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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所谓背叛,不过如此,你看不开,那就是一生的追悔,永远都无法原谅;你看开了,这只会是你心爱的人,在迷茫时候不小心的失足。
生命短暂而脆弱,只愿尘埃落定的那一瞬间,我们都是笑呵呵的。
1
田大山是我认识的最有魄力的傻子。
十二三岁的时候,他就和木夕在一起了。那时候木夕家里富裕,大山家里贫困,大山为了让自己能和木夕门当户对,16岁就辍学跟着表哥学做建材生意。那时候的他每天都以将来一定要娶木夕为动力,起早贪黑,比任何人都努力,1年之后就自立了门户,3年买别克,5年买公寓,7年换奥迪,隐隐成为了我们圈子里的创业传奇。
大山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类型,唯独对木夕唯唯诺诺。木夕不让大山抽烟,大山忍着10年的烟瘾,只要木夕在场,就绝不伸手拿烟,就因为这样,我们经常当着木夕的面故意给大山递烟,他只能满脸尴尬地回绝,昧着良心号称从不抽烟,小眼神恨不得杀死我们,逗得我们甚是欢喜。
有一次我开车去接大山,大山刚从小区出来,他见到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我要一根香烟,然后急急忙忙地点上,满满一口吸进肺里,表情比服了伟哥还要满意,谁知道我俩刚要走去开车,只听6楼的窗户就传来了木夕彪悍的叫声:“田大山!”
大山听见家里传来的河东狮吼,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掉了手中的香烟,抬头傻笑着看着楼上的木夕,还没等木夕开口,大山就先说:“我没抽烟。”
木夕的眼神愈加犀利:“那你刚才手里拿的是什么?”
大山尴尬地笑着:“哦!仲尼刚才……绑鞋带,对!绑鞋带,我帮他拿一会儿而已。”
木夕:“仲尼穿的明明是带拉链的靴子,怎么会有鞋带?”
大山:“……”
闹剧持续了20分钟,我在旁边抽着烟笑了20分钟,最后大山一个劲儿地跟木夕道歉,又是答应做菜,又是答应写保证书的,我们才得以顺利上车。
车上大山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开始唠叨:“我家那只母老虎,哎……”嘴上虽然抱怨着,但脸上的幸福神情确实无以言表。
2
隔年秋末,大山换了一个三房的公寓,木夕的家里终于同意了这门亲事,大山满心喜悦地开始筹备年后的婚礼,看着这么多年奋斗的目标终于就要实现,那段时间的大山哪怕走路摔个狗吃屎,也不能抑制脸上的傻笑。
婚礼前一个月,在某种离奇巧合的情况下,我和竹也听闻了木夕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对方叫小理,是一个酒吧的舞者,长得不太帅,没钱没地位,但是据说口才奇好,一张甜嘴骗了不少女孩。
我们怎么想都想不通,木夕怎么可能会放着如此爱她、如此优秀的大山不要,去和这样的小角色厮混在一起。于是我们瞒着大山展开了调查,调查的声势惊动了木夕。木夕气冲冲地跑来找我们,当着我和竹也的面亲口承认:“我和他睡过了。”
这句话出来,我的脑袋瞬间陷入一片空白。我想质问,几次欲言又止找不到语言,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质问出任何的答案,又能改变什么?
我气得发抖:“我要告诉大山。”
木夕却一脸坦然:“你们也都知道,大山这么多年那么拼命地打拼,全都是为了我,如果你们把这件事告诉他,他说不定开着车就往黄浦江里去了。”
我:“……”
木夕:“现在大山最想要的就是跟我结婚,你们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婚礼之前我会和小理分手,把这件事情处理得一干二净。”
几天的挣扎,我们最后还是选择没有告诉大山。当时我们想,一件事情,对当事人有没有影响,重点不是当事人介不介意,而在于当事人知不知道,恩怨是非,若成为过往,那便是子虚乌有的幻影,时间一旦过去了,又没什么证据能够说得清道得明。
我和竹也只想着等木夕处理干净了,这件事情就永远地埋藏在我们的心底,谁也不提,木夕一样当她的贤妻良母,大山就能这么傻呵呵地笑一辈子,这也许对大山太不公平,但我们相信只要在木夕没有离开的前提下,一切的负面消息,大山自己也会选择不要知道。
3
那是一场最传统的中式婚礼,婚礼当天,金碧辉煌,熟的朋友带着不熟的朋友,不熟的朋友带着不认识的朋友,整整80桌,出席了将近1000人。
大山和木夕,拜完了天地、父母之后,大山笑呵呵地任凭司仪玩耍,在做了50个俯卧撑,唱了一首全曲跑调的情歌之后,终于把戒指戴在了木夕的无名指上。大山拿着麦克风致辞的时候,几度哽咽,眼泪里满是喜悦,毕竟那么多年的情感终于修成正果,亲友们也都感动得眼眶泛红,每个人都举着手机不停地按快门,生怕遗漏下这甜蜜的每一秒。
那时候微博刚刚流行,许多人都写下了甜蜜的祝福,带着照片把祝福发上了微博。
婚礼到了一半,新郎新娘开始敬酒,空隙间木夕气冲冲地跑过来对我们说:“仲尼,给我把微博删了!”
