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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所小的范围,地板上流淌着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液。血液里面有白皙的如同一节节莲藕一般的断肢,断肢轻微的痉挛着,断掉的手掌抽成了五根鸡爪似的。断掉的脚掌也几乎绷成一条直线。
有拦腰被斩断的小孩,拖着一团内脏在血里爬着。一张乌黑的眼睛里噙着泪花,小嘴微微得张开,似乎是在对着我们喊救命。
有个小孩,身体诡异的往后被折断,肋骨戳穿了出来,脑袋扭曲着从裤裆里钻了出来,双眼处是两个孔洞,眼下两道血痕。估计是失去了眼睛,在屋子里缓慢的移动着。
还有个小孩被砍断了四肢,整个人如同离开水的鱼一样,身体不断地蠕动着,似乎想要翻身,却怎么也翻不过来。
…………
…………
我只感觉脑袋一热,想的都是要杀掉那些禽兽,喘着粗气就要往里冲的时候,挂在胸前的舍利子突然传出来一阵冰凉。
我定睛一看,哪里还有先前的那样的惨状,而若愚跟季坤打在了一起。庄重跟邱洋和陆远缠斗在了一起。
我一看这特么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吗?于是连忙上前拉架,谁知这些人力气却大的出奇,抬手就把我给甩走了,就跟红了眼睛的斗牛似的,拼了命的要将对方给放倒。
我见硬来不行,于是手持舍利子开始念起了《心经》。
巨大的梵音带响起,若愚几人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几人才完全清醒过来。四下张望着,发现一切都变了。才揉着被打痛的地方,退回到了我的身后。
我对着陆远喊道:“这里的阵法,你能破掉吗?”
陆远仔细观察了下,然后道:“千面幻境,看来黑魔教为了对付我们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我无语的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不用给我们普及知识,只要告诉我又没有办法破解就行!”
陆远红着脸点头,“破是可以破,就是比较麻烦。”
我一想哪有时间可以浪费,又问道:“那可不可以打开个通道,让我们不受幻境阵法影响的?”
陆远拍着胸脯道:“那没问题!只不过我要维持阵法,接下来就帮不了你们了。”
若愚笑道:“那个四眼,看你那细胳膊细腿的也帮不上啥忙!”
陆远摸了摸脑袋,盘坐在了地上祭出了八角罗盘。罗盘在陆远的控制下,硬生生的打开了条通道。
“你们跟着我的指引光线走,就会没事的!”
我对着跟过来的邱洋道:“邱洋,现在交给你个无比艰巨的任务。”
邱洋立刻站直了身子道:“请吩咐!”
“陆远维持阵法,不能被打扰。我希望你可以保护好他。保护好他,就是保护好我们所有人!有没有信心!”我大声道。
邱洋看了看紧闭双眸的陆远,“保证完成任务!”
安排好邱洋,我们余下几人就往里面走去。挨个地方探查起来。
一楼是个巨大的大厅,检查完并无异样之后,我们又顺着楼梯去往二楼。
才走到楼梯的拐弯处,就有暗器咻咻的射了过来。
好在我们余下几人,除了庄重稍微弱些,其他几人应付起来倒也轻松。
我对着季坤比划了下,季坤虽然人傲气了些,但是本事却是有的,一个猛冲卧倒在地,朝着上面一顿乱射,我跟若愚就趁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二楼。
二楼有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有许多房间。我上来时并没发现人影。于是转头冲着季坤做了手势,示意他们上来。
突然一道冷风划过,我只觉有一股大力将我给掀翻了。我暗道不好,果然有邪祟。于是咬破了中指将血抹在眼皮上,然后快速的在其他几人的眼皮上也抹了下,当然季坤除外,他没有被怪风给摔倒,显然有自己的办法。
开了天眼,一切自然就清楚了,一团团黑色的烟雾在空中来回的飘着,每一个黑雾里有许多孩子的面孔不断的在挣扎着,神色狰狞而恐怖。
像是猫闻到鱼腥味一样,活人的阳气去他们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跟季坤心照不宣,将若愚跟庄重护在身后。
季坤手持长剑道:“比比?”
我也拿出桃木剑,挑眉道:“比就比,谁怕谁孙子!”
凡事有了比赛性质。再说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那就是屁话。比赛吗,不赢还要比赛干什么?
我跟季坤都如同打了鸡血一样,长剑挥舞间,黑雾就如同冰雪遇见太阳一般消融殆尽。
不过十分钟,也就全部清除干净。
这边刚打完收工,就听走廊尽头传出来一阵拍掌的声音。
啪啪啪……
带着巨大的回响。迎面走过来的是个面无龇须的老头。说是老头吧,其实也不大准确,因为此人走路稳重,丝毫没有老人的轻浮的步伐。面上也不见皱纹,皮肤如同初生的婴儿般红嫩。只是声音却满是沧桑感,“居然能找到这里,也算你们有些本事!”
又转头对着身后的人责备道:“戴述,你办事可失了水准了啊!”
那个被教训的戴述,就是我之前在祠堂见过的那个瘦高男人,此时的他无比的惶恐跪下求饶道:“都是侄儿办事无能,害得叔叔跟着操心了!”
那老者伸手示意他起来,只是我看着老者那高高翘起的兰花指,忍不住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季坤神色凝重道:“你居然还没死?”
我好奇的问道:“他是谁啊?”
“二十多年前名震江湖,无恶不作的大魔头黑魔王。人称无心太监戴竹立!”季坤一边解释,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信号弹。
老者呵呵的笑着,“想不到小辈中居然还有知道我名号的?你是特调局的人?”
季坤拱手道:“晚辈有幸在特调局的卷宗里看过前辈的照片,所以记得!”
戴竹立笑道:“久不在江湖行走,只怕就没人记得我老人家咯!”
我又低声问道,“为啥叫他无心太监啊?难道他是太监?”
季坤点头,“你还真猜对了。他还真是个太监。据说当年是被一个男人伤害了感情,一怒之下杀了那男人家里十多口人,将那男人折磨致死!”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居然还有这么狗血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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