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的中年危机

    
    李靖坐在陈塘关的城墙之上，身后是乾坤震天阁，李靖就坐在乾坤震天阁那古朴高挑的檐角之下，坐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
    他的身前摆着一张米色的简约风格的原木咖啡桌，桌上精美的银质咖啡壶正嘟嘟嘟地沸腾着，周围弥漫着浓浓的咖啡香味。
    这些东西都是李靖从现实世界带回来的，出自联邦顶级奢侈品牌之手，价值不菲，一整套加起来相当于可能一位中层白领一年的薪水。
    当然，现在这样一套保存完好咖啡茶具加配套桌椅的价值，更是已经无法估量，因为这些东西联邦早已经不生产了，包括那个奢侈品牌也已经不复存在。
    数十年的战争，改变了很多事情，改变了银河系联邦，也改变了整个人类。
    咖啡煮好了。
    李靖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喝了一口。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上午，他没有选择喝酒。
    酒，昨天晚上已经喝了很多了。
    而且早晨一杯咖啡，是他多年前在现实世界养成的习惯，后来虽然回到了封神世界，但这个习惯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李靖也不想改变。
    一边喝着咖啡，李靖一边凝视着陈塘关城墙之外，东海那碧波无垠的海面，心中想着敖光重建水晶宫的事情，也不知进行地怎么样了。
    不过那家伙已经快半个月没来陈塘关找自己喝酒了，想来应该是水晶宫重建的事情，正处在关键时期吧。
    金光粼粼的平静海面上，陡然掀起了几个巨浪，巨浪之中，数架海空两栖战机从海底呼啸冲出，在海平面上方重新集结编队，然后朝着陈塘关的方向飞了过来。
    虽然封神天地中的怪物大军已经全部被肃清，但是日常的巡逻并没有完全停止。
    主要是李靖觉得这种战备状态应该再持续一段时间，因为某些人还没有全部离开这个宇宙呢。
    呈品字形警戒编队的战机小队，从陈塘关的城墙上空掠过，战机驾驶舱中，穿着联邦太空舰队军服的驾驶员，同时透过高碳合成玻璃顶窗，齐齐庄重地朝坐在城墙上的李靖，行了一个联邦军礼。
    李靖微笑着朝那些辛苦了一夜的战士还了一礼。
    他现在的其中一个身份，是人类联邦地球防卫军兼银河星际舰队地联合总司令。
    只是当他成为人类联邦所有军队的联合总司令的时候，整个银河系中的军队，已经剩下不足十万人了。
    因为当白晶族和他们的奴仆大军出现在银河系中，人类联邦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当然，面对那些强大的超凡生命，就算他们事先知道并且做好迎战准备也没有什么意义。
    双方之间的力量对比，是蚂蚁和大象之间的区别，问题就是大象的数量，比蚂蚁还多。
    所以银河系联邦，除了太阳系之外，其他所有是在几天内就彻底灭亡了，那些星域中的人类也都死绝了。
    至于太阳系会成为例外，不是因为白晶族和他们的奴仆大军手下留情，而是因为那个时候，在地球上，刚好也有一批实力强大的超凡者。
    确切地说，是两批。
    一批是李靖这些来自封神世界的仙人，一批是司徒瑞合手下的轮回者。
    在白晶族和他们的奴仆大军现身银河系之前，这两批超凡者还处在争斗的状态中。
    当时姜子牙正和多宝道人，赵公明等人，在呼啸山庄跟司徒瑞合一方谈判。
    说是谈判，其实当时的情景更像是姜子牙在威胁恐吓司徒瑞合。
    姜子牙给出的要求是，司徒瑞合必须将司徒家族库存的惰性熵以及所有的惰性熵生产线打包交出，并且将主神公司并入x公司。
    司徒瑞合当然不可能同意这样过分的要求，所以当时现场的气氛很是剑拔弩张。
    至于最终没有演变成火拼的局面，只是因为不久之前呼啸山庄的3级力场被一道莫名其妙的黑色光芒摧毁。
    司徒瑞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刚才这个姜子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表明那是他们新掌握的某种力量。
    所以司徒瑞合虽然很愤怒，但却不敢真的翻脸动手。
    能够摧毁3级力场的力量，当然更能轻松摧毁他的生命。
    只是就在司徒瑞合为李靖一方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神秘力量疑神疑鬼的时候，他就看见那种神秘力量的来源。
