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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内众师长坐在一处,没有一丝凉风刮过,馆内馆外都是闷热的天气,今日思辨的结果,本事令人满意,可是穆之恒的一个不通就让人陷入了两难。
他们认可了顾凡双,知道他的本事,也觉得他担的其这第一轮思辨的头名,可是偏偏这穆之恒是君上请来的人,他的一个不通,就等于是君上不通,他们有心随了穆之恒的心意,可是这次思辨是公开的,这么多双眼睛谁敢啊?
现如今两边都不能得罪,这可难坏了这帮老学究。
“不行,这事儿我顶着,这十六个人算是入围策论,这顾凡双单给一个名额。”瞿馆长起身说道,他终于坐不住了。
“老馆长,那穆之恒那不能得罪,他的拥护者不止眼前这些人,你得罪了他,怕是……”
“怕什么,我在国学馆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什么事儿没平过,他是研学大家,我们是什么,狗屁?”
“老馆长,你看看你,都说那顾凡双恃才傲物把你得罪了,你如今不计前嫌的帮着他实在让我等钦佩。”
众人忍不住都十分钦佩,身为国学馆的馆长被人当面顶撞,却能置之不理,只为东秦求才无一点私心,真是大家风范。
“你们这说的是什么话,遇事见解不同岂能说是他得罪我,他即便恃才傲物也是有资本,我也容的了他,他才多大,我多大,难不成没有一丝气度。”
话说到这帮人既然觉得有人牵着这个头,心里便有了底,纷纷都说愿意遵从瞿院长的意思。
“此事交给你们去办,我们联名秉明君上。”
“是!”
瞿馆长吩咐完便回了自己的别馆歇息,他身子一沉瘫倒在床上,年纪大了,久了也乏了。他恍惚间点起烛火,赫然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屋内,吓的他一把年纪差点跌坐在地上。
“怎么又是你,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去做了,那顾凡双一定会进三甲,你为何不放过我?”
沙亦要冷笑道,“我倒是想放过你,可是被你害死的那个学生呢?”
“我没想过害他,我是一时错手!”瞿馆长额头的汗不停的冒出来,他心里怕。
“你口口声声的说那学生勾引师长,没有伦常纲吉,其实你自己才是龌龊至极,那学生不从你,你就迷晕了他,然后奸杀了他。”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是死在我身边,可是不是我的错!”
沙亦要走到他的身边扶着瞿馆长的背,一双手由他的肩头扶过他的身子,“都是他咎由自取,你是何等身份,若不是你可怜他,他怎么会有今日,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只要按我的吩咐好好办事即可。”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只要你乖乖听话,得罪你的人我都可以帮你除去,你喜欢的人我都会送到你的怀里,城南有个老宅,只要你讲顾凡双送上三甲,那里日日都会有俊美的男子等着你。”
瞿馆长捂着脑袋,不停的摇头,他如今做了这种事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你放心,以顾凡双的才学他一定会进三甲,根本无须我做什么手脚,我只求你不要来找我!”
“我知道,你要防着那些阻止他进入三甲的人,你要知道我一定要帮他完成殿前进谏的愿望。”沙亦要冷声笑道。
“你这是何意,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有什么阴谋?”
“馆长,你只需看好戏即可,很快顾凡双就会在东秦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到那时你可是别忘了感激我!”
思辨结束,顾凡双便先回了房,手里准备着明日的策论的东西,可是一进屋子却看见方涵一个人不开心的正收拾东西要搬走。
“住的好好的,怎么了?”
“我也不知,今儿馆里的老师说我在思辨时表现的好,特许我搬进一等房,可是留你一人我实在不放心。”方涵停下了手里的活,坐到顾凡双的身边。
顾凡双起身喝了一杯白水,轻声道,“住一等房是好事,那里可有不少世家子弟,你正好可以与他们结交,日后在朝中也可有些依靠。”
“那些人不结交也罢……我想……”
他们正说着,忽然有人推门进来说了句,“你就住这,馆里的事规矩都写在这纸上了。”说着便塞了一个人进来,顾凡双抬头一看,赶忙转过身去。
“这屋里还有人啊,在下立羽,二位幸会。”
方涵瞧了他一眼,“我告诉你馆里是有规矩的,若是你欺负顾凡双,身为一等房的我,可以对你先行处置再做上报。”方涵瞧也不多瞧,当即给这位东秦的大殿下一个下马威。
“我欺负他……多谢这位仁兄的忠告,在下一定谨记,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活着。”
顾凡双看着方涵对他吹胡子瞪眼,心里忍不住偷笑。
“凡双,若是他对你有任何不轨的行为,你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顾凡双点点头,“方兄,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若是他胆敢有不轨的企图,我一定……”他比了一个‘杀’的动作。
方涵前脚刚走,后脚宇文翊伸手就把顾凡双环在怀里,“我问你,你是怎么把这小子骗的这么死心塌地的,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儿?”他一只手不安分的放在顾凡双的腰间,
“你别胡闹,他可没走远!”
