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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最后底牌
谢光宁做梦都没有想到单印打来电话说,要前来拜访,还强调说,只带着付团长与一个警卫前来,让他做好接待工作。单印这个举动超出了谢光宁的想象,他百思不得其解,表情显得非常痛苦:“单印打电话来说拜访本座,就带两个人,刘副官你认为这正常吗?”刘副官点头说:“极不正常。不过,他们既然敢来就有敢来的理由,所以呢,我们不要冲动,要热情招待,把情况弄明白再说。”
“命令下去,在没有搞清真相以前,任何人不能伤害他们。”
“好的师座,属下马上就去。”
谢光宁独自坐在客厅里,把军帽摘下来,在茶几上摔得啪啪响,随后扔到茶几下,哧哧地挠着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他想不通在这种关键时候,单印为什么敢带两个人抛头露面,难道单印不知道我做梦都在掐他的脖子吗?难道他就没有怀疑过我的新计划是奔着他死去的吗?这不可能啊。因为有着很多疑问堵在心里需要解开,谢光宁等得有些焦急,他几次站起来到窗前张望。终于,在他的焦急等待下,警卫进来汇报说,潘军后勤部部长单印求见。
“过来过来。”等警卫走近,他压低声音,“来了几个人?”
“报告,单部长带着付团长还有个兵。”
“你马上出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兵,然后打电话告诉我。”
当单印与付团长进来后,谢光宁忙站起来,笑道:“贤弟,很久不见了,想死我了。”
单印也笑着说:“师座,在下也想死您了。”
谢光宁拥着单印的肩:“快快请坐。付团长,你也坐啊。”
当大家坐下后,警卫员把茶端上来,谢光宁突然眯着一只眼睛,不怀好意地笑着,问:“单贤弟啊,有个问题呢本座想得非常痛苦,苦于没有答案。你应该知道,本座是多么想取你的性命,为什么你还带着两个人来拜访?本座在想,是不是贤弟认为我们的枪不会走火,或者我们师里没人了?”
单印笑道:“师座您可真幽默。如果在昨天,您喊我亲爷爷,用八台大轿抬我,我也不会来您的阎王殿啊。今天不同了,今天您不只不动我,还会好酒好菜地伺候我,甚至还得保护我们的安全,并且会派人把我们送到我们的营区。”
谢光宁苦笑道:“噢,贤弟这么有把握。”
单印向付团长点点头,付团长从文件夹里掏出份协议,递给谢光宁。谢光宁看着看着那脸上的汗就流下来了,随后干笑几声,伸出大拇指说:“贤弟,你太有才了。我谢光宁打小就没有佩服过谁,但今天我敢说,您是我最佩服的人。您今天能够到府上做客,本座太感动了。对了,我府上还有几罐百年的女儿红,就是曾主任来了我都没舍得让他喝,今天我就让贤弟与付团长,还有那个警卫尝尝。另外呢,再让你们带一罐回去让潘兄尝尝。”
单印笑道:“今天过来,小弟我有个要求。您也知道,现在赵之运对于你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把他交给我,我要用他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当然,在交给小弟之前,您应该让他与您签一份委托合约,委托您全权处理他的事务与财产,以及赌博事宜,这样他对您来说就真的没用了。”
谢光宁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贤弟先喝茶,我马上打个电话。”这时电话响了,是他的警卫,他喝道:“挂掉电话。”随后把电话摁下,重新拨了个号:“刘副官啊,马上去加藤那儿把赵之运带回来,领到我的书房。”放下电话,坐到沙发上,谢光宁挠挠头说:“贤弟啊,面对您的大义,本座突然感到有些惭愧。”
“师座没什么可惭愧的,乱世之中,每个人都在赌,只是赌的方式与目的不同罢了。小弟我对得起您,就对不起加藤,所以您不必惭愧,要惭愧的话,咱们大家都得惭愧。”
谢光宁站起来,说:“差点忘了。”对门口的警卫喊道:“让跟随单部长来的那兄弟进来喝茶,马上去准备酒菜。对了,跟三太太说,把我的女儿红搬出来,我要待客。”说完,回到座上,干笑几声,嗍嗍牙花子:“贤弟,说句实话,我非常忌妒潘兄,能够拥有你这样的人才。”
“师座过奖了,您的手下也是人才济济。”
“差得远呢差得远呢!”