    那是一座怪里怪气的石门，一座他以往最讨厌的，在他主神大楼顶层办公室中每天透过窗户就能看见的形状的石门。
    而他最讨厌的那个中年男人，就站在那座石门之中。
    中年男子挥了挥手，石门之中射出了一道黑光，射在了司徒瑞合脚下的地面上。
    司徒瑞合当然马上认出这就是不久之前摧毁了他们呼啸山庄3级力场的黑光。
    这种神秘而恐怖的力量确实掌握在那个中年男子的手中。
    所以当时司徒瑞合很识趣地立马乖乖举起了双手。
    不过李靖其实那时候真的不是为了在司徒瑞合面前显摆什么，也不是为了压迫司徒瑞合投降。
    他的本意其实只是要让司徒瑞合见识一下来自高纬世界的力量。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李靖解释了一下如今这个宇宙即将要面临的命运。
    而在李靖解释的同时，司徒瑞合也接到了很多消息，还有从其他星域传回来的我画面。
    扑天盖地的强大怪物，人类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一座座太空城市，几乎一两个小时内，就被那些怪物彻底毁灭。
    没有任何人能活下来。
    那些怪物根本不是为了征服，而纯粹是为了杀戮。
    在这样整个人类面临的灾难面前，李靖和司徒瑞合双方原先的那些争斗，自然再没有任何意义。
    司徒瑞合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傻瓜，最重要的是，他是正常的人类，也没有去给白晶人当奴仆的兴趣。
    所以双方立即决定握手言和，共同对抗那些从宇宙边缘逃出来的可怕怪物。
    而这个时候，那些怪物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地球上。
    因为李靖这些人和司徒瑞合手下轮回者们的存在，地球没有第一时间被那些怪物毁灭。
    甚至第一批入侵地球的怪物军团，还被他们全歼了。
    不过在杀光了第一波怪物军团之后，李靖毫不犹豫地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让太阳系中所有活着的人类，全部撤进折叠空间中。
    因为他很清楚，他们能对付怪物军团，但却绝对付不了白晶族人。
    而太有系人类大撤退的行动，刚开始没有多久，第二批敌人就出现了，而这一次率领怪物大军的，是真正的白晶族人。
    被囚禁在宇宙边缘的白晶族，只剩下了十几个人，关于这一点，当初x先生倒是没有骗他们。
    但是虽然只有十几个人，而且是丧失了大部分力量的白晶族，但是几乎每一个人的实力都相当于s级生灵，而那个白晶王更是超越s级的存在。
    幸好的是，这不知道那白晶王在干什么，这一次依然没有现身，来的是另外几名白晶族。
    所以靠李小白和司徒瑞合联手，勉强拖住了那几个白晶族，然后在封神仙人和轮回者们的掩护下，太阳系中的人类，绝大部分终于都撤进了折叠空间中。
    当初x先生创造这些折叠空间，是为了帮助白晶族脱困，但是到了最后，却又成了人类暂时的避难所。
    而李靖决定让现实世界的人类进入折叠空间，不仅仅是为了暂时保命，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折叠空间中，现实世界的普通人类，是可以获得超凡力量的！
    以前，现实世界的人类，是为了刺激和宣泄在折叠空间中战斗，折叠空间中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游戏。
    但是从现在开始，他们在折叠空间中将要为生存而战斗，他们面对的也不再是一个游戏，而是真正的战争。
    这一场战争，按照现实世界的时间算，进行了六十年的时间。
    这场战争的惨烈和残酷程度，已经无须赘述，一开始的时候，就算逃到了折叠空间中，李靖等人的处境依然是朝不保夕，对于他们来说，白晶族的实力完全是碾压性的。
    李靖能够做的，就是带着一批最核心的强者，利用从呼啸山庄携带的惰性熵在一个个折叠空间中穿梭，躲避白晶族的追杀，保证已方的有生力量。
    在这个过程中，不知有多少折叠空间的土著生灵被白晶族和他们的奴仆大军屠戮一空，唯一可以聊做安慰的是，折叠空间中的生灵，都是可以复活的。
    而李小白已经在战争开始前，就已经把地球上的几台超级光脑联接起来，将所有的折叠空间中的数据做了备份了。
