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水此时的心情就像这天空一样阴沉,自己想要的还没得到,反而倒贴出去了一大笔银子。
如果身份允许的话,他此时一定想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张长生破口大骂。
“伯父还有什么事儿?”张长生收起那抹意味深长。
李渭水见张长生还装傻充愣,心中的窝火更甚几分。
“贤侄没有其他事儿要和我交代了吗?”李渭水强忍着失态,不发作出来。
“哦,我想起来了。”张长生闻言一拍脑门儿。
“头一次相见,伯父竟然送我如此重礼,我竟然愚昧的忘了给伯父道谢。”
“…………”
李渭水见张长生实在不开口,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吐了出来,等心情平复了一下后,朝着张长生摆了摆手。
“跟我进来吧。”
张长生见状,知道正戏来了,于是收起那副和稀泥的神情,跟在李丞相后面,朝里屋走去。
左丞相府,某密室中。
“张监事,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你也不要藏着掖着了,咱们两个人是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李渭水一句话说完,见张长生并没反应,于是沉吟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满朝文武都认为你是站在我们这边,但事实究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今天李某人只要你一个态度,未来的皇权之争,张监事……是敌是友?”
李渭水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张长生。
“李丞相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张长生一边摆弄着一旁桌子上的绿植,语气淡淡的说道。
“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我谁也不帮!”张长生一字说完,俊俏的脸迅速转了过来,看向一旁的李丞相。
“什……什么意思?”李渭水有点搞不明白,如今天下局势以大乾王朝势力最盛,而大乾王朝未来最有可能继位的,就是自己这一脉所拥护的四皇子。
而有了张长生支持自己这一党,四皇子继位是十拿九稳,而对他来说好处不言而喻。
所以李渭水搞不懂张长生,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当然,要是他知道张长生的“真正身份”,一切也就明白了,可惜……他并不知道。
“说句实话,至于以后谁来当皇帝,其实和我都没关系,只要他勤政爱民,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就够了,这句话我也给老院首说过。”
“我只是个不足轻重的小人物,能有一口吃的就行了,至于你们谁拥护谁?以后谁当成了皇帝?和我真的没有关系,我并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政党相争。”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退路吗?”李渭水闻言反问一句。
“文道院监事、云州通判、抚北押运使……这些事情早已把你推上了风口浪尖,现如今这朝堂之上,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如果你不与我们联盟,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欲将你除之而后快……”
“怕什么?任他东西南北风,我皆以力破之。”张长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桀骜。
“就算你有文道院和老院首庇护,可你那些侍从和家眷呢?他们也能时刻被人保护吗?总有你不在的时候吧。”
“你在威胁我?”张长生听到这句话,眼神不由得冷了起来。
“不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至于我说的是真是假,你是个聪明人,自然能权衡其中利弊。”李渭水一句话说完,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
反观张长生此时,眼中的桀骜逐渐淡了下去,他在认真权衡李渭水的话。
是啊,就算我再厉害又如何,总有我不在的时候吧,那个时候要是有人要害王妈他们,谁又来替我守护他们?
