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饿哩。”
男主人没由来说了句,随后举刀站了起来。
女主人听罢,便将怀中婴孩置于桌上,掀开小包袱,婴孩小手乱抓,看着父母。
“这是?”
一愣神的工夫,就见男主人手起刀落,一刀将婴孩分为两截,血溅得到处都是。
夫妇两各自抓起半截婴孩,露出血盆大口撕咬。
许秀双拳紧握,捏的咔咔作响,硬是忍住了冲进去的念头。
“或许,我看到的,只是幻象?”
“谁!”屋内两口子同时转头。
“吱呀——”
女主人推开门,满头满脸的鲜血,面目狰狞。
“兴许是野猫。”
说了句后就转身回屋,带上了房门。
巷子内,许秀喘着粗气,许久才平复心中寒意。
“嗯?”
巷口,又是那个孩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许秀连忙要追,可那孩童根本不等他起身就再度跑开。
等许秀出了巷子,四下静谧,根本没有孩童身影。
“这小孩到底是什么东西?怎我进了院子也没发现他?却突然出现在这?”
刚刚查探过的两户人家,都没孩童身影。
“我出来已有小半时辰,不知车夫老兄怎样了,有无危险?”
“嗯……应该不会有事,若是冲我来的,必定全力招呼……”
一抬头,孩童身影再次消失,许秀连忙追了过去。
“草!”
那孩童竟钻进他们落脚的大宅!
许秀来不及多想,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而去,同时不忘掏出火石。
“砰!”
到了大宅前,一脚踢开正门,急冲冲闯将进去,发现厢房的灯已熄灭,不禁来了火气。
又是“嘭”地声,许秀恼火地撞碎厢房木门,点亮油灯,发现大通铺上已没了车夫踪影。
“嘿嘿嘿……”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干瘪苍老笑声,刺耳无比。
“狗日的!”
许秀大步踏出厢房,就见过厅里,老妇人搂着一名看不清面目的孩童,阴恻恻看着他。
“嘿嘿嘿,天生阳体……时隔几百年,终是又让我遇……哎呦!”
“遇你妈!”
许秀一个箭步奔至老妇跟前,抬肘就是一顶,力道大的吓人。
就听“嘭——哗啦——”,老妇竟被撞飞五六丈,落在堂屋门上,将门也撞的粉碎,最后在地上弹了又弹。
堂屋里并无灯火,黑漆漆一片,许秀咬牙切齿,从贴身包袱里拿出三根二踢脚绑在一起,点燃引信丢了进去,随后看呆立原地的孩童。
“你也给我进去!”许秀攥住孩童后脖颈,狠狠掼在地上,一脚踢飞。
“轰隆——”
还没来及出跑大门,就觉身后热浪袭来,将他冲得撞在墙上,耳边传来稀里哗啦响。
转身一看,堂屋已成了废墟。
“好狠的小王八蛋……”夜枭般的声音从废墟中传来,嘶哑干皱。
“哗。”
碎瓦片被顶开,露出一只白狐狸。
这只狐狸毛色发暗,像是上了年纪,身上的毛皮这里秃一块那里秃一块。
尤其是脸上有道狰狞伤口,从脑门穿过左眼,斜拉拉划至下巴。
又过一会,它的身上开始冒出大片血迹。
“你为何也有那种秘宝!你是何人!”
老狐狸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恼的。
“你是说这个?”
许秀皱眉拿出一根二踢脚,心中泛起惊涛骇浪,难道这世界不止他一个穿越者!
老狐见了许秀手中东西,眼神不由缩了缩,显是在上面吃过不少苦头。
“嘿嘿……我本是虎威山下一白狐……哈哈哈哈!
不想时隔几百年,又见到了天生阳体,又见到了那个秀才曾经用过的秘宝!
秀才,你如今早就飞升了罢!
该死!你们该死啊!
若不是那秀才将我重伤,几百年不能痊愈,凭你也能……呕——”
说着,老狐呕出一口黑血,周身隐有火光冒出,再也压制不住伤势。
“痛!痛死我了!秀才!你该死!该死啊!”
“呼——”
一团炽烈火焰打老狐刀疤中迸发,眨眼间就将其吞没。
“什么秀才?你说清楚!”
许秀连忙奔了过去,可不等他到近前,老狐就已被火烧成一撮灰,随风散去。
“叮玲”。
一颗湛蓝的珠子落在地上,仍有火焰在燃烧。
“为何我会对这火又亲近之感?”
鬼使神差下,许秀捡起珠子,那火焰浑然没有一丝热度,随他触碰消失。
“这是?”
珠子通体浑圆,冒着湛蓝微光,其内雾丝流转煞是好看。
“莫非是老狐内丹?”
收起珠子,许秀心头郁闷。
若如老狐所说,在几百年前,有个秀才也是用了同样的东西使它吃了大亏……
那人,也是穿越者?
这老狐应该就是老妇,先前老妇还说,时隔几百年,终于又遇见了天生阳体,这是何意?
“那人也与我一般,是天生阳体!不过现在是飞升了?”
“哈哈哈……”
许秀忽地坐在地上大笑,不想这世上,在几百年前,竟有个可能是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若是他没有飞升呢?”
许秀止住笑声,站起身来。
他的阳体全靠道果转换,根本不是天生,若那秀才没有飞升,而是……死了呢。
“不想这竟有这般巧的事。”
收起思绪,许秀大步踏出宅子。
眼前景色陡然一变,杨家庄已变为一片废墟,黑暗中时不时冒出绿油油的眼睛,不知是何野兽。
再回头看大宅,唯剩一堵高墙。
“果然是幻觉,只是……苦了车夫老兄了,唉……嗯?”
一阵若隐若现的呼噜声传来,许秀闻声寻了过去,发现车夫竟睡在遍地碎砖的角落,身上盖着草帘。
“嗳!老兄,起床赶路了!”
“什么?天亮了?”
车夫睁开眼,猛然惊醒,神色慌张,这是什么地方?
宅子呢?厢房呢?大通铺呢?
又是好一阵安慰,才让车夫安下心来。
套上马,两人再度出发,打算重新寻个过夜之处。
等两人穿过倒塌的门楼,路过老旧脱落的牌楼,大宅废墟中,一只通体雪白,毛色油光发亮的狐狸钻了出来。
白狐轻轻越上高处,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去的马车。
“有那么一瞬,我还以为是那凶猛秀才回来了……”
马车里,许秀如坐针毡,只觉浑身不自在,怎就好像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定是青霞宗那帮杂碎亡我之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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