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

三百四十一 无翼之穹 九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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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侧那个黑影在妇人的眼瞳中镶着血红色的色彩,妇人站了起来,拖着丫鬟的手将她推倒到地上,丫鬟的尸体翻了个身滚落下去,临死前那诡异嘲讽的眼神正对着妇人。
    妇人眯了眯眼,她不知道刚才一个如此害怕的人为何在临死前会露出个这样的眼神,仿佛是对她的嘲讽。她将双手在被褥上使劲的擦了擦,门外那个影子兴许是深夜间路过的侍卫,她慢慢的走到门口,将门推开,一身是血的走了出去,偏转过身子看向窗户口边上,目光随意的在侍卫身上扫视了遍。
    站在窗户口的那位侍卫侧对着他,双手低垂在腰间,略微的仰着下巴。
    “你过来一下。”妇人瞥了眼那位侧对着她的侍卫,嗓音中带着疲惫开口,“这儿有一具尸体需要你般出去。”
    “什么人的尸体?”侧对着她的侍卫缓声开口,没有扭头,他的声线中似乎夹带着一丝丝的不稳。
    妇人微微的楞了楞,她是温姬,明面上越王宠幸的女人,在这宫殿之中没有一个侍卫敢用这样的态度回她的话。
    楞了片刻后,她抬起手边揉了揉自己血红色的眼睛,边回答着,“一个犯了罪的丫头,她死了,你拖出去好好安葬了吧。”
    侍卫闻言,他没有出声,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妇人,徐徐的走了过去,停在对方的身前。
    妇人扭头,表情一点点的僵硬了下去。缓了片刻,她似乎听到了自己乱跳的心脏,右手想要抬起来,又是僵硬的被她压抑了下去,她转身,发出不稳的语气,“进来吧,把尸体带出去。”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落在后边的侍卫轻轻把门关上,看着忽然停住脚步的妇人,目光又向前望了望,在床边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红色的血在冰凉的地上流着。
    “抬出去吧。”女人背对着侍卫,语气已经平稳了下去。
    侍卫没有动,他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看着女人的背影,嘴唇翕动,发出一个音节,“娘...”声音很细,让人有些听不清。
    妇人的身躯颤动了下,她抬起手,勾下头,“抬着这具尸体出去!”
    “娘...”
    “啪...”
    妇人猛地转身,抬起手一巴掌扇打在侍卫的脸上,留下一个血印子,瞪着双眼看着那个脸被微拍偏侍卫,“你叫错了!我的孩子在江油!不该在这儿,不该在最危险的地方。”
    侍卫抽了抽鼻子,发出细微的声,他慢慢的转过脸看着妇人,从自己的怀里掏出缀着蓝色宝石的链子,宝石下面压着封信函,慢慢的递过去,在夫人伸手接过去的时候,他双膝弯曲跪拜了下去,以头扣地,“娘亲,我回来了。”
    妇人看着手里头的链子和信,她没有立即去看,只是看着跪拜下去的李子骞半抬着手臂。
    几月前,二人就曾在红墙边上遇到过,她也认出了自己的孩子,可却压抑下了自己内心的渴望,这偌大的宫殿是容不下他们二人相见的,这剑和矛之上只有森冷的寒光,容不下什么亲情。
    “你不该来找我!不该来!我对你很失望。”妇人晃了晃头,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孩儿也不想来,我在北岸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可当我见到娘亲手上那封信函的时候,我坚定的想法又开始动摇了。”李子骞慢慢的抬起头,盯着自己娘亲的双眼,“有些事,我若是不知,我就不敢再往前走。”
    妇人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这点缀着蓝宝石的链子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是那个男人送给他的,她已经忘了是放在房间中的哪里,信被翻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她越看,捏着纸的双手就越是颤抖,双眼慢慢的瞪了起来。
    “娘亲,我是谁?我的身份是...”
    “你是李惠王的儿子!”妇人手一捏,猛地抬起头。
    “可信上似有所指....”
    “我和他的关系平淡如水。”妇人看着地上跪拜着的李子骞又扭头看了看那丫鬟死时诡异的眼神,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收敛住,她鞠腰扶起地上的李子骞,知道面对一个心存疑惑的人不能逃避,她凝神注视着李子骞的眼睛,随意的扬了扬手里的信纸,“这些东西,是谁送给你的。”
    “影门,天机阁的影门。”李子骞看着自己娘亲的眼睛,他细细的观察着对方眼神细微的变化,“这次的乱世,他们也有参与。”
    “呵呵,天机阁,王权之间的争夺复杂至极。有些事,娘亲并不做过多的解释。”妇人抬起了手,捧住了李子骞的脸颊,一点点的摩挲了起来,指尖掠过李子骞的发梢,声音一点点的柔和下去,“李沐仅仅只是因你父亲而不得不认识人儿罢了,孩子,你出自战门,这天机阁的谋划,你要好自为之。”她说着柔柔的笑了一声,“只是娘亲无能,保护不了你,无论是二十五年前越国的乱事,还是现在,面对着这中州上真正的权贵,我一个女人是不能掀起浪潮的。”
    李子骞凝视着自己娘亲的眼睛,他看着那双眼渐渐的变得柔和,变得担忧,不夹带着一点的闪避,他心中的怀疑一点点的崩解,只是疑惑为什么影门会这样平白无故的送这样的隐秘给他,让他去怀疑。
    “你父王的死和李沐有关,他们给你这些,不畏是希望娘亲告诉你,让你对这至高无上的王权感到肮脏。”妇人知道她若这般轻易的说,眼前她这个孩子不会轻易信的,有些事,她不得不说,“二十五年前,我想离开逃出越国,委托你四王叔调离宫中和城内的士卒,也正是因为我盗走的虎符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妇人的话让李子骞直愣愣的看着,他抬起手抓住妇人捧着自己脸庞的手,脚步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梗塞了下,“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娘亲那个时候想要逃离这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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