一句话把我喊蒙了,我发微博祝福她,她要我删了,她一定是怕某些人看见,为什么只叫我删?因为关注我的人多,说不定就有她忌讳的人在其中,她能忌讳谁?当然是她的小情人小理,也就是说,小理其实也不知道大山的存在,而且此时此刻木夕和小理依然没有分手!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结果,剩下的结论无论多么荒谬都是最接近事实的,眼前的木夕竟然同时瞒着两个男人,和他们分别在一起,并且在没有和任何一方分手的情况下,和其中一个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我分析出了结论,强压着怒气,不在亲友面前发作,靠在木夕耳边:“删微博?你答应过的事都当放屁了是吗?”
木夕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要你现在马上把微博删了!”
我站了起来:“我如果不呢?”
身旁的亲友见我神情不对,纷纷起来劝说,动静惊动了大山。大山笑呵呵地走过来,问清了缘由之后,只当我喝多说话有点冲动,当下竟然反过来劝我:“兄弟,木夕现在还小,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结婚,你们就当作给我个面子,微博删了吧。”
我身旁的竹也听了这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大山连忙问怎么回事,竹也只是一个劲儿地说:“我喝多了想初恋了,你别管我就是。”
我看着大山喝得傻乎乎地笑着,于心不忍地删了微博,这一幕小小的闹剧,很快就被人们忘记在酒杯里。
婚礼圆满散去,木夕满是怒气,大山一脸幸福欢天喜地,竹也哭得像个怨妇,我百感交集。
那天半夜,我发了这样一条微博:“人若没有真的成熟,没有真的看清花花世界里什么最珍贵,就不要轻易答应婚姻,因为一旦走进婚姻,你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尝试放纵,每一个异想天开的任性,背后都会有一个爱你的人,一个和你组建家庭的人,需要默默地去承受一切后果。”
半夜里,我想了想大山,最后还是把微博给删了。
4
纸终于没能把火包住,婚礼后的几个月,大山知道了这场婚姻背后的谎言,据说那晚大山砸碎了新房里的所有东西,喝光了家里的酒,当着木夕的面要跳楼,木夕死拉着没让。
一个星期后,大山突然开车到我家楼下,叫我换衣服下楼。
我上了车,大山一路沉默,自顾自地抽着烟开着车,把车往出市区的方向一路开去。天色慢慢变暗,我知道大山已经知道了小理的存在,我一路上羞愧得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我心想,如果此刻大山一怒之下把我杀了埋到荒郊野外,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不怪他。
大山:“我知道你知道。”
我:“嗯。”
大山:“你不告诉我是对的,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宁愿现在都不知道。”
一股心酸油然而生。
大山:“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我:“我不知道。”
大山:“他比我帅吗?”
我:“没有。”
大山:“他比我有钱吗?”
我:“没有。”
大山:“他比我能打吗?”
我:“没有。”
大山:“他比我爱木夕吗?”
我:“没有。”
大山:“那木夕为什么会这样?”
我:“……”
大山:“你说吧,你平时发微博不是挺能说的吗,你真心地帮我分析一下,真的!兄弟。”
我:“可能,木夕从13岁起就跟你在一起,你是她的初恋,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那时候的世界很单纯,只有学校和家里,生活只有同学和老师,你是她唯一的眷恋。”
大山:“然后呢?”
我:“然后木夕走上了社会,接触了花花世界,接触了许许多多她没见过、没玩过的事情。也许因为年轻,她不甘心就这样尘埃落定,所以她选择去了酒吧试着兼职,所以她开始试着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她看到了各式各样的情侣,这样那样的关系,也许……想尝试……不一样的经历吧。”
大山:“那为什么我能看破,能一心想着尘埃落定呢?”