单印只是笑笑,没再接着说什么。像谢光宁这种人,有人才他也用不好。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一个人,也没有尊重过一个人,完全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就是有人才也养不住。
快开饭的时候,警卫员前来汇报说,赵之运已经带回。谢光宁站起来说:“你们先喝着茶,本座去跟他订个合同。饭后,我派刘副官把你们送回去,确保你们在路上的安全。哎呀哎呀,现在看来,贤弟你是真开了慧眼啊,把结果早就给看到了。”
走出客厅,谢光宁脸上的笑容顿时抹下,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不过想想单运能够前来,就算自己很幸运了。如果他们暗里把赌约解除,自己就真的输惨了。来到书房,谢光宁对赵之运说:“贤弟,让你受委屈了,加藤有没有为难于你?”赵之运摇头说:“没有,对我太好,受不了,没想到东洋的女人这么温柔。”
“是啊,东洋女人很好,贤弟尽情地享受过,也不枉此生了。”其实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我马上就把你交给死敌单印了,此去可能性命难保,享受一下是应该的。“贤弟,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为了你的安全,你给本座写个委托书,委托我全权处理你的赌博与财产。有了这样的协议,就没有人敢加害你了,因为加害你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你已经找好了委托人了。”
“小的写好之后,您是不是要把小弟给杀掉?”
“看吧看吧,你这是什么话?订这个合同是防止有人谋杀你的。”谢光宁摇着手说。
“那好吧,就按师座说的做。”
谢光宁叫来文书,拟了合约与委托书,让赵之运在上面签字。谢光宁把合同放进保险箱,顺便拿出原来的那份合约看了看上面的蜡封,见蜡封如初,又小心地放进去。关上保险箱后,谢光宁说:“贤弟,一会儿给你送点好酒好菜,这可是百年女儿红。”
赵之运痛苦地说:“师座,好像这酒是砍头之前的送别酒啊。”
“你可不要多想,是我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把私藏的好酒拿出来了,顺便让你尝尝。”
“那小的感谢师座了,真的很感谢。”
谢光宁热情地招待了单印,说了很多感谢话,然后对刘副官说:“把赵之运装到单部长的车里,你亲自带人把他们送到辖区,一定要注意路上的安全。”谢光宁回头看着单印:“贤弟,为了怕之运乱喊乱叫,本座给他下了点迷药,几个小时就会醒来。省得他在车上大吵大闹,吵了您的清静。至于您怎么处理,本座就不问了,不过,本座认为要快刀斩乱麻,然后把他身上圆的东西放到你师父的墓前祭奠一下,表示清理了门户嘛。”
“感谢师座的建议,在下也是这么想的。”
“噢,对了对了,还有件礼物要送给贤弟。之前我给之运的扳指嘛,其实是个赝品。他根本就没有担当袍哥会舵把子的能力,给他也是白糟蹋了。所以,这件信物的真品本座一直留着,想抽机会送给弟弟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付团长扭头看看单印,见他喝了点酒后,面色红润,表情如此淡定,景仰之情油然而生。虽然单印的有些做法他并没有想通,但他明白单印肯定是胸有成竹的,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没多大会儿,谢光宁手里握着那个玉扳指与刘副官来了。刘副官手里还抱着相机。谢光宁小心地捏着扳指,把单印的手拾起来,套在单印的拇指上,这时闪光灯响了。谢光宁说:“刘副官,一定要确保单部长的安全。你们去吧,本座马上打发人找记者进行报道,贤弟才是袍哥会大哥,并倡导袍哥会的会员向贤弟靠拢……”
