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生香

225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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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音不来。”朱珣一脸奇怪,和苏婉如道:“我们都在这里,她为什么不过来,和你二哥有什么话讲?”
    苏婉如眉梢挑的高高的,很想顶他一句,可是忍了,将来很有可能是亲家,她要客气一点的,“音音很聪明,我二哥可能需要她帮忙吧,毕竟我们这里人多,我二哥身边能出谋划策的人少嘛。”
    “少吗,我听说很多人去投奔他了。”朱珣道:“他现在有很多能人异士相助。”
    苏婉如咳嗽了一声,道:“他们哪有音音厉害,是吧。”
    朱珣一脸狐疑,眯了眯眼睛,道:“你二哥,不会对我家音音有什么想法吧?我可告诉你,我家音音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让她待在一个院子里可以,可让她和你一样八面玲珑,就难了。”
    “这我哪知道。”苏婉如心虚,不准备和他斗嘴,她说的决绝了,回头苏季一心想娶朱音,她多没面子,可要是说一定娶,要是苏季不是这个意思呢,朱珣岂不是觉得他们兄妹耍他们玩儿,“你要是想知道,你去问音音啊,冲我发什么脾气。”
    朱珣哼了一声,“我给音音写信,让她离你二哥远点……我也要离你远点。”
    朱珣一转身,被一个小家伙抱住了腿,奶声奶气的撒娇,“猪叔叔,带我上去骑马好不好啊。”
    “还有你。”朱珣点着八月的脑袋,“坏八月。”
    八月瘪着嘴,一抽一抽的,“你吵不过我娘,就欺负我。”又道:“我是软柿子哦。”
    朱珣嘴角抖了抖,“行了,行了,我带你去骑马。”
    “猪叔叔最好了。”八月像猴子一样,顺着朱珣的腿往上爬,让他抱,苏婉如在一边吼着道:“闹什么,不准让大人抱。”
    朱珣本来没打算抱的,一听就不服气了,“我偏要抱着他。”说着,就提着八月扛在肩头跑了起来,“走喽,带我大儿子骑马去喽。”
    八月嘻嘻笑着,和苏婉如挤了挤眼睛。
    “坏家伙。”苏婉如轻笑,打了个哈欠,梅予从房里出来,她摆了摆手,道:“我去躺会儿,天气太热了。”
    梅予颔首,想起什么来,问道:“沈湛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月的药要给他。”
    “什么药?”苏婉如问道。
    梅予扬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脸一红尴尬的道:“哦,这事你和他说去,我不管的。”说着要走。
    “知道了。”梅予就回房拿了药去营地找沈湛,沈湛正在和远道赶来的周奉说着话,“应天绕开了,城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大家都在猜测,后宋为什么绕开应天,是不是因为当年公主曾被江阴侯府欺负过,所以,因为他们在,所以您有意绕开。”
    整个应天都在排挤韩府。
    “韩江毅呢。”沈湛问道:“他没什么反应?”
    周奉回道:“看不出来什么反应,他老实做买卖,除了买卖难做了一点外,几乎不和外人来往。”他们一直派人看着韩江毅的,也不算监视,只是怕他有什么别的动作。
    “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表什么样的态度。”沈湛道:“应天暂时不管了,先生就留在这里吧。”
    周奉拱手应是,“那属下先下去按您交代的,起草一份讨伐文书昭告天下。”
    他们打到山西来了,这份文书就有必要了,就以满江红的名义,以天下百姓的名义,讨伐赵之昂。
    “周先生到了,许久不见,您身体可好。”梅予进来,正好碰见了周奉,两人互相拱手,周奉回道:“勉强支撑,劳梅大夫挂念了。”
    梅予一笑,道:“稍后我给您扶脉。”
    “有劳,有劳。”周奉回着,撇了一眼梅予手中的药瓶,便出了门,梅予进去将药瓶递给沈湛,“这是这个月的药。”
    沈湛接了瓶子倒了一粒就吃了。
    梅予扬了扬眉头便出门了。
    军营离的不远,他出了总帐就去了周奉那边,笑着道:“先生清减了一些,可是应天的操心的事情太多?”
