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黑夜尽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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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呵！”
    沈佑白突然冷笑一声，随即站起身，粗暴的一把将顾汐从床上拉了下来。
    “沈佑白，你疯了？放开我！”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想到的，却是肚子里的孩子，怕他粗鲁的动作，会伤到孩子。
    可是沈佑白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般，一直拉着她，直到拉到窗边，才改为抬手按着她的头，贴向玻璃。
    “小汐，我果真没有小看你，你看看你多能干，几次三番骗过我。哦……也怪我，太不小心了，居然连顾哲都没有认出来。”
    顾汐的脸被强迫着紧紧压在玻璃上，连五官都变了形。可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窗外黑黢黢的一群人，还有人群中间，顾哲的身影。
    心脏无征兆的剧烈跳动起来。
    那些东西是真的，顾哲找来了，一切，可以结束了！
    她终于，可以离开沈佑白了！
    突如其来的兴奋让她几乎忘记了一切，连语气和眼神，都变得幽冷坚定。
    “沈佑白，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只不过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哈！你该做的事情？”顿了顿：“你说的对，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当年，我肯听一听你的话，听一听你的解释，或许……”
    沈佑白笑了，笑声中，似乎有一些顾汐琢磨不清的东西。
    “小汐，你知道我这一个月，去做什么了么？”
    去做什么了？难道是去做准备了？
    虽然这样想，可嘴上还是说：“我怎么知道？”
    “哈哈！”沈佑白又笑了，这一次，顾汐听出了，他笑里的东西，是痛苦。
    “小汐，我知道了，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父亲会骗我！
    他是我父亲，他骗了我，而我却一直坚信着他，一步一步挫折，最终，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哈哈……哈哈哈……”
    沈佑白的话，被一连串停不下来的笑所打断。
    迟来的答案。
    他现在才想到要去查么？
    可惜，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心，在不可抑制的一下一下抽痛着，顾汐死死的捏着指尖，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分毫，说出的话，也冷漠至极。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沈佑白不再笑，而是忽然间压低了声音。
    “你说，如果我现在拉着你，一起从这里跳下去，是你死，还是我死？
    不……这里是二楼，好像我们都不会死！”
    沈佑白的声音在黑暗中尤其阴冷，他说完一句话，下一秒，顾汐突然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冰冷的抵在自己的太阳穴。
    “咔嚓——”
    是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
    “这样，就能死了吧！”
    “沈佑白，你别乱来！”
    “沈佑白，你放开我姐！”
    “沈佑白……”
    楼下忽然间响起一阵喧嚣，可奇怪的是，顾汐的心却一片平静，平静到，她竟然也笑出了声。
    “沈佑白，开枪吧。”
    顾汐的话让沈佑白握着枪的手一顿。
    “你……想死？”
    和他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