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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浅歌想到墨庭笙的脾气,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只能继续翻看招聘信息,心里祈祷着能够有适合她的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忽然被小声的推开。
董黎曼走进来,朝着萧浅歌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的说:
“我知道你又会喊我做饭,不想你吵醒阿笙,所以我自己主动过来了。不过中午你嫌弃我从未做过饭,做的不好吃,晚上能不能和我一起做?不然阿笙也吃不习惯他怎么补身体?”
萧浅歌听着她口中无一句实话,全是在栽赃嫁祸她,她不禁抿了抿唇。
偏偏见墨庭笙正在睡觉,她也不好打断,只能沉默着起身,迈步往厨房走去。
她倒想看看董黎曼怎么做饭,看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好在小小的厨房刚好能容下两人,她将蘑菇递给董黎曼,用眼神示意。
既然她都那么说了,不让她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她。
谁想,董黎曼却更是热情的说:
“你不用沾水,在一旁教我怎么弄就行,把你衣服弄脏了可不好。”
“墨夫人真是客气了。”萧浅歌声音毫无温度,红唇边扯起一抹冷笑。
董黎曼面容也很是讥讽和不屑,可说出来的话却好听极了:
“我啊知道你和阿笙都恨我,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所以现在你让我做家务,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萧浅歌冷笑着,就站在那里看她洗菜,干脆手也不动一下。
董黎曼本以为有墨庭笙在,萧浅歌肯定会说什么不恨不讨厌,或者表现得善解人意不让她做家务,谁想,萧浅歌只是冷冷的站着,毫无反应。
她从来没有洗过菜的手,便沾了水,而且那些蘑菇她也不知道怎么洗,在水里晃了几下后,就拿起来重重的摔进篮子里,还狠狠的瞪了萧浅歌一眼。
似乎她手里的蘑菇就是萧浅歌,她恨不得将她直接撕碎。
萧浅歌静静的看着她,不咸不淡的说:“墨夫人你说的对,况且再过两天我也会去上班,到时候家务只能由你操持,我也是想让你尽快习惯这种平民的生活,毕竟现在,我们都不是养尊处优的大人物。”
“你……”董黎曼一听就气得咬牙,难以置信的盯着她。
萧浅歌竟然要去上班?还把所有家务丢给她?
萧浅歌反问:“墨夫人怎么了?是有怨言吗?”
“怎么会,你能赚钱孝敬我,我高兴还来不及。”董黎曼皮笑肉不笑的笑着。
想到她的计划,她忍着脾气询问:“接下来呢?这些菜怎么弄?”
“把肉洗一下,然后切成薄片,再把锅洗干净……”萧浅歌极有耐心的教导着。
董黎曼只能黑着脸按照她说的做,她将肉洗干净后放在菜板上,拿起刀开始切。
忽然,她“啊”的一声尖叫,丢了刀连退好几步,捂着食指哀嚎着。
萧浅歌看去,就见她的手指尖被切破了,鲜血直流。
不过萧浅歌丝毫也不心疼,甚至有些冷笑,在墨庭笙面前挣表现诬陷她,或许这就是她的代价吧?
“怎么了?”
忽然身后传来关切的询问。
萧浅歌扭头看去,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墨庭笙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她莫名有些心虚:“你……你母亲手受伤了,我去找创可贴了。”
说着她便迈步走回房间,开始翻柜子。
董黎曼立即说:“阿笙,你别怪浅歌,浅歌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是我这做母亲的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哎。”
墨庭笙扫了眼她的伤口,转头看向萧浅歌说:
“浅歌,以后还是别让她做这些了,她毕竟从来都没做过这些事情。”
萧浅歌正在翻找医药箱的手顿了顿,墨庭笙,是相信了董黎曼的话吗?
可是董黎曼的变化明明这么明显,搬进来住之前还趾高气扬的,忽然变得这么好,他就没有起疑心吗?
而且董黎曼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她就做过吗?
以前和爸妈在一起,她从未做过。
和陆白秦在一起的时候,吃快餐居多。
包括之前照顾他,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现在,他却和董黎曼一样的想法,觉得她就是该做这些的?