    所以这场战争一开始李靖他们的处境，比当初在封神世界中对抗轮回者的时候，他们至少还有昆仑山底基地这个可容安身之处。
    但是这一次，他们的处境比丧家之犬还要凄惨一些。
    白晶族虽然在空间能力上不擅长，但毕竟是来自高维世界的强大种族，所谓的不擅长，相对的是虚灵族而言。
    但对于这个世界的生命来说，则强大不知多少，至少白晶族根本不需要惰性熵，就可以轻松穿梭各个折叠空间。
    所以很多时候，当李靖他们刚刚逃亡到某一个折叠空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白晶族就已经追杀而至了。
    这样的逃亡生涯，李靖他们经历了四十年。
    在这四十年中，跟随在李靖身边的绝大部分人，都经历了许多次的死亡，然后被复活，然后继续战斗。
    这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极为痛苦的折磨。
    用陆压的话说，他已经死到吐了。
    不过这一次，陆压倒是没有临阵脱逃，事实上，他也无处可逃，毕竟跟李靖李小白的身边，至少还有复活的机会。
    或许有不少人，都是怀着和陆压同样的心思。
    但李靖终究还是带着这些人坚持住了。
    就像当初他他带领着封神众仙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然后对轮回者展开了绝对反攻一样。
    只不过上一次他用了三年的时间。
    而这一次，敌人实在太过强大，所以他用了四十年。
    而在四十年后，局面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
    在面对白晶族人的时候，他们不再毫无抵抗之力，而是有时候可以展开一定的反击了。
    至于原因，是因为在四十年的逃亡生活中，大家都变得越来越强。
    特别是金吒木吒哪吒三人，在四十年的战斗磨砺中，终于相继成为了s级强者，再加上原来的李小白和司徒瑞合，所以追杀他们的白晶族，如果人数较少的话，他们还拥有了反杀的能力。
    事实上，在三个儿子成为s级生灵之后，在李靖的筹谋组织下，通过诱敌伏击等手段，他们已经杀死了四名真正的白晶族人。
    而在四十年中，在逃亡战斗的间隙，依然被李靖组织训练出了一支极为强大的军队。
    这支军队，来自各个折叠空间中的原生生灵，像蜀山世界中的蜀山弟子，像尤达大师率领的绝地武士团。
    也有从现实世界来到折叠空间后成长起来的人类强者，比如朱天凡这样本来就已经站在超凡者门槛的内劲武者，又或者是楚啸风这样的原人类联邦精英军人。
    像闻仲，黄飞虎，郭宸，茯彩云这些人李靖都没有带在身边，而是让他们化整为零，躲在各个折叠空间中秘密训练军队。
    四十年的卧薪尝胆，也让这支军队能够和那些怪物大军相抗了。
    只是虽然拥有了一定的反击能力，但是接下来的几十年，李靖一方依然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
    因为那个白晶王的存在。
    白晶王是超越s级的强大生命，而这个宇宙能诞生的生灵实力天花板是s级。
    这跟努力和天赋无关，而是这个世界力量规则的上限就在那里。
    只是无法突破s级的极限，就无法对付白晶王，他们也永远无法取得真正的胜利。
    其实这些年，白晶王是全靠李小白和司徒瑞合两个人拖住的。
    李小白在这些年的实力增长了许多，不但恢复到了鸿钧道祖当年全盛时期的境界，而且还尤有过之，已经是到了这个世界生灵能够达到的极限。
    但是实力暴涨地更夸张的，却是司徒瑞合。
    因为司徒瑞合终于把那五个s级生灵的力量，全部都融于一身了。
    当然，在这件事情上，李小白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不但把五大s级生灵的能力转移到了司徒瑞合的身上，而且还帮他消除了能力转移的后遗症。
    放在以前，这自然是绝不可能。
    但是因为要对付白晶王，司徒瑞合这个战力是不可或缺的，而且只要有可能，还要帮他不断增加力量。
    融合了五大s级生灵超凡力量的司徒瑞合，实力甚至比李小白更强一些。
    如果纯以力量论，司徒瑞合得力量其实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的极限。
    可惜，那些力量并不是他自己修行出来得，用封神天地的话说，就是光有伟力，却无境界。
    所以联合李小白和司徒瑞合之力，每次也只能勉强拖住白晶王一小会时间，掩护其他人逃离撤退。
