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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芷夏看着手里这个精巧的小东西,总觉得真相就在自己眼前了。
景钰看着薛芷夏这样笃定的样子也不好去戳她的气。
警方的调查已经差不多了,孙老住的地方,孙老的尸体,已经全都被警方检查过了,或许说是所谓的第六感,薛芷夏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孙老已经是偏瘫了,只要是查过久应该知道,中风很容易发作,只要一发作,就已经离死亡不远了,但是这一切只有死去的孙老才知道真相了。
他到底有没有什么仇家,最近是谁想害他,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是一切都晚了。
孙老带着自己的秘密,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
孙老的尸体已经被景钰接回家了,景钰的父母也赶过来了,没有想到刚还是喜事,这就要变成丧事了,所以最近孙家的气氛异常的沉重。
薛芷夏最近都住在傅家,傅凉旭还没有回来,儿子也不在,一个人住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孙老死因晦暗不明的时候。
薛芷夏最近老是梦见他,梦见自己见过的,孙老的最后一面。
那是在景钰的婚礼上,孙老带着一种慈爱的,甚至有些偏执的眼神看着她,眼里盛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是却又什么话都没和薛芷夏交代。
薛芷夏那时也没想那么多,以为是孙老见到景钰幸福也想祝福自己,现在想来,可能事实并不是这样。
孙老的身体状态他们也是很清楚的,薛芷夏明明已经中风了,但是孙老的心态还是特别好,每次薛芷夏怀着不快去看孙老,心结都会被老人成功的解开。
还记得孙老和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孙老对她说,“芷夏啊,孙氏以后的大梁可是要你和景钰一起扛了,希望你们不会再遇见这么多的意外了,我这个老头子怕是帮不了你们了。”
薛芷夏擦擦脸上的冷汗,醒了过来。
梦里的越是最接近真相的,薛芷夏知道,自己大概是接触到了什么真相了。
薛芷夏起身,去看了看儿子,他睡得正熟,可能是因为暖气太热一只脚伸在了被子外边,薛芷夏走过去,摸摸儿子的小脚丫,冰凉冰凉的,把被子给儿子盖好。
薛芷夏一个人在客厅倒了杯水喝。
傅凉旭今天没和她联系,薛芷夏有些不放心,但是想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这么晚了,怕打扰到傅凉旭休息,于是薛芷夏也没什么动作。
明天还要因为孙老的事情忙碌,景钰已经决定过了,要把孙老先安葬了,毕竟也……也不能老这样留着他,老人估计不会开心吧。
遥远的翡冷翠,傅凉旭还在忙碌着,这场迷局,大概就要解开了吧。
第二天一早薛芷夏就去找景钰了,他们一家还在忙碌着,因为孙老偏爱薛芷夏的关系,薛芷夏已经和孙家的人很熟悉了。
见到孙母,薛芷夏上去和她打招呼。
“阿姨好。”孙母努力的扯着脸对着薛芷夏笑了一下,开门让薛芷夏进去。
“孙老他……该送去火化了吧?”虽然一屋子的人都哭丧着脸,薛芷夏还是把话问了出来,接下来就是大人的事了。
景钰他们被安慰着去守着老人的尸体,孙母和孙父则去联系了近亲,晋城丧葬的习俗是先守尸体,守一晚的灵,然后再去把人的尸体送去火化,这个时候,近亲则要去跟着,然后把骨灰请回家,再摆上灵堂,这就是哭丧了,再往后就是宴请来送葬的宾客,最后再去送葬,下墓。
现在才只到火化这一行,孙母已经找了孙老比较好的朋友,以及亲人。
孙老的尸体先去从疗养院被接回来,然后被送往警局检查,又在家里放了一天才要去送葬,虽然最近天气很冷,又加上家里警局的冷气,尸体保存的比较好,没有腐败什么的情况,但是他的身体上已经有尸僵了。
像是斑点一样,出现在孙老的身上,火化之前是需要化妆的,还有换衣服什么的,薛芷夏看见孙老灰败的脸色,主动提出来了。
虽然不很赞同,但是因为薛芷夏坚持,他的意见还是被采纳了。
帮孙老换衣服的时候,薛芷夏把所有的人都赶出去了,然后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水,拿来毛巾,给孙老擦了擦脸,正想帮孙老擦身子,结果突然发现窗帘没有拉上,拉上窗帘,锁好门,然后脱下了孙老身上的衣服,去警局尸检好像并没有在薛芷夏身上造成什么伤口,薛芷夏有些不解。
但是没有伤口更好,她希望孙老能够完完整整的离开。
先拿出前几天买好的寿衣给孙老穿上,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化妆工具。
他的脸色是青白的,薛芷夏先是涂了层粉,盖住了,然后给他擦了胭脂。
等薛芷夏给他处理好的时候,景钰已经推门进来了,薛芷夏默默的在椅子上坐着,看着老人像是睡过去一样的容颜。
景钰安抚的拍了拍薛芷夏的肩膀,在薛芷夏身边坐下。
薛芷夏手里还拿着孙老设计的那个薛芷夏认为是锁的东西。
就是有一种预感,薛芷夏直觉里边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且,孙老的这个设计,薛芷夏总是感觉自己曾经在哪里见到过,拿在手里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送孙老去火葬场的路上,所有人都情绪低迷,薛芷夏心里一纠一纠的疼,但是却没有像李苑那样哭出来。
整个人闷闷的,像是雨季里偶尔的晴天被晒萎靡的花。
孙老被接回家的时候,因为薛芷夏不是孙家的近亲,没有安排薛芷夏为孙老守灵,薛芷夏也没有计较,这里太压抑了,在这里守着,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薛芷夏直接接儿子回家,然后替他请了一天假。
“孙爷爷走了,明天跟着爷爷奶奶和妈妈一起去送送他好不好?”
