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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火迅速的在庆云殿内蔓延开来了,火舌凶狠的吞噬着整个庆云殿,熊熊大火烧的半边天都跟着发红发烫,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将整个宫殿都侵吞在它的额火舌之下。救火声、人声肆意而起,众人乱做一团。
同苍樾一同进宫的萧谨瑜远远望着这片大火,心中甚是欣慰。如今关于萧谨奕的秘密彻底都会被掩藏起来,没有人会知道了,整个东秦就是萧谨奕出现最后的地方,而庆云殿就是他在变成宇文翊之前居住的地方。
“看来真是一场大火。”萧谨瑜低声道了一句。
“你若不是同我在一起,这火起的这样莫名,我都怀疑会不会是你放的。”苍樾蹬了他一眼。
萧谨瑜微微一笑,“索性我同你在一起,才有你这个证人,你盼着我死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奇怪了……我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知道你不死只是为了安抚你那些朝中的狐朋狗党,我劝你安分一些,否则你大梁的妻儿怕是只能替你受罪了!”
此番萧谨瑜被送到东秦做人质,仓樾自然留了后手,将他的儿子和瑜王妃双双接到宫里照顾,目的仅仅是为了要挟萧谨瑜,希望他在东秦安分一些。
“我是真心来做质子,你却对我诸多怀疑,你的良心难道不疼吗?”
“当我知道张翼遥在东秦,我的良心就被你的脑子算计了。”
萧谨瑜一惊,反问道,“你见到他了。”
苍樾忽然明白自己失言了,转而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想借韩子婿的手帮你,我怕你白日做梦自作多情了。”
“苍樾王冤枉我了,说到底我是大梁的子民,怎么好勾结东秦去祸害自己的母国,韩子婿同宇文翊的事儿,我可是掺和不来的。”
他们二人正说着,路遇到救火的宫人,急吼吼的往前跑,“不好了……大殿下府里的顾公子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困在庆云殿了。”
萧谨瑜一听,伸手拉住那宫人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宫人见说话的人一身锦衣华服,便是知道来头不小,只好回到,“顾公子本来在屋里休息,可是忽然就不见了,我们几个正准备去告诉大殿下呢。”
“庆云殿在何处?快给我带路!”
苍樾奇怪道,“这救火的事儿你也掺和,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一会你就知道我管的宽不宽了!”
那宫人点点头,引着萧谨瑜就往庆云殿的方向去,苍樾见他想要寻死,自然也不会拦着,人要死你如何拦的住。
庆云殿的火势太大,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只能站在殿外眼睁睁的看着,萧谨瑜见状丝毫没有犹豫奋不顾身的想要冲进去,忽然一只手拉住了他。
“瑜王殿下这是做什么?”拉住他的人正是今日同上官谨进宫赴宴的沙亦要。
“翼遥在里面,我不能救他!”
这萧谨瑜还是一副痴情好儿郎的摸样,沙亦要冷声道,“那里面没有人,只是有些萧谨奕的衣物,和几幅张翼遥的画像。”
“此事不用你管,我自有主张。”
望着萧谨瑜奋不顾身的样子,沙亦要忽然想起当年,即便张翼遥如何背叛他,辜负他,可是萧谨瑜心里终究有他,自己明明为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苦,他却依旧视而不见,萧谨瑜可以对一个人好,好到付出生命可是那个人却从来不是他。
“大殿下在御膳房找到顾凡双了,大家可以放心了!”