    这样的局面，又是持续了二十来年。
    李靖这一边的实力，越来越强大。
    如果没有白晶王的存在，他们已经完全可以消灭其他的白晶族还有那些怪物大军了。
    可惜他们始终无法翻越白晶王这座大山。
    李靖思考了六十年，也找不到取得真正胜利的办法。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他的兵学和谋略没有太多的用武之地。
    所以，在双方之间的战争进行了六十年之后，虽然李靖这边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也拥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反击之力，但是他们的处境并没有任何改善，甚至变得越发艰难起来。
    因为他们能逃亡的地方越来越少了。
    现实世界的折叠空间，是在一百年前，由x先生将折叠空间技术公布给人类联邦之后创造出来的。
    充满冒险刺激的新世界，很快就让几乎所有的联邦人类沉溺其中，在那一百年间，无数大大小小的游戏公司雨后春笋般出现在联邦，这些游戏公司在巨大利益的驱动下，以无比的热情构建了不计其数的折叠空间游戏。
    当然，不计其数只是一个形容词。
    真正到底有多少个折叠空间还是可以统计的，按照联邦统计局的数据，在大灾难发生之前，联邦百年来创造的折叠空间数量，一共是一万三千二百五十八个。
    其中因为各种原因，有一千两百个折叠空间后来陆续被关闭了，所以最终剩下的折叠空间数量是一万二千五十八个。
    一万二千五十八个折叠空间，听上去数量很多，但是也经不起多少年的折腾。
    像白晶族追杀李靖他们的过程中，每到一个折叠空间，基本都是把那个空间中的所有一切都尽数毁灭，这样的空间自然不能再供李靖等人藏身。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靖等人发现能够让他们逃亡躲避的地方越来越少。
    没有地方逃，那就只能拼死一战了。
    在逃亡了六十年之后的某一天，这个世界的超凡者和白晶族的决战终于爆发了。
    这场决战，并不是李靖主动寻求下的结果，而只是因为一次意外，让他们被堵在了某个折叠空间中。
    其实也不能说是意外，当时他们能够做选择的折叠空间已经太少，以至于被白晶族预判到了行动轨迹，所以白晶族事先在那个折叠空间中埋伏等着他们，并且锁死了那个折叠空间，让他们无法用惰性熵离开。
    而在这个折叠空间中，白晶族也集结了他们当时拥有的最强大的力量。
    其中包括白晶王，剩余的八名白晶族人，以及他们手下奴仆大军中最强大的一批生灵，这些生灵也都是s级。
    虽然那些年，李靖等人已经能够对敌人展开一些反击，但是都是在敌人实力分散情况下才能做到的，而如果白晶族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他们依然只有没碾压的份。
    所以那一次，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绝境，却从来都百折不挠的李靖，也彻底地绝望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带领大家逃离这必死的绝境。
    那一刻的李靖，终于意识到，过去了这么多年，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之后，他依然要面对许多无能为力和无奈。
    但幸运的是，最终他们没有死。
    一个人都没有死。
    因为有人救了他们。
    当时的景象，让李靖这边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无比的震撼。
    在空中挺立的白晶族人，就那么一个接一个地突然地身躯四分五裂。
    只有白晶王没有死，他只是惊恐地喊了一句：
    “虚灵族！”
    然后他就浑身僵硬地在空中一动都动不了了。
    接着虚空之中，出现了几道身影。
    那是一种和白晶族有些相似的生灵，但如果说白晶族的身躯像是坚硬的水晶的话，那么这些突然现身的生灵，就像是一道道虚淡地快要消失的影子，仿佛随时会随风而逝，又像是随随便便就能和虚空融为一体般。
    虚空族！
    在当年x先生给他们看过的那些影像中，就有这些虚空族人的模样。
    无数的纬度世界中，最强大的生命种族虚空族，终于来了。
    而现在来的虚空族，自然应该就是当初x先生的求援信息引来的帮手，想来那时候他还没有背叛他的种族。
