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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允之听见了,她听见殷向宸的怒吼,她听见自小疼爱自己的赵妈凄厉的求饶。
眼角滑落下两颗泪珠,她不知心痛,她已经没了心,那心早已被人蹂躏成了灰。
长夜如水
医院长廊一片死寂,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廊里,叹了一声气。然后缓缓颓下了身子靠着墙,泣不成声,墙的另一头正是莫允之的病房。
殷向宸现在的模样无人能想像他是江北大帅,狼狈不堪。
正月初六,月那样圆。
殷向宸握着病床上异常冰冷的小手,将一封书信交与女人手中。
“两个孩子。”
闭着眼的莫允之用那清冷的声音问着那男人。那第一个孩子莫允之早就知晓,而那时自己对那孩子也是可有可无。她自己的身子她如何会不知,只是看着众人一直小心满着。而自己本就不想要,就没放在心上。现在这个孩子她视若珍宝,可如今那孩子化成了一滩血水。
殷向宸一怔,原来她都知道。
“允之,明日......”
“那场大火!”
这是半月来,莫允之第一次睁开双眼。可即使睁了眼,她也只觉得暗无天日,无辜惨死的家人是不是还在奈何桥上喊冤。
殷向宸一句话也没说走出了病房,他睥睨天下不论何事都不曾惧怕,可此刻他怕极了莫允之的目光。
正月初七恰巧是立春,苍白的医院里,莫允之听着街道上传来的唢呐鼓声和路人的喝彩声。那样热闹喜庆。
“今日这婚宴比娶莫家那位还气派。”
值班的护士从莫允之的病房前走过说了这些。
莫允之听了只是回想,两年前,她也这样坐着花轿穿过抚州大街。现在却躺在医院里,她本该伤心,可现在只剩对自己的嘲笑。
正月初八
“二姨太,大帅有令,请太太去清平山。”
那句二姨太如刺般传到莫允之耳里。莫允之坐着车,车子开在崎岖的山路。清平山的别墅渐渐出现在莫允之眼前,那个叫美云的女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是怎么被杀害的此刻的莫允之不用想就明了。
殷向宸没有来看过莫允之,她像被遗弃的孤魂一样。有肉无灵的飘在清平山里,而清平山的练枪场日日都有枪声。
日子转眼到了盛夏时节,正是清平山最美的时节。整座山都是郁郁葱葱的,绿的滴水。
那个穿着一身白袍的女子拿着枪对准枪靶,砰的一声,原本停在靶上的蝴蝶刹那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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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夫人不见了,佣人在湖边发现了夫人的鞋。”
李副官的手颤颤的递上一双凉鞋。
“给我去找,把清平山铲平了也得给我找出来!!”
后来,那个叫莫允之的女人唏嘘了整座抚州城。曾那么风光的嫁给江北大帅,如今死了连个尸骨都找不到。
同年10月,江北高平方高总长死于汉东境内,江北大军举兵杀往汉东。汉东刚经移主大战,兵力匮乏军需不足。大败于汝阳一战,投降割让汝阳兴阳两省。汝阳省归附江北更名敬允省,兴阳省更名慕允省。
凄凄的寒风,城墙上站着一位男子,背影魁梧坚毅,眼里却是空洞挫败。
殷向宸的江山更加辽阔,成了真正的江北霸主。他的地位已无人可以撼动,只是心永远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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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往日热闹非凡的襄西火车站今日被军队包围,车站已经全面戒严,等着江北大帅的到来。
这几年襄西与江北交好,这次江北大帅亲临,正是为了参加襄西大帅陆继尧的独子陆砚秋的婚礼。
“殷大帅你来我们襄西真是让我们襄西蓬荜生辉啊,太荣幸太荣幸。”
陆继尧一见殷向宸便迎了上去。一阵寒喧后回了陆府,为了迎接殷向宸 陆家特意在府上新建了一座小楼。
婚宴当日,陆府张灯结彩,庭院里的树木花草都被红布包裹,政商名流齐聚一堂。这陆砚秋娶的是襄西首富苏家的长女,整个襄西都为之轰动。
“殷大帅......”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啦!”
陆继尧正在前厅与殷向宸谈事,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进来的小厮打断。
“何事这么慌张!”
陆继尧也是吃了名的暴脾气,若不是今日大喜,怕是这小厮早没了命。
“少爷不见了,现在马上就要到吉时了,再不出门就误了时辰了。”
“那你还愣着干嘛,全给我出门找去啊!”
陆继尧一声厉吼,若不是殷向宸在这,他肯定提着枪杆去找了。
“找过了,都没找到啊。”
那小厮一脸为难。
“他前几天买了幅10万银元的画是在哪买的。”
陆继尧这话一出,殷向宸也惊了,陆家儿子竟这样败家,十万银元一幅画的事都干的出来。
“是在聚雅门的郁夏小姐那买的。”
“又是这郁夏!!那你们就去聚雅门和那女人的住处找找,快去!”
那小厮一听立马出了门,一大波的卫兵也跟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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