我:“因为这几年,你去了无数的夜总会,看了各种各样的女人,你去过澳门,去过香港,又不是没有和别的女人发生过什么,你玩过来了,所以你看得破。木夕呢?木夕一辈子只有你一个男人,你要知道木夕是10岁就开始上网,12岁就和家里人出国,她眼见太多的诱惑却遥不可及,现在她长大了,那些诱惑触手可及,也许是因为这样,才会选择今天的经历吧。”
大山:“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因为她心里是爱你的,她想和你结婚。”
大山:“爱我个屁!爱我怎么能和别的男人上床?”
我:“就和你在澳门、香港每天和不一样的女人上床是一个道理。”
大山:“可……可她是女人啊!”
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大山欲言又止,似乎想争辩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几经尝试之后仿佛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他默默地继续开车,香烟一根接着一根,车子越开越远毫无停下的征兆。我看大山神色平静,想来我俩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便趁着夜色沉沉睡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车子停在一家酒店的停车场。我下车抽了根烟看了看手机,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6点。我打开导航开定位,发现此刻我们身处厦门市区,对此我一点儿都不惊奇,以大山的开车速度,现在不在澳门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没过多久大山也醒了,他走到我身边跟我要了根烟,跟没事人一样,开始嬉皮笑脸地扯东扯西。眼见大山如此神色,我无法分辨这是他强压伤感的表现,还是慢慢释怀的征兆,不过无论什么原因,那份折磨着他的不甘心至少已经能够压抑下来。
5
我们没有去酒店,两人就像专门来旅游的人一样,开着车跟着导航到处去吃小吃,开车绕着海边看风景,觉得身上臭了,就找桑拿房洗澡,到了夜里我们就坐在海边喝酒,喝多了就睡在石头上直到日上三竿,一连两天,漫无目的,时间过得漫不经心。
第三天太阳再次升起,随着阳光的照耀,天色渐渐明亮,我睁开了眼,昨晚同醉的大山已经坐在石头上遥望东方。
大山忽然说:“我要去澳门!”
我问:“去澳门干吗呢?”
大山:“我想过了,你说得对,这么多年来我自己做了不少对不起木夕的事,又有什么资格责怪木夕。她在有他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和我结婚了,那说明她一定是爱我的。她现在还小不懂事,没经历的总该去经历一下,不过老子心里还很不爽,所以老子要去澳门好好地和妹子们耍耍,也算是从某种程度上报复木夕,等我把心里那口气给泄了,平静下来以后,再回去重新开始,好好地把木夕追回来。”
我:“你的方法也真够极端的,不过要真能泄下怨气,也是好事。”
大山:“我算好了,我出门只带了一张卡,里面有18万,3万块钱吃饭住宿喝酒,咱们不赌博,剩下的15万块钱,我们每天就去最高级的夜总会玩他个天昏地暗,钱花完了就回上海,最多也就半个月。”
我:“算了,夜总会什么的我没兴趣,前两天我和我妈通了电话,她说今天能到台北,如果你今天走的话,我就直接飞一趟台北,看看老朋友,看看我妈。”
大山:“行吧,那你什么时候能回上海?”
我:“十天半个月吧,总之能比你先到。”
大山:“走,那我们这就去机场。”
我:“不了,你自己先去,我这边几个朋友好久没见了,我在厦门多待两天。”
大山给了我两千元现金:“这次把你拉出来估计你身上也没钱了,我现金就这么多,你先拿着当路费。”
我欣然收下。
临走前,大山取下了胸前的子弹形项链,还有他的结婚戒指递到我手里。
我愣了一下:“这是干吗?”
他笑呵呵地说:“我不想这一趟泄愤之旅玷污了我和木夕之间的幸福回忆。”
话一说完便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其实所谓背叛,不过如此,你看不开,那就是一生的追悔,永远都无法原谅;你看开了,这只会是你心爱的人,在迷茫时候不小心的失足。
当然是人都会有情绪,即便能理解,也难免愤怒,也会不甘,也需要寻求某种方式宣泄心中的情绪,只有这样才能重拾平静,大山选择了澳门,无论多么极端,但他终归是一步一步在走向平静。
台北我没有去,我老妈根本不在那儿,我只是找了个借口自己先回了上海,毕竟宣泄的部分,还是让他一个人去释放会来得更合适一些。
6
我回到上海,继续过自己的生活,时不时更新朋友动态,都没有看到大山的信息,想来大山一定是沉醉在纸醉金迷中,懒得处理那些虚拟的东西。
我也没有打扰他,不想在这种极端的自我救赎中,为他增添犹豫。
中途木夕给我来过电话,问我知不知道大山去了哪里,我说不知道。木夕从质问到威胁,到苦求,最后慌得哭了,我还是没有告诉他大山的音信。因为我知道,人在突然失去爱人的慌乱中,会更加容易陷入寂静,全心地思考心底里到底爱谁,而此刻的木夕非常需要一个这样的契机。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大山在灯红酒绿中渐渐重拾平静,木夕在极度寂静中渐渐地意识到自己爱谁,一切都走向完美。
我算算时间,大山差不多该回来了,可是他仍旧没有联系我。
一个平凡无奇的中午,我接到了一通电话:“你好,请问是仲尼先生吗?”