    “其实还好,因为侯爷没有去,所以那边的民心便就有些不稳。”周奉请梅予坐,笑着道:“到是锦绣坊里,整日里来来往往的人极多,邱姑姑说是要关门谢客,一律不见外人。”
    “因为公主的缘故吧。”梅予含笑道:“苏二哥的衣服做的如何了?”
    苏婉如去年就请邱姑姑他们做龙袍,依旧是青红主绣,预计今年七八月份能拿到。
    “我还没看着,但听邱姑姑说七八月份赶一赶是能出来的。”周奉道:“式样上有些改进,公主特意画的图纸过去的。”
    梅予哈哈一笑,道:“公主就是奇思妙想。”说着微顿,放了脉枕,“我给先生请个脉。”
    周奉说着多谢,放了手,梅予给他看过,开了药,笑着道:“先生切记的早晚去我那里喝药才行,不可马虎大意了。”
    “多谢梅大夫了。”周奉拱手道谢,梅予起身离开,他送他出去。
    梅予出了军营,想到他进城时看到城外一块地里种着三七,像是有几年的样子,他想到便调转了马头往药田而去,沿路三三两两的百姓,有说有笑的走着。
    一片安逸祥和,这和他原设想的天下大乱不同,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尽量不去影响百姓的生活,虽难做到,却都已是尽了全力。
    药田不远,他下了马找到守着药田的药农,道明了来意。
    药农姓刘,中年人约莫四十出头的样子,笑着拱手,道:“梅大夫若是要的话,现在只能匀您一垄了,其余的都被钱官人三年前订了。”
    “一垄就够了。”梅予笑着道:“那我今日就给您定金,等他日您起药的时候我再来。”
    刘伯笑着应是,收了梅予五两银子的定金,正要说话,迎面田埂上走来三个人,他笑着和梅予道:“念着人就来了,梅大夫,那位就是钱官人。”
    梅予回头去看,领头的是位三十几岁的男子,微胖的身材,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虚的厉害,像是大病未愈的样子。
    “那我就先回去了。”梅予道:“您忙您的,半个月后我再来。”
    刘伯笑着应是,那边已经去迎钱官人。
    梅予走了几步,就看到钱官人和刘伯说了几句话,就虚虚的被人扶着进了棚子里歇着,刘伯也急匆匆的往这边来,梅予问道:“这是怎么了。”
    “钱官人大病才好,这站了一刻就觉得头晕目眩的,我给他去请大夫……”说着想起来梅予就是大夫,忙道:“能不能请您给看看。”
    梅予正好无事,便欣然同意了,随着刘伯过去给钱官人扶了脉,脉象有些虚,他道:“钱官人生的什么病,现在看来病已是好了,就是身体虚了些,要好好调养。”
    “拉肚子。”钱官人无奈的道:“天气热,沿途累了喝了几次泉水,后来就开始拉,三五日的功夫就拉的我下不了床。”
    梅予颔首,道:“没什么大事,你歇几日养一养就好了。”
    “多谢,多谢。”钱官人道谢,梅予就没有再留,告辞而去。
    苏婉如躺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睡意,便出门在街上闲逛,卫辉比南阳繁荣很多,她一上街,街面上四面邻居都认得她,喊着道:“公主,你这是要出门吗,我们新进的一批料子不错,您可要看看。”
    “公主,我们有新来的一批挂屏,挂在马车里大小也是合适的。”
    旁边的人就怼了说话的人一下,笑着道:“你知道公主以前做什么的,大名鼎鼎的苏姑姑就是公主,你卖她绣品,你本事够大的啊。”
    “公主现在没空绣花了啊。”那位东家道:“所以我得了好东西,给公主用,若是公主也说好,那我们的名声岂不是打响了。”
    苏婉如听着笑了起来,不禁想起应景里的人,也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
    “好啊。”苏婉如笑着道:“改明儿我去你铺子里看看,你可要算我便宜点。”
    那位东家高兴不已,摆着手道:“您尽管去选,若我敢收您一个子儿,我就不是个东西!”
