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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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脏一阵惊悸，来不及多想，以最快的速度慌忙提气信手朝着苟大爷的手腕猛地一弹，瞬间，一股强韧的妖气飞射而出，只听沧锒一声，大菜刀直接砍在了地板上！
    “苟大爷，你这是干什么！”我大叫一声，赶紧迎了上去！
    谁知道苟大爷眉头一皱，丝毫不做停歇，弯腰竟然又要去捡拿菜刀。好在小小已经赶到，一脚将菜刀踢飞了！
    我赶紧一把将老头抱住，防止他再做傻事！
    “小九子，你放开我，要来不及了！”可是苟大爷却拼了命的挣扎，朝我嘶吼道！
    “您老这是说什么呢？什么来不及了！”
    苟大爷正色道：“你不是为了我而来吗？因为我是纯阴人，对吗？”
    我尽管已经基本确定那个纯阴人就是苟大爷了，可是这话从他自己嘴里出来还是吓我一跳。一来是因为确凿了他的身份，二来我感到惊讶，他一个普通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纯阴人的呢？
    我不得不耐心解释道：“苟大爷，我确实为你而来，可是我又不是为了杀你，你这是何苦啊！”
    苟大爷使劲地摇着头道：“我知道不是你想要我命，正因为你不是要我命的那个人，我才必须马上死！”
    真是越说越糊涂，可不管怎么说，我总不能看着一个‘亲人’就这么死在我面前吧？
    老枪语重心长上前道：“苟大爷，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你寻死腻活还不许我们管，您觉得可能吗？”
    听闻此言，苟大爷长叹一声道：“唉，也罢，真是应了老神仙的话了，有时候求死都不能啊！”
    “老神仙？老神仙是谁？”我十分惊讶地问道！
    苟大爷浑身一软，慢慢瘫在了椅子上，双目昏黄，陷入到了回忆中！
    “小九子，你还记得上次我送你的那本书吗？”
    “《玄冥纪要》？”我慌忙答道：“记得啊！”
    “其实那本书就是老神仙留下来的。这件事说起来有二十多年了，当时我还是个穷小子，穷的春夏秋冬只穿一条单裤！我自幼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就在西郊靠捡垃圾过日子！”
    “不对啊，苟大爷，您不说您是东北人吗？还说你有兄弟啊！”
    “呵呵，傻小子，其实那些都是我改命后按照老神仙的提示编的！”
    “编的？您真改命了？”老枪惊讶道！
    “没错！那年隆冬，房子漏风漏雪，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就跑到西郊的玉皇庙里避寒。没想到，那里竟然已经被一个老乞丐占了。我有些失望，转身想走，可老乞丐却招呼我进去。
    我也不比乞丐强什么，所以也没客气，两人挨身挤着反倒有些暖和！暖和过来我才发现，那老乞丐似乎不单纯是个要饭的，他手里拿着三块石头，一边絮絮叨叨什么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类的话！
    我兴趣来了，求他给我算上一挂。谁知老乞丐却说，你不用算，一脸穷，孤苦了然一生，穷困苟且蝇营，少年全家丧尽，老来残疾半疯说的就是你！”
    说到这，我们四个相互看了一眼，同声说道：“这人不就是在长安遇到的邋遢神棍吗？”
    “你见过他？”苟大爷有些惊讶！
    我点点头，待等到我肯定答复后，苟大爷长叹一声：“果然是天性有偿，命中注定啊！”
    苟大爷继续讲述起来：“一听他的卦辞，我都要哭了，我招谁惹谁了？要是孤单受苦一辈子，还不如现在死了一了百了！可那乞丐却说，你要是给我弄三个烤土豆吃，我就给你改命！
    我一听这话，也顾不上怕冷了，跑到邻居家借了三个土豆给老乞丐烤了。那老乞丐倒也说话算数，一边吃着土豆一边做了一个稻草小人，将那小人的脖子上栓了一根红线，另一端拴在了我的左手无名指上！他朝我吐了一口唾沫，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反正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他说命已经改好了，还说我第二天要发大财！
