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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娴并不是很待见这晋王, 因为这个人看似儒雅的外表下深藏精明和心机, 她丝毫不怀疑他对敌人的残忍冷酷。
朝中的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晋王一直想拉拢顾侯,若真拉拢, 那太子那边必然会对顾侯不利。到最后他都不需要出面,就能让太子跟顾侯针锋相对。
所以跟这个人, 她是会刻意保持距离。
可此刻,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别说什么距离了,她这是连清白都要没了。
“不要乱动。现在这边还没人看见, 你若折腾下去,耽误了时辰, 他们凑过来看热闹, 只怕那时你的清白就真的没了。”
章娴愣:这属于掩耳盗铃么?别人看不见她就有清白了?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 当众保持距离私下就能乱来了?
这长安城的贵圈难道就是这样的?珠玉其外败絮其中,个个表面光鲜靓丽彬彬有礼,其实私下都是乱来的?
明明都冻得打哆嗦了,怎么这么快又恢复了那种审判世间万物一样的眼神呢?
李元看得很想笑,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这种眼神,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但听了那话,章娴当真动也没动一下, 就跟一尊佛一样任李元抱走。有那么一刹那, 李元很想把她再扔水里去过一圈。
阿璃也被吓到了, 也顾不得摔倒的陈芝华,提着裙摆就紧跟着李元追了上去。顾臻吩咐崔茹月跟上阿璃,自己则留了下来。
陈芝华已经自个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一阵青白,在心仪男子面前这般狼狈,还落下个心机女的印象,这绝对不是她所愿的。
“我不是故意的。”说出这话时她已经有了几分委屈。
顾臻脸上始终冷静清明,看不出喜怒,“我相信你摔倒的确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难道是她扑向阿璃是故意的吗?
可顾臻脸上始终如一,以至于她完全闹不清楚顾臻到底有没有这种想法,一时竟有些不好接话。
“你我儿时,倒是常见面的,不过九岁之后,大概一年也难得见面一回,这些年我也很少回长安,粗粗算起来,大概有三四年没见过面了吧?”
这些他倒是记得清楚,陈芝华抿了抿嘴,更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了,便也没有接话。
“这样算起来,我们算是旧识。我也一直把你当儿时玩伴看待。这回我带阿璃回来,这长安城她人生地不熟,还要请你多照顾着点。”
陈芝华猛地抬头,顾臻竟然让她照顾阿璃?凭什么?明明是阿璃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陈芝华的负面情绪挡都挡不住,尽数落到顾臻眼里。顾臻与她,也只是因为一个是镇远侯府世子,一个是陈国公府嫡女,两家在同一个坊,儿时便见得多些,还上过同一家学堂,要说喜欢,真谈不上。
他从小玩的还是跟男同学一起玩,只是知道这个人,看着温婉清秀,不算讨厌罢了。
但若她不识好歹,要为难阿璃,那就别怪他连儿时的那丁点都不值得拿出来说的情谊都不念了。
不管陈芝华如何哀怨,顾臻的眼波始终淡定自若,完全不为所动。
陈芝华心头委屈得不行,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可知道,你十四岁第一次上战场,凯旋归来时,我站在街头看你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那一刻,我就决定非你不嫁!”
“这些年你没接受任何人的说媒,我想你心中该是有人的。”
“去年,晋王像皇上提议为我们赐婚,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可结果,转眼你只是往蜀地走了一趟,不仅有了夫人还有了孩子……”
泪水如珍珠一般砸下来,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不受控制的在心中翻滚。
人人都以为顾臻也是非她不娶,她一直等着他,以为终有等到的一日。结果,最后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臻的婚讯传过来那日,她感觉天崩地陷,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仿佛她的人生已经结束。
“顾臻,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顾臻不喜欢哄女人,阿璃都没让他哄过呢,除了在床上,又怎么可能又心思去哄不相干的女人。
陈芝华盈盈泪光,梨花带雨,娇弱又可怜。
顾臻却有些不耐烦了,“你可了解我?”
陈芝华赶紧说道:“你我一起长大,认识十多年,没有哪个女子比我更了解你!”
阿璃算什么?从哪里跑出来的野女人,还是被陆焕之离弃的破鞋。她陈芝华好歹是世家贵女,怎么能输给她?
陈芝华死咬着嘴唇,十分倔强,她相信,顾臻一定是被阿璃那只狐狸精迷惑了,否则怎么会刚认识就娶了她!