    随着虚灵族的到来，一切都结束了。
    x先生撒了一个很大的谎，隐藏了他的真正企图，但除了这件事情，在其他事情上，他却没有撒谎。
    他出身的虚灵族，确实是一个很平和也很尊重生命的种族。
    虚灵族询问了李靖他们一些事情，李靖也没有半丝隐瞒地回答了那些问题。
    当然，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包括他们那个族人做了一些什么事情，虚灵族人并不需要李靖告知，他们自已有能力知道一切。
    而一切也都结束了。
    这个世界恢复了正常。
    银河系人类的数量，此时只剩下六十年前大灾难发生之前的千分之一。
    但是只要没有灭绝，以人类繁衍生息得能力，用不了多少个百年，人类就会恢复当年的盛景，而且经历了这次大灾难之后，人类将不再局限于银河系内，他们的脚步将正式迈出银河系。
    至于依附现实世界而存的那些折叠空间，在大灾难中被白晶族和他们的奴仆大军毁灭了十支八九，很多折叠空间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生灵，变成了空旷寂寥的废墟。
    不过所有折叠空间的原始数据都在李小白的神魂中，要恢复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经过这些年的并肩作战，现实世界的人类和折叠空间中的生灵，关系和原先已经完全不同，双方将会真正融合在一起。
    而不管是x先生还是后来来的这些虚灵族人都说过，折叠空间的存在，必将影响到现实世界，慢慢地会让现实世界恢复到原来的力量等级。
    大破之后，当有大立！
    李靖如此想着，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这个纬度世界，将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
    而他好像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新的时代，自然有新的英雄出现。
    自己或许应该筹划一下退休生活该怎么过了。
    一丝轻松惬意的笑容，浮现在李靖的嘴角，因为这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
    这个时候，戴在他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李靖在手腕上按了一下，开启了实时全息投影功能，前方的城墙之上，出现了金吒木吒哪吒三个儿子的身影。
    “爹，那我们走了。”
    金吒沉声说道，眼中有着浓浓的不舍。
    另外两个儿子脸色的神情，也大抵如此。
    李靖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去吧！”
    道别昨天晚上已经道别过了，那也是昨夜李靖喝的酩酊大醉的原因。
    现在只是临走前儿子们再告诉他一声而已。
    杨戬的身影出现在投影中。
    “李大叔，我们真的走了啊！你可不要太想我们。”
    如今的杨戬，也已经是圣人之境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会。”
    李靖呵呵笑着和他开了一句玩笑。
    或者这并不是玩笑，因为要再见到他们，真的是不知多少年以后了。
    透过全息投影，可以看见远处的天际有一艘扁方形的庞大的飞行器。
    黄天化，雷震子，土行孙等阐教三代弟子，还有袁洪和他的梅山兄弟，还是蜀山的齐金蝉，三英二云等年轻人，正鱼贯走进那个庞大而造型奇特的飞行器中。
    那是虚灵族的飞行器，他们将乘坐这艘飞行器，去往其他的纬度世界，而第一站就是虚灵族所在那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中，他们将会学习掌握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是李靖的命令。
    当然，愿不愿意去还是看每个人自己的意愿。
    至于李靖的这个决定，是在和那些虚灵族聊过之后做出的。
    从那些虚灵族的口中他得知了一些其他纬度世界的事情，这个连虚灵族都难以说出具体数量的庞大无比的纬度世界宇宙中，并不是一个和平的世界，而是崇尚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的世界，像白晶族这样天性喜爱杀戮征服的种族，绝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是占了绝大多数。
