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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何去何从
风沐昕的间歇性失忆症,在风家是一个隐讳,除了房登禹、李江涛和风沐昕的贴身随从,只有少数几位高权重并和风沐昕关系较近的人知道,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有个人是个例外——风索卡,可他没有公开,至于为什么没公开,据房登禹和风沐昕推测,应该是时机未到。
如果这件事泄露,后果将不堪设想,风沐昕的地位可能不保。谁会同意一个有记忆隐疾的人来掌管纵横欧亚的风氏家族?
今天,意大利风家那边来了两个人,帮上面传达了家族的意思,他们极力反对清水成为风家的女主人。如果风沐昕一意孤行,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他,形势因为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大哥,今天感觉怎么样?”房登禹打量了坐在沙发上的风沐昕很久后,小心翼翼地问。看风沐昕今天已经能够正常地处理公司和高层事宜,或许也记起清水了吧?
“你有什么废话快说,我待会儿还有一个会。”风沐昕看着手上的文件目不转睛地说。
“你对今早的事就没有任何疑问吗?”见状,房登禹抽抽嘴角,看来还是没记起什么。
“今早?没有遗漏什么问题……对了,听他们说我要娶一个叫字清水的孤儿,你把她的资料调给我,下午就要。”风沐昕说着再次埋首在他面前的文件里,一声不吭。
房登禹彻底无语,看来清水的事暂时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不过不急,今天才第一天,说不定明天就想起来了。
这样想着,房登禹走出风沐昕的办公室,下楼,准备去清水的新画廊看看。
远远地,迎面走来几个人,看中间那个美人的样子,似乎在哪儿见过。房登禹寻思着,等那个人走过去了,才想起来,那是风家世交冯越的女儿冯浅嫚。
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
“水姐,我们应该主动去发掘那些有收藏潜力及愿意购买画作的人。大部分对艺术画作有需要的客人,往往不会自己上门,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走出去,办一些展览,去一些别墅区的会所办,让他们挑选中意的画……”临时会议室里,新来的助手李海江侃侃而谈,势必要帮清水把画廊打造成全国一流的画廊。
“我混进墨柳画廊打听过,他们的藏画大部分是低价从偏远地方的小画廊买来的私人藏画,那些人不懂画,见钱眼开,反倒让墨柳挣了一大笔……”
“行了,改天我们再好好谈,现在我手头上有事,你先去看看展厅的布置妥当了没。”清水毫不见外地打断李海江,说着把他推了出去。
终于可以清净一下了,清水呼口气,拍去袖子上不小心擦上的灰尘。
遇见李海江完全是意外收获,上个星期,她把招工信息贴出去,第二天就有电话打进来应聘。起先,她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李海江,等三天后见面时,清水才意外地发现,居然是在拉萨时不告而别的李海江!
这多少让清水有些喜悦,至少,李海江曾经跟她交情颇深。就这样,她有了一个得力助手,整天想着怎么帮她把画廊壮大,挣到更多的钱。可她没敢告诉李海江,其实她办这个画廊,不是为了盈利。
她在寻找一个契机,一个博弈的机会。既然那个人千方百计地想要她的那幅画,那她就展出来,放长线钓大鱼,那个人一定会上钩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想展出自己的那批画。
现在这个画廊的所有事宜都是风沐昕没有发病时帮她打理的,在为单之蔷消沉的那段时间里,风沐昕不动声色地帮她办完这一切。画廊的选址、注册和上市等,她都没有参与,她可以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了。
这些,都是风沐昕为她做的,她却没有能力帮助他……接着清水又想起今早,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陌生和疏离,她以为她会无动于衷,可她的心……分明在狠狠地痛,谁来告诉她,前面的路该怎么走?