    我问他如何谢他，他说不用谢，不过我是纯阴人身，早晚还会有人找我。
    我问他找我干什么，他说，自然是要你的命！
    我想让他帮我破掉，可是他说，‘你的改命已经是极限了，再说了，你的三个土豆有一个里面有虫子，咱们的缘分就是两个土豆的，所以只能帮你这么多，你能不能躲过这这一劫就看60岁。’他还说，‘要杀你的人是个魔王，若是有一天他真找上你，你就不用躲了，最好自杀，免得他摄了你的魂危害别人。我帮你改命，这是老天在眷顾你，到时候你也要帮老天爷！’
    我想了想，也对，像我这样一样穷命人，要是能活到六十岁倒也知足了，不就是死吗？死就死！我问他，我要是自杀魂魄就不会被摄取吗？那乞丐掏出一本书对我说，我59岁的时候会遇到一个小贵人，他是大魔王的仇人，你将这本书给他。假若六十岁你必须死，那你就死在这个小贵人的面前，让他收了你的三魂！
    原本对老乞丐后面说这些话我都将信将疑，谁知道第二天我去捡垃圾的时候竟在河滩上捡到了狗头金。后来的事情和你小时候知道的差不多了，我改了名字，并听乞丐临走前的吩咐，搬到了东城！”
    我们四个都听傻了，怎么感觉像是天方夜谭一般呢？
    如果老乞丐就是邋遢神棍，那他岂不在二十多年前就预测到了今天？
    可是，如果他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今天，那当时他直接取走苟大爷的爽灵之魂岂不就没了后患？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神不干杀戮之事吗？
    “我呀，不知道什么是纯阴人，也不知道这纯阴人为什么要受人追杀，不过我感谢老神仙，他帮我改了命，才让我遇见了你莲姨。与什么狗头金、几十栋房子相比，其实我觉得所有的事情中遇见你莲姨是我最幸运的事情。十多如今，我一点也不怕死，但是一想到你莲姨，我确实有些不舍！”苟大爷淡淡地说着，最后看着我道：“所以，小九子，我答应过老神仙，我必须死，你赶紧收走我的三魂……”
    尽管邋遢神棍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有了先见之明，可是他却忘了一点：我是人，我有感情，我的血是热的，就算他说的都对，可我怎么忍心看着苟大爷在我面前自戕？然后我看着他的尸体收走他的三魂？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苟大爷，我做不到。你也不要做，既然这是天命，那咱们就等着天命的安排。我王九九就守在你的身边，那个想要你命的人若是来，我定要和他争个高低。天命该当如何，咱们悉听尊便就是，好吗？”
    苟大爷面色凝重看了看我，最终郑重点了点头。哑声道：“九九，你这孩子太心善，老神仙的话，我猜已是最后忠告，我定然是活不成了。不过，你既然要试一试，我不能辜负你的心意。你大胆去做，生死有命，我不怪你！”
    我点点头，朝着小小、老枪、小妖道：“动起来，咱们先做一个防煞的法阵，用最刚劲的金刚须弥符压阵，只要熬过今晚，明天一切就好办了。我亲自带苟大爷亲自去地藏王菩萨，请他收了苟大爷爽灵上的佛家阴修。”
    小小护在苟大爷身边，老枪、小妖和我分持一个房间，由朱砂墨斗线法铃做阵线，用须弥金刚符做阵点，并在门窗上加持金刚咒，这个法阵布置下去，就算抵不住惑虢，也能扛住他三两个时辰没问题，到时候我在和他缠斗一番，熬到天亮不是问题！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在苟大爷周身刚布置了一个法阵中的小法阵，而在大卧室布置的老枪却悄无声息走了出来！
    “你丫的这么快，千万别有漏洞！”我埋头一边用符咒压阵，一边骂道！
    老枪低着头，也不吭声，摇摇晃晃就朝苟大爷走了过来！
    “站住！”守在苟大爷身边的小小站了起来，突然朝老枪大叫一声！
    与此同时，我也感到一阵煞气袭来，抬头一看，妈的，这哪里是老枪，分明是一个面色凄白的阴煞鬼身，这人虽生的眉清目秀，可是目光阴邪，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这幅面孔瞬间勾起了我前世的记忆画面，他不是别人，正是与我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阴冥叛军鬼首——惑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