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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浅予独自一个人蹲在房中收拾自己的衣服,楼下叶蓁蓁高兴的摆着碗筷吃着方浅予坐好的现成的饭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今天是她生日,方浅予还是等到了沈佑承回来,可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尾,跟着他来的还有叶蓁蓁,真是够讽刺的。
方浅予蹲着太久了,猛然起身的时候,脑袋一晕,眼前就是一片的漆黑,她赶紧扶着墙壁靠在那里缓着,压抑着心里的恐惧,伸手拼命的在衣服兜里摩挲着林飞儒给她装好的随身携带的药瓶。
可估计是紧张,方浅予怎么都摸不到口袋,急的满头是汗。
“找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了沈佑承的声音。
方浅予背上一僵,她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现在的窘况,她背过身去,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而淡漠:“没找什么。”
沈佑承拧了拧眉头,这女人怎么不看自己,而且总感觉怪怪的。
“你怎么了?”
沈佑承绕过去站在她的跟前,审视着她。
方浅予看不到,可是能感觉到,她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眼睛,别过头:“没什么。”
正好,方浅予的手机响,她一愣,反应过来,刚才蹲下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放在地上了,这会儿她看不到,眼前一片的漆黑,沈佑承又在这里,她只能按照刚才的方位若无其事的蹲下去捡手机。
刚把手机拿起来,电话就挂断了。
咣当,刚才一直怎么都摸不到的药瓶掉了出来,滚到了角落,方浅予呼吸一窒,脑壳开始瑟瑟的疼,很是难受。
“沈佑承,帮我捡……一下药瓶子……”
方浅予终究开了口,她不怕死,只是不想这个时候就这么死了。
沈佑承拧着眉看她一眼,走到角落去将那个瓶子捡了起来,却没有给她,只拿在手里把玩:“你说,这个是药瓶子?”
一怔,方浅予想起了,林飞儒给她把那些药都装进了一个糖果盒子里头。
“是。”
方浅予不想解释,她只想吃药。
沈佑承却没有给她,方浅予的手机又响了,她接了电话:“喂,飞儒……”
话音刚落,沈佑承已经将她手机夺了过来,直接挂断,在他跟前还跟林飞儒打电话秀恩爱,这女人要不要脸?
“你为什么要吃药?”
沈佑承把她手机直接关机。
方浅予想要看清楚沈佑承在哪里,可仍旧是一片的漆黑,她张了张嘴,自嘲的说:“医生说,我快死了,脑子里长了个瘤子,所以……”
“你说这种鬼话,你觉得我会信?”沈佑承冷冷的嗤笑了声,“方浅予,你是不是为了不想离婚,这种诅咒自己的事都做的得心应手?”
方浅予一愣,他竟然连这个都不信?
呵,亏她还跟林飞儒说要瞒着他,不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还给他带来负担,还让他内疚,原来他根本不信。
眼睛在这一刻又一点点的窜进了光线,她又看得到了。
现在这样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方浅予看向站在眼前的沈佑承,嘴角扬起凄苦的弧度:“沈佑承,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你说呢?少在我面前装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话说在这里,你爱听不听,别在我面前卖惨,就算你马上就要死了,我也会跟你离婚。”
沈佑承将手里的药瓶随手一扔,扔到垃圾桶里,鄙夷的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方浅予颓然的靠着墙壁坐到地上,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她伸手掩住脸,无声的哭泣着。
——
下了楼,叶蓁蓁已经温柔贤惠的将碗筷都收拾好了,她走过来挽住沈佑承的胳膊说:“佑承,方浅予东西收拾好了吗?什么时候走呀?”
沈佑承轻哼了声:“不知道,大不了收留她一晚。”
叶蓁蓁若有所思的说:“你刚才上去发生了什么了,怎么觉得你在气头上?”
“没什么。”沈佑承有些烦,没来由的烦,他将被叶蓁蓁挽着的胳膊抽出来,坐在沙发上,眯了眯眼。
叶蓁蓁挨着过来坐下,说:“对了,你有没有觉得她好像脸色很不好啊?”
沈佑承想了想,虽然方浅予车祸流产一连串的事情之后身体肯定还没有完全能够复原,不过确实脸色有些糟糕,只是他想起林飞儒打来的电话,还有方浅予柔柔的叫着‘飞儒’,他火气就蹭蹭的往上冒,冷冷的道:“装模作样。”
话是这么说,可沈佑承眉头拧了拧,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她刚才说的药瓶,还有她说的话,而且现在想起来,她刚才面对他的时候,那双原本黑亮有神的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无神而飘渺。
这么一想,沈佑承就更加的烦了,他起身:“我去洗澡休息了,房间你自己挑。”
叶蓁蓁抿了抿唇,拉住他的胳膊:“房间……我挑你的那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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