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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夏福心蛇精病发作提要求,再有严以劭宠妻入骨什么都言听计从,于是本来被‘发配’到布洛克岛差点没得忧郁症的严老太太很快就被接回来了。
老太太一来就赶着去看二儿子,夏福心也没拦着,顺便从严以劭那里把因为看护不利被踢去受罚的老程给要回来将功折罪,顺便送了她一程。
这段时间严仕训有严仲恺请了医护人员仔细照看着,虽然中风还没好,但身体情况明显比之前要好多了,住的地方也从原来的小房间换成了单独的小别墅——当然,小这个概念,只是相对于严家老宅来说。
所以严老太太看完之后,对大儿子的安排还是挺满意的。
就是庞燕过不习惯现在的生活,再加上念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儿子,人憔悴了不少,看到以往最不待见的婆婆,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一口一个妈喊得心酸,“妈,你说阿瑞他能跑到哪里去,这都多久了也没个消息,我这……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儿子差点亲手掐死丈夫,之后又跑得不见人影,至今不知道是死是活,丈夫又在床上躺着,公司也没了,女儿更是下落不明,这个家里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庞燕光是想到这些,都觉得头发要全白了。
严老太太虽然不喜欢这个势力的二儿媳,到底考虑到她现在的境况可怜,闻言也没多说什么,绷着张脸就往外走,“这时候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好好照顾好老二,我回去找老大问问,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到现在连个人也找不到!”
话说着,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眼歪口斜说不了话的二儿子,狠狠心站起身走了。
严老太太有心去找大儿子严仲恺,又怕他在公司,去了会遇到严以劭这个小魔头,想来想去,只能先回老宅,到时候打电话让严仲恺回来。
没想到她这才刚进门,那边夏福心就挺着大肚子走过来了,“奶奶回来了啊?事情办完了?二叔好点了没?”
严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又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瞪着夏福心的肚子。她还没忘记刚被接回来那会儿,严以劭可是严词警告过她,如果夏福心要是因为跟她在一起出点什么事,就会立刻把她送回布洛克岛,让她从此再不能出来半步。
她一想到岛上清减孤苦的生活就害怕,生怕真的会被再送回去,回来之后基本都是避着夏福心的。
乍然看到她冒出来,还往自己身边凑,说不担心是假的,“别靠过来,你想干什么?!”
这丫头从以前就一直是个黑心的,不会是想嫁祸给她吧?
夏福心看着老太太一脸警戒,忍不住就笑了,“奶奶,我只是想扶你一把和你说说话而已,用不着担心。”
“你离我远点!”见她又要朝自己走过来,严老太太忍不住又往后退。
夏福心明知道她怕自己,偏偏还要坏心眼地往她面前凑。
严老太太腿脚不利索,夏福心就算挺着个大西瓜都能轻轻松松把她抓住,三两下挽着她的胳膊就把头发花白的小老太太给硬压在自己身边了。
“你放开我!成何体统!”严老太太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甩着手想躲开。
夏福心两只手一用力,笑眯眯道,“奶奶,你最好不要再乱动,万一要是我肚子突然疼了还是怎么的,连累了您老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你这是在威胁我!”严老太太顿时僵住了,回过头一看到夏福心的笑脸,顿时气得连自己到底要回来干什么都忘了。
不过她也没敢乱动,生怕待会一不小心碰到夏福心,她喊一声哪里疼的,她就得被大孙子给送回岛上孤独终老了。
“哈,奶奶,你知道就好。”夏福心挽着她的胳膊,逼着她跟自己往前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呢,让以劭把奶奶你带回来,就是觉得您老人家在岛上一个人过得孤独,正好,我在家一个人也闷着,不如咱们凑个搭档打个牌,消磨消磨时间也不错。”
“谁要跟你打牌,自作多情!”严老太太好几次想甩开她的胳膊,但是又没胆,只能一路被夏福心夹带着回到客厅,她朝秦伯使了好几次求救的眼色,都被秦伯非常有技巧地忽略掉了。
到了客厅,维罗妮卡听到响动回过头,刚喊了一声小星星,转头看到夏福心拉着的人,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你不是说你一个人?”同样和她相看两相厌的严老太太又想发飙了。
她别的不讨厌,就是讨厌大儿媳跟现在的孙媳妇,结果今天居然两个人都在她面前凑齐了!
