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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功力修为,高登怎么说也多练了几十年,可比李逸航浑厚,但李逸航年轻力壮,又修得少林神功《洗髓经》,骨骼精奇,经络通爽,内气流转百无阻滞,体内似有喷泉,永不枯竭,内力一层层涌将出来,把高登逼得心口烦闷厌恶。相持中高登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吐了李逸航满头满脸,李逸航登时视线受阻,什么也看不到,又不能伸手去擦拭,当下不去管他,静下心来潜运内力,力争攻入对方心脉。高登喷血之后如有神助,竟然把自己已经攻入其体内的内力逼将回来,反攻己体,他心中大惊:“难道高登也学了梅左使的邪门功夫‘增元术’?这可凶多吉少。”心中更无杂念,竭力运功抵抗。
高登所使的功夫类似“增元术”,却没有增元术效果明显,副作用没那么大,施展起来也不难,就是咬破舌头,再配合专门的内功心法即可。
李逸航心中暗骂:“这鸟人,吐我满头满脸血,内力怎地增强了,难道是我被他吐血后受到影响,不知不觉间内力激发受到阻碍而减弱?”此时高登内力已攻入手臂快要进入心房,实已命悬一线,当即把心一横,也咬破自己舌尖,蓄了一大口血,兜头兜脸向高登喷去,将他也搞了个人血淋头,高登不免吃一惊,手上劲力登时松散,对方内力反进入自己身体。
他骂道:“臭小子王八蛋搞什么鬼花样,你奶奶的有点创新行不行?人喷血你喷血!”李逸航轻松了些,说道:“能杀得你的就是好手段,管你妈创不创新。”高登道:“如果有效我不管你,问题你吐血了却增强不了内力,这叫东施效颦,让人耻笑!”他说得不错,李逸航气力并没增强,敌人内力又渐渐攻入心房。
高登额头眼睛鼻子嘴巴里全是血,特别是嘴唇嘴角的血黏黏乎乎的十分难受,便伸出舌头舔一圈,收回口腔内,感觉了一下味道说道:“臭小子,你奶奶的血怎么既苦又臭?人血本来是腥甜,你的却苦臭,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臭狗屎!”李分不出心来回话,感觉对方内力越来越强难以阻抗,最终难挡,对方内力攻入心脉,登时双眼一黑,喉头发甜,喷了一大口鲜血后晕死在地上。
高登攻入对方心房后,来不及喜悦,正要加一分力要其性命,可便在此时感头晕眼花,眼皮上似坠了铅块一般沉重,也脑袋一歪昏迷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地高登也晕了过去?
原来是李逸航的血液有毒,高登伸舌头去舔脸上的血,无意间舔食了李逸航的血而中毒。那么李逸航的血怎么会有毒呢?这完全是因为高登惹的祸,一年多前,李逸航为解高登“百毒穿肠丸”之毒,进入神农家架深山老林里,吞服了数量不明的当世剧毒之物双头蜈蚣,实因他吞服得太多,令得肾脏肝脏等排毒器官难以化解毒质,以致他血液竟含有素质,初时毒质强劲,神风五子的老大陈明灼便是被他喷出的血而毒死。经过一年多的排毒,他血里的毒质浓度已然大大降低,可虽然不致死,却也把高登毒晕了过去,令得他没能在攻破李逸航防线后更进一步摧毁其心脏。
李逸航很幸运又逃过一劫,可当他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吊在了半空,摇摇晃晃在空中荡来荡去,如上一回在桥上被高登用渔丝绑着一般,低头再看,见自己仍然身处在金銮殿中,殿里人头涌动,全是北斗派的弟子。
