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世荒经

第一卷 撕裂黑暗天幕 第三十八章 毁世降临——咒念的愿力

    
    牧羽躺在一处深山的山谷之中,山色如黛,山谷中的水气氤氲,之前找到一条小河,将身上的血迹洗干后,又饱饮一通之后,就再也支撑不住,躺在小河边不远处的一堆枯草落叶之间。身体已经疲惫被到再也压榨不出一点力气,原本牧羽还想离开小河边远一点,可是伤口的疼痛以及体力损耗到了极致。
    一躺下,那种带有眩晕的困意就袭来,眼皮重若千斤,实在抬不起来,牧羽不受控制的沉沉睡去。睡梦中感到自己的体内似乎又一条洪荒大蛇,从自己的五脏六腑在穿梭,五脏六腑都被搅得破碎不堪,最后这条大蛇竟然突破五脏六腑,穿进了经脉之中,沿着自己得经脉轮转开始一圈圈得逡巡,一条一条经脉得游逛。
    原本经脉内流转时得热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凉,大蛇游过之处,皆是一片沁人的凉意。不久之前牧羽还能感到的那种躁动渐渐被这股凉意消解,已经陷入沉睡的神识竟然在睡梦中醒了过来,神识笼盖周围500米的范围,那些氤氲的水汽和漂浮不定的尘埃,在这个范围内都开始了细微的流动,肉眼不可察觉的流动。这种流动是随着牧羽体内那条大蛇在经脉里逡巡的方向保持一致的,没多久周围的落叶枯枝甚至小一点的石子都开始随着旋转起来,越转距离牧羽越近。
    几个小时之后,牧羽的身体彻底被这些枯枝落叶和尘土、沙砾所掩埋。可是躺在里面的牧羽依旧沉沉的睡梦中,而之前的外呼吸,也转变成在羽蛇神墓那个深潭时的那种胎息状态。
    牧羽的身体越来越冰冷,体温也越来越低,经脉似乎都有因为冰凉的状态而开始收缩。慕然,遥远的中郑城地地下宫殿内,一股近百人的乾坤神轮口诀诵读之声冲天而起,这种诵读之声化作一道细细的暖流,划过天际,无形的没入被掩埋的牧羽的头顶,灌顶而入后,散入牧羽的经脉,在经脉轮转中化作一条小小的火蛇,跟在那条大蛇的后面在经脉游荡。
    之前差点结冰的身体,此时也有了一点点的暖意。每次经脉流过受伤的窗口附近时,都会迟滞甚至断掉轮转,可是自从这股细小的暖流进来之后,经脉的轮转开始渐渐顺畅起来,而伤口也在一点点的恢复之中。窗口的血肉在一点点的生长、退化、再生长,受创的骨骼也在一点点的续接,这种在一般人几乎难以康复的巨大创伤,现在竟然以异常惊人的速度修复着。
    在这期间,神识的范围也在一点点的增长,505米,510米,530米,直到580米才不再扩大,以前牧羽的神识并不能感受到地面以下的东西,可是现在地面下一米多的深度内,各种细微的变化都被神识感知到了,蚯蚓在缓慢的蠕动身躯,想要钻的更深,以此抵挡越来越冷的气候,老鼠的洞穴四通八达,蚂蚁都结成一个个白色的茧连在一起保持自己的那一点点生命迹象,蚁后居然在牧羽的神识感知扫过时,也用神识传递出一种警告的情绪,一切都时那么的奇妙。
    当伤口由原来的苹果大小变成鸡蛋大小时,牧羽的神识忽然一振,从山谷外走进来一队人,虽然还没有进入神识的感知范围,可是那种玄之又玄的感应,被牧羽的神识捕捉到,就像之前每次遇险时,那种瞬间涌上心头的难受感和头皮发炸的感觉一样。
    这些人越走越近,沿着小河不断的接近牧羽被掩埋的地方,战地靴踩在小河边石子上的那种不大的摩擦声,不断被神识感知捕获传进牧羽的耳朵,牧羽缓缓的从睡梦中转醒。