顾臻脸上依然表情无多,只点点头道:“既然你了解我就该知道,我对女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兴趣,否则不会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入不得我眼的人便永远不会入我眼,入得眼的,哪怕只是一眼我就认定了她!”
陈芝华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身形都踉跄了一下。
“还有,我这个人极度护短。凡是在我保护圈中的人,即便是天王老子都动不得,若真的有谁这么不识好歹,我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陈芝华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顾臻从来不跟女人计较,但是这个女人若是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他就只能压下脸皮好好计较一翻。
反正自从有了阿璃,他里子面子该丢的都丢过了,连跟女人争风吃醋的事情都干过了,真不怕被人说恃强凌弱欺负这么一个弱女子。
若不是看在陈国公面子上,只怕他今日非得丢她进水里玩一圈不可。
即便是现在只要想到刚才阿璃差点掉进冰水里,他心中就煞气沸腾。
陈芝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臻是何等高雅之人,竟然不顾颜面威胁她一个弱质女流?
通常男子在接到女子告白,就算不能接受都是会心中高兴,再婉言相拒的,顾臻这是怎么回事?
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么?
“你现在这么惊讶,该是没料到我是这样的人吧?实在抱歉,我顾臻从头至尾都是如此。只是你从来不了解罢了!”
“既然不了解,又何来的喜欢。不过是你自欺欺人。”
顾臻是真的不懂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喜欢上人的人,好像天下能看顺眼的人很多似的,不知道到底是花心不挑食,还是故意要以多情来彰显自己情圣的身份。
“不!我是喜欢你的!”陈芝华没料到顾臻连这一点都要否定自己,当即激动地拳头都捏了起来。
顾臻懒得跟她争辩,陈芝华不过是一只认为他该是她的,便该理所当然地属于她,跟小孩子抢玩具有何差别。
她根本就没开窍,不懂什么是喜欢。
“随便啦,我反正不会纳妾,这一生也只会有一个妻子。阿璃是我的人,长安城所有人都不能动她,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好了。念在先父与陈国公多年交情份上,我不想对你太恶劣。希望你能明白。”
说罢,也不想再说废话,寻着阿璃的气味找去。
章娴用热水泡了澡,又喝了姜汤,身边还放着火炉,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崔茹月用被子将她裹着,紧紧抱着,阿璃不停地搓着章娴的手,希望能缓解一下她的颤栗。
这大冬天的冰水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寒到骨子里去了。而且阿璃知道,章娴月事刚完,身体正虚着,被这一冻真怕出个好歹来。
“虽然我没看见,但我觉得陈芝华就是故意的。否则,哪有那么巧?地儿那么宽,那还是个小弯道,她怎么就能往人身上扑?”
“好了好了,你别废话了。”阿璃皱着眉头,看着章娴打寒颤的模样,实在不好受。章娴怕她担心,明明话都说不清楚,还坚称自己没事。
李元那头叫了太医过来看诊,诊脉开方子拿药熬药又是两个时辰的折腾,章娴这头已经开始发烧。
顾臻在外间问情况,阿璃亲自出去,脸上尽是担忧,“我看今天就不要回去了,阿娴受不住外头寒气。我留下来陪她,要不……”
“我也留下来好了。顺道欣赏这梅园景致。”他可不会让阿璃单独呆在虎狼窝里。
一旁的李元一下就嗅出了顾臻的那嫌弃的味道,“那我这就叫人准备晚膳好房间。这回是我照顾不周,有什么差遣,不要客气。”
“那就有劳晋王了。”
李元反而笑眯眯地看着顾臻道:“阿臻你跟我不避嫌,这是我的荣幸!”
你在梅园留宿,只怕马上就会传进太子耳里,那太子生性多疑,指不定怎么揣测我俩的关系呢。
“其实你有顾虑的话,将章娴交给我,我也能照顾得她很好。”李元自知是个善解人意的。
“那就不必了,只怕阿璃就算回到侯府也念着这头睡不着觉的。”
当晚,阿璃和崔茹月照看了章娴一宿,翌日,烧退了些许,但并没有好,倒是咳嗽厉害起来。又是一个白日的照看,直到傍晚,那烧似乎退得差不多了,章娴脑子也清醒了可以下床了,亲自劝阿璃回去阿璃才肯走。
毕竟她这个侯夫人才刚来长安,自己家还没蹲几天呢,就在晋王的梅园蹲了几日,的确很不像话。搞得不好,还以为顾臻真与晋王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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