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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下意识地想说,不想。
“顾庭东有一些旧疾,你说了什么刺激他?”
男人的眸色愈渐深邃,启唇轻缓道:“我只是说,上个月二十号那天晚上,你和我在一起。”
上个月二十号……
正好就是温浅被江时初骗去那个酒店的日子。
温浅只是初初听时愣了一瞬,只不过转瞬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轻言道:“这不算什么。”
“那天我问过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
霍聿深听着这么干脆地回答,狭长的眸子里意味深长。
“霍先生您是高枝,能得您出手相助,是我的幸运。”温浅睨着他的眼睛,嗓音轻软。
只不过这说的,要多假有多假。
他不屑地勾唇,也没再多说只言片语。
反倒是霍小六凑到温浅身边,用着稚气的声音说:“姐姐,我今天晚上跟你睡好不好?”
温浅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眼对面的男人,这会儿她觉得,这两人是父子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霍聿深这种性子的男人,怎么会养出这样性格的儿子?
英俊的男人走过来,直接冷冷地丢下一句,“不许。”
霍小六从椅子上挪下去,快速跟着男人的步伐,一只手刚刚能够攥到他衬衣的下摆,还一路絮絮叨叨……
“你不让我跟你睡,也不让我跟姐姐睡,我在家里都是有姑姑陪我的!”
“明天就回去。”
“……”
夜幕渐深沉,温浅把霍小六这小祖宗伺候睡下,难得这娇生惯养的孩子竟然会没有什么骄纵脾性,拿了枕头就在她床上躺下,很好哄,不一会儿就安静睡着。
倒是个省心的。
这一天,又是这样过去了。
霍聿深依旧什么都没提。
……
翌日,温浅同霍聿深道了别,虽然谁都没有再提及那时候荒唐的约定,但她真的希望,这次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那件事情,就当他大人大量忘了算。
管家安排了司机送温浅离开,走出半山别墅时,身侧一辆车子明显偏离了方向,幸好那车主及时回正了方向盘,与她擦身而过。
荣竟何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辆车子已经与他向着相反方向离开,他停下车回头看,也看不到什么。
管家引着他直接去正厅找了霍聿深,在这路上,荣竟何忍不住问管家,“萧叔,刚才那送走的人是谁?”
“不大清楚,先生前天晚上带回家的。”管家这般回答,也是确实不知道。
荣竟何只那一瞬间瞥了一眼那个女子的样貌,怎么就会觉得……这么眼熟。
算了,就当是看错了。
荣竟何找到霍聿深的时候,霍小六正在和他闹脾气,被罚站在书房的角落里,这孩子倒也是倔脾气,一声不吭。
霍聿深在他进来时只是轻掀眼皮子看了眼,再次看着自己手边的文件。
“小六,来荣叔叔这边坐着。”荣竟何悠闲地坐下,立刻就开始招呼霍小六。
小男孩硬气的不动,眼珠子往他那瞟了瞟,但是没有挪动半分。
哟,今天犯什么错了?
“听说你带了个女人回来?”荣竟何试探着问着,要是到这八卦,也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
不过还没等霍聿深说话,荣竟何调笑着说:“你可不要狡辩,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了,是青城哪位千金?”
霍聿深微一挑眉,“问这么多做什么?”
“没,就是觉得有些眼熟。”荣竟何拿起佣人递上来的茶杯,收起了笑容,还是在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张容颜。
霍聿深不客气地轻嘲讽,“见着能入眼的,你就说眼熟。”
荣竟何被他这么一噎,倒也就不再去计较什么。
只是……
不可能的,定然是看错。 荣竟何过来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把霍小六接回去,都说小六在霍家是从老到少都喜欢,怎么就这么不受霍聿深待见。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
毕竟那件事情,至今知晓情况的所有人都是闭口不提。
“小六,荣叔叔带你回家好不好啊?等下个月天热的时候再和姑姑一块来,你看怎么样?”荣竟何在男孩面前蹲下,顺便捏了捏他的脸颊。
“我不回去,他一早上就把姐姐赶走了……”
荣竟何一听,“姐姐?哪来的姐姐?”
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哦,方才在门口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呢。
“出去玩一会儿,等等荣叔叔再来找你。”荣竟何显然有话要说,但是不能当着这孩子的面。
霍小六现在有人撑腰,也就恨恨地瞥了霍聿深一眼,离开。
“其实你看看,整个霍家对小六最不好的就是你,但是很明显他又是最粘着你,真不知道你究竟何德何能。”
荣竟何这也是有感而发,只不过霍聿深的神情显然沉了下来,他最不喜欢的大概就是别人提起这一段。
霍聿深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有力的手臂闲适地撑在栏杆上,初夏的风清朗微暖,入眼的远处是高大的凤凰树,一片灼灼之色。
“竟何,你可见过那女人长的什么模样?”
他的嗓音低淡优雅,就连提起这件事,也好似只是稀松平常。
荣竟何知道他说的是当初生下小六的那个女人,掩去了自己眸底的神色,“没见过。”
霍聿深倒是没再说话,指腹摩挲着自己手上虎口处的伤疤,略有所思。
有些债,还不清。
……
瑜苑的小楼内,凉风习习的阳台下,女人捧着茶盏安静地坐着,她的坐姿像大户人家从小教养极好的深闺千金,目光望着门口的方向,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温浅一丝一毫也不曾遗传到她的雅致。
“妈,今天是什么茶?”温浅来到陆芷面前,在她跟前缓缓蹲下,像个还未曾长大的孩子一般承欢膝下。
陆芷爱着素色旗袍,她伸出手抚了抚温浅的发,只是目光深处显得有几分……呆滞。
这么些年,温浅唯一的希冀就是能像此刻这般,即使母亲从来不和她说话,只要有这样些微的动作,也够了。
清姨倒了杯茶放在温浅身边,她是从陆家时就一直跟着陆芷,如今掩不住的是眉眼上的风霜痕迹。
“小姐,听说瑜苑要被卖出去了,上次就有人来通知。这瑜苑本来就是当初老爷子给你母亲的陪嫁之礼,现在怎么就变成了……”
温浅拍了拍母亲的手,缓缓站起身,问道:“谁来通知的?您怎么不早些和我说?”
清姨解释着说:“是温家的人,说瑜苑只是温家暂借给我们住的,岂有一直占着的道理。”
温浅听着,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初夏的阳光落在她明媚的容颜上,隐隐被怒气所浸染,“清姨,你好好照顾妈妈,我不会让他们把瑜苑卖了的。”
这本就是陆家给母亲唯一的东西,怎么可以让别人占了去。
温浅直接出门拦了辆出租,“澜山别苑。”
她不是不爱回家,只不过那家里……没有可以眷恋的人。
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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