“咚咚……”
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打断了清水的沉思。起身开门,眼前却是一个异常美丽的陌生女人。
“你好,我是冯浅嫚。”
顺直黑亮的长发披泻在背,犹如一块上好的黑绸缎,整个人看上去简静内敛,脸上的表情清新宜人,长睫毛盖着褐色双眸,平易近人,没有深藏心机,仿佛一眼,清水就可以看到她心底。
同样精致小巧的鼻翼,秀气中带着甜美,粉唇浅启,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樱桃红。一条闪着细小水钻的挂坠,配在休闲的绿色衣服上,脚踩一双完全平跟的淑女鞋。
浅嫚……确实名如其人,看样子年纪应该比自己小,是个美人坯子。
“你好,我是字清水,快请进吧。”清水同样礼貌地回答,微微一笑,错开身让她进来。
“我……能进来?”门口的女孩显然有些意外,随之脸上飞上了一抹红晕,有些局促。
“当然可以进来,你有什么事吗?是来应聘的?”清水说着把沙发上的文件搬开,腾出一个空位来给眼前的可人儿坐。
“不是,我不是来应聘的,其实……其实我是来看看你的。”冯浅嫚吞吞吐吐地说着,神情变得更加窘迫。
“看我?我似乎不认识你啊。”清水非常意外,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女子竟然是来看她的。
“你肯定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就想看看你……”冯浅嫚见清水没有拒人千里的恶意,终于放下心来,笑着回答。
“看我?为什么要看我?”清水边说边示意冯浅嫚坐下,看看四周接着说,“抱歉,我这里暂时没有饮品。”
“没关系,不要客气,我……我是在风大哥家听说了你的,所以想来看看……”冯浅嫚说着抬起头来,一动也不动地仔细打量起清水。
清水有些不好意思,被一个陌生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肯定会不自然!但清水还是微笑着看着她。
“怎么?看完了?是不是觉得我人老珠黄、面目可憎、嚣张跋扈?”清水淡笑着问眼前目光有些呆滞的女孩。
“不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呢?”冯浅嫚被清水的话说得有些不知所措,忙解释道。
“既然你是从风家那边听说关于我的情况的,肯定也就知道这些形容咯。”清水无所谓地摊摊手,自从风家反对她和风沐昕在一起后,谣言恶语已经满天飞了,她自己都亲耳听到过,怎么可能不知道。
“没有……不是!你怎么知道他们这样说你的?不!其实他们这样说你……是因为对你有偏见,你不要难过,不要把他们的话当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冯浅嫚的语气有些焦急,生怕清水伤心,又一次慌忙解释,弄得清水哭笑不得。
“没关系,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那你是怎样看我的?”清水笑着问,故意为难为难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
“你……你很漂亮!如果外面那些画也真是你画的,那你还很有才华……至于性格,你很和善、很亲切,其他的有待观察。”冯浅嫚十分诚实地回答。
“怎么?他们还说画不是我画的?”清水故作惊诧地问道。
“不是!那些只是几个爱慕风大哥却又没有真才实学的女人瞎说的……你不要介意……她们是嫉妒你来着……”冯浅嫚再一次惊慌起来,声音越说越低。
清水有些恶趣味地坏坏一笑,看来眼前的女孩还很单纯,像极了三年前的自己。
“好了,我不会那样想的。很高兴认识你,我也觉得你很漂亮很平易近人。”清水收起自己的恶作剧,坦言道。她很喜欢眼前这个目光清澈的女孩。
“是真的吗?谢谢……”冯浅嫚说着又低下头去,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字清水嫌弃和不受欢迎,没想到竟然这么好交流。
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那……我可以叫你清水姐姐吗?我比你小两岁……”冯浅嫚满心期许地看向清水,话出口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露馅了,急忙低头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知道你年龄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样一个女人……有多大,喜欢什么颜色,不喜欢什么水果……是不是真心喜欢风大哥……不是!我没有这么想,这不关我什么事,你不要误会……”冯浅嫚语无伦次,声音又低了下去,解释起来似乎越抹越黑。
清水明了地笑笑,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你不要紧张,我不难相处,你叫我‘水姐’就好。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多的故意,你只是好奇我,好奇我是怎样一个女人。”清水说着拍拍冯浅嫚的肩,安慰她。
这样一个女孩,让一向冷漠的她都忍不住想要呵护,更何况别人?浅嫚应该是个惹人疼爱的女孩,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且叫风沐昕“风大哥”,对风家的事还很了解……应该是和风家关系很近的人的女儿。
况且,清水看得出来,冯浅嫚喜欢风沐昕,应该是青梅竹马吧。
“嗯!水姐,谢谢你没有误会,刚才听你说你在招聘,我可以应聘吗?”冯浅嫚满脸固执认真地看着清水问。
清水还没反应过来,拿不准眼前女孩的心思,看样子冯浅嫚是吃不了苦的,聘她未免……见清水略有犹豫,冯浅嫚忙补充说:“水姐不要看我这样瘦弱,其实我很有力气的,而且我在休斯伦萨美院专攻油画专业,曾经获得过两次费尔蒙国际油画大赛特等奖,画技一定过关。我还会八个国家的语言,以后你带我去哪儿都不用愁没翻译……反正我肯定能帮上你的!”