“哦那是刚才口误,其实我是想说两个人来着,我跟妈咪两个人。”夏福心笑眯眯地竖起两根手指。
“……”要不是打不过她,严老太太真想往她身上踹两脚。
说好的尊老爱幼呢?都喂狗了吗?
“你放开我!我还有事!”严老太太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
“是啊,小星星,你这奶奶可是位大忙人,你就别为难人家了。”维罗妮卡冷声说道,一口京腔中文说得倍儿顺溜,显然也是不爽极了。
夏福心憋着笑,死死拽着气不过准备跟媳妇对掐的严老太太,“妈咪,奶奶这次回来会在家里住下,她一个人多寂寞啊,我们不是正少一个台脚吗?”
说着又朝着维罗妮卡挤眉弄眼,后者顿了顿,反应过来立刻也跟着笑了,“也行,那就这样吧,不然恺又该说我没有好好照顾他的老母亲了。”
这话说得倍儿有中国式媳妇儿的范儿,夏福心好几次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赶在严老太太发火之前拱着她到桌前坐下,“来,奶奶,今天咱们不论恩怨不开口不掐架,我们牌桌上见输赢——都说您老玩什么都很有一手,打牌您老应该会吧?”
“我可没见过老太太玩牌,说不定她连这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维罗妮卡顺口补上一刀。
严老太太本来还想甩手不干,被她这么一激,顿时就坐下了,“谁不认识扑克牌了,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我不会的事!”
话说着,将拐杖往旁边一放,发狠道,“说,想玩什么?”
夏福心和维罗妮卡对视一眼,两人早就把老太太的个性摸了个透,这会儿见她当真受不了激将法留下来,都笑了。
“咱们来玩斗/地/主!”
“好,就玩这个!”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天朝人民都熟知的扑克牌玩法的严老太太就这么自动自发地往坑里跳了下去。
于是稍晚一些,当严仲恺和严以劭父子两从公司里回来的时候,就见客厅里灯火通明,家里三个女人围在一张桌子边上,神情激愤,旁边还围着一大群佣人跟着看热闹。
“三带一!”头发散乱的严老太太啪地往桌上甩下四张牌,一脸得意洋洋。
额头冒汗的维罗妮卡搓着牙花看着自己的牌,半晌只能喊道,“过!”
“一条龙!”
“飞机!”
“大你!”
“嘿嘿,敢大我,压你!”夏福心站在桌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做出仰天长啸的动作。
她手里已经没有牌了,完完全全碾压对面两个‘老农’。
“又压我?你肯定是出老千了!”严老太太第一个忍不住跳起来,她已经输得都快当衣服了。
维罗妮卡紧随其后,“小星星,出千是不好的!”
夏福心嘿嘿一笑,“承让承认,熟能生巧而已,怎么能说是出千呢?”
旁边看热闹的佣人全都跟着笑了起来。
严仲恺已经完全看呆了,严以劭默了默,又退回去看了看屋子大门,这才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不是幻觉。
自家亲妈跟小妻子打牌怎么玩都是一回事,但是这两人旁边再放一个严老太太,还玩得这么嗨的,画风就完全不对了啊!
严仲恺想的也是同一件事,他那位亲妈从一开始就反对他娶维罗妮卡,这么多年来两人更是王不见王的,一见面也是必定互掐,什么时候这么和谐友爱地同一张桌子这么同仇敌忾过?
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一幕,严仲恺欣慰地想着,他这辈子算是圆满了。
至于严以劭,他觉得……
今天晚上回房后,得教教他家小妻子,以后打牌还是坐着好,揣着个大西瓜大杀四方她不累,他看着都替她觉得重得慌。
在这之后,严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带上瘾了,居然哪里也不去了,就琢磨着找儿媳跟孙媳斗/地/主,向来喜欢极限挑战的夏福心自然干脆应战。
然后家里三个女人赌得上了瘾,最后不玩赌钱了,就往贴白条,严老太太上手最晚,输得白头发都要飘起来了,常常被贴一脑门子白条,连脸都看不见。
有时候到晚上了,躺下的时候还忍不住在想,回家里还不如不回呢,打不过夏福心也就算了,连打牌都经常输,日子过成这样,还不如在布洛克岛躺着看海偶尔伤春悲秋捡俩贝壳玩玩呢。
当然想归想,真让她回去,严老太太又不乐意了。
好不容易临老找到了人生的乐趣,就算输再多……反正也不赌钱,给贴几张白条算多大个事,以后总有她能赢回来的时候,到时候她倒要看看那两个小狐狸精怎么求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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