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民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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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材瘦高、腿有些长、穿着体恤衫和大裤衩的年轻人，下了出租车，进入了茶楼，年轻人进入茶楼之后，派出所副所长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打开越野车的后座车门，上车告诉龙飞和廖凡民，此人就是胡XX。
    随后，派出所副所长进入茶楼。
    龙飞和廖凡民暂时不会进入茶楼，他们要等候副所长从茶楼出来后才会进去。
    “老弟，我看这个胡XX不行，你今天想知道什么都没问题。”
    “怎么会这么说。”
    “工作这么多年了，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这个胡XX看上去就是个文化混混。”
    “什么是文化混混啊。”
    “就是那种混迹于文化圈里面的投机者，他们没有多少的文化，没有基本的良知，凭着一些小聪明混进了文化圈，一切都是向钱看，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什么都是为了自我，遇见事情扛不住，一旦出事情了，惯于推卸责任，你说遇见这样的人了，还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我差点栽在这样的人手里。”
    看见廖凡民脸上颇为失望的神情，龙飞笑了。
    “君子怎么可能和小人斗法。”
    “老哥，我可告诉你，很多时候我才不是君子。”
    “说的是，我差点忘记了，我们这些人，要是都做君子，早就死翘翘了。”
    。。。
    不到十分钟，派出所副所长出来了。
    看见派出所副所长的身影出现在茶楼的门口，龙飞再次笑着开口了。
    “我说的没错吧，这才多长的时间。”
    龙飞和廖凡民下车了，派出所副所长对着他们点点头，朝着轿车的方向走去。
    茶楼里面的空调开的很足，给人凉爽的感觉。
    上楼穿过安静的走廊，龙飞和廖凡民来到最里面的包间，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打开了包间，等到龙飞和廖凡民进去之后，服务员很快关上了包间的门。
    胡XX脸色煞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抬头看见廖凡民和龙飞，脸上露出可怜的神情。
    “我问你回答，如果回答问题不彻底，或者遮遮掩掩，下场怎么样你知道。”
    “一定一定，我一定如实回答，能不能知道两位领导的身份。。。”
    “你不用知道，回答问题就可以了。”
    龙飞已经打开了录音笔，放在茶几上面，胡XX显然认识录音笔，神色变得紧张。
    “《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这篇新闻，是你在家里传到网站去的吗。”
    “是、是的，不过我。。。”
    “我问你答，不用说其他的废话。”
    “是、是。”
    “这篇文章是你写的吗。”
    “不是我写的，我就是帮忙传到网站去。”
    “你给谁帮忙，得到了什么好处。”
    胡XX看着廖凡民和龙飞，脸上出现一丝犹豫的神情。
    廖凡民看着胡XX冷冷一笑，胡XX的身体开始颤抖，咬牙开口了。
    “是林丰市广播电视局副局长贺茹惠交给我的稿件，她从QQ邮箱里面传给我的，只要我在网站的新闻头版的页面发出这篇文章，就给我一万元的好处费，如果能够让新闻进入弹窗的区域，引起广泛的关注，另外给我两万元的好处费。”
    廖凡民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控制了自身的情绪。
    “你可以肯定是贺茹惠让你发出的新闻稿件吗。”
    “我绝对肯定，要是说谎我不得好死。。。”
    “贺茹惠通过什么渠道给你钱。”
    “她亲自交给我的，今天上午十点钟给我的，就在我住宿的楼下。”
    廖凡民看了看龙飞，再次开口询问了。
    “你还知道其他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贺茹惠要我在网站上面刊登这篇新闻，我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去关心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我有录音材料，贺茹惠请我帮忙发新闻的谈话，我全部都录下来了，还有贺茹惠给我钱的时候，我也全部都录音了。”
    胡XX刚刚说完，龙飞冷笑着开口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人，手里握有了录音材料，就算是捏住了对方的把柄，什么时候差钱用了，拿出录音材料展示一下，钱就能够再次到手了。”
    “不、不、不，我没有这么想，我就是想保护自己，干我们这一行的，有这个规矩。”
    “少给我解释，要挟客户也是你们的规矩。”
    胡XX低下头，不再辩解。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认识贺茹惠，你们之间还有其他联系吗。”
