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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欢感受着胸口上冰凉凉的房卡,灭顶的绝望牢牢将她笼罩。
她逃不出傅寒生的手掌心。
从她八岁父母早逝进入傅家爱上傅寒生,到她十八岁被傅寒生亲手送进监狱,再到她坐了五年的牢从监狱出来,她就像傅寒生的玩物一样被他玩弄在掌心。
岑欢咬牙切齿,她想大声地骂他,想扑上去跟傅寒生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婚宴上的宾客用嫌弃、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看着身边的席城为了自己和傅寒生拳打脚踢。
好好的一个婚礼,被搞得乌烟瘴气;好好的一段姻缘,被搞得惨不忍睹。
席城说到底是个每天坐在办公室码程序的程序员,不像傅寒生那般每天都有健身,没多久,傅寒生就占了上风,席城脸上慢慢挂满彩。
席母白婉从观众席里走出来,痛心疾首地指着岑欢,恨铁不成钢地大骂,“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岑欢!是我老了,看走眼了,竟然相信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是被冤枉的,还会觉得你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姑娘!我儿子待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让我们席家的列祖列宗情何以堪!”
席母一席话下来,岑欢连带着坐过牢的过往也被搬了出来,底下席家的亲戚一片的窃窃私语。岑欢动了动嘴巴,想解释什么,但终究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说到底,都是她做的孽,要不是她,席城也不会蒙受这样的屈辱。
白婉一把推开岑欢,走到扭打在一起的傅寒生和席城边上,双目赤红地看着傅寒生:“这种女人我们席家不屑要,你们渣男贱女刚好一对,别再去祸害别人了!”
傅寒生闻言,似乎是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不再动手,缓缓站起身。
席城听到母亲用“贱女”形容岑欢,忍不住说:“妈——这不是岑欢的错——”
白婉气急,不敢想象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一个贱女人迷成这般德行,不由分说:“你给我起来,大庭广众跟人打在一块很光荣?取消婚约,我们席家不要这种人做媳妇!”
席城着急道:“妈——我爱岑欢,我要跟她——”
“啪——”
白婉一巴掌扇在席城脸上,捂着胸口大声喘气,“你个逆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说还未完,白婉竟是直接呼吸不畅晕了过去。
“妈——”席城连忙抱住白婉。
“伯母——”岑欢也跟着想去搀扶。
婚礼乱作一团,岑欢还没碰到白婉的手,傅寒生已经一把勾住她的肩膀,浅笑道:“这边都是席家的亲戚,你现在过去扶,我敢保证,你还没碰到她的手,就先被推个四面朝天。”
岑欢不动弹了。
傅寒生说得对。这边都是席家的亲戚,她过去帮忙,只是徒增别人对她的厌恶,甚至还会觉得她不安好心。
岑欢目光追着席城,看着他抱着白婉上救护车,咬牙切齿:“看我那么痛苦,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傅寒生的答案岑欢毫不意外,他看着岑欢胸口的房卡,意有所指地说:“嗯。很高兴。一想到今晚,我更高兴。”
岑欢握紧拳头,想忍,但最终还是没忍住,一个巴掌直接扇在傅寒生脸上:“混蛋!傅寒生,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怎样!我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十年!”
岑华最后一句话出口,傅寒生目光一寸寸冷下来,他用力抬起岑欢的下巴,一字字钉进岑欢的耳朵,“岑欢,你生气也没用。如果我今晚见不到你,如果你还想逃跑,那就要准备好付出一次比一次更惨重的代价。”
“好……傅寒生,你好得很。”
岑欢悲痛至极的时候,竟是轻轻笑了出来,她迎着他的目光,忽然伸出手钻进傅寒生的口袋,一把摸出他的车钥匙,然后猛地蹬掉了她的高跟鞋,光着脚奔出了礼堂。
傅寒生一惊,大概猜到了岑欢要去做什么,连忙追了出去。
已经来不及——
岑欢一身白色婚纱,坐在傅寒生的车里,连安全带也不系,像是不要命一样地加速,笔直地撞向礼堂墙壁。
也许只在一瞬之间——
那车头全部冲进了礼堂,车门被撞得变形,车子四分五裂,岑欢歪歪扭扭地坐在驾驶座里,双腿被鲜血浸湿。砖瓦砸在玻璃窗上,玻璃碎片扎了岑欢一脸的血。
她一身白色的婚纱上,更是沾满了鲜红的血迹,像一片片玫瑰花开在她的裙裾上。
“岑欢——”是谁的呼唤声那样迫切焦急。
岑欢想,反正不会是傅寒生。
她疼得抽搐,却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傅寒生不知道何时跑了过来,用一副似是难以置信似是悲痛害怕的表情看着她。
害怕?
他现在来作什么害怕,怎么,怕她死么?
他不就是这世上最想她死的人了么?
岑欢这般想着,像是解脱了般,冲傅寒生莞尔一笑,眉眼一如五年前的朝气与明媚,“一命偿一命。余静静死在我的车底,我死在你的车里,我们扯平了。傅寒生,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了,连命都没了。我求求你,算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吧。”
……
忽然之间,变了天,大雨倾盆降下。
岑欢身上的婚纱,被雨水濡湿,白色的婚纱一点点染成了一件殷红色的嫁衣。
傅寒生眸光沉痛,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她的鼻息。
她没有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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