    白晶族已经来到过他们的世界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有其他强大的高纬生命来到这里。
    而他们的世界，在所有的纬度世界中，是那般的弱小，要恢复原先中纬世界的实力，还需要很多很多年的时间。
    所以这个世界，需要一些守护者。
    守护着它慢慢再度强大。
    这就是李靖做这个决定，甚至让自己三个儿子全部离开的原因。
    当然，虚灵族虽然是一个很平和，很尊重其他生命的种族，但并不是烂好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你。
    所以请他们帮忙训练金吒等人的代价，就是这些年轻人，必须给他们虚空族效力十万年的时间，为他们去各个纬度世界中征战。
    这其实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
    也很符合虚灵族一贯的作风。
    李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
    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如果时光倒退个几十上百年，或者他自己也会亲自去。
    但现在他也已经老了。
    虽然他的容貌看去依然宛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但实际年龄已经百余岁了。
    心已经老了，也有些累了。
    外面的世界没有再那么吸引他，他更想呆在家里，呆在殷素知的身边。
    李靖喝完了最后一杯咖啡，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经西斜，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接着站了起来。
    该回家做晚饭了。
    李靖悠悠走下城墙，走上那条多年前不知走了多少次的青石大道，朝着曾经的陈塘关总兵府走去。
    这次回到封神世界，他没有住回朝歌城的老宅。
    其实他一向不怎么喜欢朝歌那个城市，除了那套老宅，那个城市也没有什么太多能让他留恋的东西。
    昆仑山上倒是有很多，但师傅现在已经回到九顶铁刹山上，而且很明确地表示，他，想自己一个人住，吩咐两个徒弟没事别去打扰他，看师傅的言辞，一点都没有把洞府传给他们的意思。
    所以李靖就住回到了陈塘关来了，虽然不是第一选择，但相比起朝歌，他更喜欢陈塘关的海风，阳光，斑驳的城墙，以及那段他生命中最自由充实的时光。
    青石板大路的尽头，就是他曾经的总兵府。
    张满心站在刚刚修饰一新的朱红色大门外，笑容满面地等着他回家。
    李靖笑着和这位同样刚复活不久的老仆招呼了一声，接着走进了家门。
    殷素知却是梨花带雨般哭着扑进了他的怀中。
    “儿子们都走了。”
    是啊，三个儿子都走了。
    女儿现在也是忙得很，忙着让所有的折叠空间和现实世界融合，以尽快恢复整个世界的力量层级。
    现在的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个空巢老人了。
    李靖叹了口气，接着心中一动，在殷素知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要不，我们再生一个？”
    虽然刚才还感叹自己已经老了，但是在生孩子这样事情上，李靖是不服老的。
    话说，金木水火土还没凑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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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到这里了，完结撒花。
    还有一些话，就在完本感言中说吧。
    最后，再给这本书求一次票。
    其实整本书加起来，也没求过几次票，那最后希望大家再支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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