薛芷夏捏着儿子肉嘟嘟的小脸,向儿子通知了明天的行程。
“孙爷爷去哪里了?”儿子没明白薛芷夏的意思,问她。
“他啊,他去天上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不会和你玩了,也不会教你画画了。”薛芷夏叹了口气。
景钰一直没有结婚,而且因为这个一直没有孩子,一直和自己的儿子很亲近,现在……
儿子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薛芷夏知道,这个年龄的孩子,忘性一般都大,长大可能会完全不记得吧,忘了也就忘了,一直记得忘不掉才难过呢。
……
晚上,薛芷夏一直睡不着,望着黑漆漆的夜空。
儿子也没睡着,见妈妈不睡觉,过来找她。
“妈妈怎么还不睡觉?”
“因为妈妈在想你孙爷爷啊。”薛芷夏叹了口气,一只手无意识的把玩着手里的东西,眼里酝酿着一种浓重的情绪,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既有力量,又能让人感觉到很悲伤。
见到妈妈手里的东西,小孩子有些兴奋,因为看上去像是某种高端的玩具。
把薛芷夏手里的东西摸出来。
儿子灵巧的转了一圈。
那东西竟然啪嗒一声打开了。
里边有一个小盒子,掉了出来,没有上锁,薛芷夏打开,里边是一张纸条,还有一个珠宝设计图。
那纸条居然是一张遗书!
上面写着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患上了中风,坚持去疗养院其实已经是第一次发病之后了,没有一个曾经手握大权的人不怕死的,孙老尤其怕,怕自己过世,景钰会一蹶不振,怕他还挑不起自己给他的沉重的担子。
又怕知道自己的病情,会影响到景钰和薛芷夏。
把遗书读了一遍,薛芷夏泪流满面。
把东西仔细的收好,儿子看着妈妈哭已经有些呆了,伸过手,仔细的给自己的妈妈擦了擦眼泪,有些懊恼。
“要是早知道这个东西能把妈妈弄哭我就不打开了。”把手里的东西丢掉,开始哄薛芷夏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薛芷夏看见儿子苦仇大恨的脸,突然就想起来了傅凉旭,是他教的吧。
不要把女孩子弄哭的之类的。
抱住儿子,告诉他自己没事,把孙老留下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让儿子今晚就在自己屋里睡了。
儿子倒是没有什么讲究,在那里都一样,当初傅凉旭看不惯他霸占薛芷夏才专门给儿子弄了小屋出来,并且让他不要依赖妈妈。
现在睡在妈妈的屋里,感受着母亲的味道,安心了不少,没在想那个孙爷爷的事情,安然的睡了。
薛芷夏见到儿子睡着,又想到明天的丧事,也强迫自己睡了,不管怎么说,也要让孙老看开心的,精神的自己。
在家简单的做了早饭,和儿子吃过就去孙家了。
昨天的人还不是很多,今天孙老商业上的,黑道上的,还有警局的,知道今天是孙老的葬礼,都赶过来了,还有一些本来就是孙母邀请而来的客人。
薛芷夏一眼就看到了最外边的傅父和傅母,可能是为了清净,他们在最外围站着,把儿子抱过去,交给傅父照看一会儿,就急匆匆的去找景钰了,她得让他知道,孙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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