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你真把我当马仔呀?一会儿码头,一会儿入城路口的,我下面的兄弟还活不活?”顺爷叼着烟在强强再生资源公司里当着吴世强的面使劲地拍着桌面。
“顺爷消消气,我知道这段时间兄弟们都很累,你多担待点。”吴世强经历了这么多他自然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
“担待点?不吃不喝,就这样担待?”顺爷冷不丁的瞧向他,吴世强只感觉一股寒意深深地浸入骨髓。
吴世强赶紧打个哈哈,说道:“顺爷,吃喝的费用我都准备好了,你放心,和我合作绝对保证你的钱途。”
顺爷伦他一眼,没见真章呀。我信你个鬼啊!他把嘴里的烟“啪”的一声吐在烟灰缸里,舌尖在嘴唇上饶了一圈,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继而又瞪着他问道:“你说的钱途呢?”
吴世强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文件袋,从桌面上推到顺爷的跟前,笑道:“请笑纳。”
顺爷的目光瞬间从吴世强的身上收回,一下子聚焦到桌面上的那个文件袋上,他估算了一下,他的理想数字是5。接下来,他用手按压了一下文件袋的封皮,他得亲手检测一下这里面的内容。摸着摸着他满意的笑了:“哈哈哈,我笑纳我笑纳。”
“顺爷,还有个事得请兄弟们帮忙。”吴世强凑上去拿出包中华烟递了根给他。
顺爷接过烟并没有直接点燃,而是将烟凑在鼻尖上闻了闻,再用双眼的余光瞄了瞄香烟的牌子,确认是中华之后,他才接受吴世强递过的火。
吧嗒吧嗒,两口浓烟直喷出去,那感觉真叫个爽!
“什么事?说说。”
“顺爷,想不想再添一张长期饭票?”
“你是给我找票,还是叫我帮忙?”
“既是给顺爷找票也是让顺爷帮忙。”
“哦?怎么讲?”
“进入果州的公路知道吗?”
“知道,一直都是袁老虎在把控。”
“袁老虎这人怎么样?”
“人品不咋的,以前跟我混,后来单飞了。怎么?你对路口感兴趣?”
“我对进出的货车感兴趣。”
“货车?什么样的货车?”
“运送土料的货车。”
“要不给袁老虎说说?”
“你觉得他会听你的话吗?”
吴世强这话简直就是一盆凉水故意浇到顺爷的头上似的,他就想看见对方有什么反应。果不其然,顺爷一听就火冒三丈,吼道:“不听?老子就灭掉他!”
“行,要是拿下了这些货车,咱1吨收取5毛钱的过路费,五五分成,怎么样?”
“吴总,这个有点不地道吧?我的人,我的地盘,这五五不合适吧?”
“呵呵,顺爷,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玩笑?怎么说?”
“这笔生意你自己做就行了,我不参与。”
“真的?”
“如假包换!”
“行,就冲你这分文不取,我叫你一声兄弟!”
“那感情好。”
“以后有事哥给你兜着。”
“多谢顺爷。”
“叫顺哥!”
“顺哥。”
吴世强有些嘴生,叫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有些笨拙。
“行了,你交代的事我会去办的。走啦。”顺爷说完在吴世强的肩上轻拍了两下便离开了。
吴世强干涩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的光,他搓着手,嘴里一阵干笑:嘿嘿,接下来就看顺爷的操作啦。
陵康公司的球磨车间静谧如瑟,偌大的车间里空无一人。汪之中作为生产部长巡视到此,他很纳闷,这一车间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奇了怪哉!
汪之中转悠一圈,突然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几个打盹的员工,这下他气不打一处来,冲他们喊道:“搞啥飞机,都几点了还不装磨?”
“汪部长,不是我们偷懒不装磨,而是没料可装啊。”当值的球磨班长迅速地站起身来,其他几个员工也在他的示意下赶紧站立。
“没料?怎么可能?”汪之中打死也不会相信这句话。
“真没有,不信你问料场的杨主任。”球磨班长见他怀疑的样子,直接甩了一句出来。
“行,你们先把卫生做做,我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汪之中也是从员工堆里走出来的,他自然清楚某些员工得过且过的想法。
汪之中快步走向料场,平素的料场都是车声轰鸣,而今天却是鬼一般阙静。难道真如球磨班长所言?汪之中额头上不免惊出一行冷汗,放眼料场寂静无声,不但没人,而且好几个仓还没料。
汪之中觉得大事不妙,这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他第一反应就是给邓琳琳汇报。
邓琳琳听后也觉得太过异常,即便矿场在环保上有一定的难度,但是不可能同时断料吧?她赶紧将此事告诉李鸿飞,李鸿飞忙着打了几个电话,最终确认运送土料的司机们不堪被一个叫袁老虎的人讹了过路费,没有利润的司机自然也就没了跑货的习惯。
知道了是袁老虎干的,剩下的就是清扫门前的积雪。
“袁老虎!我日你外婆!你个狗日的,胆越来越肥啦是吧?”李鸿飞亲自驱车过去,将袁老虎狠狠地骂了一顿。
“飞哥,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冤枉鬼也不会冤枉你。”
“那我要谢谢你,用你的金口帮我升了两级。”
“袁老虎,告诉我为什么要对过往的土料车加价?”
“想听实话?”
“千万别说废话。”
“我这码头如今不属于我啦,我只是遵照上面的意思给办的。”
“不对呀,你以前不是单飞的吗?怎么?被人给整合啦?”
“一言难尽。”
“本来我不想提及旧事,可如今想拧了拧不住了。”
“飞哥,你知道顺子吗?”
“公安巷的顺子?”
“对呀,就是他。如今牛啦,大伙都称他顺爷啦。”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你昔日的老大。”
“对呀。所以我说一言难尽嘛!”
“你是被他整合啦?”
“没办法,我的人就那么几个,跟他不在一个起跑线上。”
“话不能这么说,人多不一定是好事,有时候还会误事!内讧!”
“我是没法和飞哥你比,况且我也没那个能耐。”
“能不能耐无所谓,关键是你自己不要失去斗志。”
“飞哥教训得极是。”
“说吧,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行,慢慢的说。”
“顺子前天到我这直接撂下底牌,要么合作要么团灭,他让我自己选,我没耐着寂寞只好选择与之合作。”
“为嘛不拒绝他?”
“他手上有家伙。”
“刀,还是匕首?”
“都不是。是能冒烟的家什。”
“枪?”
“哎呀,我可没说啊。”
“你是说他手里有枪?”
“64制式,做工精美。”
“自制的?”
“嗯。枪管上雕刻着一条龙。”
“这倒特别。”
“一般情况下,没有在枪管上雕龙画凤的。”
“为什么?”
“虽然好看,可它影响了枪的精度和准度。”
“这个,我不太懂。”
“其实我也不怎么懂,这些都是我在云南的时候,有个美女警察告诉我的。”
“没想到飞哥还有如此艳遇。”
“可以羡慕,但绝对不允许嫉妒。”
“就算飞哥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造次啊。”
袁老虎很诚恳的揭开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序幕,接着一件往事接着另一件往事,生生不息,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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