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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彤原本是不想见王阁老的,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前阁老,如今一个普通的老先生。
但王老先生却是不依不饶的站在程府大门口怎么劝说都不离开,那模样当真不见到人誓不罢休。
如此一来,林初彤只得将人请了进来,毕竟再如何她也不希望外头那些看热闹的人围着她家大门处,将她这儿当成戏园子。
而实际上,王阁老最想见的应该是程永宁,只不过如今程永宁根本不在京城,他便只能退上一步,找其夫人了结恩怨
“林氏,你为何要出尔反尔害我王家?”看到林初彤之后,王阁老气愤无比,如同看到几世的仇人一般当下质问。
到了这个时候,他早就不需要再顾着所谓的身份、气度,而心中更加清楚,眼前的女人并非什么简单的后宅愚妇。
“王老先生这话我可是真听不明白,如此胡乱给人扣上莫名之罪,这样的习惯当真不好。”
林初彤面色如常,相较于气愤难当的王阁老,却是一派的淡定从容。
“你这个毒妇,收了我王家那么多银子后却转头就将我王家告到刑部,老夫当真没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王阁老大声斥责道:“我王家不过是有不开眼的子嗣得罪了你,但他也早就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今都还关在大牢之中,你却得理不饶人,生生再一次将我王家逼至如此地步,你这样的妇人为何心狠到这样的程度?我王家终究与你无不共戴天之仇,你将我王家害成这般,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王老当真是在说笑话吗?”
林初彤好笑不已,面带嘲讽当下怼道:“难怪王家人都那般颠倒黑白不讲理,果然是同王老先生一脉相承,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便是你们王家呢!”
“你、你放肆!”王阁老一口气险些没有上得来,生生被林初彤给骂得气血翻滚。
“是我放肆,还是你自个到如今还要倚老卖老、自欺欺人不通情理?”
林初彤冷笑一声,也懒得再给这种老不羞半丝好脸色,一声声质问紧逼而来:“火是我让你王家人放的吗?你们烧了别人家的东西不应该赔钱吗?我讲了赔钱就能私了不必再付任何责任了吗?朝堂那些弹劾你的折子是我让人上的吗?那些对你群起而攻之、落井下石的文武大臣是我安排的吗?你这么多年帮的那些脏事都是我让你干的吗?”
“呵呵,好一个王阁老,从头到尾这事便是你们王家人自己惹了来的,是你们行事不知收敛、张狂无知、忘乎所已,更是你自已为官多树下了太多的政敌、做了太多缺德专心之事早就成为众矢之的!事到如今,你非但不思已过,反倒还好意思跑到我程家来质问于我,当真可笑到了极点!”
打心底里,林初彤着实有些奇怪,这样的人到底是如何坐上内阁首辅这样的位置的?
当然,也可能是居于上位太久,久到早就已经忘乎所以、目空一切。
将人反斥一通后,林初彤可不理王阁老是否服气,当下便令人将王家人给请出去,不想再跟这些人废话。
“好好好,好一个林氏,好一张利嘴!老夫今日算是领教了!”
险些气晕的王阁老站在那儿咬牙说道:“林氏,心中清楚纵火一事我王家不过是被人给利用罢了,既然你宁可放了真凶非得把我王家踩到底,那咱们便走着瞧!老夫倒要好好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看看你们程府这块门扁是否能一直在京城挂下去!”
说罢,也不用程府下人出手赶人,王阁老甩袖转身离去。
那摇摇晃晃的身影几欲倒下,却生生撑着那口气由王家人坚持扶着,看得令人有些莫名其妙。
林初彤并不在意王阁老最后的威胁,只要人没在她程府倒下便好,省得晦气。
“夫人,你说这王老头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了屋,宛如给林初彤呈了杯茶,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不会是还想着要报复咱们程府吧?”
“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字面意思罢了。”林初彤摇了摇头,嗤笑一声:“何必专程来这一趟呢,难不曾还以为他现在是内阁首辅吗?能教训我一通出口恶气?果然年纪大了脑子就是有些不清楚,最终还不是自取其辱!”
说实话,林初彤是真的觉得这人离京之前硬是往程府跑上这一趟当真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自找麻烦,自取其辱。
而王阁老最后竟然还将报复程府的希望放到暗中唆使王家人纵火的真凶上,也亏得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能如此幼稚。
王家人终是彻底的离开了京城,从此之后朝堂上空出了一个不知令多少人眼红,明争暗斗都想要得到的首辅空缺。
偏偏皇上并没有急着定下新任首辅,以至于各派系之间的竞争当真达到了白炽化的地步。
但这一切却都与林初彤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到了九月底,京城边上的难民基本上都已经各自离去,朝廷设的集中区已经正式取消掉,而程府一直以来不曾断过的粥棚也做到了真正的有如有终,完成了它应有的使命而结束。
南方送回来了好消息,程永宁已经在回京的路上,算着时间,最多还有十天左右便能到家。
这让程府上下皆欣喜无比,而林初彤更是在收到消息之际便开始令人收拾府第,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只待夫君平安回来。
“夫人,出事了,林初雪不见了!”
隔天下午,墨言地是突然收到了三里溪那处庄子派人送来的消息,自是一刻都不敢耽误立马禀明林初彤。
“不见了?为何不见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认真给程永宁做着香囊的林初彤,很快便停下了手中动作,抬头朝着墨言看去。
自打那一回在外头碰上林初雪后,林初彤中间又见了那姑娘一面,而后便直接让墨言将其安排在三里溪的一处小庄子上安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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