北斗派掌门人正在前室墓门外急得晕头转向之际,一名弟子慌慌张张进入墓道禀报道:“钟师伯,龙诮师兄被一头巨蛛掳了去。”龙诮是钟天璇的徒弟,颇受他的钟爱,急忙出墓道来到外面,几名弟子指引着巨蛛逃跑方向,跟到一大片陡峭石崖之旁,说道:“那只巨蛛咬着龙师兄消失在这悬崖下。”范摇光道:“二师哥,我下去瞧瞧。”钟天璇叮嘱他小心在意,范摇光腰上系了缚绳,几下蹬跃到悬崖下,寻找巨蛛洞穴,经过一天多的不懈努力,发现数处岩洞,范摇光一一进去窥探,最后发现一处洞穴深不可测,举起火把照明发现地下滴有新鲜血滴,便解开绳子大着胆子跟进,而这洞穴正是巨蛛通往内室的路径,九曲十八弯后终于来到灯火通明犹似蓬莱仙境的后室,范摇光不敢擅自行动,立即沿路返回,通知二师哥,钟天璇闻后大喜,领着一群弟子纷纷钻入岩洞,岩洞出口下方便是后室所谓的金銮殿,众人下到殿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晕倒在地高登和李逸航,钟天璇忍不住心中狂喜,第一时间叫人绑了他们两个吊将起来,继而仔细观察那巨大的铜棺。
李逸航再抬头,见得高登也如自己一般吊在半空中,他早一刻醒来,见得李逸航盯着自己,当即怒火攻心骂道:“小王八蛋,你用什么卑鄙手段弄晕了我?真丢人,明的不行便来阴的,世人没人比你更无耻,你爹爹也会骂你不屑,李家以你为耻。”李逸航一头雾水,不知他为何发此话,被劈头一顿臭骂怎肯执输立即回骂道:“王八蛋,你多行不义,上天要收你,现在你落在北斗派手里,瞧你还有几时好活。”
高登道:“臭小子别以为你处境比我好得了多少,你和我一样晒咸鱼一般吊着,他们要杀死我,你也一般逃不了,其实我说呢,北斗派钟天璇恨你还多过恨我,一定是你先死。”
两人的争吵对骂引起了北斗派弟子的注意,一名弟子禀报掌门人,钟天璇正面对着铜棺束手无策,知得二人醒来,立即将他们放低了些,问道:“怎么只你们两人在这儿?”高登李逸航都没有回答。范摇光喝道:“你们两人都聋了吗,没听到我二哥问话?”李逸航见他们将自己与高登一般捆住吊起,心中有火,那里肯回答他,把脸别开,高登则笑嘻嘻地望着钟天璇,却也不回答。
范摇光是个脾气粗暴之人,见两人这付模样,怒火大炽,便各自扇了每人一巴掌,骂道:“再不说,宰了你们两个臭狗贼。”高登吐了一口血,笑咪咪地道:“范摇光,最好你现在便杀了我,否则我有机会,第一个便杀了你。”李逸航也给他打得牙龈出血,同样吐了口血道:“最好你们立即杀了我,不然可有你们好受。”范摇光真被他们气得血管爆开,一张白脸涨得紫红,喝道:“你奶奶的,落在我们手里还这么嚣张,那老子立即便送你们上路。”说完拔出长剑在二人面前晃悠,李逸航闭上眼睛,高登则一面嘲笑,等着他下手。范摇光却不敢真的下手,钟天璇道:“七弟,你去看看大师哥的铜棺如何打开。”转头向高登道:“高兄,你把五龙星藏到那儿去了?”高登道:“我知道,但偏不告诉你。”
钟天璇面向二人,淡淡地道:“很好,我问你们一句你们答一句,不回答废一只手或一只脚,第五次不回答,割小弟弟,第六次不回答割脑袋,好了,我开始问……”高登骂道:“钟老贼,这样威胁算什么英雄好汉,枉你还是北斗派掌门,手段如此卑鄙无耻,我看你做个扫地的也不配!”钟天璇道:“高登,五龙星呢?”高登虽然骂得痛快,却不敢不回答,道:“留在机关转墙上了。”把从前室进入后室的事情详细说出,生怕钟天璇不满意。
“李逸航,适才在前室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来到这儿的?”钟天璇转头问。李逸航虽然不怕死,却不想做个四肢及小弟弟残缺不全的人俑,也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会晕死在这儿?外面水潭的巨蛛是怎么回事,我的徒弟呢?”
