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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之赌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卫皇大赌场下发通知,让赵敬武与周大年双方前去查看新装修的赌厅,如果双方感到满意之后,将进行封厅,等开局时再打开。独锤带着高明、小田七郎以及两个日本专家来到卫皇大赌场,见周大年那方的人已经在大厅里。
周经理说:“我先向大家做个简短的汇报。我们这次对赌厅的装修是采用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材料,室内所有的用具全部是磨砂的,这样不会有任何反光,最大限度地保证了赌手的牌不会通过环境方式泄露。我们还购置了硬器检测仪,对前来参赛或观赛的人进行扫描,以防夹带进刀具与枪支,影响大家的安全。”
丁方说:“周经理,这些不用说了,开始吧。”
周经理笑道:“丁先生先别急,有些话是必须要说的。这个,当你们双方对赌厅设施检查完后,我们会提供两把锁,由双方共同把门锁住,等到19号那天,你们共同打开,以防中途有人对厅里做什么手脚……”
丁方听着周经理的长篇大论有些不耐烦了,又打断他说:“周经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第一次玩这个,你说这么多话累不累啊,赶紧地看完了,我得回去睡午觉呢,听说子午觉很补的。”
周经理尴尬地说:“丁先生,马上就讲完。”当他真正讲完的时候,丁方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周大年晃晃他:“丁贤弟,醒醒。”
丁方醒来打了个哈欠:“我的天呢,这长篇大论。”
他们随着老板走进赌厅,大家感到眼前一亮,里面的装修太豪华了,都说租界英皇大赌场是天津最好的赌场,但与这间赌厅相比,还是逊色不少。丁方无精打采地说:“不就是赌一局吗,用得着花费这么多钱,真正的赌博就是剪刀石头布也能赌生死。”
小田七郎与独锤、高明在房里就像找东西似的,细致地查看角角落落。两个日本专家从包里掏出小锅盖来,对着桌子、椅子、墙等地描来描去,就像厅里有地雷。丁方见他们板着脸,瞪着死鱼眼,一副鸡蛋里挑骨头的样子,他走到旁边的包厢里闭上眼睛睡觉去了。周大年晃晃他:“贤弟,我们还是看看吧。”
“周兄,他们日本人在帮我们检测,我们免了。”
莫德说:“丁先生,你应该熟悉一下环境。”
丁方摇头说:“熟悉什么环境,我打牌的时候只有牌,就是一头驴坐在我身边,我都当它没有,所以我不用适应环境,一样能赢。”
莫德知道丁方把他比喻成驴,知道也没办法,因为接下来全靠丁方赢得胜利,他只能忍气吞声。丁方站起来打了个哈欠,问工作人员:“哎哎哎,你们的卫生间在哪里?”
工作人员说:“丁先生,我带您去。”
丁方倒背着手,跟在工作人员后面,不时回头看看走廊,还用手敲敲墙,感到软绵绵的。来到卫生间,正有个工作人员扶着水龙头晃动着去射苍蝇,丁方皱了皱眉头便出去了,他回到走廊里,趴在窗子上看看,发现下面是几棵塔松,塔松下停了几辆小轿车,还有几个司机坐在花池上吸烟。接下来,他洗了把手,像袋鼠那样提着双手回到赌厅,见那两个专家还在那里描来描去,便不高兴地说:“你们还有完没完了,你们是来检测的还是想趁机做手脚。”
那两个日本专家也不吱声,认真地对地板进行了检测,然后收起那个小锅盖,来到小田七郎跟前:“小田君,我们精心地检测过,房里没有任何反光的地方,桌椅与地板都没有磁场,墙壁里没有任何可视线路,我们确定没有问题。”
小田七郎用手指顶顶眼镜框:“好,封门。”
丁方扭头发现莫德盯着小田七郎的眼镜,抬手便朝他脸上抽了一巴掌,发出响亮的声音。大家都回头去看莫德。丁方说:“莫德先生,你们跟日本同样是租界,你们之间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人家带着专家与仪器来对场子进行检测,你呢,你就带着废话来的,跟你们合作真是倒霉。”莫德摸摸火辣辣的脸,想发作,又怕丁方撂挑子,只得忍着。