对于与单印解除赌约的合作失败,加藤感到非常遗憾。因为,只有解除赌约他们才能把投入的资本收回来,这件事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赵之运让谢光宁给弄回去了。当加藤发现报纸上有谢光宁亲自给单印戴扳指的报道后,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这表明着单印与谢光宁又开始合作了,对于他们的合作内容加藤早就看过,那就是把他们的钱故意输掉,两家分成。加藤感到这太被动了,应该去跟谢光宁谈谈,重新刺激起他的贪欲。
加藤坐车来到谢府,要求见谢光宁,但府上的人说,谢师长出外有事,三天之内回不来。加藤感到不好了,再过三天就是双方的赌期,一旦让赵之运与单印赌完,他们投进去的钱就输掉了,想再要回来就太困难了。加藤又前去潘营,要求拜访单印,听说单印去庙里进香了。加藤随后又奔到庙里也没有找到单印,只得失意而归。
回到使馆,他召集内部成员进行协商,怎么阻止单印与赵之运开局,以达到他们无法赌博的目的,争取收回五百万大洋。但这面临着要把双方的赌手都给控制住才成,而双方赌手的后台又都是军方,这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加藤说:“困难是有的,不过我们也不能知难而退。这样,我们组织狙击手,兵分三路,埋伏于赵之运与单印的必经之道上,另一路埋伏于豪胜赌场附近,对他们进行打击……”
对于单印来说,他感到自己的计划已经慢慢地逼近终极目标,应该向潘师长汇报一下了。在汇报之前,他对付团长说:“小付,你把我最近做的事情向潘师长做个汇报,然后我再去汇报,否则他会埋怨你之前没有向他说起。”当然,单印还是教他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的……付团长心里感激啊,单印处处都为他着想,跟着这样的上级他感到踏实。付团长来到潘师长的办公室,把单印教他的全盘端出来。潘叔才抚抚光亮的头皮,笑眯眯地说:“小付啊,之前我曾对你说过,完全听单部长的安排,不必事事都向我汇报嘛。本座做事的风格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采取的任何办法本座都是认同的……”
“师座,现在属下终于明白,为何单部长愿意追随于您,这是由于您人格的魅力。”
“哈哈,咋学会拍马屁了,这该不是单部长教你的吧?”
“报告师座,绝对不是,这是属下有感而发。”
“好啦小付,好好干,以后呢,本座会对你委以重任。”
付团长去后,潘叔才轻轻地呼了口气,脸上泛出舒心的笑容。自从单印担任后勤部长以来,他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他感到像单印这种人才是很难得的,但他始终担心留不住他,不过,他已经做好了留下他的所有准备……在单印前来汇报时,潘叔才打断他的话说:“贤弟,你想做的事情都是本座想做的,不必解释。不过呢,本座倒是有个打算,想跟你商量。等你与赵之运的赌事过后呢,本座想招兵买马进行扩编,分成三个师的编制。这样,本座就可以自封个司令。”
“师座,完全有这个必要。当您有三个师的编制,就会吸引很多零散的武装力量,那么就会形成向心力。”
“这个将来呢,我们兄弟可以共同闯番天地。”
“师座,属下帮您弄点粮草还是能做到的,至于军事上的事情,属下不太懂。不过,属下认为,当您拥有了三个师之后,您就是名副其实的军团长了。”
“如果本座成为军团长,啊,这个……”
回到家里,单印闷闷不乐,因为他似乎听出了潘师长为他留的位置,那就是让他担任副官,因此不快。他认为现在的军队与赌场上的赌王没有什么区别,但他分明厌倦了赌博。他的最终目的是,为师父报了大仇,了却恩怨,带着家人去过平静的生活……事情突然有了这样的变异,谢光宁从一个做梦都想谋杀单印的人,变成了做梦都担心单印安全的人。他知道,赵之运现在也许已经没有命了,单印只要在赌场里坐着,等赌约的时间过去,就会赢得赌赛,他就可以得到合约中的七成。如果单印出什么问题,两位赌王都没能到现场,赌约就作废了,自己就会白忙活一场。
为了确保单印的安全,他亲自前去拜访潘叔才,要求跟他共商单印的安保问题。“潘兄,这件事关系到我们能否把山本的投资切过来,所以,我们还是共同协商单贤弟的安保问题为好。”
潘叔才说:“小弟认为,为阻止这起赌局的完成,加藤肯定会全力以赴对付单部长。因为,赵之运不可能再出现在赌桌上,单部长的安危关系到我们合作的成功与否,我们双方都多费点精力吧。”
