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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要把妙香楼拿下,并不单单是为自己外出游历时他们不识好歹通霄欢庆,让酒香飘满渭水河。更不是为林月薇报什么鸟仇,主要是孟魔头与他说该逛一逛妙香楼了。
妙香楼的背景虽传闻是宫中某权势宦官的,但真正的幕后老板或许是某人,这么多年来孟魔头一直容其存在,自然是考虑到某人的反应。但经历了琅玡三怪的事件后,妙香楼就必须得端掉了,算是给某人敲敲警钟吧。为了让事情有所缓冲,由世子殿下出面是最好的。
人不犯我,我或许不会犯人,人若犯我,我让他不是人。这是孟魔头的处世哲学,你说他是魔头、屠夫、蛮子都无所谓,他就这么干。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世子殿下自然也有老爹的作风,够狠。
早就收到线报的妙香楼,老鸨和龟公已经战战兢兢的站在大门口,身体哆嗦着,等待着世子殿下的到来,甚至安排了刚当上西京城花魁的龙仙儿一起在门前候客。
世子殿下到来后,根本就没进妙香楼,让恶奴去把楼里面的人全都赶出来后,便贴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官府封条。楼里的嫖客俏娃们手提衣衫,慌乱中跑到大街上,让赶来瞧热闹的痞汉子们大呼过瘾,不虚此行。
妙香楼里的俏娘们个个惊惶失措,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颤抖着,眸子里尽是无助绝望之意,得罪了世子殿下,果真没有好下场。
老鸨如丧考妣,抹着泪儿小心问道:“世子殿下,这是哪般缘由呐,妙香楼一贯守法经营,若有招待不周,殿下便踢在下几脚揍在下几拳可好?我让全楼最好的几位花魁娘子都来服侍殿下如何?”
孟昊天板着脸冷笑道:“你说守法经营,为何前些天进王府行刺的刺客是在你妙香楼留宿的?本世子没把你当同党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可还有话说?再说四年前,本世子外出游历,又是谁通霄狂欢让酒香飘满渭水河的?可喝去千百坛美酒?可赚得百万雪花银?”
老鸨死了爹娘一般哭丧着脸,道:“殿下是明白人,客人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妙香楼哪敢拒客呀?若因此而令殿下不爽,我妙香楼愿意受罚,可否不封楼呀?”
孟昊天道:“你的苦衷我自然明白,但官府的决定本世子也改变不了,该咋样还是咋样。本世子向你保证,这仅仅是开始,绝不止你妙香楼一家。想要开门营生,等上个三五年,待整件事情查清确与你无关,自然会给你解封的。”
老鸨慑慑的站在世子殿下的身后,没敢再说一句话,眸子里充满了绝望。一直不发一言的龟公却走了过来,给世子殿下施了一礼,道:“殿下请消消气,实不相瞒,这妙香楼的大老板是宫里的萧公公,还请殿下网开一面。”
孟昊天故作惊奇,道:“什么?这妙香楼是皇宫里的总管萧公公的?你怎么不早说呢?”
龟公面有得色,道:“正是,正是,还请殿下看在萧总管的面子上,放妙香楼一马。”
孟昊天瞬即勃然大怒,道:“好你个萧天偌,我说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派人到西北王府行刺,原来竟是你这老匹夫。来人呀,把龟公带回去,他可是重要人证。”
原来还满面得色的龟公在惊恐中瞬间就被恶奴们绑了起来,带了下去,连“冤枉”二字都不敢喊出口来,脸上死白,心里简直后悔死了,本以为道出了萧总管的大号世子殿下会放过妙香楼,不曾想却给了世子殿下查封的口实,千万别连累了萧总管才好,那个人狠起来更不好惹,宫里的上上下下谁不怕他?就是内阁首辅王阳明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孟昊天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颤抖着的俏娘们,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柳依依的身上,这位新晋为西京城第一花魁的绝美姑娘已经吓得浑身哆嗦,脸上没了血色。
孟昊天道:“柳依依你可知罪?”声音比冬日里的寒风还冷。
浑身哆嗦的柳依依双腿一软便跪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只是楚楚可怜的看着孟昊天,眸子里的水汽在翻腾。
孟昊天嘿嘿笑了笑,道:“你也算是本世子的旧人,当年没少服侍本世子,可咋就不能管好自己的嘴呢?林花魁与你何仇了?说什么乌鸦被上彩稠便装着是凤凰,你才当了几天的西京城花魁?这天底下就你是国色天香?你的姿色与才艺都上佳,为何还是要踩别人抬自己呢?若你踩的人不是林花魁,本世子也不会管,你可知林花魁已经是我的女人?”
