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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手里拿着小零食自顾自的往前走,用稚嫩的声音询问:“妈妈,你要不要吃一点?”
顾曼君并没有听到天意说的话,她还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竖起耳朵想用力听清小护士们的谈话。
天意久久没有得到顾曼君的回答,便转头去看,却发现顾曼君还在老地方,“妈妈,你在干嘛?怎么不走啊?”天意站在远处奋力呼喊。
小护士们听到天意的呼喊,立马抬起头来,看到了顾曼君熟悉的背影,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纷纷四处散开。
顾曼君扭过头看到她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更不是滋味。天意放下自己手中的零食,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手去牵顾曼君顾曼君的大手,“妈妈怎么了?”
顾曼君低下头,看着天意纯真清澈的眼神,立马展现出慈母的微笑,她摇了摇头,牵着天意往前走去。
“你们怎么还没有进去啊?”清让拿着一个病例袋,从另一个拐角处匆匆赶来。
顾曼君慢下脚步,等待和清让一起进去。走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门前,天意胆怯的抬头看了看门牌,拉着顾曼君大步向前走的脚步也有些退缩。
“没事的,天意乖。”顾曼君察觉到天意的恐惧,蹲下身来,轻声安慰。
“有妈妈和叔叔陪着你呢,我们天意不要害怕。”清让也开口,目光里全是温柔,他弯下腰,伸出手,期待一个勇敢的天意。
看着温柔倍至的顾曼君与清让,天意努力让自己勇敢起来,她伸出手,一边牵一个。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医生,这是检查报告,你看一下。”清让从病例袋里掏出资料,交到医生手里。
一位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听诊器,头发微微有些发白的男医生,他扶正了眼镜框,仔细审视着,“嗯,情况并没有恶化,但是治疗依旧是必不可少的,骨髓移植仍然是最好的办法,医院这边有什么新的配型会及时通知你们的。”
“嗯,好的医生,我们也在努力寻找,希望可以尽快让天意康复。”清让一想到天意如此年轻,生命才刚刚开始就要接受那么多的治疗,心里就十分难受。
清让在看天意的同时,注意到了在一旁心不在焉的顾曼君,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谢谢医生,那我们先回去了。”一番交流过后,清让起身打算告辞,看到站起来的清让,顾曼君才突然反应过来,附和的对医生点了点头,以表谢意,接着便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清让即使开着车,也在不停的逗副驾驶上的天意开心,而坐在后座的顾曼君,只有被天意叫到的时候才会随便附和两声。
一回到家,顾曼君便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清让陪天意在房间玩了一会积木。“我想和你聊聊”,清让从天意房间出来,来到客厅,坐到了顾曼君的身边。
“嗯,说吧。”顾曼君点点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清让认真严肃的面容。
清让侧倚在沙发上,目光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顾曼君,语气中透漏一丝冰冷,“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顾曼君扭过头看着清让,“我没事啊。”
清让眉头紧缩,他再度开口,“你今天在医院到底怎么了?”
“没事,真没事。”顾曼君眼神有些躲避,她害怕清让看得出她惶恐不安的眼神,“我去看一下天意,她该睡觉了。”顾曼君急忙找借口离开。
清让看着顾曼君急忙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哄天意入睡后的顾曼君重新回到客厅,清让还坐在老地方一动不动。
“今天,医生怎么说?天意的病情没有恶化吧?”顾曼君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
清让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曼君,他清澈深邃的眼神好像能看穿顾曼君心里所有的想法,“你今天不是没什么事吗?那怎么没听到医生说的话呢?”
“我……”顾曼君被清让看的心里发怵,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今天在医院原来表现得那么明显,看着清让不听到实话誓不罢休的眼神,顾曼君只好如实交代,“我今天确实有些心不在焉。”
听到顾曼君的话,清让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天意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还没等顾曼君说话,清让有紧接着询问:“那你说说吧,今天到底怎么了?”
顾曼君坐了下来,神情有些不自然,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清让实话,她看着清让期待的眼神,陷入了沉思。
清让看着如此为难的顾曼君,他轻轻坐到了她的身边,一只大手放在顾曼君交叉的双手上,牢牢的抓住,“没关系,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呢。”
顾曼君心里十分感动,她觉得自己应该对清让说实话。
“今天,我在医院听到护士们议论,说苏灵珊肚子里的可能是个男孩子。”顾曼君小心翼翼的回答。
清让听后一把把她搂了过去,顾曼君没有任何抵触的把头靠在清让的肩膀上。
“没事的,你已经有天意了,天意那么优秀,不比男孩子差。”清让紧紧抓着顾曼君的手,希望可以带给她温暖与力量。
顾曼君把头埋得低低的,一言不发。
“不用担心,陆景毅很喜欢天意的,就算苏灵珊肚子里的是男孩,陆景毅也不一定会喜欢。”清让想尽办法来安慰顾曼君。
“可是,我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顾曼君声音有些哽咽。她不仅担心苏灵珊肚子里的孩子会抢了天意的地位,她也在为自己的不能生育感到恼怒。
“没事的,天意很优秀,而且,不能生育,你就可以把全部的爱给天意,不会让她觉得有了弟弟妹妹后,妈妈会偏爱他们。”清让始终用温柔的语调各种劝说。
顾曼君也知道清让的良苦用心,她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担心了,故作轻松的点头,“对,天意那么优秀,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其实,只有顾曼君自己才知道,忍住不去想苏灵珊肚子里是男孩的事实,是她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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