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个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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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凌笑了笑，拉着她在身边的位置坐下，温柔地说道：“好了，先吃饭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你也累了，吃完早点上.床休息。”
    戚舒薇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双眸中柔情万种，“亲爱的，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感叹，但每一次都是她的肺腑之言。
    付凌对她的爱，是没得质疑的，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像宠着公主一样包容着她，无论她做出多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只要最后示个软撒个娇哭一哭，他都会不惜一切站在自己这边帮忙解决。
    经历的男人多了，戚舒薇也清楚地知道，比起工作上遇到的那些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的男人，付凌这样的居家好男人，才是她最后的归所。
    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能求的也不过两样，一个是事业，一个是家庭，她打算等忙过了这段时间，彻底在成远扎根站稳后，她就答应付凌先前的求婚。
    这样，她就是名副其实的爱情事业双丰收的人生赢家了。
    想到这里，戚舒薇不由跟简惜澜的现状做起了对比，心里暗暗地不屑，老公长得再嫩再帅有什么用，有她家的付凌这么优秀成熟吗？现在的小男孩心性一个比一个还不稳定，她就看他们这段婚姻能坚持多久。
    戚舒薇很自信，她和付凌自小就是青梅竹马，彼此之间的感情是经过各种考验的，没有谁能插.入他们之间，就算是当年的简惜澜也不能。
    这么一对比，戚舒薇心情舒畅了许多，脸上的笑容更甜更娇媚了。
    这顿饭吃的很尽兴，戚舒薇主动和付凌分享了不少趣事，都是在国外出差这段时间发生的，她是做公关出来的，在迎合对方和调节气氛上是一把手，即使是一件小小的事情，经过她绘声绘色地的加工，立即变得妙趣横生起来。
    付凌饶有兴致地听着，嘴角含了一抹笑意，脸上的愉快是不加掩饰的，如果不是戚舒薇忽然提出让他放弃明天的签约，这份愉快还会一直延续下去。
    “这件事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探讨过了吗？”付凌放下筷子，正色地解释道：“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为了这个项目，我们和LC那边接洽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大家都付出了不少努力，好不容易将案子定下来，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我不管，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戚舒薇撅起红唇，任性地说道：“我就差这一亿的业绩了，要是不能赶在这个季度结束前完成任务，股东会那群老不死肯定会趁机赶我下台的。”
    付凌无声地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那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
    戚舒薇起身走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你不是还另外谈两个的项目吗？上次你还跟我说，很有可能在这个月月底拿下来……你就把心思放在那两个项目上，至于和简惜澜的这个，就让给我吧？”
    付凌重重闭了下眼，一把拉下她的手，语气沉下来，“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说完，他起身匆匆往卧室走。
    “付凌！”戚舒薇连忙喊停他，咬了咬唇，声音多了几分抽泣，“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可我这不是没办法吗？要是连你都不肯帮我，我就只能回美国驻扎那边的分公司了……你忍心和我分居两地吗？”
    付凌浑身一僵，站在那半响都没有动。
    戚舒薇小心翼翼地打量付凌的反应，前段时间，他已经成功把国籍迁回来了，暂时是不可能改回美籍的，她就赌他舍不得自己。
    等了一会，没见他有所回应，戚舒薇趁机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哀哀地乞求道：“凌，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吧？只要帮我度过这一关，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付凌侧头看向她，斥责地问道：“舒薇，不是我想打击你，但以你现在的实力，确实还不足以担任这个职位，你又何必这么勉强自己？而且就算这次过了又怎么样，你还会接着面临第二第三第四关，难道你打算往后的每一次，都要用这非正常手段混过去吗？”
    戚舒薇睫毛闪了闪，一双美眸幽幽地凝视着他，款款地道：“亲爱的，你说的我都明白。我答应你，这次之后，要是实在还不行我就辞职，从此就安心呆在家里给你相夫教子，好吗？”
    付凌神色莫测地望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戚舒薇眨了眨眼睛，眼泪哗哗地留下来，她突地走到他正面，一把扑入他的怀里，难过地哭出声来。
    付凌想推开她，却反而被她抱得更紧了。
    戚舒薇埋在他的怀中，抽抽噎噎地说道：“付凌……你不爱我了吗？你非要这么狠心吗？”
    他的动作一顿，手举在半空中半会，终于缓缓地落在她肩上，无声地轻拍着她。