    沿街的人都笑了起来,苏婉如颔首,道:“成,我也不能白拿你东西,若是好,我定要好好夸赞一番才行。也好让街坊邻居都知道你这里有好货。”
    那人作揖不迭,众人大笑。
    在街上走逛了一通,便折道回去,在卫辉的宅子要比南阳大一些,前后两进,搬家的时候光八月的东西就装了一车,收拾房间更是累的很,苏季就拉着他一起收拾,他的玩具摆什么地方,让他自己规划。
    结果就是,所有的东西都堆在一个箱子里塞在床底下,想玩的时候就拖出来倒一地,不玩的时候就不管,一地都是。
    苏婉如站在八月的房间门口,气的想把他拖回来揍一顿。
    “娘,娘,娘。”八月跟只鸟儿似的跑了进来,撸起裤腿给苏婉如看,“我受伤了,从马背上掉下来了,我都没哭,是不是很勇敢。”
    苏婉如蹲下来看着他的腿,白嫩嫩的膝盖摔的一大块青紫,她问道:“怎么会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你不抓紧缰绳吗,被马踢着没有?”
    “没有,我就是吓着了。”八月笑着道:“我抓着缰绳了,要不然我摔的和猪叔叔一样惨。”
    苏婉如愕然,转头去看朱珣,就见朱珣一瘸一拐的进来,浑身都是泥巴,左手也不自然的拐在一边,她忙迎了过去,扶着他道:“你们是准备吃马吗,怎么会被马摔成这样。”
    “别提了。”朱珣丧气的道:“那马平日好好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骑出去就发疯了,摔的头晕目眩的,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苏婉如托了托他的胳膊,朱珣嗷的一声叫,道:“疼,估计硌着骨头了,梅子青呢,让他给我看看。”
    “还没回来,你快去坐着歇会儿,还摔着哪里了?”苏婉如扶着他进来,八月跟在后面拐着进来,“他还摔着屁股了,哈哈。”
    朱珣坐下来,招手喊八月,“腿还疼不疼,这小子太重了,我回来的时候背着他,都感觉泰山压顶,抬不起头了。”
    “你不知道请人送你们回来啊。自己不行,还怪我们八月重。”苏婉如白了他一眼,给他倒了茶,“要是摔着五脏六腑了,看你还怎么犟嘴。”
    “没事,就胳膊肘最疼。”他嘶嘶的吸着气喝了一口水,苏婉如将八月抱椅子上坐着,看着他的腿,又将他衣服扒下来,想看他摔着胸口后背没有。
    八月捂着垮摇着头,“娘啊,这里没有摔,我刚才还尿尿了。”
    “谁看你这里摔着没有。”苏婉如白了他一眼,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除了膝盖没有别的地方,“疼不疼啊?”
    八月摇头,“我比猪叔叔勇敢,就他一直哭着喊疼。”
    “我比你摔的严重好吧,要不是我护着你,你小子摔的更惨。”朱珣怒道。
    八月眼睛一瞪,惊恐的道:“娘啊,你快给猪叔叔看看,他是不是……”他没说出来,被苏婉如捂住了嘴,八月小手还是指着他的胯。
    朱珣嗷的一声跳起来,怒道:“我走了,你们母子欺负人。”
    苏婉如没忍住哈哈大笑。
    “怎么了。”沈湛从外面进来,朱珣泪眼朦胧的看和沈湛,道:“八哥,你快管管他们母子,实在太坏了。”说着,抹着眼泪走了。
    沈湛扬眉看着他背影,问道:“他怎么了,摔着了?”