心里忽然涌现出浅浅的酸涩,直冲眼眶。
好在她是背对着他,她抿着唇,努力平静的点头:
“好,以后我做。”
她总算找到了创可贴,将眼里的泪水咽回后,她才转身走过去递给他:
“你给墨夫人处理下吧,我去做饭。”
说完她径直迈步走进厨房,逼迫自己忙碌着做饭菜。
外面的董黎曼却又叹了口气,“哎,浅歌啊,我说过,你叫我伯父、或者妈都可以。经历了这么多,看到你们过着这么贫寒的日子还能在一起,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不过你记恨我,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接受的。”
厨房里的萧浅歌握着菜刀的手一顿,手指忽然就被切破。
剧痛令她倒吸了口冷气,鲜血流淌而出,不过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门外的墨庭笙,又扬出了沉厚的话:
“你也别想这么多,如果不是你害我落到这一步,可能我永远不会明白一些人,一些事。即使没有你协助,灭月帮和墨明远都不会放过我。因此我相信浅歌也会接受你。”
那话语里满是温润,已经没有了丝毫以前对董黎曼的冷硬。
这一刻,萧浅歌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将手指放在嘴边吸了吸,也不顾伤口怎样,继续做饭。
最后,肉片蘑菇汤和小炒时蔬摆在桌上。
三人坐在小小的桌前,开始了简陋的晚餐。
萧浅歌本以为董黎曼会嫌弃饭菜没有分份、或者菜太少。
可是董黎曼却表现得很是平静,甚至还亲自给她夹菜:
“浅歌,你做饭辛苦了,多吃点。”
萧浅歌看着碗里的肉,只觉得恶心至极。
而墨庭笙见她没有动筷子,轻声劝说:
“浅歌,母亲以前的确做过些可恶的事情,但是好在我们现在还在一起,我希望我们能和平的、一同度过这次的难关。”
“好……”萧浅歌忍着心里的苦涩,点了点头,夹起碗里的肉片递进嘴里。
本该应该美味的菜,此刻吃起来却味同嚼蜡。
萧浅歌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吃完这顿晚饭的,只是没想到,令她更恶心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吃过饭后,董黎曼就主动站起身收碗,边收边说:
“浅歌你歇着吧,你都累了一天了,我的手虽然受伤了,但是碰点水不碍事的。”
“……”
萧浅歌手心紧了紧,有种忍不住直接质问她揭穿她伪面的冲动,可是看着墨庭笙的面容,有着明显的疲惫。
她又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让他操心费神。
可是,这时候她本该说不用不用,她来洗碗就好,可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像是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墨庭笙却率先开口说:“浅歌,还是得辛苦你。”
话语平静,似乎在他看来,洗碗只是一件小事,压根不需要轮到董黎曼动手。
以前他住在别墅,有佣人,他就不乐意让萧浅歌做任何事情。
现在只有他们三人,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她是他们三个间最卑微的、最适合做这些的吗?
原本吞在喉咙间的苍蝇,渐渐化为一块生硬的石头,咯得她喉咙很疼很疼。
她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流出眼泪,她只能快速起身,接过董黎曼手中的碗筷,迈步走进厨房。
将碗筷洗干净,又收拾干净厨房,一忙活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期间,董黎曼以不打扰他们为由,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萧浅歌处理完后,见墨庭笙半躺在床上玩手机。
而桌子上的饭菜还摆在正中间,都没有收拾好。
地上也被踩出了鞋印,有些脏兮兮的。
她想起以前住家里的时候,妈妈一去洗碗,爸爸都会担心冻着妈的手,不让妈做家务。
而妈打扰卫生拖地,爸爸都会说会累着她的腰。
在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爸爸操办,妈妈也只是偶尔和爸爸分担一些。
她一直以为,她如果结婚后,也会是那样幸福的生活,可是没想到……
不过她能怪谁呢,墨庭笙本就是天之骄子,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应该有很多人伺候着。
她怎么能指望他做这些下人所做的事情?