一想到这里,张长生不免神情凝重几分。
时间过去许久,终于还是下了这个决定。
“什么条件?”张长生长长舒了一口气。
“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必要时刻站我们一票就行了。”李渭水满意的摸了摸胡子,很明显,他的目的达到了。
“可以,这并不难。”张长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既然这样,张监事就放心北上吧,你的家眷老夫保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哼,别的不敢说,但在这大乾境内,老夫要保几个人说的出来就做得到!”李渭水闻言,眼神不由得闪动了几下,随即微微抬头,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希望你说的到做得到。”
“……”
———————————————
重新迈出丞相府的那一刻,张长生的心里五味杂陈。
原本他只想慢慢苟到通天,然后靠自己庇护想庇护的人,可如今蹚进这趟浑水,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所以,怀着复杂的心情,张长生迈步朝郡邸走去。
“不长眼的东西,快滚开……”
就在张长生心绪乱飞之时,一阵嘈杂声将他惊醒。抬眼望去,只见一群侍从正拥护着一顶轿子远远走来。
定睛一看,只见这轿子绣金补玉,让人觉得奢华不已。而在这京城中敢如此跋扈,唯恐这轿中人非富即贵。
张长生顺着声音一瞧,只见为首的一名侍从一边往前走,一边推搡着路人,手中的鞭子在空气中抽的啪啪作响。
张长生本不想多事,但突然看见路中央有一孩童倒地,稚嫩的小手抹着眼泪痛哭流涕。
而逐渐临近的一行人,压根儿就没有避让的意思,为首的那个侍从见这孩童拦路,竟准备抬手给他一鞭。
一旁的路人像是知道这是谁的轿子,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纷纷躲的远远的,压根儿就没有上前的意思。
就在那皮鞭即将落下的一刹那,张长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鞭子攥在手中,而皮鞭的余力震的他手掌生疼。
“大胆,哪里来的刁民,敢拦公子的车驾,你难道不知道这轿子里是谁吗?”
还不等张长生说话,这侍从就开始发作起来。
七品高手?!这轿中的人不简单啊,连一个普普通通的侍从竟然都是七品,张长生不免暗暗惊呼!
现如今他只是八品之境,因为有天道之力加持,所以才勉强可以对上七品不败。
“不管是谁,这天子脚下也敢当街行凶?”张长生并没有因为实力悬殊而露怯,直接刚了一句。
“好胆!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有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这侍从刚一说完,猛的一发力,就将皮鞭抽了回去,然后抽出腰间佩剑,直直向张长生刺来。
张长生见状,一个闪身就躲了开来,然后朝着这侍从面门一拳挥出,风声呼啸,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将这侍从打的口吐鲜血,身影急退。
“还不错,不过力道还是差了几分。”这侍从一把擦掉嘴角的鲜血,依旧不屑的看向张长生。
张长生此时心中也警惕起来,刚才那一拳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对方认真起来,估计要赢是不太可能了,得想办法尽快脱身。
正当他想如何应对之时,只见这侍从又一次冲了过来。
眼看就要躲闪不及,张长生暗暗运力,将周身气机运在防御上,而这侍从见状,仿佛也不想下死手,于是变刺为拍,一记重击狠狠拍在张长生身上。
张长生也不甘示弱,在受到这一记重击以后,一个弹腿朝着他胸口踢了过去。俩人同时吃痛暗呼一声,身形不免后退几步。
“回来。”就在这侍从准备再冲锋之时,轿子里传来一道声音,将他拦住了。
只见这侍从闻言,收起手中佩剑,将皮鞭挂在腰间以后,退到了轿子一旁不再说话。
“阁下可是张监事?”这时,轿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声音我应该与阁下未曾谋面吧,阁下怎么会认识我?”自己在这京城并没多少人见过,能当街认出自己的,估摸着也只有那些仕子和官员了。
不过文会的那些仕子哪有这种威风,估计这是哪家朝臣的子弟了。
“果然是张监事,在下王麟,当朝右相是家父,这两天有幸在府中见过张监事的画像,今日街上偶遇,实为运气使然。”
“你是王丞相的儿子?!”张长生听到这句话,不禁眯了眯眼睛。
根据俞怀所说,这王麟是害他全家的罪魁祸首,自己也答应过俞怀,要替他报仇,如今人就在面前,张长生心思逐渐活络起来。
“少爷,这人对你起了杀心。”这时,一道传音在王麟心头响起。
“哦?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杀我?”
“属下不知。”
王麟也想不通,自己第一次和张长生见面,也没有结过什么仇怨,顶破天也只是“政党不合”罢了,但那也只是他和自己父亲的事情,不至于因为这个事情对自己起杀心吧。
不过不重要,想不明白问他不就行了嘛。
“张监事是对在下起了杀心?”
嗯?!张长生被这句话冷不丁问住了,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杀他?难道……有高手?!