当双方把门锁住后,周经理还在门缝贴了封条,吩咐两个工作人员日夜在这里把守,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房间,然后,他把大家送出了卫皇大门。
在回去的路上,丁方拍拍莫德的肩:“哎,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是因为你这人没一点城府。你怎么可以去盯小田七郎的眼镜看呢?你是不是想告诉他,咱们已经知道他眼镜的秘密了,让他再想出新办法对付我们。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你不知道他们敏感吗?要不敏感,他们能拿着仪器来测场子吗?你以后注意点,这可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呢。”
莫德说:“对不起,我以后不看他的眼镜了。”
周大年点头说:“是啊,看来日本人帮助赵敬武可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备而来。他们如此小心,就算我们在英皇大赌场都没有用,他们对场子里的磁场进行检测,都对墙里的线路进行了测量,对房顶上的灯也进行了检查,一点秘密都瞒不了他们。”
丁方说:“赌博抽老千是不得已的办法,如果等到抽老千才能赢那就太危险了。要想赢,在发牌的时候就得想办法。什么搓牌、换牌、丢牌,都是他妈的扯淡,赌博最重要的是心理,心理强大了,就算手里是把臭牌,一样能把对手给镇住,从而自动认输。”
莫德与周大年把丁方送到家,见门口站岗的那些人都蹲在门旁玩扑克,每人跟前还有些票子。他们见车来了,把钱装进兜里,把牌用个木板盖住,然后笔直地站在门侧。周大年对莫德说:“这样可不行啊,你得给他们训训话。”莫德走过去,照着那几个卫士的脸就抽,吼道:“要是出了问题,我枪毙了你们。”
丁方领着周大年与莫德来到家里,周大年对水萍说:“弟妹,住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我看还是搬到租界去。你放心吧,让莫德先生给你们个小院,你们也方便。”
水萍撇嘴说:“我才不去租界呢,对你好的时候拿你当个人,要是不替他们卖命了,或者帮他们办事不利,他们就往外赶你。自己的家虽然差,但住着踏实。”
莫德听了这话,尴尬地说:“丁夫人,我们大英国人也是有情有义的,是知恩图报的,以后您与丁先生永远是我们的朋友。”
水萍笑道:“人家说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我住在这里,喘口气都感到舒畅,你们租界里的空气不好。”
周大年也能理解水萍的这种想法,这几年他已经体会出来了,住在租界里是没尊严的,等把赵敬武给干掉之后,就是莫德喊他老爷也不在那里住了……在18号这天,日本领事加藤带着20个武士来到小刀会会所,把他们安排到门口以及院墙外,让他们保护好赵敬武与小田七郎的安全。赵敬武感到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有些不太方便,便对加藤说:“加藤君,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想过没有,西方各租界、袁诚印,他们狼狈为奸,就是想赢我的钱,所以呢,在这种时候,他们最不想我出事。”
加藤摇头说:“赵君,上次周大年差点就把小田七郎给干掉,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赵敬武说:“那可以让小田七郎住在租界,到时直接去卫皇。”
加藤摆摆手:“那样的不好,他是你们的赌手,就得住在这里。”
送走加藤,赵敬武想出去办点事,可是武士们以保护他的安全为由,非要跟着他。赵敬武对他们说:“你们保护好小田七郎就行了,我的安全不用你们操心。”小田七郎说:“赵君,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不只我不能出事,您也不能出任何事情。”
赵敬武点点头说:“那我不出去了。”
他回到书房,把独锤与高明叫来,对他们说:“这些日本人并不比西方那几个领事好到哪里,他们这么用力地帮咱们,背后肯定有什么阴谋,说不定比输掉赌局还要恶劣。”
独锤说:“要不咱们辞退他们,让高明上场?”