跪在地上哆嗦着的柳依依轻轻抽泣着,眸子里充满了幽怨,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孟昊天道:“我是个念旧的人,本不想为难你,但你却伤害了我的女人,所以不能不罚,自己掌嘴吧,掌到林花魁满意为止。”
柳依依颤抖着,抬起手来用力掌着自己的嘴巴,仿佛有用不完的狠劲,没几下,娇嫩的脸蛋儿便紫红一片,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血和泪一点一滴的淌在地上,令人动容。
赤灵瞧着就一阵纠心,她直到现在才真正见识了小魔头的可怕,呐,活脱脱的一个大美女竟然不敢有丝毫反抗,把自己打得是鲜血直流。瞧到这里,不由得扯了扯林花魁的衣角。
林花魁抱着白娘子,目光冰冷如月,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心里却并不平静。她明白花楼里的姑娘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故事,为了争宠很多时候也会耍手段,但把一个花魁说成是乌鸦装凤凰还是头一回,她心里自然是有气的。
赤灵的反应,林花魁是理解的,在这样的世界里,女人本来就不易生存,就别说地位了。她暗暗叹了叹气,轻阖眸子,都不敢再瞧柳依依一眼。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都是可怜人。
俄尔,林花魁睁开双眼,对着孟昊天轻轻道:“算了,让她离开西京城吧。”
孟昊天笑着,道“解气了?”
林花魁没了说话,轻轻点了点头,抱着白娘子转身便离开了。
孟昊天一挥大手,一行人便扬长而去,留下泪眼婆娑神情呆滞的老鸨和一群楚楚可怜不知所措的姑娘们。
回到王府后,孟昊天便提着酒来到了观海楼,他并没有打搅老刀把子,只扔了一壶绿玉烧给他便上了八楼。
“事情办妥了?”孟魔头问。
孟昊天点点头,道:“办好了,还揍了一个想吃胭脂的状元郞。”
孟魔头哈哈大笑,道:“揍得好,没长眼的东西。你没为难那位姑娘吧?”
孟昊天道:“没有。那姑娘还算标致,以前咋没见过呢?”
孟魔头道:“没为难就好,这可是秦国公的孙女儿,以前一直在建安她爹娘那边,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人。当今皇上虽然宏才大略却生性多疑,为了让秦国公听命于他,便把秦国公的儿子诏到都城为官,表面上是培养,实际是人质。”
孟昊天道:“当初爹不想我进都城当驸马便是不想受制于皇上吧?那状元郞又是咋回事?”
孟魔头道:“倘若你去当了驸马,那孟家就彻底没了,你更不会有自由了,这样的笼中鸟,我孟家的人是绝对不会做的。傅玉博只是一介寒门书生,去年高中状元后,皇上便赐婚,把秦国公的孙女莫小瑛许配予他,此趟回来算是省亲的。”
孟昊天沉思着,并没有说话。
孟魔头道:“所有这一切你都不用担心,就当是给某人敲敲警钟吧,我孟家岂是如此好欺负的?下个月你就要加冠礼了,之后便是清明,祭拜完你母亲后,你还是上昆仑山走一趟吧,把小青和小白带上,昆仑山才是它们的家,或许在那里,它们会获得自己的机缘。”
孟昊天道:“好,我修炼去了。”说完转身便下了楼。
待孟昊天的背景消失后,孟魔头便对一直低头疾笔书写着的方老道:“昊天的修炼真的不需要给他指个方向?”
方老抬头瞧了孟魔头一眼,道:“殿下的道没人可以指定,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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