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还在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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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手夺了罗倩瑜的手机摔到地上，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一口血气上来，脑子不及思索就用力将罗倩瑜推到一旁。
    “你想做什么？”
    “姐？”宋涛见我和罗倩瑜起争执，赶紧过来，“怎么了？”
    我深吸口气，一脚踩在罗倩瑜的手机上，还碾了好几脚，直到手机屏幕有开裂的痕迹我才停住。
    罗倩瑜居然拍了拍掌，“有趣，实在有趣。宋欢彦，你现在是不是又害怕又生气啊？我早说了，你不好过我才开心。现在全海城的人都知道你有多浪荡了，出门小心些哦，说不定一出去就有单身又娶不到老婆的男人看上你。”
    宋涛一巴掌甩了过去，直把罗倩瑜扇出五个指印，“知道你嘴贱，不知道你贱成这个样子。你是怎么好意思出现在她面前的？你这个抢人老公的小三，才更浪荡吧？”
    罗倩瑜脸一歪，瞪着宋涛，“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小三？哈哈哈，你说的什么笑话，谁都知道，现在宋欢彦又脏又爱抢别人的男人。你还不知道你姐有多脏吧？我刚才说错了，不是3P，是4P，她一个女人对三个男人，多厉害啊！”
    宋涛用手捻着罗倩瑜的脖子，“以前没机会教训你，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他的手越收越紧，罗倩瑜的脸色憋得胀红。
    “你弄死我也没用，改变不了你姐的恶心。不信你自己上网搜，一搜就出来，照片多着呢。她怎么有这种嗜好啊，还让人拍下来。”
    我哆嗦着身子，艰难地冲过去，一手打在罗倩瑜的嘴巴上，“再多说一个字，我撕开你的嘴。”
    “来撕啊，我就怕你不敢撕。你现在多红啊，三天两头上热搜。”罗倩瑜不停刺激我。
    我眯起眼，仿佛心底有个小人在不停怂恿我，让我弄死罗倩瑜。我伸手过去，尖尖的指甲划了罗倩瑜的脸。
    大概是我神色不对，宋涛将我扯过去，“姐，你怎么了？”
    我的眼前似看不到宋涛的脸，只看到有三个猥琐的男人，他们一步步向我逼近。那个肮脏又只有一盏的角落，充斥着垃圾和污水的恶臭，还有眼前三人身上的异味，无一不使我作呕。
    “别过来。”我死死捏着折叠伞，可那三个人却像猫抓老鼠一样冲过来，他们的手朝我身上袭来。
    那个夏天的夜晚，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黑，一丝风也没有，空气中全是闷热。薄薄的衣料被撕开，我拼命反抗，喉咙叫到嘶哑，他们却将我反过去按在墙上，像分赃的禽兽一样，说着令人反胃的话。
    “你要上边还是下边？我只要嘴巴就行，呵呵呵。看着还是个雏呢。”
    “嘴巴能满足你吗？我要下边。”
    我张口咬住一个人的手背，换来另外两个人的拳打脚踢，甚至被揪着头发撞向墙，“婊/子，你今天遇到我们算你不走运。”
    “开始吧，跟她废话！”一个人猛撕我的裤子。
    我被两个人按在地上，那个被我咬住手背的，上来就狂打我的脸，直到血淌下，他才停下，拿出手机对着我。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似乎故意把我自己催眠了，我不太记得了。
    只知道当我绝望得想死时，他们捡了一块臭纸团塞住我的嘴，连我想死的权利都剥夺了。
    我闭上了眼，眼泪虽然滑下，要我眼里只有漆黑的夜空，什么知觉都没有。
    我不知自己被拍了什么照片，只知道那三个人得意地要求加价，我微睁的眼看到了墙角那个白色的身影。
    她笑着睥睨躺在地上大概脏得跟垃圾差不多的我，“想加价可以，毁了她。”
    那三个人犹豫了，“办了她可以，你说毁了的意思是？”
    她阴狠的脸深深印入我的脑子，她说，“弄死她，多少钱我都付。”
    “这，我们可不敢。”为首那个不同意。
    “不敢？那我就把你们刚才做的发出去。”她收起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人气，仿佛来自地狱。
    我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买凶对我做这种灭绝人性的事，居然还要亲眼看着我被毁掉。
    她临走时深深看我一眼，眼里的恨那么强烈。
    以至于两年后我见到她的一刹那，打从心底恐惧。
    她成了我的心理阴影，可我没办法告诉任何人，我只能默默消化这一切。
    那个夏夜，是我人生最大的灾难，我以为我活不过去了。可大概老天还有留着我这条命的理由，在我被三个人欺辱时，终于有人来救我。
    那个人丝毫不顾及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把外套丢给我就让我走，我痛苦地爬起来，然而还没走到转角，当背后的哀嚎响起，我回头看到一地的血，像是为这场灾难画下血色的句号。
    倒在血中的那个人，眼里依旧是对我放心不下的担忧。
