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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的行程不必多说,条件虽然艰苦,但比起当年进雪山,入原始森林,已经是好太多了,因此我和胖子也牟足了劲儿赶路。
从头一天凌晨,我们直走到了下午四点多,此时的劳累,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但好在后来逐渐走出了水甸子,便能骑马前进,好歹缓解了一些劳累,到了当天晚上六点多,我们终于到了山口处。
这片山口里地势比较险要,但由于位置原因,山上没有什么大型的树木。这大概是因为生物竞争的原因,越是树木茂密的地方,林木就长的越高,越浓,这样才能争取到更多的阳光,而在这里,草原一马平川,山势也是独一无二的一条龙,树木无需竞争,因此长的都比较矮小。
山口处是一段乱世形成的坡地,大约是山上土石松动形成的。由于草原平台,土石掉下来后,不会滚的很远,因此千百年积聚下来,就形成了这样一篇乱世坡,要想入山,先得翻过这片乱石坡。
这石坡里草木坡度,虽说树木矮小,但到底也比人高,先前一直是奔跑在大草原上,乍一进入这种狭窄的环境里,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我和胖子都很累了,但觉得天海没黑,再加上张棠瑞等人慢了进度,肯定也会拼命赶路。
胖子说;“咱们不能学龟兔赛跑,虽然现在咱们领先,但没准儿一停下来,那王八就追上来了。”说着,胖子眺望了一下那个断山口,估摸着距离说:“望山跑死马,这话果真不假,我看要到达那断山口,起码还得马不停蹄的走一天,咱们也不走一天了,至少也得走到天黑再休息。”
我也知道事情紧急,因此没有二话,跟胖子打马继续往深走,直走到晚上的七点,腿肚子已经是抽筋一样的痛,再也没办法坚持了,这才挺下脚步。
我和胖子栓了马,升起篝火,就地扎营,烤一些牛肉干吃。胖子直接脱了鞋袜烤,臭袜子上冒着白烟,袜子的味道和牛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实在不好闻。
但我也没说什么,因为胖子的脚上全是一层白皮,那是在水甸子里走出来的,还有夹着血丝的水泡。我以前倒斗,什么苦没吃过,尸魁的大便都喝过一肚子,这点儿恶心,也不在话下了,便一人坐一边,一边烤袜子烤脚,一边烤肉。
胖子感慨道:“要不说什么东西吃多了都腻,以前觉得王老五酱牛肉挺好吃的,几天吃下来,也觉得挺没劲的。”
我说:“得了吧,现在条件好了,王老五牛肉的压缩包也更新换代了,更方便咱们携带,搁以前,啃半个月压缩饼干也没见你抱怨的。”
胖子道:“饼干是饼干,生活条件不一样了,咱们就要有点追求……你听?”胖子止住话头,示意我听周围的动静,黑暗里,只听得见鸟鸣风动,不过那鸟鸣声比较集中,似乎都在靠左的地方。
那边我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似乎稍微茂密些,大概因此引了不少鸟筑巢。
我说:“你要想听鸟叫,去秦岭、去大兴安岭,我保管每天都不听重样儿的。”胖子让我少扯蛋,从装备包里摸出一双干袜子套上,便拧出枪道:“辛苦了这么几天,哥哥我给你改善改善伙食,你等着。”说完,便支着手电筒,往鸟叫的地方去了。
我不得不佩服胖子老当益壮的体力,虽然我也觉得王老五牛肉吃腻了,但也不会为了吃一点儿肉,大半夜的折腾,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快点儿睡一觉。
如今胖子去了,我也不好直接睡,便打着盹儿等他回来,片刻后,便听到了两声枪响,惊起大片飞鸟,约摸二十来分钟,胖子拎着两只已经洗剥干净,不知什么名字的大鸟回来,我看那鸟上鲜血全无,洗的十分干净,不禁问道:“那边有水?”
