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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的夜风是撩人的微暖,霍聿深走进来时,她靠着沙发的一角浅睡着。
抱枕落在她的腿上,再往下就是一双白皙纤细的腿,男人的眸色渐生异样。
她是浅眠,只是听到微微声响就转醒,暖色灯光下,她看着霍聿深冷硬隽朗的五官,很快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霍先生。”
这一声,和那天晚上在温家见面时又是不一样。
这次显然带着讨好。
霍聿深明知她的来意,却偏偏端着不说,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径自走向浴室的方向。
走过她身边时,温浅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你还有点时间考虑。”
言罢,他走进浴室,而后隐隐水声渐起。
温浅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这哪还有考虑的余地?
都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来找他,怎么可能还有临阵脱逃的余地。
果然,当霍聿深从浴室内走进来时,温浅还在外面等着。
男人黑色的头发上滴着水珠,颀长的身形只有一条浴巾遮挡着关键地方,匀称的肌理精壮的线条,温浅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把目光移开。
他在沙发上坐下,随手丢给她一块毛巾,“帮我把头发擦干。”
“好。”温浅顺从地走到他身后,素白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很轻易地就擦干了。
“霍先生,瑜苑的年数很长,用来翻新做婚房不大好。”
温浅终于不再和他兜圈子,开门见山直言。
“哦,据我了解那块地方有好些年头,胜在环境和位置都不错,适合居住。”男人的嗓音低沉性感,听得出来他很受用她的服软。
温浅捏着毛巾的手指僵硬了下,她来到他面前,放低自己的姿态,“我手上有个地方,也是适合居住的小楼,只要霍先生不买瑜苑,我甘愿送给您。”
霍聿深睨着她,“有这功夫直接搬走就是,在这枉费功夫做什么?”
“我就要瑜苑。”
霍聿深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年轻女人,不施粉黛的脸颊,说话间的语气带着一股子赌气,或者用女孩来形容也许会更贴切些。
他勾唇出声,声线渐渐沉冷下来:“温浅,有没有人教过你,谈条件之前记得放低姿态。”
这话有另一层意思。
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他谈条件。
“那您默许我过来,是什么用意?”温浅看不懂他的此番行为,明知她要什么,却偏偏什么也不和她明说。
男人的嗓音低淡,“既是主动送上门,为何要拒绝?”
温浅站直身体,手指攥紧了自己睡裙的下摆,转瞬间,她脱下自己身上所有的遮蔽,不着寸缕地站在他面前。
灯光下,她的肤色白色的晃眼,纤细笔直的腿,和那天晚上的场景渐渐重叠。
男人的喉间轻滚,移开视线,“把衣服穿上。”
“我还欠了您六夜。”
“要不要看我心情。”男人的声线沉冷,若是仔细听,是有隐隐的沙哑。
清清冷冷的灯光下,他的眼睛深不可测,安静,又看不到一丝情欲的味道。
她重新把衣服穿上,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霍先生,我父亲想攀附上你,若是你愿意娶我姐姐,没准我父亲会把瑜苑双手奉上。”
这番话听着可笑,矜贵的男人冷哼一声。
“我知道,您看不上她。” 霍聿深默认她来这里,不过是因为想证实,这个女人到底有何能耐让他一次次做出自己觉得难以理解的事情。
“如果娶了你呢?”
温浅听着他低淡的嗓音,一时没反应过来,“娶了我……自然是可能是亏本的。”
一室的静默。
霍聿深不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沉的像海,平静而又汹涌的危险。
“去床上躺下。”他安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眸底深处是别人看不真切的情愫。
温浅应下,一句话也没说,在大床的一侧躺下,拉高薄被至她的锁骨下方,只是还没躺好,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他的眸子里面没有任何情欲,她却顺势用双臂圈住他的后背。
“别动。”男人低喝一声,手掌用力将她的手腕压与头顶上方,同一时间覆上她的唇狠狠吻住,似要将她的呼吸全部吸尽才罢休。
不是吻,更像是在证明什么。
温浅的脸涨得通红,却倏然触及他不带情yù的眸子,心底渐生凉意。
有种错觉……他是在吻别人。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于她的颊边,本是一场意乱情迷,却在最后,她听得他低淡的声线——
“出去。”
前一刻还是旖旎撩人,转瞬气氛凝结成冰。
温浅顾不得被他捏痛的手腕,低声轻喃:“霍先生……”
这是明显的挽留意思。
“瑜苑我给你,陪到我说结束为止。”他眸底的火花渐渐平息,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起身背对着她,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下,拉开窗帘,目光落在远处,如有思量。
听到想听的,温浅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顾不上自己的姿态究竟是有多卑微。
“谢谢。”
温浅退出主卧,前所未有的疲惫。
试问一个能控制自己欲望的男人究竟有多可怕,她明明察觉到了他在吻她之时,身体上的反应,那一处在她腰间的灼热,明明已经顶的她生疼……
翌日离开时,温浅看着在晨光下慢条斯理喝咖啡的男人。
“早上好。”
霍聿深瞥了她一眼,没搭理。
温浅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口说无凭,我们立个字据。”
“你当签婚前协议?”男人不客气地冷哼。
婚前协议?这个她可没胆子肖想。
她扬唇浅笑,“这霍太太的位置岂是我能想的?只不过以前有过一次被抛弃的经历,所以现在多长个心眼。”
霍聿深看了一眼,“你搬进来,我找个律师重新拟一份。”
得了他这一句话,温浅便把自己这东西收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这气氛太好,她竟然觉得现在的霍聿深看起来,也不是很难接近,遂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霍先生,你不会……不行吧?”
此话一出,霍聿深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微妙。
“温浅,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在早上挑事情?”说话间,男人微微眯眸。
尤其是清晨,这个比较危险的时间段。
“哦。”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有段时间没听到她的声音,霍聿深抬眸看了眼对面安静喝粥的她。
漫不经心说:“第一次找上我,是因为你觉得顾庭东陷害了你,这次找上我,是为了那栋老宅子,何不为自己活一次?”
她仍是笑笑,“您生的好看,背景深厚,身家有钱,整个青城找不出第二个比您还好的,是我沾了光。”
“这话倒是不错。”
温浅低头讪讪地笑笑,这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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