沙亦要听罢,心中一沉,提起一桶水便浇到自己身上,飞身而起冲入了万丈火海,在场的宫人都吓的呆住了,进去一个又进去一个,难不成这人还要自己寻死不成。
火海之中浓浓的黑烟越来越大,天空已经被浓烟覆盖在他的统治之下,屋里能听见的只有萧谨瑜的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沙亦要寻着声音而来,见萧谨瑜在烧光的灰烬里寻找,殿内只剩下一副残卷,还隐约着能看见张翼遥的半张面容,全然没有半个人影。
“这前面进去的是谁啊?”小德子小声嘀咕道。
“好像是大梁来的………“
“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快去禀报大监,说大梁使被困在庆云殿里了。”
众人一阵错愕,才知道闯了大祸。
顾凡双被宇文翊罚跪在大殿之外,一场大火已经够忙了,他竟然还跑去添乱,半数的人都在寻他,才惹的庆云殿救火不利,损失了大半。
“君上,如今大梁使者在此,此事便不能草草了结,省的旁人说我们东秦没有规矩。”宇文绮出声道。
“公主殿下多虑,若说没规矩,我们这位瑜王才是,若不是他擅自闯入火场也不会给宫里带来那么多麻烦,索性被上官将军的部下所救,才不至于如此丢人。”
苍樾原是不知他闯入火场是为了顾凡双,若是知道一定会叫人跟着他,现在索性顾凡双没事,自己才不至于后悔莫及。
“君上,是萧谨瑜没了规矩,恳请君上责罚。”苍樾双手交叠低声言道。
宇文拓心里并没有打算责怪谁,这火他知道来的诡异,可是因为烧的是庆云殿他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因为这正也是他所想的,那里有宇文翊故去的所有记忆,稍有不慎若是让宇文翊想起他就是萧谨奕,这才会坏了东秦的大事儿,一个庆云殿而已,没了可以建,只要宇文翊还是宇文翊烧了整个东秦的皇宫又能如何。
韩子婿见宇文拓没有半点怒意,便轻声道:“君上,此事也是忽然而起,怪不得旁人,那顾凡双更是无辜,饿了连个人都寻不见,若我是他也是直奔御膳房,不过……我们到是十分感概这瑜王的善心。”
萧谨瑜面色忽然一阵难堪,青白一阵,不愿多说话。
“算了,一场大火而已……这庆云殿也该收拾一下了,这下到好了,待户部拟了修缮的折子,我批了就是。”宇文拓见端坐在一旁的宇文翊没有说话,眼睛竟然一丝也没有瞄那顾凡双。
苍樾是坐不住了,便道:“说来这东秦秋风徐徐确实有些凉了……”他言外之意,怎么还让凡双跪在外面。
“苍樾王不知,这东秦四季分明的很,入了秋自然就冷些,此番你来东秦到是要好好待上一阵,欣赏一下东秦真正的雪色风光。”上官谨说完便敬酒一杯,二人对饮。
“让他进来,外面冷的很。”
大监闻言便起身下到殿外去搀扶顾凡双,可是跪了有一阵腿已经麻了,顾凡双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公子小心!”
“君上宽宏大量,不责怪凡双……倒不如让他弹奏一曲算是赔罪如何?”段益言看了宇文翊一眼,微微一笑。
“这个主意好,只是不知道他的琴艺如何,可别让东秦贻笑大方才是。”
众目睽睽之下这些当顾凡双是什么?是琴师还是表演的伶人,顾凡双看着宇文翊却见他无动于衷,心中不免有一丝难过。
“君上,在琴艺拙劣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怕污了在座的耳朵,我闻言寰大人的萧是举国无双,我到是愿意做一次陪衬,不知言大人意下如何。”顾凡双身子不动,只是看着言大人。
言寰可不屑在这群附庸风雅的人面前起萧,他生性高傲的很,便是宇文拓他也觉得不配听他的萧,只是如今被这顾凡双生生拱了出来,实在觉得可恨。
“大殿下教的好,此人如此没有规矩,连君上的话都不敢不听,还枉图同我合奏?”言寰丝毫不屑顾凡双,因为在他心里只有那日在酒楼同他瑟萧和鸣的人才有这个资格,言寰日日期盼,却苦寻不得,原本玉欣的琴艺还可入耳,如今连他也不肯见自己,他许久都没有吹箫了。
“我到是觉得没什么,顾凡双既然能谈,言大人为何不能吹,难不成你是觉得我们不屑听?”宇文翊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瞧着言寰那副摸样,自然知道他即便不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告诉你,老夫的萧你若跟的上最好,若是跟不上小心出了大丑!”
顾凡双点点头微微一笑,“那就请言大人手下留情,顾凡双也就献丑了。”
宇文翊冷着一张脸,举起酒壶将一杯酒倒入段益言的杯中,那份温情到是让旁人看了羡慕。
只是这一举动到让坐在上面的宇文拓看在眼里,他低声道,“这宇文翊算是明白谁是待他最好的。”
“君上明鉴,那妃殿也是守得云开。”
“想当年他拿着情长剑来求我,我就看出来此人待翊儿的真心。”
旁人看来那时真心,顾凡双看来那便是挑衅,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瑟手指一勾贸然便扯断一根,众人一惊,见他又扯断一根。
“大胆,你若是不愿殿前演奏,何苦拿这瑟撒气。”言寰大声呵斥道。
“言大人怕不知这五十弦命“瑟”体积大空腔大故音量大,弦多则音色变化多,用于帷幕后面隐匿处作为陪衬之乐演奏,实在难奏出什么好曲子”顾凡双解释道。
“狡辩,我就知道一人,他便是用着五十弦奏出不得了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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