“小弟的车是经过改装过的,具有较强的防弹功能,让单贤弟坐我的车去赌场。另外,从明天开始,小弟派工兵连去清理豪胜赌场内外,要对方方面面都进行检测,以防加藤暗里搞什么阴谋。如果我们两个师都保证不了单贤弟的安全,那我们可就丢人了。”
现在的谢光宁,表情就像面对着老师,三角眼眯成两条缝儿,说话的声音柔和了,不乏讨好的意味。潘叔才对他这种变化感到非常不适应,就像看到一只狼脸上露出笑容似的别扭。当谢光宁告辞之后,潘叔才马上派人把单印、付团长、陈副官找来开会。
潘叔才说:“虽然现在谢光宁对单贤弟的安全格外重视,但他的目的不是为了保护贤弟的安全,而是保护他的分成。再者,像谢光宁这种人,绝不能把他的话当真。我们在考虑安保措施时,千万不要依赖于他,而是按着咱们的计划进行。”
陈副官说:“师座说得非常对,像谢光宁这种人,我们不只不能相信他的话,还要提防他。”
潘叔才点点头:“付团长,说说你的计划。”
付团长站起来:“报告师座,属下已经派出人对沿途的房子进行了排查,并特别关注了出租房屋,并已经确定有两处租房可疑,因为这两处房的位置十分便于狙击。不过,属下已经在该房的隔壁布上人,一旦发现有人入住,马上把他们控制起来,安插上我们的人,俯视着街道。为了确保沿途的安全,我们对于单部长坐的车进行了改装,安装了高强度的防弹玻璃,并尽量保持普通车的外形。届时,让这辆车拉着单部长走在前头开路,把谢师长的车夹在当中,对方肯定会以为单部长在谢光宁的车里,因为,全成都人都知道那辆车的防弹玻璃是最先进的,引擎马力是最大的。”
潘叔才点头说:“好,不过呢,要细细地思考,我们有没有忽视细节,要确保万无一失。陈副官你去趟豪胜,再对赌场进行检测。不是我们不相信谢光宁,而是我们要做到相信自己。单贤弟呢,不用有任何担心,只要休息好就行了。”
在书房里,谢光宁与刘副官谈了谈单印的安全,他用指头轻轻地点着桌面,眯着眼睛说:“单印的安全不只在路上,而是回到潘叔才那里。”刘副官不解地问:“师座,此话怎讲?”谢光宁冷笑说:“潘叔才这人虽然表面上和善,但城府极深。我们不敢保证,当单印完胜之后,他会不会杀掉单印,把所有的财产据为己有。”
刘副官想了想,摇头说:“属下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咱们与单印是订有合同的,并且所有的赌资由第三方核算后分配,赌场上不会出现大洋的。再说,赌完还要有几天核算的时间,钱不可能马上到位,潘叔才杀掉他,想把钱全部提出来也非易事。”
谢光宁叹口气说:“不是本座多心,但我们应该做到我们能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到分成。所以呢,我们不只要保证单印的安全,还要考虑,在单印赌完之后,我们怎么才能把他给握在手里。”
刘副官想了想说:“赌完之后,我们以护送为名把他给劫持过来。相信,潘叔才他们不会怀疑咱们的动机,所以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很大。”谢光宁点头说:“好吧,就这么决定了。如果到时候潘叔才不高兴,我们可以对他们说,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等结算完后就把人还给他。”就在这时,警卫敲门进来,说:“报告,加藤又来求见。”
谢光宁皱眉道:“这个加藤真讨厌,跟他说本座不在府上。”
刘副官忙说:“慢着师座,属下认为在这时候听听加藤怎么说,这对于保证单印的安全并没有坏处,我们说不定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什么端倪来,可以想到我们的安全工作有什么不足。”
加藤这段时间的日子非常难过,他的脸色灰暗,嘴上都起泡了。见到谢光宁后,说:“师座,敝人多次求见,你为何避而不见,难道你不想跟我们合作了吗?”谢光宁笑道:“说实在的,这段时间本座太忙,都没几天在府里,并非有意躲着你。我们的合作当然得继续,对了,请你说说我们的合作意向吧。”
加藤并没有坐下,站在那里盯着墙,绷着脸说:“师座要明白,就算你们让单印赢得此局,你得到的也仅是百分之七十,何况你没办法削弱竞争对手的实力。像师座这么聪明的人,为何不求全胜,而追求这种微利呢?”
