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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知道我妈为什么会找夏长远那样的男人结婚了。
大概只是为了给我冠上夏这个姓。
因为,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面色震惊地问我,“你说你叫什么?夏秋?是夏天的夏,秋天的秋吗?”
全世界都可以污蔑我妈给夏长远戴了绿帽子,唯独我不能。
因为,她是我妈。
我拉着许小多转身就走,那张泼墨名片被我随手丢掉。
夏之邱立马拦住我,“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我...”
中年女人看他急得语无伦次,就站到我们面前问,“你们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我没接过这样的剧本,演不出父女相认的苦情戏码,我只求这个中年男人权当没见过我,我妈不认识他,我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我没料到的是,许小多仰着张小脸,脆声声地说,“爷爷奶奶,我们想租房,但是没钱。”
我惊愕地瞪着他。
就听夏之邱动作紧张地扶镜框,“这个好办,我来付,我来付。”
他招手喊来老板,又重新开了间房,直接刷卡付了一个月的房租。
我有些为难,一来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二来,外面确实很晚了,我一个人带着许小多确实有些不安全。
我思虑间,许小多又仰着小脑袋脆声道,“我妈妈肚子里还有宝宝,晚上要喝牛奶。”
我,“....”
夏之邱直接懵了一瞬,盯着我的肚子看了一会,结结巴巴地,“那,那,那不能站着,快进屋里坐,牛奶,对对,牛奶,我待会出去买点,你们进房间里坐。”
中年女人看他那个傻样,掩着嘴笑了,随后拉着我往楼上走,“来,跟我来,你叫我朱阿姨就好,我女儿跟你差不多大。”
外面很冷,我没有拒绝这个朱阿姨的好意,只低声说,“谢谢,以后有了钱,我会还给你们。”
“不用,我以前啊,特别爱钱,后来经历一些事,看开了,人这辈子啊,只要平平安安地,两个人好好地,就什么都好。”
她的语气很快抚平我的不安,我拉着许小多进了客房,朱阿姨就打开水壶烧水。
整个屋子里回荡着茶壶水声时,她看着我,面色十分遗憾地说,“我女儿当初....如果没有出事,她孩子应该和你家孩子一样大了。”
我不会安慰人,只听这个中年女人叹息着抹了把眼泪,又笑着问我,“你家孩子五岁了吧?”
我摸了摸许小多的脑袋,“没有,快四岁了。”
“四岁?看起来个头很高,孩子他爸应该很高大。”朱阿姨笑着伸手摸了摸许小多的脸,“小家伙长得真俊,长大了肯定更帅。”
我回应淡淡的,“嗯。”
她大概有点粗神经,没有看到我突然黯了神色,还笑着转头问我,“对了,孩子他爸呢?”
我握着许小多的小手,没有说话。
在孩子面前,我不想表露出任何负面情绪,更何况,许小多是个小人精,什么都瞒不过他。
朱阿姨浅笑着问,“闹矛盾了?”
“嗯。”我淡淡点头。
只听到她笑着说,“没事,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不要憋在心里。”
空气就安静了。
直到夏之邱买了一袋子吃食回来,有牛奶饼干,有打包的饭菜,有烫过的牛奶,还有一袋橘子。
他把东西递给我,还有些紧张地搓着手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简单买了点,你有想吃的告诉我,我再下去给你买。”
我道了谢,他摆摆手,“不谢,应该的,应该的,你吃,你吃。”
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停搓着手,大概还很紧张,朱阿姨就抓着他的胳膊笑着说,“让他们先休息吧,我们去隔壁,明天再来。”
我把他们送到门口,夏之邱不停嘱咐,“你早点睡,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我去买,对了,晚上有什么事,都可以敲隔壁的门,也可以打电话,对了,电话,你手机给我,我给你存一下我电话。”
我淡淡婉拒,“我没有手机。”
夏之邱的手和脸都僵滞了,大概以为我刻意说谎,神色很受伤。
我也没有解释,只关上门。
许小多睁着眼睛看我,“春春,他人很好。”
小孩子对大人的感官敏感而直接,他们像动物一样,能快速分辨出一个人的好坏。
我当然知道他很好。
只是,我没道理接受。
——
我在这里住了两周多,夏之邱负责我的三餐,还会找私人医生给我把脉,查看身体状况。
因为这里郊区,小医院设备不足,做不了B超,只能验个血,查个HCG。
每次他送走医生之后,都会过来问我,“要不要去市区做个检查?”