顾凡双抽身而起,转身去翻宇文翊的行囊,里面除了换洗的衣服还有几本书,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你就这么空手来了?”
宇文翊歪着脑袋身子后仰靠在垫子上看着顾凡双,一只脚勾在他的腿上不停的磨蹭,“你不想我吗?你可知……我可是很想你啊!”
“有时想,空了就想,没空就没想。”
宇文翊瞪着眼睛不由他分说,任凭顾凡双如何在他怀里挣扎,伸手将他拉到床上压在身下,顾凡双双手抵在宇文翊的胸前。
“不许欺负同学。”
“我没欺负你,你让我好好看看你,我感觉我好久都没见你了。”
他的手轻抚着顾凡双的脸,两个人一个压在另外一个身上,青天白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好像最近睡的不好啊……”
宇文翊这几日都未合眼,他一直在担心顾凡双,可是碍于眼前的一切他只能暗地里做手脚,他不能光明正大的保护他,心里也是痛的很。
“想你想的。”顾凡双想要起身,可是宇文翊随手就扯了被子,将他二人掩在里面,“别起来,就这样躺着,”宇文翊的气息在顾凡双的脸上若有若无的拂过,唇似乎贴在了他的脸上,可是不一会宇文翊便进入了梦乡,什么都没在去想。
一觉醒来时,已是入夜,宇文翊怀里的顾凡双已经困睡了,他伸手摸着他的已经隆起的肚子,低语道:“不是父亲狠心,你要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活的,时机不到,你要慢慢的长大,不可着急啊!”
“顾凡双,你可知道……我们要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宇文翊叹了一口气。
顾凡双伸手拉着他,低声道,“即便不好走,不是有你吗?”
“恩,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半分。”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呼喊声,“父亲……父亲!”
“张闲逸……你喊什么喊?都说了你爹死在述职的路上,你就别嚎了!”
顾凡双轻声问道,“外面吵什么?”
“没什么,一些不相干的人,这馆里到真是乱的很,也是时候该理一理了。”
“恩,是该理理了。”
宇文翊轻声在顾凡双的耳边嘀咕,“在那之前,我该理理你。”
顾凡双瞪大了眼睛,低声道:“我拒绝。”说完他便捂着脸躲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你可知拒绝东秦大殿下是什么下场?”
“不知道。”
“就是要用身体去偿还。”
一场欢爱就好似饮下了酒,迷幻欣喜,又多了几分怅然若失,他们用身体去体会分别后的甜蜜,没有你争我夺,没有血雨腥风,只有彼此拥着对方,顾凡双听着宇文翊唤着自己的名字,说的最多话语的是‘别离开我’,那一声声竟让人听的心碎。
顾凡双把自己的身体埋在宇文翊的怀里,拼命的回应他,他们手交叠在一起,紧紧拥着宇文翊身上的汗水粘着香气,一点点都滴在顾凡双的背上,久久二人都不肯放开彼此。
比起国学馆大殿下的府邸人冷清许多,孤枕难眠的人更多。
“你们说不知道大殿下去哪儿了?”段益言大声道,他神色慌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妃殿息怒,是奴才们该死,那大殿下想要出去我们实在拦不住!”下人们跪倒一地,连声劝慰道。
“他一定是去找那个人了,一定是……我可以让他进府,只要大殿下乖乖留在府里不离开,那个人可以进府。”
下人们一个个都看不过去了,这么好的皇子妃,为何大殿下竟面也不愿意见,理也不愿意理啊,这实在说不过去啊!
“我们绝不许那个人进府,这府里只有一个皇子妃就是您啊!”
“没有大殿下,我是什么皇子妃,我连他的人都留不住,我算什么?”段益言抚着额头,眼泪不停的流下来,他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他累了,他受不了了!
待所有人离去后,他一个人静默着坐在屋里,黑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你看看你,未战先输,”
“我早就输了,又不是第一次。”
“你要知道,你输是因为张翼遥还活着……只要他死了,你就可以趁虚而入,大殿下就是你的了,你别忘了……你已经错过一次,难道还要再错过吗?”
“对,张翼遥必须死……只有他死,大殿下才会回到我的身边!”段益言不停的喊着,他的手紧紧拉着黑夜里给予他帮助的人,“沙亦要,你要帮我……帮我杀了张翼遥!”
“王妃请放心,张翼遥一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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