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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人识相,刘昊 阳的要求没有转给郡主,却告诉了林煜庭,于是只是嗤笑一声,并没有表示什么,转眼吩咐,等刘家夫妇送至江南后,一家人一起行刑。崔大人打了个寒颤,默默安排下去。
为人父 母亲眼看着儿子遭受凌迟之刑,为人儿子的看到父母在自己面前人头落地,无论对谁,都是一种煎熬吧?
抒怡转眼就将 刘家一家人抛到脑后,不过,还记得徐良之死的真相,接触刑案将近一年,还没有碰到没我任何线索的案子,她始终相信,只要做过,就一定会有痕迹,她找不到,只是暂时没有发现而已。
晚上林煜庭回王府后,她趁机问了这个案子,林煜庭倒也没隐瞒,“徐良是自杀的,毒药就藏在他的指甲缝里,仵作一直没发现,第三次验尸,才看到。至于原因,我猜测可能是不想连累家人,他一向孝顺,这次下山去闽南找刘家人,也是应了父亲的要求,他父亲跟刘夫人兄妹情深。只不过,他大概没想到,父亲口里日日牵挂的姑姑,竟然会将他拖入深渊。听看守的狱卒说,他在牢里,已经表现处出悔恨之意,在他出事前,几个狱卒喝酒时讨论的就是他的不孝。”
林煜庭说得平淡,心里对这位徐良却是有些惋惜的,那样的伸手,可惜脑子不好使了些,轻易被人拿捏。
“案子结了就好。”抒怡表现平平,他杀了那么多人,助纣为虐,本就该死,只要不是被人杀了而放任了凶手,具体怎么死的她其实并不关心。“这边事了,我们也该回京了吧?”
江南这个地方,她都有阴影了,以后,无事,可能也不会经常来了吧?
“嗯,你不是惦记三表哥的婚事吗,等这事定了就走,也趁着这几天多陪陪外祖母。”林煜庭倒是体贴的很,大方的放了几天假,抒怡当然不会弗了他的好意。
王府上秦府提亲,果然如抒怡想得那般,第一次并没有成,隔了两天,王府又派媒人上门,这一次,秦府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让两个当事人隔着屏风说了两句话,又过了两天,秦府才递话松口。之后,王府第三次提亲,两家当场换了庚帖。
对于这番颠三倒四的做派,抒怡简直无语了,明明两家早就达成共识,偏还要这么浪费时间,真不知道,当三表哥隔着屏风听秦姑娘细声细气说话的时候,是何想法。想到她当年成亲,那流程多精简啊!
见林煜庭同样百无聊赖的样子,抒怡忍不住打趣,“唉,三表哥和秦姑娘明明如此熟悉了,还要隔着屏风说话,当年,咱俩结亲是不是太草率了?我们都没有相看过!”这几年,见证了那么多场婚事,每一场,都跟自己当年的不一样,虽说是因为圣旨赐婚,格外恩典了,但抒怡心里,难免还是会有遗憾。
对于这丫头一直耿耿于怀自己的婚事,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到底是皇家赐婚又亲自督办的,他总不能再重新给她补一场!不过,想到两人的婚事是在那样情况下定下来的,她当时心中毫无念想,如今想来遗憾也是应当的。
“补一场婚礼是不行的,总要顾忌皇家脸面,不过,补一场洞房花烛夜倒是可以的!等回京,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林煜庭目光一转,答应的豪气干云,抒怡撇撇嘴,转过头不理他。
王子玉的亲事定下,抒怡再也没有盘桓的理由,两人在第二天就辞别了外祖父一家,回京交差。
此时已是七月中旬,一年中最热的季节,抒怡一向苦夏,就算呆在屋里不出门,也能热的浑身不得劲,更别说,还要顶着大太阳赶路。此时,歪在马车里,只穿了一件薄薄衣裙的抒怡,一手拿着扇子扇风,一手拿着帕子擦汗,双手不得闲的同时,眼里一片烦躁。
再加上马车颠簸,短短四天,她在外祖家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肉又没了,脸上都瘦成了皮包骨。林煜庭也是焦急,真恨不得就此找个地方住下,等过了夏天再上路。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不仅没能停下脚步歇下来,反而,再次收到密旨,到均州接受一个秘密任务。抒怡如今属于刑部编制内人员,他又不是处理刑部公差,带上她到底不方便,另一方面,她如今这个状况,也确实受不起骑马颠簸。