“有。”胖子说那边有一个大湖,应该是地下水汇聚成的,湖形狭长,看走势,另一端似乎是直朝那处断山口去的。
这个发现可不得了,因为我们现在要想去那处断山口,先就得翻过这片乱石坡,然后依山而走,但现今这里出现一个大湖,恰好就是一条捷径。
我想着能不能扎个简易的筏子荡过去,至少能省半天的路程,便细细询问胖子,那湖周围的地形。
胖子一边烤鸟,一边道:“你想到的,胖爷我早想明白了,那大湖就位于乱世林里往前一段,两边都是高地,一边靠山崖,一边临乱石林,湖水挺深,咱们如果走路过去,明早启程,估计要晚上这个时候才能到山口,但如果扎筏子,中午应该就能到。”
这周围都是小树木,砍伐容易,现成的装备我们都有,况且扎木筏这种事,没做过的人觉得很难,对我和胖子来说,却是顺手拈来的事,之多个把小时,便能扎出一只。
况且我们是急用,不求舒坦,只求能浮起来前进就行,因此我和胖子商议好,吃完烤鸟就休息,明天早早起来扎木筏,争取在明天中午时分到达,将张棠瑞等人彻底甩在身后。
这汪湖水比较隐秘,除非张棠瑞等人后来的路线与我们完全吻合,否则,他们只要在接下来的前进中,歪了一丝半点,恐怕都不会发现这条捷径,这样一来,我们的距离就拉的很开了。
原本我们就因为提前出发以及马匹而占据优势,这样一来,优势更大,张棠瑞等人,只怕要跟我们落下两天的差距,这两天,只要不出意外,足够我们领先进入了。
由于这地方不是深山,林木也稀疏,因此当晚我们没安排守夜,只在火里洒了些驱虫的硫磺粉,便和衣睡觉。
迷迷糊糊睡到下半夜,我隐隐尿急,想起来放水,但由于累的狠了,完全不想动,便一直憋着,但这样憋着尿睡不熟,翻来覆去,我便撑不住,准备起了撒完尿再睡,走到林子里放水时,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声音隔的比较远,但听方向,似乎正在朝我和胖子所在的地方过来。此刻万籁俱静,远处的响动虽然轻,却显得尤为明显,而且听声音,这不像是什么兽类行走的声音,而是鞋子踩着石头上的声音,数量似乎还不是,显然是有人过来了。
我正捏着命根子放水,顿时抖了两下,心说不好,张棠瑞的人难道追上来了?
这、这不可能啊!即便他们是铁打的,连夜赶路,但也不会那么巧,在到达山脚时,恰好与我和胖子走同一条路线啊?
即便我们的方向是一样,但如果行进的路线有区别,那么我们就应该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即便是往同样的方向延伸,也不该有交汇点才是。
难道这里还有其它人?
我整个人睡意全无,提溜起裤子,连忙将胖子叫起来,他还在说梦话,嘴里一个劲儿叫着妹啊云啊之类的,我摇了他两下,他还不赖烦,将我的手给拍开了,情急之下,我直接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把人掐醒了。
胖子骂骂咧咧,说要宰了我,我道:“你听声音,有人过来了。”
胖子止住话,侧耳一听,神情顿时就变了,道:“姓张的?他们神了!”
我道:“甭管是谁,咱们不能暴露,先撤。”我和胖子三下五除二收拾包裹,又将篝火熄灭,连忙往有湖的地方跑。
跑着跑着,胖子突然道:“我懂了!”
接着,胖子道:“不跑了,回去。”
“什么?”我愣了愣,道:“你开玩笑吧。”
胖子道:“胖爷这个时候跟你开玩笑,我吃饱了撑的?”随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咱们跑不了,回去吧。”见我不动,胖子便一边往回走,一边跟我解释,他道:“咱们都被姓张的给阴了,之前他追到草原,我们还怀疑是那老头儿泄密,现在看来,肯定是他在咱们身上放了追踪器,没准儿连窃听器都有。”
胖子这么一瞬,我顿时惊醒过来,细想这一路发生的事情,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张棠瑞等人追到草原也就算了,可以想成事巴扎尔出卖了我们,但现在,他竟然跟我们走同一条路线,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我们身上被安了追踪器!
胖子见我明白过来,便道:“别忘了,咱们身上的装备都是姓张的准备的,咱们自己的装备就那么几样,他要随便放一个追踪器什么的,那可太容易了。”
果然,等我们回到原来的营地时,那里已经升起了一团篝火,张棠瑞等人正在扎帐篷,他们身上十分狼狈,潮湿而布满泥浆,此刻除了锦景,都在烤衣服。
对于我和胖子会回来,他们显然没有任何意外,在他们露营的旁边有块比较大的石头,晚间我坐在那石头上生火,这会儿,石头上放了个形似对讲机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要小很多。
张锦景见我们回来,摇了摇那个对讲机,道:“被你们发现了。”接着,她按了一个按钮,形如对讲机的东西里,先是沙沙一阵杂音,接着便传出我和胖子的对话,赫然就是我们刚才说的话。
我忍不住苦笑,看来这一路,不止是行踪,就连我和胖子的对话也被这伙人监控着,我们还真冤枉巴扎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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