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还在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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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婉宁正跟我说话，没听到我回应她她转过头来，当看到江芸时，她瞬间化身为老母鸡般，把我护在身后，对江芸一点也不客气。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人。”
    我有些诧异，难道厉婉宁不知道江芸是她哥的心上人？这个态度好像见了仇人。
    江芸依旧如洋娃娃般甜笑，好像之前把我推下手扶梯并不是什么大事。她走到我身旁，挽着我的手，“我有些话跟宋小姐谈，婉宁你别冲我发火。”
    厉婉宁没好气地说，“我和你还没有熟到可以互叫名字。江芸，她现在是我大嫂，你应该叫厉太太，懂吗？再说了，你做过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在这儿装什么？”
    江芸收起了笑，只一眨眼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厉婉宁，我不跟你废话，我今天来找宋欢彦，没你什么事。”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以前我哥宠着你护着你，你自己拿乔，现在我哥娶了别人，你在这儿大呼小叫什么？你要是珍惜的话，就不会丢下我哥跑掉。”厉婉宁气冲冲骂江芸。
    “我会离开，还不是因为她！这个贱人，是她毁了我和兆衡，我不会放过她。”江芸恶狠狠指着我。
    厉婉宁还想再说什么，我拉住她，“江芸，两年前你对我做了什么，要不要我提醒你？以前是我没办法对抗你，现在，你觉得你还能欺负我？说句让你堵心的话，就算厉兆衡想娶你又如何，他最后是跟我举行的婚礼，在海城那么多人面前，这点你否认不了。”
    江芸气得掐我的手，指甲深嵌入我的肉中，“全是你耍手段得来的。”
    我被她弄疼，一手甩开她，“耍手段我哪及你和罗艾珊厉害？别怪我没提醒你，罗艾珊把这一切都推到你头上，你还笨得跟她合作，这难道不是你自找的？”
    “罗艾珊我会找她算账。至于你宋欢彦，我们走着瞧。”江芸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厉婉宁劝我，“大嫂，别理她，一个疯女人。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其实想去看看宋涛和丹丹，不过厉婉宁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
    吃完饭我打包了两份，刚和厉婉宁告别时，包厢里居然走出来两个人，厉兆衡和江芸。
    江芸见了我，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还瑟缩了下躲在厉兆衡身后。
    这个演技，我真要给她点赞，不过我根本就不想理会。
    倒是厉婉宁匆匆过去，拨开江芸的手，低声质问厉兆衡，“哥，你为什么还要跟这个女人牵扯不清，你已经结婚了，大嫂在那边。”
    厉兆衡的目光向我投过来，我只当没看见，朝厉婉宁说了声，便转身走出餐厅。
    谁知江芸竟直接跑过来拉我的手，还一脸抱歉，“厉太太，对不起，你误会了，我和兆衡见面，是跟他说清楚，以后我们都不会联系，你放心。”
    关我什么事？你们自便啊。
    我正要抽回手时，江芸竟倒了下去，我怔了一下，她竟滚到手扶梯口，我当即冲过去想拉她一把，可身后另一道身影已经抢在我前面，长臂一伸就把江芸抱起来。
    “衡，我好怕，我是不是快死了？”江芸满面泪痕依在厉兆衡的怀里，边哭还边给我递个得意的眼色。
    厉兆衡不停轻抚她的背，“没事的，有我在。”
    我尴尬地站着，真是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要不怎么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呢？
    江芸这套路，得的就是厉兆衡的心。我要不要赶紧溜？
    厉兆衡阴沉沉朝我看过来，“宋欢彦，你……”
    江芸不等他说完，就拉住他的衬衫，“你别骂她，是我不小心摔的，跟她没关系。上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妒嫉她和你在一起两年，衡，原谅我，我知道错了。”
    真厉害，一下子把上次推我的事撇清了，还顺便误导厉兆衡，这次是我报复她才推的她。
    我真去特么的江芸。明明长着一副天使的模样，竟是个巫婆。
    厉婉宁替我解围，“哥，我亲眼看到的，她自己摔下去，大嫂没推过她。再说了，自己的老婆和一个外人，你竟然护着外人都不信老婆，厉兆衡你迟早要被人耻笑！”
    我扯了下厉婉宁的手，让她别再说了。厉兆衡现在眼里只看到江芸，不管谁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他认定了江芸受伤是因为我。
    “不送去医院吗？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轻轻开口转移话题。
    厉兆衡给我一记阴狠的眼神，这才转身把江芸抱走。
    “大嫂，我哥他是不是中邪了，眼睛长在屁股上吧，这么明显的把戏都看不穿。”厉婉宁倒是挺讲义气，帮我骂厉兆衡。
    我笑笑说，“他是中邪了，中了一种叫江芸的邪。谢谢你婉宁，我还有事，下次请你吃饭。”