休斯伦萨,油画专业,八国语言,看来……冯浅嫚真的很喜欢风沐昕。
“并不是我质疑你的能力,那你家人知道你的决定吗?况且我的画廊待遇不是很高……”
“水姐,我不要工资,能帮助你就好,只是……只是我的家人还不知道,我……我是一个人悄悄回国的,他们不知道……”冯浅嫚涨红着脸说。
“那你在这里有什么认识的人吗?”清水故意套话。
“有是有……不过……”冯浅嫚说着有些羞赧地抓抓头,尖尖的虎牙咬着粉嫩的唇瓣。
“不过什么?”清水耐心问。
“我怕水姐误会……”冯浅嫚还是犹豫着不肯说出口。
“误会?为什么误会?”清水配合着挤牙膏。
“因为我认识的人……是风沐昕风大哥……”瞬间,冯浅嫚的脸涨成了猪肝红。
“呵呵……这有什么可误会的,你不用紧张,既然是熟人,更好确保你的安全,那要不要聘用你,我得回头问问风沐昕了。”清水浅笑道。
“嗯嗯!谢谢水姐,谢谢老板……”冯浅嫚一脸兴奋。
“我还没有答应聘用你……”清水出声提醒。
“水姐……”冯浅嫚又一次涨红了脸。
看看窗外蔚蓝的天空,清水越看自己越觉得自己像一个调戏清纯小萝莉的女流氓。
清水是收工准备回世纪庄园时被黎啟拦下的。
不想自己的私人恩怨过多地被外人知道,清水让李江涛先接冯浅嫚回去,自己坐上了黎啟的艳红色法拉利。
清水本想将自己安置在后车座上,但黎啟该死地关紧了后面的车门,这让她别无选择只能坐到副驾驶座上。
一声不响地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玻璃窗上清晰地映出了清水的面容,苍白、瘦削,经过之前一个月的折腾,越发显得憔悴。
“你不问我为什么找你吗?”黎啟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默的空气。
没有回应,清水继续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你还在怨恨我吗?这么多天了,你就没有冷静地想过?单之蔷的事根本不是我故意所为,我没有冷眼旁观,我也在夜以继日地调查真相,你不要再这么任性了,不要再折磨我了!”黎啟克制着自己,再次妥协道。这几天公司和家里的事让他快要疯了,但他最想的,还是请求清水的原谅。
清水依旧沉默不语,低头看着车外。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没有办法让你开口了吗?”见清水毫无反应,黎啟语气里的怒意剧增。
紧接着,黎啟重重地踩下油门,汽车迅速飞驰起来,车窗外的景物快速向后退去,晃得清水头晕目眩。车速越来越快,黎啟在几个弯道前漂移而过,差点撞到前面的卡车。
“你疯了吗?”清水实在忍受不了了,出声制止,车子快速地驶上了国道。
“哼!我就是疯了,我被你逼疯了!”黎啟咆哮着回答,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汽车在国道上飞驰起来,不断地超车而过,惹亮了无数电子眼。
“你……你停下!你这个疯子,快停下……呕……”清水忍受不了巨大的眩晕,干呕起来。
“你还要去风沐昕那里吗?你以为你是谁?整个风家都在反对你们!你还想和他在一起?”黎啟愤然道。
“你别忘了,跟你上床的男人是我!你是我的女人!你居然有脸赖在风沐昕身边,真是恬不知耻!”