我:“是的,请问你哪位?”
电话:“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福建省福州市×××派出所,我是警员陈××,请问你认识田大山先生吗?”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认识。”
电话:“请问您和田大山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朋友关系,怎么了?”
电话:“嗯,田大山先生从厦门开车经过福州的路程中,发生了车祸。”
我听了这话,只觉得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惊慌失措,拿着电话的手瑟瑟发抖。
电话:“喂,你好?”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前阵子的电话诈骗案,当下反应过来,一定是诈骗!于是我冷笑了一声:“呵呵,然后呢?重病不治对不对?找我要医药费呗?”
电话:“不是,由于事故是在山路上发生,车体直接滚下百米山坡,车毁人亡,我们对此表示非常抱歉。”
我更是冷笑:“然后呢?田大山有交代呗?叫我给你们汇款呗?”
电话:“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很难接受……”
我抢过他的话,大声狂吼:“田大山要是真出事了,你们怎么不打电话给他父母,不打给他老婆,偏偏打给我?你们这种诈骗公司我见多了,你的电话号码我记下了,我现在马上就报警。”
说罢我心急如焚地挂了电话,我慌慌忙忙地打开百度,搜索了电话人口中的那家派出所的联系方式,照着百度上认证的安全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
我:“你好,请问你们那边有一位陈××警官吗?”
电话那头:“你稍等。”
片刻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了和刚才一样的声音,整个世界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寂静。
7
隔天大山的父母和木夕就坐飞机去了福州,坐车在国道上颠簸了三个小时,才到了那家派出所。
警察说车子经过剧烈的翻滚,引起了爆炸,车毁人亡,尸体都没有,车身已经烧成了废铁,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看了几张照片。
警察还说,从车身的残骸得出的化验结果,可以推测出大山在事故突发前,整辆车上是载满了玫瑰的,剩下的就没有什么线索了,他们找遍了事故现场,也只能找到几个零零散散的碎片可以留给亲属。
我无法想象大山的父母,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悲痛,才走出了派出所,据说那天木夕哭得当场晕了过去。
原来生命可以如此脆弱,我们的存在对于整个世界而言,确实是连尘埃都不如,当年一起笑着的、一起开车的、一起喝酒的、活生生的田大山,如今只剩下了几个小小的证物袋,除此之外这个世界上仿佛没有任何他来过的痕迹。
那几天,我几近窒息地独自待在屋里,几天几夜喝着酒想着那些年的往事,哭着哭着笑了,笑着笑着哭了,喝多了就和大山的子弹形项链说话,觉得大山一定能听见。大山婚戒上的钻石闪耀着光芒,就好像大山静静地坐在我身边,陪我一杯接着一杯。
几天几夜的时间,项链上的子弹经过我的反复抚摸,弹头竟然微微有点松动,原来项链上藏着一个机关。
我轻轻旋开弹头,看见里面有一张卷成圆柱的小纸条,纸条的材质是我们小时候用的测验纸,可以看出年份久远。
我轻轻地铺平纸条,看字迹这应该是大山和木夕小时候上课传递的纸条,内容是这样的:我田大山发誓不会让你木夕受到一点点委屈!我才不会和你偷偷地领证呢!我要跟我表哥学做建材生意,然后自己做,我要做大老板,给我8年的时间,你刚好大学毕业,那时候我一定买房子、买奥迪,然后像模像样地去你家提亲,让你爸妈同意,然后举办一场大婚礼,请个80桌,我田大山要在所有人的面前,把你李木夕明媒正娶,接回家里!
这段话的下方,是另一个清秀的字迹:嗯。
落款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后来律师告诉我们,大山早在结婚之前的半年,就把名下的两套房产和一个工厂留给了木夕,木夕今后也算是衣食无忧。
大山违背过誓言,但木夕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木夕经历了背叛,但大山仍旧选择原谅。
感情的事就是这样,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愿不愿意。
大山从小爱上木夕,为了娶木夕他一生都在奋斗,如今结婚证领了,奥迪买了,80桌办了,要给木夕的房子给了,许下的诺言全都兑现了,总归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吧。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载着满车的玫瑰往此生所追求的目标飞驰。我相信,尘埃落定的那一瞬间,大山一定是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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