李逸航如实告知,钟天璇叫人把摔死在喷泉底部的龙诮抬上来,又问了一些事,两个人没有敢丝毫隐瞒,和盘托出。最后钟天璇吩咐数名弟子:“你们在这儿看着,如果他们有任何想逃的举动,立即杀了,不必禀报我。”说完把他们拉高吊着,带着众弟子沿着山道来到前室翻墙外,看着山道中从前室流过来的沙子,知道二人没有说谎。
沉思一会儿,仔细观察墙缝,发现墙缝结合得严丝合缝,边最薄的小刀都插不起去。在墙边搭了个高台,与范摇光站在台上,一块儿发力击翻墙,二人合力当真可说无竖不摧,但是击在翻墙上却不能动其分毫,连续三四次,一点效果也没有。
钟天璇沉思片刻,吩咐弟子拾了一大堆干柴木头回来,将地宫琉璃灯盏里的灯油倒在木柴上、缝隙和墙壁上,点着熊熊烈火猛烧。
范摇光带着弟子去偏殿中拆了数条大腿般粗细的梁柱,待火烧得几个时辰,指挥数十名弟子抱着梁柱,一齐往墙上撞去,一下,二下,三下,四下……终于在齐心协力撞得六七十下后,那彻成墙壁的青石被撞松动,众人大喜,再发劲撞数十下,整面墙壁都已松动,众弟子拿刀剑挑开青石后陡手取出,青石共有三层一尺余厚,取出后前室细沙如流水般涌出,很快山道里的沙子也已有三尺多高,范摇光挑着灯踩在没股深的沙堆往里走,叫道:“四哥,四哥,你在那里?”
没有听到回音,倒是有人叫道:“水,水,快来救我。”举灯照去,并不相识,范摇光没有理会他,只走进不到一丈远,沙子没到胸口,无法移动,只好叫弟子抓紧扒沙,六七十名弟子忙了半天,终于把城池里的沙子高度降下一半。
宋天权,欧永张和华远三人被沙子埋颈,心房压力很大,呼吸不畅已然昏迷,欧华二人更是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宋天权灌水后苏醒了过来,华远和包耕则与李逸航高登一般,被绑起吊在金銮殿横梁上。包耕叫道:“水,水,给我水,求求你们。”范摇光冷笑道:“胆大包天敢盗我们北斗派前任掌门坟墓,没有立时取你性命,已然大大对得你住,还喝什么水?”钟天璇拆墙时已把五龙星拿于手上,回到后室大殿上,绕着铜棺材转了一圈又一圈,寻找开棺机关,四面棺板及棺盖平平整整,严丝合缝,想将铜棺抬下棺床,却发现铜棺紧紧镶嵌于石床上,根本动不了。
高登看着钟天璇一脸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讽刺:“钟掌门,我盗你师哥之墓是盗墓贼,怎地你也要起师哥的棺啊,不怕天谴有报应吗?”
钟天璇犹似不闻,望着铜棺发呆。范摇光敲了敲棺板,声音沉实,铜棺板怕不止一寸厚,而且听说内里还有机关,如采取暴力开棺手段,不但棺材尸身口诀要毁掉,而且这后室里头的大殿楼阁都会被烈火焚毁,更要紧的是进入墓室之人也难逃一死。众人不敢举妄动,大殿上虽然人多,却静得一根针丢到地上都能听见,人人不发一声,只瞧着掌门人。
过了良久,钟天璇抬头对高登道:“高兄,你只要帮我打开这铜棺,我留你一条生路如何?”高登道:“当真?”高钟天璇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高登哈哈大笑道:“我也想帮你,但你们进来前,我已细看了一个多时辰,还真没找到开启的方法,你放我下来,让我看看周围有什么机关窍门没有。”钟天璇点点头,便有弟子把高登放下来,松开脚上的缚绳,高登一瘸一拐绕着铜棺转起来,没丝毫头绪之下,便去看墙上壁画,殿上的壁画约有一百多幅,大部份内容都是描绘秦汉时期墓的生活场景,有将军领兵征战沙场,黄沙滚滚,旌旗飘扬的战争画面,有贵族官员上射杀奇珍异兽的围猎场面,有大户女子春日郊游、燕子蝴蝶飘飞空中的空闲生活片段,还有不少杀牛宰羊的祭祀场面和家庭摆宴众人庆贺的热闹瞬间,虽然惟妙惟俏表情生动,虽然不尽相同,却都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作品,与现今墓主秦天枢没有丝毫的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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