“呕……”更剧烈的眩晕,让清水全身只剩下呕吐感,她无暇理会黎啟的疯言疯语。
黎啟猛地踩下刹车,终于大发慈悲地停下车。
“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黎啟轻声问,浑身腾起无力的挫败感,接着熄了火,车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清水无法平复下呕吐感,又吐不出任何东西,她已经一天没进食了。
“我不会原谅你,你……你休想!有什么话快说,我不想看见你。”清水喘着粗气,说完再一次吐了起来。
忽然,她的下巴一痛,整个人立马被按倒,接着黎啟放下车座,欺身压了上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啪!”挣扎着,清水一巴掌甩在黎啟脸上,清脆响亮。
身上的动作一顿。“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要让外人看笑话吗?”黎啟哑声道,粗重的呼吸喷到清水的脖颈上,她避不开。
“只有你是外人,你以为你是谁?”清水咬着嘴角,两手狠狠地捶在黎啟背上。
“你……不爱我?”犹豫着,黎啟终于问出口。
“我不爱你,你别妄想了!你放开我,送我回……”
话没有说完,清水的嘴巴已经完完全全被黎啟狠狠地堵上了。清水越是挣扎,黎啟越是用力地压制住她,双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不停地索取着,呼吸急促,接着用力分开她夹紧的双腿。
外面时而有汽车经过,车灯时明时灭,黎啟毫不理会清水的反抗,紧紧地圈住她,鼻端全是清水熟悉的味道。
他不否认,自从上次和清水上床后,他就深深地留恋着这股味道,让他欲罢不能。
清水是暗夜里盛开的罂粟,他甘愿为她堕落!
“我要告你强奸!”清水哑声道,她拼命捶打挣扎,却还是被黎啟毫不留情地吃干抹尽,黎啟强迫她!
“你大可以去试试,如果你想给风沐昕惹麻烦的话。”黎啟闷声说,餍足后趴在清水身边,大口地喘着气。
清水的脸色极其苍白,心里浮起深深的罪恶感,风沐昕和大家可能还在担心她的去向,而她却……她要远离黎啟这个恶魔!
“黎啟,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恶心你,你别妄图从你母亲和你犯下的罪行中抽身而去,单之蔷不会枉死的,你等着……”
“够了!字清水!没人欠你什么,你对我母亲的愤恨不要迁怒到我身上,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母亲,让你看看你的仇人现在是什么样子!”黎啟说着翻身坐起,粗鲁地帮清水扣好内衣,把扯落在一旁的衣服套在她身上,自己坐到车座前,发动汽车踩下油门,急速朝与世纪庄园方向相反的北区驶去。
“停车!你给我停车!我不去,我不想见她……”
“你别无选择。”黎啟恶狠狠地打断清水,再次加快车速。
“你……呕……”铺天盖地的呕吐感再次侵袭而来,清水忍受不了巨大的眩晕感,打开车窗,夜风迅速从窗子里灌进来,钻进她还没来得及扣好的衣领,暂时缓解了几分不适。
“呕……”紧跟着,清水又呕吐起来,伴随剧烈的咳嗽,肩胛起伏着抖动,一粒一粒的汗珠顺着发际线淌下。
“演苦肉计没用,今天我一定要带你去见她。”黎啟咬着牙说,生生吞下隐忍的担心,逼自己狠心不去看清水皱作一团的苍白脸庞。
“我受不了了,你……你快停下……”说着,清水突然蜷缩起身子,双手在胸前紧紧地绞着,呼吸急促而困难,样子十分痛苦。
“你哪里不舒服?”见清水真是身体不适,黎啟才减慢车速,伸过右手轻轻拍在清水背上,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触感一片冰冷。
“找家药店,我要买药……”清水断断续续地咳嗽着说,车速的减慢让她体内的呕吐感平复了许多。