听到这话,谢光宁不由火了,猛地站起来,梗着脖子叫道:“想啊,本座做梦都想,可不是没有办法嘛。如果不是你忽悠老子把赵之运弄过去,要偷着解除赌约,老子能这么被动吗?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你说说你还有什么好办法让本座实现自己的计划吧,来来来,你说说。”
加藤冷笑道:“其实很简单,只要我们之间签个合约,共同把单印干掉,你就可以得到五百万,而不是其中的七成。”
谢光宁问:“本座没时间听你废话,你说明白点。”
加藤说:“赵之运的赌资收据,至今在我们手里。如果我们把单印干掉,解除赌约,您可以拿着收据,取回押金,单印那方没有任何收益不说,还得搭上代理的费用。”
谢光宁有些心动,因为他真的不想让潘叔才从这个赌局中受益。自己能得到五百万大洋,为何只要百分之七十呢,而且那百分之三十还要落入对手的兜里。只是,他担心加藤太过狡猾,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便说:“说说你这么做的理由吧。”
“师座,理由很简单,如果这笔钱被你们骗去,这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耻辱,上级肯定会认为我处理不当所导致。如果解除赌约,赌本退回来归您,这是合作的结果,我们的心理上也能平衡些。”
谢光宁感到这段时间自己的计划转变得太快,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了,他搓了把脸,呼口气说:“你的说法本座倒是可以理解。那么,请问,你们的上峰同意你们这么做吗。难道,他们真的想把这五百万给舍掉?”
加藤点头说:“上峰的意思是,既然要不回来,那就选择保住颜面。我懂得上峰的意思,如果这么多钱被骗走,我的上层也没法向他的上级交代,所以,他们同意把赌资退回来归您。”
“那好,请你说说具体操作方案。”
加藤倒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由于潘叔才与单印认为,您不可能再改变计划了,是诚心与他们的合作,并且双方都在为了单印的安全去努力。在这种情况下,出其不意地图谋单印,把这起赌局解约,是非常容易操作的。现在,我已经把收据带来了,只要咱们签个协议,就可以把收据转交给您,您就可以得到五百万,不,您不可能拿回完整的五百万。”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分?”
“我的意思是,人家不会白给我们保管钱的,就算要退回赌约,人家也是会收代理费的,除此之外,全部都是你的。”
“本座感到,这个我们可以合作。”
刘副官忙劝道:“师座,这样翻了翻糊了糊的好像不太好吧?”
谢光宁冷笑说:“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能够得到五百万大洋,为什么只要七成,并且还要把三成的钱送给我们的对手。”
刘副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谢光宁决定之后,立马与加藤签订合作协议。协议上明确表明,共同谋杀单印,结束赌约,加藤把投资的收据交由谢光宁,由谢光宁领取并拥有这笔赌资。从此之后,谢光宁须保证租界的安全,并加强合作……当两人签订合约之后,加藤从文件包里把收据取出来,递给谢光宁。谢光宁见确实是赌资的收据,得意地说:“刘副官,从明天起,重新部署。这次,要奔着取单印的性命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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