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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真的惊到了。
作为一个世家子弟,他什么珍宝没有见过。
可即便是如此,卡佩也拿不出“帝钱”来。
“师父,能否让弟子一观?”
虽然,这个请求很失礼,但卡佩真的是想见识一下。
“你看吧!”
林超淡淡的说道。
卡佩道了一声谢,才小心翼翼的捧起最左边的钱币。
这是一个玳瑁背甲雕刻的秦半两,从刀工上看十分的粗糙。
如果扔在地上,恐怕还以为它是一个劣质的塑料玩意。
“这个帝钱……,竟然是真品!”
起初卡佩也以为是个仿制的货色,但一入手就知道自己判断错了。
那温润的手感,玉石一般的光泽,是不可能做出来。
卡佩恭恭敬敬的将玳瑁币放回桌上,回味一阵后,才用激动的语气说道:
“真没有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这样的宝物。”
桌子上的另外两枚玳瑁币,是汉五铢和隋朝制造的开皇五铢,
如果在之前,能看到其中之一,已经算是不虚此行。
谁知道,现在居然尽收眼底。
林超一笑。
“卜算一途,并不是装神弄鬼!秦皇统华夏之勇,汉武御六合之强,隋文合天下之富。百姓安居乐业,四海风波不兴,此为善念,最合用来占卜命数。
如秦二世、汉末三国、隋炀帝之世,百姓水深火热,四野白骨相连,此为恶念,最合用来占卜杀伐。”
卡佩愣住了。
他的知识多从书本上得来,这些当然是闻所未闻。
“师父,此次占卜的命数,应该用何种方法?”
林超并没有回答,他取出了前任使用过的“式盘。”
“咚!”
卡佩一下子蹦起来。
“师父,我真的是服了。这个羊脂玉式盘,是世间的绝无仅有的宝物啊!”
眼前的“式盘”分为上中下三个部分,外方而内圆。
它全用洁白无瑕的羊脂玉雕刻而成,外框是正方形,长宽都在九寸,中圆直径六寸,内圆直径为三寸。
每一块部件的厚度都是三分之一寸,合起来共有三寸高。
这是取“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意。
抛洒“帝钱”能得到不同的阴阳面,根据结果拨动内圈的方位,就能得到一组数字。
到了这一步,必须有歌诀的配合。
否则,还是徒劳无功。
林超一笑。
“你着相了!”
卡佩头上立刻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只是惊叹于“式盘”的珍贵程度,却忽视了上面雕刻的内容。
按照过去的说法,这叫“重物轻法”。
说明一个人的心性太差,是不可能传授技艺的。
“师父,弟子只是惊诧帝钱、式盘的珍贵,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还请您明察。”
卡佩赶紧拜伏在地上。
林超用不高兴的语气说道:
“忽而忘形、忽而自贱,汝还过不得关!”
听到这句话,卡佩的面如死灰。
他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场机缘,就因为自己拙劣表现而错过。
这一刻,他真的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还请师父恕罪,今后弟子必当改正。”
林超一摆手,正色说道:
“卜者须有一身正气,见君王亦不得低声下气,心存鬼蜮迟早要被心魔纠缠。卡佩,缘分如此你也不用强求。”
卡佩叹了一口气。
“师父,弟子潜心占卜,绝不是心血来潮,还望您不嫌弟子愚钝指点一二。”
林超思考了一阵,点头说道:
“也罢,你我相识也是缘分,今天就传你入门的东西,记住占卜次数不可太多、不可逆天而行!”
卡佩一下子坐直身体
“弟子绝不敢违背师命,还请师父试下。”
林超拿出一个式盘和六枚铜钱。
式盘是前任用枣木雕刻的,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闲工夫,居然弄了数千个出来。
而且,它们还不是粗制滥造的,上面竟然雕着精美的花纹。
铜钱那更不必说,直接放了两大箱子,数量也在数千套。
就算林超一个个的送,没个十年二十年的还真处理不完。
当然,这些只能烂在肚子里。
林超正色说道:
“太乙金镜分三层,十八、九,六、三,二、一。你的才学顶多到六枚铜钱,再往上恐怕会遭天谴。”
这倒不是他故弄玄虚。
前任之所以只留下十六枚玳瑁币,就是始终无法参透最高一重。
好奇的林超翻看了一本心得,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公式,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爆了。
他拿出一本歌诀,放在卡佩的面前。
“吾门讲究机缘,你能悟到多少就看造化了。切记,不可强猜,不可好高骛远,否则下半辈子就住疯人院吧!”
书籍是深黄色的,一看就知道是年头久远的。
卡佩激动得难以自持,他再次拜伏下去。
“师父惠赐经典,弟子保证勤学苦练,绝不敢辜负您的厚爱。”
林超摇了一下头。
“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阴阳术数并不是勤修苦学就能掌握的,更多的是悟。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卡佩愣住了。
他一直坚信勤能补拙,可今天听到的怎么不一样?
卡佩并没有多问,林超这样说绝对有他的道理。
应了一声后,他将书本放在玉盘当中。
林超点了一下头,拿起了桌上那张命格。
上面只写了生辰八字,别的再无一物。
卡佩尴尬的说道:
“弟子肤浅,还准备再试您一下,现在可不敢了。”
研究占卜的人,大多是把它当成混饭的手艺。
卡佩这些年见得多了,也不敢太轻信谁。
只是,林超拿出那么多的东西之后,他只剩下佩服两个字,哪还敢有半分质疑。
林超一笑。
“我算算看,就当是一场游戏。”
他又拿出一个玳瑁币。
“陈朝是南北朝中,福德最弱的一朝。不过,它的货币还有可观之处,今天就用这个天嘉五铢吧!
卡佩,卜算个人吉凶,绝不可用半两、开元等等重币。福德之人会损伤气运,福薄之人恐怕会大难临头。切记!”
这是前任书里头说的,林超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把那个天嘉五铢放进乌龟壳里,轻轻摇晃了几下,倒在桌子上。
林超并没有拨弄式盘,这也需要歌诀的,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是你的女儿,今年14岁,快要死了!”
听到这句话,卡佩如同五雷轰顶,他留着眼泪说道:
“师父,您能救她一命吗?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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