    脚步声的大小不一,摩擦的方式也不尽相同,不同人之间的步伐节奏也不一致,牧羽第一次能从脚步声来判断出这些人的身材和身体机能的高低,这一行人有六七十人,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最为特别,似乎只用脚尖在行走,落脚极轻,与地面的摩擦也非常的小,每一步之间的节奏掌握的异常均匀,这种步伐让牧羽心头一阵,似乎发现一个很久以来困惑自己的问题,那就是提莫、燕龙都提及过技巧问题,发力的技巧、格斗的技巧、擒拿的技巧,甚至是狙击的技巧,现在发现就连简单的走路也能有技巧,怪不得这些人能这么快的赶上自己呢。
    在相同的条件下,自己明明力气更大,爆发力也更强,力量也更大,可是却往往没有更好的表现,这其中的最大问题就是技巧,一定要学习一下技巧,不然未来还要吃亏啊。
    牧羽的神识如一道道水波一样荡开,所有进入神识感知的事物都像是波浪中的岛礁或者船儿、鱼儿一样,反射出的波纹回馈到牧羽的大脑。
    一行人走到牧羽从小河上岸的地方,一把杀猪般难听的声音说道:“大队长,应该从这里上的岸,看这里还有带水脚印踩踏后的印记,可是再往后就没有了,应该被他清除了。”
    “王队长,我同意你的判断,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没有弄明白,你看这个脚印的深浅,和他之前的脚印是有不同的,大桥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脚印要比这深几分,现在你看浅了很多,我怀疑他把那两件东西藏在沿途了!”一个好听而温和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
    “是的,队长,确实是浅了几分!和有可能是将什么负重放下了。”王德法佩服的回答,王牌就是王牌啊,真不是盖的。
    提莫的声音意外的传来:“那也不见得吧,谁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抛下,会不会是别的什么装备呢,比如吃的东西、喝的东西,还有就是武器弹药,这期间他的耗弹量也不低吧!”
    牧羽心里疑惑,这些人和提莫之间不是敌对关系么,为什么现在却待在一起呢?还有那两件东西不是提莫拿走了么?为什么他们说在自己身上。
    一个阴谋渐渐在牧羽的脑海形成,是的,这时栽赃陷害啊,引祸水东流,真是好计策啊。
    “燕青少校,你觉得呢?”基廷的声音如和煦的春风,让人不忍拒绝回答。
    “我,我,嗯,我也不太清楚啊,我哥哥知道吧!”燕青不知道怎么回答,将问题推给了自己的哥哥。
    燕龙狠狠瞪了燕青一眼,才张口说:“这个人厉害的很,我也觉得很可能抛弃了别的东西而带着那两件东西跑掉了!”
    “三位,基廷想要的只有那两件东西,对其他的并不感兴趣,如果我们找到这个人,却发现东西并不在他身上,说不得就只能着落在三位身上了,所以我希望三位最好是能够配合,这样对谁都好,三位意下如何呢?”基廷虽然带着灰色的面罩和灰色的奔尼帽,可是那种只有帅哥才能有的气质却无可掩盖的流露出来。
    现在这些人之间的微妙情况,牧羽已经大致掌握,可是自己却并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证明东西已经给了提莫,而唯一能作证的两个人,燕龙燕青两兄弟却不知什么原因帮着提莫隐瞒了真象,这个女人真是可怕啊,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早知道那天就应该干掉这个祸害,牧羽对前几天自己的性情中的那种浮躁的情绪感到不可思议,倒地是什么影响了自己呢?