赵敬武摇头:“哎,凡事有利就有弊,他们为了他们的目的帮助咱们,这也是正常的嘛。至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平时呢,你们好好招待他们,最好跟他们喝点酒,套套他们的话。对了,从现在起,我想好好休息,直到明天早晨5点钟,这段时间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要叫我,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要叫我,我这段时间太累,一直没有睡好。”
独锤点头说:“放心吧会长,我让兄弟给把着门。”
等独锤与高明走后,赵敬武把门插上,独自坐在藤椅上发呆。回想这段日子,过得可真是惊心动魄。天色渐渐地暗了,窗子外的灯亮起来,赵敬武从书架上抽出本书,打开柜子腰部中间的抽屉,把书放进去,推上抽屉,柜子缓缓地挪开,墙上出现一个洞口,他闪进去后,书柜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当初,赵敬武买下这栋楼后,便花高价把马路对面的那个小院也给买下来了,并请外地的工匠对这个小楼与对面的小院进行了装修,秘密地从地下挖了个地道,可以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院子。赵敬武之所以费此心机,是由于他认为自己这碗饭是在刀尖上吃的,得罪的人太多,是必须给自己留后路的。
赵敬武来到马路对面的小院,开着院子里停着的那辆“道奇”牌轿车,在城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那个神秘的小院里。等车开进院子,哑巴把大门插上,然后回房泡了茶。等他提着茶具来到假山上,见赵敬武没有在小亭里,便提着茶具又下来了。
哑巴回到正房里,独自喝着茶,不时看看卧室的门。
早晨,哑巴老早便起来,泡上茶等着,没多大会儿,赵敬武从卧室里出来,笑道:“大哥,我有事先走了。”哑巴跟在身后,等赵敬武走了才转身回屋……这时候,加藤已经在会所的客厅里等了。他刚刚天亮就来到了小刀会,说是跟赵敬武有要事相商,多次催着独锤把赵敬武叫来,但独锤感到时间不到,就让他等着。加藤对小田七郎说:“他赵敬武还真沉得住气,这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小田七郎讥笑说:“中国人就是懒。”
正说着,他们发现赵敬武从楼上走下来,便马上起身。赵敬武对独锤说:“加藤先生来了,你为什么不早说?我跟你说5点前不要叫我,是怕你们打扰我,而不是加藤先生啊。”然后对加藤拱手道,“先生为了敝人的事,这么上心,我却睡到现在,实在惭愧。”
“我们不是外人,不必客套,还是坐下来谈谈今天的事吧。”
小田七郎把武士们叫进客厅,他们拄着刀站在那儿。加藤发表言论说:“当我们赢了之后,场面肯定非常乱,到时候你们保护小田君马上离开,以防他们狗急跳墙。我会在附近的楼上安排几个狙击手,以防发生突发事件。无论如何,我们既要赢得这场赌战,还要确保人身安全。”
赵敬武说:“赌场有赌场的规矩,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加藤说:“我们要防患未然,要有绝对的把握。”
赵敬武摇头说:“那我就不去了,我心脏受不了。”
加藤说:“为了会长的安全,我会留下几个人保护您。”他掏出怀表来看看,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你们的出发吧。”
租界的两辆小车,一辆在前边,一辆在后面,把小田七郎坐的那辆小车夹在当中,顺着大街向卫皇奔去。路上的行人已经知道这些车是干什么去,他们都指指点点的,诉说着今天的超级赌战,预测着今天的输赢。当车子来到卫皇门前,发现已经是人山人海。几个工作人员把侧门打开,让车子进去,指导他们停在指定的位置上。停车场里站着五六个警察,他们抱着枪,就像戒严似的,这让独锤有种不祥的感觉,别到时候赢了比赛,发生什么意外……周大年等人已经在卫皇大赌场的大厅里,在等着了。丁方穿了件长衫,戴着礼帽,显得悠闲自在,就像是来看电影似的。在他两侧,分别是周大年与莫德,其余几国租界领事在旁边与袁诚印说话。当他们发现赵敬武的人出现在门口,周大年与莫德立马站起来,去看检查人员对他们进行安检。
丁方摇摇头,依旧眯缝着眼坐在那里。
安检人员用仪器对着独锤在扫描,突然报警器嘀嘀地响起来了,安检人员说:“把武器交出来。”
独锤说:“谁带武器了,这又不是来打架。”
安检员说:“你再不承认我们搜身了。”
独锤说:“搜吧,老子没带就是没带。”
安检员开始摸独锤的身体,从上摸到下,连摸了几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又拿起那检测仪再扫,还是嘀嘀叫。独锤突然笑了,说:“妈的,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说着把嘴张开,指指自己的金牙,“是不是我这牙闹的,你们不能让我把假牙也给砸掉吧。”
安检员在他的脸上扫扫,报警器叫得非常响,便说:“过去吧。”
当轮到小田七郎时,安检员扫了他的身说:“可以了。”小田七郎刚走两步,安检员说:“对不起小田先生,请把你的眼镜摘下来让我们看看。”小田七郎面无表情,把眼镜摘下来递上去。安检员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还戴在自己的眼上看看大厅,才把眼镜给他。周大年见安检员并没有发现眼镜上的问题,便来到丁方跟前,晃晃他说:“丁贤弟,刚才安检员并没查出小田眼镜上的问题。”
丁方打了个哈欠说:“那微型放大镜是精心设计的,只有米粒大小,只有在一定距离下才能看效果,看远处看近处都是模糊的,这个外行人不知道,说不定还以为上面有块水渍呢。还有,你们不要老是盯着他的眼镜,如果让他发现,极有可能会改变策略,那我们就不容易识破了。放心吧,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双方的人到齐了,服务生把他们领到赌厅门口,由双方把锁打开,然后安排大家坐下。随后,服务生把两位赌手引进各自的休息室。周大年跟进休息室,对丁方说:“丁贤弟,这场赌局就靠你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赢,否则咱们的小命就没有了。”
丁方平静地说:“放心吧周兄,不会出现问题的。”
周大年说:“你多带一盒火柴,到时候想看底牌时别划不着。”
丁方点头:“我带了两盒,不会有问题的。周兄,我们就按之前说好的,如果我感到点子足以赢对方,就没必要再追究他眼镜的问题,省得争执起来搅了局。如果我感到自己的点子小,没办法赢对方,这时候我就会提出暂停,然后去厕所解手,你要趁机指出他抽老千来。如果让他离开现场,因为牌已经发完,他极有可能把眼镜给换掉,或者干脆扔掉,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周大年问:“为什么不当场就指出?”