萧浅歌只能收敛起心里的委屈,又开始收拾桌子、扫地拖地。
一忙活下来,便到了晚上九点过。
半躺在床上的墨庭笙却洗了床,他看着有些蓬头垢面的她,心里升腾起浅浅愧疚,却不是因为她做家务,而是因为无法让她再光鲜亮丽的站在舞台上。
所有的愧疚和疼惜化为了一句简单的话:“一起洗澡吧。”
“不用了,你先洗吧,卫生间太狭窄,容不下两人的。况且你的衣服要洗吧?你脱下来我先给你洗了。”
萧浅歌这次是自愿的,毕竟让墨庭笙住在这样的地方,已经够委屈他了。
他又很爱干净,每天都会换衣服,而这里没有洗衣机,去干洗也很贵,她只能自己动手。
墨庭笙想了想也没有拒绝,便走进浴室,将衣服脱下来递给她。
萧浅歌透过门缝看到他精壮的身体时,心跳还是漏掉了半拍。
哪怕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下,他依旧有着让人动心的魔力。
不过只是单纯的动心,没有任何的杂念,毕竟现在,她没有任何心情做那种事情。
她将衣服放进桶里,去厨房打了水,便蹲在地上,开始洗衣服。
浴室里有着哗哗的水声,和她揉搓衣服的声音相称在一起,听起来是那么和谐。
萧浅歌不由得想,如果没有董黎曼,哪怕这么拮据,她也会觉得很幸福的吧。
这样的墨庭笙,才不会让她感觉到遥远。
偏偏没有如果,董黎曼从搬来开始,就是为了挤兑她的吧?
甚至或许,还有别的目的。
萧浅歌不敢细想,只能祈祷一切能够顺利。
将衣服洗好晾好后,墨庭笙也洗过澡。
他裹着他从别墅带来的昂贵浴袍,在这简陋的房间里,看起来竟然是那么格格不入,不过,却赏心悦目。
她微笑着提醒:“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墨庭笙眸底深处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深邃,表面却是点了点头,迈步上了床。
萧浅歌才开始洗澡,洗她自己的衣服。
处理好一切家务后,1;150850295305065回到床上时,墨庭笙已经睡着。
他呼吸平稳,眉宇却是微皱着,唇色有些发青,似乎很冷。
萧浅歌才想起,已经是十月,天气很冷很冷。
而之前墨庭笙所住的地方,都是有集成空调,温度永远四季如春。
想来,他很不习惯吧?
萧浅歌忽然觉得,和墨庭笙为她付出的比起来,她所做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她在他身旁躺下,伸手抱住他的腰。
墨庭笙的身体像是条件反射般将她搂进怀里,吓得她以为他醒了,可是他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看来今天很累很累吧?
她心里升腾起隐隐的心疼,依偎在他怀抱里,构思着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目前她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而董黎曼也不会做饭做菜,她暂时还没法去工作。
可是要及膝和董黎曼住在一起吗?似乎有些难以忍受,又无从改变。
不过,她心里忽然升腾起些许的奇怪。
墨庭笙这次落魄了,为什么都没有找韩琳美和连城锦帮忙?按理说,他们两人肯定会提供适当的帮助的。
墨庭笙是拉不下面子,还是刻意想过这样的生活?
另一边,深林的一处别墅里。
一杀手走到江别崇跟前禀告:“帮主,墨庭笙真的沦落到住出租屋、去找工作的地步,看来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们要不要动手?”
“再等等,墨庭笙的鬼点子多着,再多观察些日子,况且有个人比我们更想墨庭笙死,我可要等他前来!”
江别崇嘴角扬起一抹深沉阴险的弧度。
杀手恍然大悟:“帮主是说墨明远吗?也对,现在灭月帮动荡资金不足,他想要我们杀死墨庭笙,他就得给出足够的钱!”
“聪明,下去好好盯着吧!”江别崇扬了扬手。
待杀手离开后,他看着无边的夜色,黑眸变得愈加犀利而无情。
有些人,早就该一同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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