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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男子口中说着风凉话,一边说话一边伸出了手,朝着那微染尘土的细嫩脸蛋摸去。
“啊!”
那男人还没等碰到她,头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温热的液体沿着额头缓缓流下,他伸手一摸掌心尽是一片鲜红。
“小贱人!现在就把她卖到春满楼去!”
男子赤红着双眸,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白薇眼前一晕登时混了过去。
那两人不敢怠慢,赶紧扛着就走。
耳边有嘈杂的声音入耳,白薇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见天色依然很晚,可是房中灯火通明,反倒是令她倒吸一口冷气。
“哟,终于醒了,我的摇钱树。”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起话来阴阳怪气,见躺在床榻上的人动了动,立即走了过去,俯身刚看了一眼就被她那精致绝伦的眉眼给吸引住了,女人都爱多看上几眼别更别提是那些男人了。
“这是哪里?什么摇钱树,我不认得你!”
一种不祥预感的升腾而起,她隐约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踉踉跄跄的起身,双手叠加护在了自己胸前,故意低着头不去看她。
“我知道来这里的姑娘都是命苦的,你也不容易,不过谁让你天生模样好呢,只要到了我这乖乖的,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似乎心情不错,她那张精致的脸蛋染上了泥土,她可是亲手给擦干净的,真是不枉费心思。
已经脱离了那虎口,白薇稍微送了一口气,澄澈水灵的大眼眨了眨,坐在那里想着能脱身的办法。
她伸手一摸,身上的银子和银票全都不见了,看来是被那对夫妻给偷走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半路上搭个牛车也能惹出祸端来,追溯起来全都怪那程云儿下了这样的狠手。
不过此时她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只想着如何快点从这里脱身离开。
“我知道你人不错,但是我只卖艺不卖身。”
白薇坐在床榻上,万般焦急的想着应对之法。
“哟,原来你还会才艺,你都会些什么?”
那女子眼前一亮,她就说嘛,看着这丫头的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农户家的女子,想必是个落难的千金小姐。
“去准备古筝。”
白薇克制着自己心中的焦急与烦躁,耐着性子说道。
“好,不过你可不许耍花样,我可有的是手段来对付你。”
浓妆艳抹的女子一步三摇的离开了,出了门立即命人前去准备,不多时的功夫就有两个小丫鬟将古筝抬了过来。
“你就在这二楼弹吧。”
老板引着她出了房门,那两个丫鬟连忙抬着古筝跟了上去。
“不,我想下去弹,毕竟我沦落至此,总要为自己着想。”
“没想到你这么想得开,快下去吧。”
女子见她如此乖顺,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抱着手臂看着她走了下去。
“小柴胡汤和解功,半夏人参甘草从,更加黄芩生姜枣,少阳为病此方宗。”
白薇打量着四周,朱唇轻启,娇柔清脆的嗓音伴着那奇怪的曲子出口,那些男人虽然没听懂,但是魂儿却早已被勾走了。
正当所有人沉浸其中,白薇突然抱着古筝起身,趁乱拔腿就跑。
她不知道淮山此时能不能找到她,但是她弹奏的曲子是汤头歌,若是听见了八成能找到她。
“居然赶跑!快点抓住她!”
此时站在二楼还沉浸在曲子中的老板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急匆匆的朝着楼下跑去。
白薇怀抱着古筝用来防身,奈何体力相差悬殊,没多大一会那古筝就被人抢了去,被人群践踏在了脚下。
“好啊,看你老老实实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她给我绑起来!”
“谁敢?”
此时男男女女顺着声音看去,一名身着华贵的男子眉头紧蹙,行走间虎步生威,倜傥俊美。
“你是哪个?”
“这是我的女人!”
柳淮山话音刚落,展开手臂将自家娘子纳入怀中,踹到了一旁的壮汉,带着她飞身离开。
今日他太忙,居然没照顾到她那,她出去了许久还没见回来,济世堂的伙计急匆匆的去找他他才知道人已经丢了,柳淮山思及此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就算这样还是不能解气。
“娘子,娘子,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两人出了春满楼就上了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柳淮山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腾出手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巴掌。
白薇还没从刚刚的险境之中缓过来,听见这巴掌声彻底清醒了,原来她的夫君真的来了,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夫君,夫君你别这样,疼么?”
因为紧张,她的手心已经湿了一片,白薇十分心疼的抬手摸上他的面颊,眸光中尽是柔情。
“不疼,心里疼。”
他有好多话想说,可是此时真真实实的见到了她却突然不知从何说起了,见到她心里便踏实了。
柳淮山低头热切的亲着那细嫩汗湿的脸蛋,搂着紧紧压向了自己的胸膛。
白薇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身,抬头看向了他。
“夫君,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娘子,以后你要去哪告诉我,不管去哪我都陪着你。”
柳淮山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余光之中发现她的腕子红了一圈,顿觉心如刀绞一般的痛。
平日里他都舍不得她进厨房,舍不得她干一点活儿,如今却被别人给伤了,真是可恶极了!
“你别这样,没事的,这是被人绑起来的时候捆的,不妨事的,不疼。”
她一向皮娇柔嫩,说不疼是假的,但是怕他太过担心,只好这么说了。
柳淮山自然是不信的,心疼的紧紧搂着她,低头吹了吹那伤处。
澄澈的大眸子忽闪两下,白薇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柔情蜜意,那腕子上的伤痛好像真的不疼了。
马车行的并不快,白薇踏实的窝在他的怀中,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躺在榻上的人儿闷哼一声,露在外面的手臂紧张的挥舞两下,干涩的唇儿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看的人心里发疼。
“水,我要水。”
此时,一直守候在房中的柳淮山刚生出些许困意,耳边突然穿着这令人心疼的娇柔嗓音,他想都没想立即起身去倒了水。36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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