丁方摇头说:“当场指出他抽老千,场内肯定会乱,我怕他趁机把桌上的牌给搅了,耍赖说摘掉眼镜再跟咱们赌一场。我提出暂停,按规矩是必须要封牌的,这才是最好的时机。”
周大年问:“你确定他的眼镜有问题吗?”
丁方说:“周兄,你上次有没有发现,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然后直接就报出我的底牌了,你身为赌王,应该知道,两个人设局,牌的变数更大,更不容易猜测对方的牌。上次之所以没有揭露他,就是想等到今天赢他的。”
周大年点点头:“是的,我不相信他真的会透视。”
丁方说:“今天这局,我们是势在必得,无论我们的牌大牌小,都赢定赵敬武了,不过,我还是有点遗憾。”
周大年吃惊道:“贤弟,什么遗憾?”
丁方笑道:“你想啊,咱兄弟费尽周折,亲自操刀上阵,最后咱们得到的回报这么少,这太不公平了。不过,想想这局过后,他赵敬武从天津消失,这遗憾也就不算遗憾了。还有,这次赛后,我们的名声将会大震,相信很少有人前来挑战,租界的人肯定会把咱们踢掉,然后再策划新的赌博,这个我们要有心理准备,别到时候给他们赚了钱,倒让他们给算计了。”
周大年说:“这个我深有体会,我已经被他们折腾够了。”
服务生敲门说:“丁先生,时间到了。”
丁方点点头,弹弹长衫,倒背着手走进赌厅,大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小田七郎已经坐在赌台上了,他穿着学生装,双手摁在赌台上,微微闭着眼睛,表情平静。丁方走到莫德面前笑着说:“莫德先生,您的脸怎么还没好利索?”莫德尴尬地咧咧嘴,用手摸摸脸,大家发出笑声来。丁方来到台前坐下,歪着头盯在小田七郎脸上,见他紧紧地闭着双眼,两片嘴唇抿得紧紧的,便走过去照着他的脸拍了拍,小田七郎猛地睁开眼睛,叫道:“巴格。”
丁方说:“小田君,刚才有只苍蝇趴在你脸上,我感到挺恶心的,就帮你轰走了,对了,就一只,没有8个。”
大家顿时发出笑声。
小田七郎不再理会丁方,又闭上了眼睛。
周经理用托盘端出扑克牌,让双方看。小田带来的两名专家掏出仪器来对牌进行检测,然后一个念着牌点,另一个在本子上记着。丁方没想到人家竟然这么用功,竟然把牌的花草都做好笔记,以防里面有重复的,这工作做得太细致了。丁方对莫德说:“哎哎哎,你瞧瞧人家日本人做事多么认真,瞧瞧你们,就知道张着手要钱。”
等日本专家把牌验证完了,周经理让丁方验牌,丁方不耐烦地说:“那两个日本人替我看了,我就不费这事了。”
周经理说:“在开始之前,我还是有必要说说规矩。如果在赌局之间,任何一方有抽老千的行为,无论双方的牌点大小,全部的赌本都会输掉,并且按照我们赌行的行规把他的手砍掉一只。在赌局开始后,双方均有一次要求暂停的机会,暂停的时间不得超过10分钟,暂停期间我们将进行封牌,在牌没有掀开时,双方可以无上限加注。由于这场赌局的特殊性,按之前的约定,所有的赌本都不能保留,必须全部押上,所以没有必要扔筹码了。”
丁方说:“行啦行啦,这些合同里都写着呢。”
周经理说:“双方没有意见,那么我们现在开始。”
周经理发了两张牌后,丁方想看看底牌,抬头见小田七郎正在盯他,就掏出烟与火柴来点上烟,猛吸两口吐出了烟雾在眼前,拿起牌来看了看底牌,然后对小田七郎笑着说:“不好意思,你如果能猜出我的底牌我自动认输。”小田七郎的脸色非常难看,只得看了看自己的底牌。周经理又发了张牌,小田七郎又死死地盯着丁方的眼睛。丁方又吸了口烟,吐出来,把底牌拿起来看看。
当发到第三张牌时,丁方说:“小田七郎,敢不敢跟我赌命?” 小田七郎说:“我的敢,就怕你的不敢。”
周经理忙说:“我们之前约定,不能赌命以及身体器官。”丁方挠挠头说:“你看吧,一紧张就忘了。”回头对周大年说,“周兄,把领事们的手表、汽车钥匙都给我拿过来。”