“张监事只是与家父政党不合,而在下只是一介平民并无官身,张监事贵为文道院监事、云州通判……不至于对在下出手吧。”
张长生闻言一阵语塞,当街杀人他目前还做不出来,毕竟自己实力低微,不说实力允不允许,就算能宰了王麟替俞怀报仇,自己也不一定能活着走出京城。
天知道王为之会不会因为这个,不顾一切将自己大卸八块。
“王公子多虑了,张某只是刚刚想起一件往事,并没有要对王公子出手的意思。”
“他在说谎。”张长生刚说完,那道传音又在王麟心间响起。
“他实力怎么样?”王麟同样传音道。
“看气机仅是八品之境,不过能成为文道院监事,估计也是有所掩藏。”
“那有多大把握杀他?”
“十招之内,他必死!”神秘人的语气充满自信。
虽说王麟与张长生并无仇怨,但官宦门庭只讲利益,不讲人情这是固有的理念。
因为张长生的存在,自己父亲这一脉如今在朝堂愈发不利,如今有机会替父亲清扫障碍,何乐而不为。
一想到这里,王麟的心思逐渐活络起来。
“王某相信张监事并无此意,不过张监事今日伤我侍从,虽说论官职高过家父,但总要一个交代吧,不然家父日后如何在朝堂立足?”
“你想怎样?”张长生听出来这话中含义,也不和他打哑谜。
“和我侍从对一招,不论成败,今日之事也都翻过。”
“可以。”张长生看了看刚刚和自己对战的那名侍从,心里盘算了几下,果断答应了下来。
“王叔,这可是张监事,下手不要太重了。”王麟见张长生答应,立马将轿子侧后方的一名“侍从”叫到跟前。
“少爷放心,我下手有分寸。”这人一脸漠然,什么表情都没有。
“张监事,只对一招,无论结果如何。今日之事翻篇不论。”此时王麟又出言提醒起来。
“希望你说话算话。”张长生如今并不想和右丞相这一脉撕破脸,俞怀的仇也不是现在就能报的,王麟身边守卫众多,实在难以下手,为今之计只能先脱身了。
就在张长生一言落定,那名侍从迈步走了过来,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凌冽几分。直到九步踏出,这人就像天上的战神临凡一般,整个人气势说不出的威严。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像受到挤压一般,张长生此时就像身陷泥潭,周身粘稠不已。
五品?!!竟然是五品之境!!!
他做梦都没想到,仅仅一个丞相之子,身边竟有一名五品的高手作陪。
“允许你用武器,我……只出一指。”
这人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话语之间掩盖不住的傲气让人不爽。
而张长生也不敢托大,这是他迄今为止遇到最强劲的对手,虽然只对一招,但五品高手的全力一击,他一个小小的八品实在难以对付。
“小子,用不用我帮忙呀?”此时,玄天的声音在他心间响起。
“废话,你们要不帮忙的话,我得嗝屁在这了。”张长生听闻玄天的声音,立马回应道。
“咯咯咯,要我出手也行,不过你得用现在所有的信仰之力来交换。”玄天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张长生整个脑海。
“这是我出手的代价,没办法,如果不用这信仰之力遮蔽天机,就单单我的气息出现,足以加快天道规则逝去的速度。”玄天怕张长生不理解,竟解释了起来。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啥?”张长生无奈的回了一句。
“好,你这点信仰之力,也能用我千分之一的力量,不过对付这种蝼蚁也是绰绰有余。”
玄天刚说完,一阵威压从张长生体内涌出,此时他感觉自己能一拳打碎虚空。
“这就是玄天千分之一的力量吗?真……强大!”
张长生感受了一下这强大之后,朝着最开始那名侍从一伸手,高呼一声“剑来”!
只见那侍从腰间的佩剑瞬时出鞘,飞向张长生手掌。
而这名王姓侍从见张长生气势突变,皱了皱眉头也没时间多想,做好了攻击姿势。
“准备好了吗?”张长生斜眼一撇,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动手吧。”王姓侍从淡淡的回了一句。
“好!”张长生一声过后,猛的发力,顿时一跃而起,手中长剑高高上扬。
“我向天道借一剑,斩灭世间九品仙,给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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