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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现在年轻十岁的时候,经历了人生中最惨烈的一次打击。面对打击,我无法抗拒,也无可逃避,只能瑟瑟发抖着去承受。此后,我在愤怒、痛恨、自责、绝望中闭门隐居,带着内心深处的荒凉,带着任何人都无法解救的寂寞,开始长长地、静静地思考人生。如烟的往事,纷纭的人物,不定的命运,变迁的社会,失落的诚信,在寂静中变得鲜活而生动,并以不同的角度织成一幅宏大的生活图景,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激、欣喜、赞赏、希望之情充溢心中,我开始拿起笔,在激情的涌动下,不知不觉地舞动起来……就这样,我失去了丰裕的物质,却获得了魂灵的结晶;十年过去,我走了一条比记忆还要长的收获之路,明白了人的一生有时窄如手掌,有时也宽若大地。
生命存在本身就是神奇而伟大的,追求自由快乐,追求真善美,追求有希望的生活,这是人类得以延续的理由,也是个人作为一个道德实体存在的价值。从人类历史来看,灾难不足以把一个快乐的人打倒,战争也不足以使一个有灵魂的民族毁灭。现实问题的关键是作为个体的人,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如何看待和决定自己的存在。就生活现象而言,人类存在的现实是严峻的、悲观的,面对人自身造成的诸种罪恶,我们或感到痛苦,或感到绝望,迷失在滚滚红尘之中。就生活的本质而言,人类却从来也没有对自己失去信心,无论是面对自然灾难,还是面对战乱,人们前赴后继地以希望之光重新照亮生活之路,这就是人的世界,人的生存现实。从这一现实出发,个体的人在直面人生的罪恶的同时,必须以极大的勇气、意志和智慧,去征服困难,战胜罪恶,并获取人生的价值。十年过去,我获得了人生最大战役的胜利,找到了那个生命存在中的我,以特殊的方式捍卫了个体的尊严,并通过记忆经验中的我,传播了人生的美好高尚。我感谢生活给了我这样一条回归之路。
回归之路是艰辛的,可与我同行的人给了我善的滋养,并用生活的真诚铸造了善的永恒。在哲学意义上,善是绝对的,根本的;在生活中,善是相对的,有限的;但在回归的路上,相对的善却给了我绝对的力量和无限的快乐。这种力量就是生活真实背后的生命存在,正是这些鲜活的生命给了我巨大的创作源泉,并用他们的行动解释了善的存在。从我写出第一行文字,已倏忽过去十年时间,这期间最使我愉快和感动的,莫过于得到许多朋友的鼓励和支持。当我跨入人生的中年,好些忘年之交撒手人寰的时候,我对往事的记忆便愈发地鲜活、深刻起来。是的,脆弱的生命随时可能消失,一切都可能转瞬即空,惟有死者的灵魂和生者的情感可以永存。我终生爱戴、敬仰的启蒙老师刘鸿孝先生以巨大的精神力量支撑我写完这部长卷,如若苍天显灵,刘老在九泉之下定会显出笑容;感谢一大批朋友给了我无私的鼓励和支持;感谢许多素昧平生的朋友给创作提供了富有建设性的意见。可以说,《流年》的创作是开放性的,是汲取了众多的智慧和创意完成的,这种创作方式本身就是善的回归。
善的回归意味着对良知的呼唤,爱的奉献是对生命深刻的理解。由于人性中自私天性的存在,每个人注定要终其一生与之进行行为和精神两方面的斗争,这种斗争从形式到内容表现为要爱,去爱,会爱。现实生活中,要爱的人很多,但真正去爱、会爱的人并不多,原因就在于爱是对自私天性的自我限制和对他人进行无私的给予与帮助。迄今为止,即使父母子女之间的血缘之爱,也是有瑕疵的和不完全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去爱和学会爱。在我长达十年的创作过程中,我强烈地感受并体悟到去爱和学会爱的神圣。
长夜孤灯,几多寂寞,几多辛劳,在最后掷笔于案的时刻,都化为深深的感激和谢意。我年迈的双亲用坚强、期待的眼光鼓励我;当我的双眼突然昏花的时候,细心的妻子把一副老花镜摆在了我的案头;聪颖的女儿用自立、勤奋完成大学学业并赴澳留学,在假期归国逗留期间,又担当了我书稿的整理工作,在字里行间留下了浓浓的父女之情;我身边的至亲挚友都以最无私的奉献和可能的支持,给予了我巨大的精神激励,并让我的文字充满了激情。可以说,没有爱,就没有这部书;没有爱,这部书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这部书,让我学会了去爱,学会了用最美的文字表达最无私的爱。我感谢给予了我爱的亲朋好友,我将这部书献给你们!
2007.8.21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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