    “嗯,可能硌着骨头了,一会儿等梅子青回来给他看看。”苏婉如指了指光着屁股的八月,“你看看他的腿,也是青紫几块。”
    沈湛扫了一眼,“没事,几天就消了。”
    八月撇嘴,哼哼了两声抱着他娘,道:“娘,我疼,你给我吹吹。”
    “娘给你吹吹。”苏婉如给他吹着气,沈湛看着不顺眼,咳嗽了一声,道:“婉婉,我饿了。”
    苏婉如敷衍的应了一句,“嗯,梅子青还没回来,我等会儿就去做饭,你要是饿的厉害,锅里还有几个包子先垫肚子。”
    “我们出去吃吧。”沈湛道:“那边有家湖广的菜馆,你不是很喜欢吗。”
    苏婉如点着头,正要说话,八月道:“我……我不喜欢,太辣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和你娘去吃。”沈湛道。
    八月瞪眼,“我受伤了啊,娘要陪我的。”
    “这点伤算什么,你自己忍忍就过去了。”沈湛道:“你是男子汉,没这么娇气。”
    八月抖着小嘴,趴在苏婉如的肩膀上,“娘啊,我好疼啊……疼的不得了,可能不能走路了,而且,也不能尿尿了。”
    “乱说。”苏婉如将他摆正,“娘去给你洗洗,先去躺会儿,等梅叔叔回来就好了。”
    八月点头,得意的撇了一眼沈湛,又问道:“那还去吃辣椒吗。”
    “不去,我们在家叫席面回来。”苏婉如道:“爹明天就要出兵了,我们要犒劳犒劳爹,他一出去就没这么好吃的菜了哦。”
    八月哦了一声,黏着苏婉如不放。
    “我来抱。”沈湛上去接着儿子,夹在怀里,八月本要反抗,可一看这情况,就闭嘴不说话了,乖巧的由沈湛抱着回去,放澡盆里洗好放床上躺着,苏婉如给他抹了点药膏,八月迷迷糊糊的道:“娘,吃饭的时候喊我,我也饿。”
    “知道了。”苏婉如道:“一定给你留点饭,怎么也不能饿着你呀。”
    八月点着头,一会儿就睡着了。
    梅予回来看过,说没什么事,倒是朱珣胳膊脱臼了,接上后肿的和猪蹄似的,苏婉如真的去买了猪蹄回来给他炖汤喝,笑着道:“吃那补那。”
    “哼。”朱珣说着想起什么来,和沈湛道:“八哥,你去看看那马,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发疯的。”
    沈湛颔首,道:“我稍后去看看,你歇着吧,还准备让你领兵呢。”
    “我可以啊,伤的是手啊。”朱珣挥了挥右手,“可以拿刀。”
    沈湛白了他一眼,和苏婉如出去吃饭,叫了席面几个人吃过,沈湛和梅予去看马,苏婉如则去陪着八月。
    方到床边就听到他哼哧哼哧的,一摸脑袋烫的吓人。
    “八月。”苏婉如吓了一跳,八月抵抗力不错,很少生病,猛然来一下她心头突突的跳,“八月。”
    八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睛格外的大,“娘,你给我吃点蜜饯吧,我嘴巴好苦。”
    “我去喊梅叔叔回来。”她站门口喊朱珣,“朱正言,你去找梅子青来,八月发烧了。”
    朱珣哦了一声,跳了出去在门口看了一眼,跑去请梅予。
    八月喝了几口水,鼻子里呼气都是热乎乎的,哼哧哼哧的拉着苏婉如的手,过了一会儿梅予和沈湛一起回来,八月就当着沈湛的面,噙着眼泪道:“娘,我生病了,今晚你陪我睡觉好不好。”
    沈湛不满皱眉,苏婉如点头道:“好,娘陪你。”
    八月咧着小嘴直笑,还不忘朝沈湛挑衅的看了一眼。
    “受惊了。”梅予道:“我给他按按穴位,到夜里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吃药。”
    苏婉如摸了摸八月的头,心疼的不得了。
    “马被人扎了针,”沈湛凝眉,回头扫了一眼正从门口进来的朱珣,“估计是知道你常用自己的马带着八月玩。”
    苏婉如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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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没有了!明天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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