领事们以为这次赢定了,他们都很高兴,忙把自己的手表撸下来,把车钥匙摘下来放到周大年手里。周大年把东西放到赌台上,丁方拾起车钥匙来哗啦哗啦摇摇:“你跟不跟?”小田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我个人的50万大洋。”当周经理把最后一张牌发完,丁方把所有的牌收拢起来,猛地扣到桌上:“对不起,我要去趟洗手间。”
周经理喊道:“封牌!”
两个服务生每人拿来个罩子,要去扣那牌,小田七郎说:“稍等。”两个服务生去看周经理,见周经理点点头,便把罩子放到桌上。两个日本专家对两个罩子进行检测后,然后才让服务生扣到牌上。
周大年明白,丁方的点子肯定很小,是时候把小田的老千给指出来了。当小田起身想去卫生间时,他猛地冲过去,指着小田七郎叫道:“小田抽老千。”场子里顿时发出啊地一声。小田七郎顿时愣在那里,他慢慢地回头盯着周大年:“你的,什么,我的老千?”
周大年得意地说:“对,你抽老千。”
小田耷下眼皮:“请讲。”
周大年得意地说:“诸位,小田七郎的眼镜有问题,上面专门设计了个微型望远镜,可以通过这个望远镜看清对方瞳孔里映出的底牌。”大家顿时发出嘘声。小田用食指顶顶镜框,说:“我进来的时候,是经过检查的。”
周大年说:“请检查他的眼镜。”
周经理点点头说:“为了公平公正,请小田君把眼镜摘下来,我们进行检查。”小田七郎把眼镜摘下来,周经理照量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又让几个赌坛元老检查,他们也没发现问题。周大年把眼镜夺过来,细细地看看,发现镜片均匀,没有任何凹凸与不平,也没有一点变样。他用手在眼镜上抹抹,也没有异常。周大年的脸色开始变红,鼻尖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戴上眼镜,坐在桌上,让莫德看着一张牌坐到对面,然后去盯他的瞳孔,结果盯得眼疼了也看不到莫德眼里的牌,反而由于是近视镜,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模糊的,周大年顿时就呆在那里了,整个人被汗水给浸透了,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再也说不出话了。
小田七郎叫道:“我强烈抗议,他周大年身为赌王,在这种场合敢诽谤我。马上把丁方找来,我们现在就开牌。”
周经理看看时间,已经超过预定的10分钟了,马上让工作人员去找丁方,工作人员回来后,说:“丁先生没在卫生间里。”
周经理说:“可能去休息室了。”
他们来到休息室,见里面没有人,便带人找遍了整个大楼,丁方就像蒸发了似的。他们跑到大门口问门卫,门卫说没有看到丁先生出去,便问:“哎,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由于找不到丁方,周经理说:“反正牌已经发完,胜负已成定局,丁方虽然不在,我们可以让公证人开牌。”
大家的目光顿时聚焦到那两个罩子上。两个公证人过去,分别把双方的牌翻开,周大年看到丁方的牌全是白板,他的眼镜瞪得极大,突然一股鲜血喷出老远,嗵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英国领使莫德怔了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当即就疯了。
袁诚印马上下令,把卫皇大楼给包围起来,任何人不能放出,一定要把丁方给抓住。独锤感到事情不好,低声问小田七郎:“我们怎么办?”小田七郎平静地说:“让他们折腾去吧,无论如何,我已经赢了。我现在正想,他丁方怎么把所有的牌变成白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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