    牧羽回忆了一下这种变化的出现,似乎是被大蛇缠住受伤之后,性情就有些变化,而大蛇通过什么影响了自己呢?血液?胆汁?很有可能,这种东西确实很神奇,也很玄妙,一时之间说不清楚,但时间线一定是对的。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情,怎么会无端端的让这样一个祸害留下呢,牧羽对自己有些自责,更警惕自己的那些浮躁的情绪。
    “这里应该经历过龙卷风一类的风,看那里形成了一个锅盖状的沙土堆,那个叫牧羽的家伙,应该是在这之前走掉的,这里的痕迹被风扫的很赶紧,再没留下什么信息,不过这里就这一条山谷,他只能沿着这条山谷逃走,我们沿着山谷追击,应该会有一些收获!”王德法一番观察后会基廷汇报。
    “王队长,你带路吧,你的跟踪技巧是我们这里最强啊,要不是你发现了血腥味,那我们没准就越过河流,追过了了头!”基廷赞赏的吩咐道,语言的艺术确实不可小觑。
    一行人的脚步声响起,渐去渐远,可是奇怪的是,那个用脚尖走路的人的脚步声却没有发出来,牧羽确信不会弄错,可是神识感知力竟然并不能感知到这个人的在哪里,这是一件令牧羽心生警惕的事。
    当脚步声消失,再也听不到后,基廷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叫牧羽吧,你还能自己出来么?”
    声音就在牧羽的土堆几十米外,靠近河边的位置,可是牧羽在这个叫基廷的家伙说完后,就又没法感知到对方的存在了,这时怎么回事?是他真的看出来了,还是在诓自己呢?
    “怎么,我已经感受到你的神识了,你还打算在那个土堆里躲多久?”基廷的声音议依旧像午后的阳光,慵懒中带着温和。
    牧羽心头一惊,能感受到自己的神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是修炼过什么功法的人么?知道再躲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牧羽身体轻震,覆盖在身上的沙土、枯枝落叶纷纷朝外飞去,牧羽趁着尘土飞扬的时候,闪身在一旁,快速的将一把长刀抓在左手。右手还是没什么知觉,如果不能短期内治好,很有可能就此成为断臂。
    基廷看着浑身脏兮兮的牧羽,优雅的摆手道:“你现在打不过我,放下你的刀吧,我只是好奇,你的师门是哪个?为什么要趟这趟混水啊,我以前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盯着基廷,牧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没有回答基廷的话,现在说什么也都是徒劳的,对方没有用枪,这让牧羽诧异,难道对方自信能在速度和力量上胜过自己么?
    基廷无声的笑了,眼前这个人确实很有意思,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没有倒下,还能挺到现在,就算是修行者,也非常罕见了。这样的人大多是出身于大的宗门,如果不是顾忌到对方的宗门,自己真象将这个家伙带回去好好玩玩。而现在,基廷只想知道那两件法器的下落,找到后好回去交差,如果能和一个大宗门攀上关系,那就更好了。
    “怎么了,你的师门让你不能透漏出消息是么,哈哈哈,好好好,那你告诉我那两件东西在哪里就好了,我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我们说不定在宗门方面还有些渊源也说不定呢。”基廷依旧保持着温和的态度。
    牧羽知道这家伙如果知道自己没什么宗门,说不定当下就会出手。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会些什么手段,可是就凭他能觉察到自己的神识这一点,这人就不简单。还有早晨的那一枪大概率就是这家伙开的,因为那种追上桥的速度和开枪的准度、两枪之间的间隔都达到了骇人的地步,牧羽觉得,普通人很难练习达到这种水平。
    “东西是提莫拿走了!”牧羽实话实说,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和这个危险的家伙产生联系。
    “哦?那牧羽兄弟可以和我一起找提莫对峙么?”基廷的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不去!”牧羽紧了紧手中的刀,自己现在唯一能够靠的住的,就是秘技了,可是这秘技实在太过邪性,用完之后的副作用太大了。
    基廷明显的有些惊讶,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家伙还如此不识好歹,这里荒无人烟,自己将其击毙毁尸灭迹也无人知道,反正也不知道对方的宗门,时候就算有什么麻烦,也可以推说并不知情,更何况这次为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自己的宗门一定会为自己出头,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基廷打定主意,如果能擒住这家伙那最好,只要不伤及性命,相信自己的手段一定能从这家伙的嘴里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在没有确定东西的下落之前,这个家伙和提莫、燕氏兄弟还又有很多的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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