    他想起许久以前，在美国留学的最后一年，她终于答应了他苦追多年的求爱。那时候的他很单纯，每天都沉浸在爱情的喜悦里。他们在校园里牵着手，看着沿途落下的枫叶，走着走着，她就会忽然地扑进他的怀中，撒着娇要求他这辈子只准爱她一个人。
    那时的那时，真的很美好，他发誓要用一生履行对她的承诺。
    可是，时光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带走那些美好呢？如果能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该有多好，他不会有现在的迷茫和彷徨，也不会控制不住地被简惜澜吸引。
    以前，他真的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付凌茫然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疲倦。
    有些东西，其实已经很明显了，甚至在很早以前就露出了端倪，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信任和宽恕，相信她会改变，宽恕她只是一时糊涂。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终于缓缓地开口，神情却有些麻木，“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戚舒薇一喜，埋在他怀里忙不迭地狂点头。
    付凌没说下去，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纠结，矛盾，犹豫……尽管已经妥协了，可他还是无法说出一个“好”。
    知道他已经默认了，戚舒薇终于破涕为笑，擦掉眼角的泪，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紧抿的嘴角，亲昵地说道：“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
    第二天一大早，付凌给简惜澜打了电话。
    听完他的话后，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出声。没有质责，没有不解，她什么都没有说，这个结果在她预料之中。
    “抱歉。简，我让你失望了，但是舒薇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付凌的声音低沉沉的，透着几分说不出的疲倦，“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吧。”
    简惜澜终于开口，声音非常平静，“我明白。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的选择。”
    付凌更加内疚了，真诚地说道：“谢谢你，简。”
    简惜澜放缓了声音劝着，“虽然这次没做成，但我见识到了你们团队的核心实力，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是，不急在这一时片刻。”
    停了停，她又说道：“如果你实在不好跟公司交代，就直接说是我这边临时改变主意要跟成远合作，你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吧。”
    付凌怔愣半响，忽然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让女人背黑锅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没关系。”简惜澜声音淡淡的，“他们最多只会觉得我不可理喻，但是你那边就不一样了，临时临了的，你也不好找借口。”
    付凌说不出话了，握着手机，心绪紊乱而感动。
    “……付凌？”久久听不到他的回话，简惜澜以为他不在了。
    付凌回过神，沙哑着嗓子，“你别担心我了……我会处理好的。”
    挂断电话后，付凌揉了揉酸累的眉头，往后靠了靠，放空了脑袋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简惜澜的提议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以为他省去不少麻烦，不用费心思去找理由给公司一个交代。临时改签约对象，这种事情在业内比比皆是，只要还没签约，谁都有可能变卦，公司的人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对她影响也不大。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他舍不得。
    正深思着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时，刚被他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付凌没有动，这是他为戚舒薇特别设置的铃声，电话一响，他就知道她准是跟自己打探情况来的。
    准备自动挂断的时候，付凌接起了，语气有些累，“舒薇。”
    “亲爱的，怎么样了呢？”戚舒薇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就要结果。
    付凌顿了下，徐徐说道：“已经和简谈过了，她已经知道了。我待会要开个会，将这件事和……”
    “太好了！”戚舒薇打断他的话，兴奋得两眼放光，“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联系简惜澜谈合作的事情。”
    说完，也不等付凌那边的反应，“啪”地一声直接挂断了。
    付凌哑然地看着手里的机子，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放下来。
    她总是这样，只管着自己好不好，至于他会变成怎么样，她全然不关心。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该计较，可是付凌还是禁不住感到一阵酸楚。
    身为自己相恋多年的女朋友，她放在自己身上的关心实在是少的可怜，简惜澜身为普通朋友都还会问他一声，还主动替他考虑后路，可她呢？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被公司问责？
    此刻，她心里怕是只有保住职位的兴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