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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说笑,却不料到青鸢面上的神色渐渐淡了。
“你怎么了?”夙御天问。
青鸢慢慢道:“不要骗我。”
她深深看进他那双锐利的眼眸,低声道:“往后不论如何都不可以骗我。”
她从未用这样的神气看着他。幽香的气息扑入鼻间,夙御天渐渐呼吸急促。他抚上她冰凉的脸颊,声音沙哑低沉:“若是我骗了你,又怎么样?”
青鸢微微一笑:“若是你骗了我,我便设计杀了你,我再自杀。”
夙御天深深看着她,猛地吻住她的唇。熟悉的气息扑来,她一愣之后热烈回应。心里仿佛装满了一湖的水,轻轻荡漾就会满溢。
他的气息轻易地入进入她的呼吸中,纠缠缠绕,恨不得将她揉入身体中。让她成为自己的骨和血,再也不会分开。
青鸢一会就娇喘吁吁。他的吻太热烈,挟着特有的霸道和强势令她招架不住。他的灵舌在她的口中作恶,不断的撩拨她的气息,痴缠不休。
他的身子很火热,熨帖着她单薄的衣衫,令她想起从前两人痴缠的一幕幕。
“青鸢,青鸢……”他边吻边唤。
衣衫渐凌乱,他几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青鸢几乎要昏厥过去,他才恋恋不舍放开她。
月色似乎更加温柔了,整个清冷的小院多了几分旖旎景色。
青鸢原本清冷的面上多了几分诱人的红晕。她推开他,轻轻整理自己的衣衫。两人方才才刚逃脱追击,现在就痴缠在一起有点太过放肆的感觉。
夙御天被她推开,只觉得怀中空落落的,十分不适。
他一把将她拉回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怕什么。这里没有人来的。”
青鸢扫了一眼熟悉的院落,不得不看了他一眼:“你果然是故意的。”
这院子便是墨月安顿她的院子。如今墨月被东方卿指使北上去刺杀夙御天,而夙御天突然杀个回马枪,这里自然不会有人来。
东方卿智计天下,但是一时半会也绝对不会想到他们藏身这里。
想到东方卿,青鸢不由眉心浮起黯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夙御天问,“你又想起了他了?”
青鸢黯然道:“今日我们能逃得走,实则是他身受重伤又心灰意冷所致。原本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心灰意冷,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如此。”
夙御天断了他的借兵大计,哪怕骄傲如东方卿这样的人也会深受打击,更不用说他还受了重伤。
他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拿话去刺伤他……想到此处,青鸢眼底浮起不忍。
心伤加上身伤,他还能神色如常带着她去逛花灯,放荷花灯。这样的深情,她还是辜负了。
她轻轻叹息。忽然下颌一紧,她抬眸对上夙御天紧迫的眼神。他的眼中写满了不悦:“不要想他!”
青鸢柔柔道:“好,不想。”
她说着当真不想了,返身去屋内整理自己的衣物。她来的时日不短,习惯了事事亲为。她收拾好包袱,忽然听见外面有声音。
她走出房门,看见明琮拿着一个女孩。
“哑女!”青鸢连忙上前,“莫要伤了她!”
明琮将哑女放下又啪啪解开了她的穴道。哑女一得了自由就赶紧跑到青鸢背后,咿咿呀呀地比划着。
青鸢为难看了看她,再看看夙御天。
夙御天知道她心思,对她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及无辜。若是担心她通风报信,把她一起带走便可。”
青鸢回头向哑女比划。哑女只是摇头。她虽然天聋地哑,但是心思却十分敏感。她知道青鸢要走,一把拉住她咿咿呀呀只是不让她走。
青鸢叹道:“我不能不走。”
哑女沮丧。
青鸢轻抚她毛糙糙的秀发,心中不忍。在乱世,离合太过寻常,她只能弃了她啊。
夙御天走来,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走吧,船在等着。”
青鸢微微一笑,刹那间的光芒仿佛能点燃整个夜空……
……
长长的暗夜仿佛没有尽头。
清冷的月下,一道修长的身影孤寂地站在庭院中。庭院整洁优雅,可是在月下却毫无人气。
他静静看着那月色西斜,眉心的忧色渐渐成了绝望。
过了一会,有黑影悄然出现,低声道:“主公,找不到……”
他肩头微微一颤,隐忍许久有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嗽牵动伤口,他面上浮现痛楚。
“主公!”属下不由担心上前,自责道:“属下再去找。”
好不容易东方卿才止住咳嗽,慢慢擦干唇边的血迹道:“不用了。”
他缓了缓,直到面上的神色如常,这才道:“秦国的消息如何了?”
属下道:“打听清楚了。这次秦国的北院萧王被秦皇囚禁在宫中,听说……已经被杀了。萧王的十万精锐被其侄子萧古塔控制。萧古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拓跋鸿买通了,甘愿其走狗!”
“啪嗒”一声,东方卿扶着的石阑干断了一截。属下不由噤声,战战兢兢在一旁。
荒凉的月色遍洒院子,东方卿看着手中的石粉簌簌而下,犹如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精心布置的一枚棋子就这样被毁掉。
他的复唐大业才刚开始就遭受重创,不得不让他生出一股无从下手的绝望。
夙御天……夙御天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和萧王有了盟约?
跃龙关一战虽然并不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却也没有想到拓跋鸿这么不堪一击,甚至撑不到开春就一溃千里。
夙御天,难道是他天生的克星?!
属下见他不吭声,不得不问道:“主公,掳走公主的来人身手很高,带了公主一人还能逃脱,要不要属下再派人全城围捕?”
东方卿闭上眼,睁开时眼中恢复清明,只是比往日冷得更加没有温度。
他道:“水路和陆路可有派人去围?”
“派了。”属下道,“不过这柳镇水路众多,恐怕……”
他面上都是为难。这里不是唐地,根本控制不了太多的水路。
“不是恐怕……是一定会逃了。”东方卿慢慢坐在亭子中冰凉的石凳上,有那么一刹那,他如月君一般的容色竟显出苍老的神色。
他看着苍凉的月色,自言自语:“阿瑶,你真的要离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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