    告别厉婉宁我赶去医院，丹丹一直守着宋涛，见我来了，才舍得起来走动走动。
    我问了医生宋涛的情况，他说宋涛已经度过危险期，脑里的淤血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如果没有其他并发症，这几天应该会醒过来。
    我听了心里很高兴，一个劲跟宋涛说了很多话。
    丹丹进来喊我，神色有点不自然，“欢姐，那，那个，凌先生昨晚等了你一夜没合眼。”
    凌修然，我竟忘了这事！他帮我打点好一切，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去大闹婚礼，我却忘了给他发个平安无事的消息。
    我真想一掌扇死自己，问了丹丹他在哪，丹丹说看到他的车刚停在楼下。
    我急匆匆跑出去，正好撞见凌修然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看我的眼神不似之前那么柔和，反而带了点我看不清的浓雾，好像很不悦。
    “凌修然，你等我一夜？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向他道歉。
    他撇过脸去，眉头紧皱，以至于俊逸的脸上覆了一层霜似的，许久才问我，“你，真的和厉兆衡结婚了？”
    “我，”这我要怎么解释呢，说真的，这事我到现在都没消化，明明我跟厉兆衡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一下就扯到了婚嫁。
    大概是我犹豫不语让他误解，他突然冷笑一声，“宋欢彦，我真是看错了你。”
    啊？什么意思？
    凌修然不等我说话，转身便走，我总觉得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心上，沉得我喘不过气来，当下就追了过去，抓住他的手臂。
    “修然，你听我说。”
    他甩开我的手，“没什么好说的，你就去当你的厉太太。”
    “不是啊，我，”我又重新拉住他，但是越急越说不清，干脆一句堵住他，“这都是假的。”
    凌修然一顿，也忘了拨开我的手，只定定看着我，“你说什么？假的？”
    “嗯，假的，都没有合法证明，怎么能算嫁给他呢？”我一字一句说道。
    他四下看了看，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问我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昨天发生的事全告诉他，顺带着问他，这下我要怎么解决我身份的问题，明明我就不想当厉太太，可现在好多人都认得我了。
    凌修然笑了笑，突然伸手揉我的头，“宋欢彦，你怎么这么笨？真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见他的脸舒展开了，心情也好起来，“我真的真的完全想不到，厉振国会突然这么搞。这下惨了。”
    “怕什么，假的真不了，这事迟早会过去。”凌修然捏我的脸，“不过，厉振国为什么会帮你？据我所知，这只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更与善良沾不上一点关系。”
    我愣了愣，其实昨天不是我第一次见厉振国，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两年前，当时，为了毁掉罗艾珊的婚礼，我不得不找上他。
    后来，他的确帮了我，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可是，也失去了……两年来，我都不愿再回想那段经历。
    这些事我并不打算告诉凌修然。有些事放在自己心底就好，没必要再去打搅别人，尤其是些不开心的事。
    “我也不知道。之前也听人说，厉振国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但昨天见了，觉得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子。”我拣些不重要的话跟凌修然说。
    他若有所思起来。
    我盯着他胡渣都没刮干净的下巴，心里觉得欠他颇多。真的，不知要怎么还了。
    凌修然反应过来，“你盯着我干嘛？”
    我指指他下巴，“没刮干净。”
    “哪里？”他凑脸向我。
    我有点失神，他这个动作真的很像叶明朗。以前叶明朗最爱把脸凑到我面前，与我直视，他说让我看看他的眼睛，里面只有我。
    可是啊，感情这回事到底没有永恒一说，那么爱我的他，不也爱上了别人？
    我浅浅地叹口气，现在想起叶明朗，还有一点点疼，但我想，总有一天，我想起他，就像想一个过去很久的人和故事，我总会走出来。
    凌修然静静看着我的失神，也没问我。
    有时我总觉得凌修然知道什么，他的眼神里满满的欲语还休。也许他也有藏在心间的故事。
    “走吧，陪我吃饭，完了我得好好睡个觉。”凌修然拉我的手。
    我没拒绝，他的手那么暖，总能让我安心。叶明朗走了之后，也许我真的孤独了太久，凌修然就像一束穿过高墙阳光，让我触到了温暖。
    凌修然喜欢吃日料，我也喜欢，因为简单，不用太多修饰。
    他将一个三文鱼寿司塞进我嘴里，又接着点别的。
    我笑着慢嚼，却浑然未觉这之后将出现的风波。
    晚上八点多，凌修然送我回到医院，我让他赶紧回去休息，他说看看宋涛就走。
    我们并排走在过道上，突然一袭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阴影几乎把我整个笼罩住。
    未等我说话，厉兆衡攥紧我的手一拖，“身为人妻，这么晚不回家，你倒是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