    我扑过去，双手按在他被捅了一刀的伤口上，血却把我的手都沾满了，怎么也止不住。
    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是我。
    “肖一鸣。”我要把他的名字永远镌刻在我的血肉里，我的骨头中。
    我没能见他最后一面，甚至在我醒过来后，一切就像从没发生过的一样，像是我的一场噩梦。
    可我知道，我生命已经不同。
    两年后的现在，光是想，我都已经痛不欲生。
    我陷入了巨大的记忆漩涡，全身忍不住颤抖，连宋涛喊了我好多遍我都只能懵然看着他。
    “姐，姐！你别吓我。”宋涛拼命摇晃我。
    罗倩瑜在一边尖声笑着，“哈哈哈，宋欢彦你也有今天。叶明朗居然爱你这种女人，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喜欢群P，估计早吓跑了，哈哈！叶明朗，你看到了吧，这个贱女人承认她有多贱了。”
    我呆呆地抬头，两行清泪从我眼角滑下。
    我伸手覆在宋涛的手上，“我没事，你先站一边。”
    “怎么？不敢让你弟知道你的真面目？”罗倩瑜猝不及防捡起地上的手机，把它举到宋涛面前，“好好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
    宋涛瞪大了眼睛，一束痛惜的光从他眼里闪过，他的手已经掐住罗倩瑜的脖子，目露凶光，“没有人能够伤害我姐，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罗倩瑜疯了一样地继续刺激道，“来啊，掐死我啊，我早就活腻了。不过你掐死我，你也得死。只要宋欢彦痛苦，我死也不怕。”
    宋涛不再说话，手上用了力，罗倩瑜的眼睛越瞪越大，似乎快要掉出来。
    我抱着宋涛的腰，使劲把他拉开。跟罗倩瑜这种精神有点失常的女人，用不着浪费力气。
    罗倩瑜挑衅地看着我。
    我攥住她的手腕，“照片哪里来的？”
    “怕了？我不过从网上截图而已，网上多着呢。你要不要自己看看？你不是很得意破坏了我姐的婚礼么？现在就是报应。堂堂厉太太竟然是这种人尽可夫的货色，你觉得影响大不大呢？听说今天万华的股票一开市就跌得厉害，厉兆衡会不会想杀了你？”罗倩瑜一口气冲我说了很多话，句句都要戳死我。
    我凑近她耳边小声道，“这件事最好跟你没关系，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继续回美国治你的精神病。”
    罗倩瑜不为所动，只到我说出那个名字，她才变了脸色。
    “叶明朗心里还是有我的，不然两年前不会偷偷塞给我一笔钱。就在你们蜜月前。”
    “你说什么？”罗倩瑜脸都快要气歪，“他给你钱？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勾了勾唇角，“你这么恨我，难道不是因为一直都抹不去他心里有我？罗倩瑜，以你的性格，只怕叶明朗对我念念不忘，才让你变得这么疯癫吧？得到他的人有什么用，你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罗倩瑜骂骂咧咧蹦过来。
    我屈起肘子撞她，“再不滚，是想听我说更多他怎么爱我的往事？”
    宋涛把罗倩瑜扯到电梯前，一把推了进去。
    回来时他生气得声音都有点变了，“宋欢彦，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整整两年了，我都以为我快要彻底忘了这段过往，为什么又要被撕开结了痂伤疤？
    “宋涛，只要你能好好的生活，我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宋欢彦，我是男人，为什么我没用到要靠你来保护我？我枉做你弟弟，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他走过来，把我紧紧抱在他怀里。
    我才惊觉宋涛已经这么高了，我就是踮起脚尖都赶不上他了。有什么沿着我的头发滴下来，我知道那是宋涛的眼泪。
    手机顿时响起，我知道我怎么也逃不了。
    “谁找你？厉兆衡？他想做什么？”宋涛防备地盯着我的手机。
    我接了电话，厉兆衡只有短短几个字，“来万华，立刻。”
    挂了电话我让宋涛先回去，他坚持要送我去万华，我不肯，到最后我答应他，见完厉兆衡我会跟他好好谈谈所有的事情。
    戴着墨镜我下楼钻进一辆普通的大众车，那是许洋按厉兆衡的吩咐来接我。到了万华后门，我快速闪了进去。万华的前门已经快被媒体和记者攻陷。
    我轻轻推开厉兆衡办公室的门，秘书早就“避难”去了。
    办公室里的低气压让人快喘不过气来，浓浓的烟味像某种吓人的召示。
    一个烟灰缸突地砸到地上，开启了这场早就注定的纷争。
    “宋欢彦，我厉兆衡从商十年，万华居然因为你一个女人导致股票下滑，真是闻所未闻。”厉兆衡轻得跟羽毛的嗓音更让我心惊胆颤。
    我抬眸直直看进他烟波浩渺的双眼中，“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今天就是你替江芸还的债。”
    厉兆衡大步阔阔朝我走来，眉间阴戾，“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