“你要买什么药?”黎啟在一家药店门口停车,熄了火问,拿出外套穿上,准备下车。
“不用你管,我自己会买。”说着清水已经下了车,黎啟攥紧手掌,立即下车追上清水。
进店,清水要了一盒氨芬加敏片和阿莫西林胶囊,抢在黎啟之前结了账。
“去旁边便利店买一袋热牛奶。”清水对黎啟冷冷地说,一点也不看黎啟铁青的脸。
黎啟隐约有怒意,但不好发作,憋着气走了出去。见他走远,清水又要了一盒药。回到车上,黎啟看着清水吃完药,再次发动车子。
“送我回世纪庄园。”清水沉声道,她知道车门被黎啟锁死了,她下不了车。
“哼!你还想挑战我的忍耐力吗?”黎啟不容分说,踩下油门继续朝北区的黎宅驶去。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清水不甘心地再次问,身体比之前好多了,很明显黎啟这次放慢了车速。
“我不会送你回去,上了我的车,你就休想再离开我。”黎啟冰冷地回答,他已经决定了,即便是软禁,他也要把她囚在黎宅。风沐昕和房登禹或者其他人,他都不会再让他们靠近清水半步。
“你没资格决定我的去向,现在你最好把我送回去,否则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我的画廊需要我打理,送我回去。”清水面无表情地说完,扭头看向车外。
这次,换黎啟沉默,他对清水的反抗毫不理睬,依旧不急不缓地开车驶向黎宅。
“黎啟!让我见你母亲,只会让我更加怨恨你们,虽然我现在没有证据将她绳之以法,但总有一天,我要让她血债血还,你也不会有好下场。”清水愤愤诅咒。
“就算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这辈子你休想再逃开我。”黎啟沉声说完,再一次陷入沉默,任凭清水说什么也不理会。
远远地,清水可以看见黎宅亮如白昼,再近一些,可以看见张灯结彩,帮佣们忙做一团,形形色色的豪华车辆停遍了广场。清水有些诧异,没等黎啟下车,已经有人迎了上来,清水蜷缩在座椅上不想下车。
“黎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夫人等您很久了,怕您……”
“乱讲,少爷这不是回来了。少爷,您快去换衣服,订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少爷……少爷!请您快点,时间来不及了。”
…………
车外的嘈杂一字不落地飘进车里,让车里的清水无比恼怒,难道黎啟带她来黎宅就是为了这个?
忽然,肩头一凉,清水发现自己被强力打横抱了出去,体内又泛起强烈的呕吐感,清水下意识地挣离黎啟,周围是一片响亮的抽气声,没人敢说话。
“今天是我和黎啟的订婚典礼,你这个贱人来干什么?”
闻声,清水抬头,就见沈月雅和白薇然站在她面前,黎啟仍旧不管不顾地抱着她,她想挣脱,黎啟反而更加用力地紧紧捉住她。
白薇然清清楚楚地看着眼前两人的小动作,脸色越来越惨白,她看见了清水脖颈和锁骨上的吻痕,她知道那一定是黎啟的。
“字清水,你太不要脸了!居然敢来破坏表哥的订婚典礼,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姑母?有没有白姐姐?”沈月雅意外地撞见清水,旧恨新仇一起上,立马代替目瞪口呆的白薇然兴师问罪,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果然,今天是黎啟的订婚典礼。
“沈月雅,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让开。”黎啟低吼出声,拨开人群往自己的别墅走去,不理会眼前众人。黎啟抱着清水迅速穿行在自家花园里,迎面走来许多熟人,黎啟一概不理。
“咦?那是白小姐吗?”
“白小姐怎么了?”
“我刚刚明明在正厅看见白小姐,怎么现在被黎少爷抱着?”
“嘘……别瞎说,那不是白小姐……”
“什么?那女人是谁?”