考虑再三,只得丢下抒怡,自己转道均州,让她自己乘马车回京复命。抒怡是想跟着他的,但也明白如今自己力不从心。只是,人一旦生起病来,再坚强的人都会软弱下来,想到最需要夫君的时候,他却不能守在身边,心里难免凄徨难受。
“林煜庭,我要回家!”林煜庭走之前,发着高烧的抒怡,拽着他手,一个劲呓语。心里记挂任务,林煜庭也只轻声将人哄睡着了就带着人离开,甚至都来不及细想,她说的回家是要回哪个家。
抒怡这一路缠 绵病榻,到京的时候,已是八月中,即将要过中秋。直到到京,她的高烧也没能退下来,将近一个月,隔三差五烧一次,沿途大夫只说是中暑,开了不少药,却不见好转。抒怡最后,索性不管了,一咬牙,加速赶路,才在中秋前一天到京。几乎是一进城,人就昏了过去。
护国公府,定国公府都有到城门口接人的人,抒怡在马车里昏倒,护国公府的人先一步做主,将人直接接回护国公府,这府上,好歹如今有主子在,剩的手忙脚乱。
抒怡在城门口昏倒的事,当然很快就传到了宫里,皇上派了身边管事太监亲自去探望,又宣了两名太医诊脉。倒是皇后,本来牟足了劲要等着她回来给人一个下马威的,这下人病倒了,心绪无处可发,憋的很是难受。不过,顾忌如今夏府在京里并非没有主子,她也不敢太过,在皇上的人出发后,也派了身边人去护国公府探望。
抒怡却不知道自己昏倒,竟无意间给自己省了场麻烦,一到京城,知道到了哥哥身边,心神一松,就撑不下去了。
她是清净了,却吓坏了身边的人,早知道,她虽然从小冠了个体弱多病的名号,最近几年偶有不是的情况也不少,但还从来到昏倒的情形。这一倒,可不是吓坏了众人。好在夏府二公子这位神医在,经过他亲自把脉,亲口承诺无大碍,府里上下才放下心来。
对她的病放心了,了解到回京途中情况的夏家兄妹心情却糟了,尤其是听说林煜庭竟然不顾高烧中的抒怡,丢下她去别处办差时,夏二公子的角色,已经冷的能结成冰了。林煜庭不在,他无法当面掌掴他,但却毫不留情的将定国公府的大管事赶了出去,甚至连他带过来的补品药品都丢了出去。更是对皇后娘娘派来探望病人的人,连问都没让进。
皇后本就心情不愉,这下更是可想而知。
这些抒怡完全不知道,她无知无觉的睡了整整三天才醒,整个人,几乎瘦的要脱形,好歹,高烧是退下去了。又养了十天,才被二哥允许下床,她这才抽时间去了趟刑部报备江南差事一了,并继续请了一个月的假养病。
刑部还是没有侍郎,四名代理主事,还是以她马首是瞻,所以,她要休假,谁也不敢说什么。并且,她如今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也确实无法当值。众同僚一番关心后,亲自将她送出门。
门口定国公府的管事期期艾艾守着,见到她,哭着求着让她好歹回府看一眼。抒怡已经从丫鬟口里听到二哥的所作所为,这管事被迁怒。也确实无辜。她想着的确很久没有回府了,如今府里没有个主人,也不知道乱成何种样子,也就顺了他的请求,跟着回府。
林府门房倒是挺精神的,一脸严肃守着大门,俨然一副高门大户的架势,进门后,里面就是另一幅模样了,二门内,一名小厮坐在地上,靠着墙角打盹,听到动静,眼皮动了东,却是没有睁眼,大有继续睡下去的架势。
抒怡蹙眉,府里何时成了这副模样了,即便护国公府常年没有主人在,上下多年井然有条。转头看管家,他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只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那小厮,小厮醒来看到眼前的人,连滚带爬让路。
抒怡面无表情绕过她进了内门,之后,打发管家下去,她自己带着小杉小柳回主院自己住的房间,路上,碰到三两个下人,几乎都是懒懒散散的,见到她,精神也没有高涨多少,懒散着行了礼离开。
若非是管家亲自带路,抒怡简直不敢相信,这里竟是定国公府,朝廷一品府邸。她捏了捏眉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巴巴的让她看到府里一团糟的样子,是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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