我摇头,他就不再劝说。
他和许小多相处的很愉快。
他身上带了许多钢笔,随身的行李箱还带着毛笔墨水和类似对联一样长的宣纸。
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的,许小多在他房间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才恋恋不舍地回来,满身的墨水味,倒不难闻,有股竹子的清香。
我近来饭量大,每到晚上就饿鬼投胎一样爬起来摸黑吃东西,许小多往往都会爬起来把灯开了,然后坐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吃完,问,“春春,你肚子里的是头小猪吧?”
我被他气得失笑。
十二月中旬,夏之邱带许小多去市区买笔墨,说想给许小多量身定做一款狼毫。
许小多似乎对书法很感兴趣,我就没张口拒绝。
果然,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夏之邱回来时,只一个人,脸上还有伤。
他惶恐不安地站在我面前,不等开口,我就问,“他打的?”
夏之邱懵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随后摇头,“不是,被保镖伤的。”
我从柜子里找出医生留下的一些酒精棉签递给他,夏之邱忐忑不安地接过,“多多被他抱走了。”
我坐回床上,声音淡淡的,“嗯,没事。”
“多多说那个人不会伤害他。”夏之邱捂着脸,他大概文弱惯了,第一次被打,龇牙咧嘴的表情在这张中年男人的脸上显得有些蠢萌。
他问,“那个男人是孩子他爸?”
我沉默了会,慢慢点头,“嗯。”
我接到许小多电话时,金余已经站在房间门口。
他阴沉的眸紧盯着我,而我握着夏之邱的手机,听电话那头的许小多冷静而稚嫩的嗓音说,“春春,你别管我,照顾好自己,嗯,别让那个男人抓到,我会想办法逃走。”
身后的夏之邱看到横空出现的金余,立马站到我面前挡住男人骇人的视线,“你把多多弄哪儿去了?!”
金余个头极高,站在房门口,和房门齐高,站在夏之邱面前,那就是碾压式的蔑视气场。
他拧眸看了夏之邱一眼,神色里是不屑和不耐。
刘备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把抓着夏之邱,把他抓到了门外。
我皱眉看着金余,“麻烦不要伤及无辜。”
金余朝前跨了一步,眉眼间的戾气逼得我往房间里退,房门被刘备关上。
房间陡地空气逼仄起来。
头顶只听到金余冷沉如潭的嗓音,“见到我,反应就这么淡?”
我仰起脸,“不然呢?”
他低头俯视着我的肚子,包括我的脸,随后掐着我的下巴就吻了下来。
他吻得太粗暴,舌头被吸得又麻又疼,我胡乱拍打他的胸口,捶得两手生疼,更是气得我满肚子委屈。
等到他松开我,我就气得破口大骂,“操你妈!”
金余冷冷地,“没吊怎么操?”
我瞪着他,随后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他眼睛笔直睨着我,在我挑衅地目光下,一把扯开我的外套,撕开内衬,扣住我的肩膀,咬在我的后肩背处。
那是曼珠沙华的位置。
我疼得直吸气。
我们像两条疯狗一样,互不相让地撕咬着对方。
渐渐地,我眼里蓄了泪,滴在他脖子上,金余这才松了口,抬头拿深幽的眸睨着我,“你知道什么叫痛?”
我使劲拍打他,嘴里叫嚷着,“你滚,你滚。”
他就低头堵住我的嘴。
舌尖里一片苦味。
那是眼泪。
“别哭了。”金余沉着眸。
我不管不顾地,“关你屁事,我哭关你屁事!”
“你再哭,我就在这操你。”他目光笔直地盯着我,慢动作松了自己领口的扣子,颈间的喉结滚动着,透着异样的性。感和蛊。惑。
我不信他能这么擒。兽,动作挑衅地把眼泪擦到他的黑金色衬衫上。
就看他眸色一沉,一把扯了衬衫,把我抱到床上。
“你混蛋!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我眼泪未干地抱着肚子往旁边闪。
就被他大手一按,压在床上,他火。燎般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凉薄的唇上还沾着惑。人的津液,“三个多月了,医生说可以做。”
衣服被扯得稀巴烂,他整个人伏了下来。
先是细细麻麻地亲吻,从眼睛到鼻子,从胸口到腹部,每一寸,都留下暧昧而清凉的津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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