…………
一路上,议论纷纷,清水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呕吐感,无声反抗。终于,黎啟走进远处的别墅里,远离了刚刚的嘈杂。
“黎啟,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去!”清水终于压下了呕吐感,冷声说。
她没有办法告诉风沐昕和房登禹她现在的处境,上车时,黎啟就夺去了她的手机。
“我最后说一遍,我不会放你走,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说着,黎啟跨步走上三楼,将清水抱进了一个房间。
“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你,有我在,你放心。”黎啟说着打开灯,就着背后的墙欺身压住清水,再次吻上了清水,疯狂而霸道,重重地含住清水的丁香小舌不放。
“嗯……”清水捶打着黎啟让他放开,用力地咬在他嘴唇上,可都无济于事。
唇齿间的铁锈味越来越浓,却更加激化了黎啟的欲望,他丝毫不管清水的反抗,擒住清水的腰身,大力将她甩到里间柔软的大床上,接着,再次压到清水身上。
“黎啟,快住手,我恨你,住手!”清水尖叫着,惊慌失措,此时的黎啟让她前所未有地惧怕。
一声不吭,黎啟捉住清水不断挣扎挥舞的双手,随即拿起旁边的领带,紧紧地绑起了她的双手,她再也动弹不了。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呕……”愤怒的咒骂再次被呕吐淹没,清水觉得自己的小腹酸胀得要爆开一样,浑身的力气被黎啟抽走了一半。
黎啟仍旧沉默,对清水的反抗和恶言无动于衷,大手已经剥去了清水的外衣,欺身压得清水没有呼吸的余地,似乎清水越动弹,他的情欲越盛,没有前戏和爱抚,黎啟分开清水的双腿,惩罚似的狠狠刺进清水体内。
“啊!”剧烈的律动伴随着巨大的刺痛,清水痛呼出声,眼前一花,晕厥了过去。
黎啟身子一顿,却没有退出去,见清水只是晕了过去,放下心恢复律动,继续忘情地驰骋起来,直至闷哼一声,黎啟才心满意足地睡倒在清水身旁。
“砰砰砰!”房间门仍然不依不饶地响着,黎啟还是没有理会,轻轻地解去清水手上绑着的领带,扯过旁边的被子小心盖上。
“你睡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黎啟说着吻吻清水的眉心,起身穿好衣裤,开门而去。
“少爷,夫人请您过去。”
“少爷,您快去看看吧,白家的人闹起来了。”
“少爷……”
黎啟皱着眉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太吵,继续一声不发地朝他母亲的书房走去。
“黎啟,你第一次回家,就要这么逼死妈妈吗?”佘清韵生气地诘问,声音有些呜咽,接着哮喘起来。
“我不会和白薇然订婚的,我已经把清水带回来了,她现在就在我房间里,你们也别想伤害她半根指头。”黎啟面无表情地说完,走上前几步,看着窗外灯光灼灼的楼下,一切都布置好了,但他不会如他们所愿。
“你……你难道不顾及我这个妈的脸面,不顾及整个黎家的脸面了?”佘清韵生气地喘起来,表情很痛苦。
“我说过,你们再也没有权力操控我的人生,所以,打住你们可笑的念头,不要让我恨你!”黎啟说着越过佘清韵的轮椅,大步往外走去。
“戚卫,叫Lance送夫人的哮喘药来,夫人累了,推她去休息,以后的事都不用劳累夫人,直接向我汇报。”吩咐完,黎啟目不斜视地走出书房,由始至终都没有看佘清韵一眼。
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黎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白薇然追上黎啟,拉住他的手,泫然欲泣。
黎啟停住脚步,厌恶地甩开白薇然,神情冰冷地看着她,说:“白薇然,我说过不要惹怒我,你最好让你父亲收手,否则请你转告他——我会将他的宝贝女儿送进监狱,这辈子都休想出来!”黎啟恶狠狠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迅速消失在楼梯口。
白薇然愣在原地,脸上血色全无,浑身颤抖起来,手里握着的两枚戒指应声落地。原来……那一切,黎啟都知道!
再次回到房间,清水依旧没醒,黎啟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粗暴,沉住气打开房里的空调,升高温度,轻轻掀开盖在清水身上的被子,帮她按摩起身上那些刚刚被他弄伤的淤青,边揉边懊恼。
如果她不那样厌恶他、排斥他,不那么任性胡来,他怎么可能舍得弄伤她?
仔仔细细地给她涂上从Lance那里拿来的雪白药膏,又温柔地给她脱下衣服,理好了头发,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
夜已经深了,黎啟没有动,将自己的脸颊贴在清水的唇畔,感觉她粉唇的温暖和鼻端吐出的气息,紧张暴戾了许久的心情蓦地放松下来,他闭上双眼,就这样倚坐在床边,睡着了。
梦里,他梦见清水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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