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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郁晴,许诺自己也叫了一辆车,报了去民泰航空的地址。
路上她很认真的想了陆衍的提议,之前条件反射的拒绝,不过后来陆衍的诚意游说还是让她有些动心。
等结束了跟李俊生之前的纠葛,重新回去跳舞也许就是她接下来的人生里有意义的归宿。
很快司机将她送到了民泰航空的大厦前,许诺在外面驻足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像上一次一样她通报了自己的名字,很快就有人下来接她。
接她的人还是宋秘书,他恭敬的将她领到了楼上,到了李俊生的办公室门口,他就先回避了。
许诺站在门口,刚准备敲门,门就从里打开,李俊生的面孔出现在门后。
“进来!”他看着许诺说道。
许诺看了他一眼,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李俊生的办公室很宽敞,采光也很好,许诺上一次来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次她无心欣赏环境,只是觉得空间开阔,人才不至于压抑。
两人走到银灰色的沙发旁坐下,李俊生看着许诺,许诺也看着他。
“你最近好吗?”他问道,他感觉到许诺有些变了。
以前在他面前,她要么高兴,要么哀愁,可是现在她有些漠然,或许是因为不再对他抱有期待的原因。
“这段时间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有一天天的醒悟和释然。”许诺答道,眼神很平静。
又问:“反倒是你,还好吧?”
他心心念念忘不了的人已经订婚了,不知道以后他的思念又该如何安放。
“我很高兴,你还会担心我。”李俊生看着她说道。
“这段时间,我不是很好。”他说的很坦白。
许诺看着他,嘴角溢出一抹无奈的笑,心里是一声叹息。
李俊生又接着说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八年前我们两之所以会有那一夜,其实都是因为我,我的好朋友记恨我,所以给我下了套,他们想看我的笑话,想看我出丑,甚至身败名裂。”
他的话让许诺一脸震惊,以前总以为那是个恶作剧,却不想竟然是圈套。
“我那个朋友就是赵威鸣。”李俊生笑着说道,语气却充满了讽刺。
许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是和扬子兮订婚的那个赵威鸣?”她忍不住问道。
“没错。”李俊生点点头,“我在他们订婚前就已经把所有实情都告诉了她,她依然要嫁给那个人。”
扬子兮的选择让他想明白很多事情,你念念不舍的,在别人眼里也许早已成了过去式。
人都在变,都在寻找自己的快乐和希望,只有他那么傻,对以前的一段旧情耿耿于怀,以至于这么多年,没有好好看看眼前人。
“她伤了你?”许诺看着李俊生的眼睛问道。
“那倒不至于,我自己也很意外,在失望和愤怒过后,我除了一些担心之外,竟然没有太多伤心的感觉,更多的是觉得自己解脱了,我得谢谢她。”
“谢她什么?”许诺问道。“感谢她让我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她,别人都说相见不如怀念,这句话其实有些道理。不见的话,她依然是我心里抹不去的执念,可是见多了,才知道,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也有可能是早已不适合
你的。”
李俊生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许诺,许诺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不知不觉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这大概还是他第一次敞开了自己的内心,站在她的面前。
这种感觉很好,对许诺,他从不用戒备什么,她对自己一向无条件的包容和袒护。
可是现在他又有些怕,罗一夫让他赶紧挽回,他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所以你现在是对她死心了吗?”许诺问道,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李俊生点点头。
许诺却笑了,笑的好像很开心,又好像很无奈。
“许诺,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很快会去找你,你上次跟我提分手,我的答案是不愿意。”李俊生看着许诺的笑,脸色有些紧绷。
他知道这个时机对许诺来说,并不好,就好像她成了别人的候补一样,虽然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你说你如果早一点对我说这些多好,为什么是现在呢,你为她伤了我的心,现在又想留住我,我在你眼里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是吧?”许诺好笑的问道。
来找他的时候,她就一遍遍的在心里练习过,不可以卑微,不可以哭,更不可以心软,她迁就了他这么多年,又凭什么听他几句话就再次投进他的怀抱。
太听话懂事的女人往往得不到珍惜,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你不是!”李俊生皱眉说道。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许诺,可是现在的他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他真的不愿意离婚,他还亏欠许诺,他必须要弥补。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是给我一次机会吧,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就原谅我,往后我也会爱你……”
“够了,李俊生!”许诺突然红着眼睛打断他。
一边站起身,心里酸涩难忍,“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才对我随心所欲,你对我的爱是反省过后的良心发现,还是只是施舍,你弄清楚了吗,这么随意说出口的爱,我现在已经不稀罕了!”
她说着瞪着李俊生,李俊生怔怔的看着她,愣在一旁。
外面夕阳隐去,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但许诺控诉而愤怒的样子还是无比清晰的倒映在他的眼底。
他现在才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终于将一颗热乎乎的心,辜负到冷却。
“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错全在我。”李俊生抬头看着许诺,神情悲从中来。
“你执意要分开,等我忙过了这几天,会亲自带着协议去找你。”
许诺看着他怆然的神情,听着他低落又无望的声音,眼眶酸涩。
到了今时今日,她依然很心疼他。
但是这个男人已经伤了她太深,她想跟他在一起,但内心又有深深的恐惧。这样的不安,也许失去才能摆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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