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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拨经济危机席卷而来,美国那边的总公司或多或少受到影响,为了操控大局,盛承硕常常美国内地两头跑。
盛承硕就怕我和孩子出意外,只要他去了美国,我就呆在穆园,实在憋不住了,也会去画廊那边看看。
日子过得太顺畅,我似乎忘了潜伏在暗处的危险。
这一天是盛承硕从美国回来的日子,我鬼使神差地让王靖把我送到天骄集团,认认真真地清扫起他的办公室。
突然,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我打开一看,笑了。
“老婆,马上就到集团了,速来正门口接我。”
这厮,连我来这里都知道。
我乐颠颠地揣上电话,想也不想地出了集团门口。
此时已是秋天,虽然艳阳高照,秋的意味也越来越浓。
天骄集团门前是一条纵向的柏油路,然后便是中心花园。
我正左眺右望呢,一辆深灰色的商务车倏然到了我的面前。
紧接着,车门就开了。
我想也没想地来到车前,突然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猛地拎到了车上,顷刻间失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像在一个阴暗的山洞里。
我艰难地喘了两口气,颈处就像被死神扼着似的憋的难受,我惶恐地转着不怎么灵活的眼珠子四下观望。
周围一片寂静,豆大的油灯在墙壁上无精打彩的亮着,咸涩而潮湿的气息一个劲地往我鼻子里钻,不远处的洞口被一扇包裹着破布条的烂门紧紧地堵着。
这是哪?为什么会有海水的气息?二哥哥知道我失踪了,此时一定……
倏然想到手上的卫星定位手链,我这才发现自己是被捆绑着的,莫说动就是转转脖子都费劲。
我不敢想盛承硕的状态,也不知道手链还在不在,却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以峦龙帮的阴狠与狡诈,敢在天骄门前动手劫人的除了他们不会有第二个人。
直到这会儿,我才感觉不仅呼吸不通畅,就连身体也不受大脑的支配。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不一会到了门口,随着吱呀一声响,我连忙闭上眼睛,装成昏睡的样子。
“阿新,一个被全身麻醉了的人,用得着绑得这么紧?”倏然,一个略显低沉的男中音到了近前。
这人的中文虽然标准却有些生硬。
难不成,他就是郑培龙那个同越南籍女人生的儿子郑青峦?
“嘻嘻,有备无患么。”叫阿新的男人话音偏软,带着阴柔的腔调。
“别给她用麻醉药了,找根铁链栓着她就行。这里远离人烟,就算她叫破喉咙也喊不来半个人。还有,拿出你的本事好好给她调理调理身体。这女人的地不错,不仅多产,生的孩子还个个优秀。最多给你两个月时间,我要她为我怀对双胞胎儿子!”
脑袋嗡地炸了,我居然是被当作生儿育女的工具绑来了。如果盛承硕找不到我,我的人生除了杯具已经没有幸福可言。
“老大,该准备的我已经准备齐了,以我的技术,还有可能让她怀上三胎或四胎。”
“不用那么多,我不想撑破她的肚子。这女人是控制盛承硕的砝码,我得让她活着。还有,你对兰月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得,得,得!你已经把我开发出来了,靠,找上新人就忘了旧人?”
“别他妈跟我玩心眼,阿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一直不安分?若不是看上姓盛的小子,我真能把你阉了。今儿,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只要帮我把阿硕搞到手,你可以做我妹夫。倒是有一点,别让兰月祸害这个女人,也别让她再打盛承硕的主意,他将是我的禁/脔,不把他驯服了,我就不是峦龙!”
绑我的人果然是峦龙,他这个变态,不仅让我给他生儿育女,还想霸占盛承硕。
我已经忘了恐惧,心里一片灰颓。
以盛承硕的性格,就算被挟持了,也会宁折不弯,决不会做峦龙的禁/脔。
随着洞门的闭合声,耳边终于安静了。
我不但忘了害怕,也忘了怎么哭。我突然感觉,所有的不幸让我一个人承受就好。如果上天有灵,我祈求上天让盛承硕明了我的心愿,千万不能上峦龙的当,最好不要寻找我。
可是,老天是哑的,我依然是活着的。哪怕一心求死,也失了求死的资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四肢有了知觉,由于被捆绑着的原因,不仅动弹不得,还酸麻的难受。
烂木门的缝隙透进了光亮,墙壁上的油灯也油尽灯枯。
我睁着无神的眼睛四下张望,这个阴暗的山洞不仅潮湿,就连那张简易搭起的桌子也又黑又旧,还有身下的钢丝床,可能怕我跑了的原因,他们用绳索把我紧紧地固定在上面。
脚步声再次传来,随着洞门的开合声,大片阳光突兀地泻了进来。
一瘸一捌随着阳光走到床前的居然是阴魂不散的兰月,还有一个长像阴柔却俊俏异常的白净男子。
如果没有猜错,这就是那个叫阿新的男子。
兰月并不出声,只是阴鸷地盯着我。而后挥了挥手,阿新立时为我解了绳索。
潜意识里的不安瞬间袭来,兰月是我的劫,更何况,此刻的我已经成了砧板上的肉。
我强抑着心里的不安虚弱地盯着兰月,要杀要剐随她了。
兰月冷冷一哼,似是不屑和我说话,而是不耐烦地瞪了阿新一眼。
阿新突然把我拽起来,而后又嫌弃地拍了拍手,仿似我身上沾着致命的病菌。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瞟向光着的手腕,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看来,他们已经明白了那条手链的用途。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条手链一经断裂,哪怕再次接起来,所有信号也会中断。只要没了手链,盛承硕找不到这里,他们就会白忙活。
兰月依旧不说话,而是半眯着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我的头皮有点麻,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郁。
未等我整理好情绪,兰月倏然抓起旁边的简易凳子,狠狠地向我砸了过来。
头,立时炸了,眼前更是金星乱蹿,模糊中,我听到阿新骇声说道:月儿,这是老大用来生孩子的工具,你可不能把她打爆了……
如果可能,我真想重新失忆。
可惜,我连失掉记忆的资格也没有。
依旧是那个阴暗的山洞,依旧被固定在那张并不结实的钢丝床上,所不同的是,我的头顶挂着一个输液袋,被兰月砸破的脑袋又痛又沉,仿似压着千斤重荷。
“醒了?”阿新的声音倏然响起。
我费力地偏过头,长相阴柔的阿新不带情绪地盯着我。
“生命力的确够强,我差点以为交不了差。”阿新一边说,一边从旧桌子上的器具箱里拿出一支注射器,麻利地输了一管药液后,慢慢踱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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