    “其实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也就是在四月到五月，当时贺茹惠到南华市来，说是要联系媒体报道林丰市农业上的什么事情，我们偶然认识了，不过我对于贺茹惠提出来的报道内容没有多大的兴趣，简单说了几句话，留下了联系方式，后来是贺茹惠主动联系我的，她告诉我能不能将新闻稿件放到网站的头版的位置，我说可以，她就要求我帮忙了。”
    廖凡民点点头，再次看了看龙飞。
    “我给你总结一下，第一，《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这篇新闻稿件，不是你亲自写的，你从未到过林丰市，更不知道林丰市的情况，第二，你收取了林丰市广播电视局副局长贺茹惠的三万元钱，将《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的新闻稿件放到了网站新闻头版的位置，第三，你与贺茹惠之间早就有过联系，清楚这篇稿件给林丰市造成的负面影响，但你们之间达成了协议，贺茹惠提供稿件，你收钱，一篇虚假的新闻报道就上了网站。”
    胡XX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回答我，是不是这样。”
    “是、是的，我错了，我不该听贺茹惠的话，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廖凡民示意龙飞关掉录音笔，眼看着龙飞关掉录音笔，他再次开口。
    “不用在我们面前装可怜，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担责任，你与贺茹惠交谈的录音带，以及收钱的录音带，都交出来，你做好准备，在网站的头版，写一封道歉和承认错误的信函，主要意思就是受到他人蛊惑，捏造虚假新闻，新闻内容严重歪曲，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现在承认错误，愿意付出一切努力挽回影响。”
    “我写，我写，只是我没有办法在网站头版发布，这个我做不了主。”
    “《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这篇新闻，怎么能够登上去，怎么能够上头版。”
    “那、那不一样，那是说的外面的事情，与网站没有多大关系，我的道歉和承认错误的信函，这是打网站的脸，网站的负责人不会同意的。。。”
    “知道了，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道歉和承认错误的信函该怎么写。”
    廖凡民说完之后，龙飞跟着开口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办好了，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这件事情办不好，所有的事情从重处理，我警告你，不要动歪心思。”
    “不敢，不敢，我绝对不敢动歪心思。”
    两人走出了包间。
    在走廊上点燃香烟之后，龙飞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老弟，接下来怎么办。”
    “还是要请你帮忙，让网站的负责人到茶楼来，告诉他所有的事情，如果他愿意在网站的头版刊登致歉信，同时将我们写好的稿件放到头版，今天的事情可以不追究，如果他不干，网站同样要遭遇到查处。”
    “这没有问题，我让人去拿胡XX的录音材料。”
    “老哥，真的谢谢你了。”
    “谢什么啊，这样的事情是小儿科，我告诉你，胡XX这样的人，就是这种德行，见钱眼开，什么事情都敢做，我还可以提醒你，对付这样的人，就要查他的案底，揪他的把柄，胡XX这种所谓的文化人，最喜欢风花雪月，还自诩这是时尚，以前南华市公安局调查了几个这样的人，都有这样的德行。”
    廖凡民脸上带着苦笑的神情。
    如果网站有这样一批记者，能够写出什么好的新闻来。
    不过这样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要说胡XX这种冒牌的记者，就算是正规报社的一些记者，同样也会走歪路，他们如果抓住了某个负面新闻的消息，或者某个个人的污点，不一定会报道出来，而是暗地里和对方联系，收取好处费，这种所谓的好处费，就是封口费。
    五点半钟，下班的时间，网站的负责人来到了茶楼。
    在清楚了龙飞的身份，与胡XX交谈之后，网站负责人答应了廖凡民提出的要求。
    事情到了这一步，危机算是基本解决了，龙飞建议网站翌日一大早就将致歉信在头版刊登出来，包括林丰市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情况，也在网站的头版予以报道。
    廖凡民稍稍思索，接受了龙飞的建议，应该说他的调查还没有完全结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弄清楚，而弄清楚这些事情需要时间。
    网站和胡XX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失，无非是在头版刊登致歉信，正面宣传林丰市。
    廖凡民已经顾不上这些，他需要找到贺茹惠，弄清楚贺茹惠这样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