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个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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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黑森林，冉昊宸推开碟子将香蕉船移到面前，淡漠地开口：“吃完这个，我要回家了。”
    戚舒薇回过神，看着面前神色清漠的俊美男，弯了弯嘴角，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冉昊宸，你不好奇简惜澜和付凌的过去吗？”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又继续吃了起来。
    戚舒薇暗自得意，她没有忽略，刚刚他听到付凌的名字时，明显迟疑了一下。
    “说起来，简惜澜算是我和付凌的媒人呢，”戚舒薇幽幽叹了一声，眼底多了几分庆幸，“如果不是她，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现付凌对我的重要吧。”
    冉昊宸面上维持着平静，耳朵却悄悄地竖了起来。
    “我和付凌从小青梅竹马，他一直都很喜欢我，高中时跟我告了白，当时我没有接受他。后面他陪着我出国留学，因为他，我在国外过得很好，他很温柔，总是体贴地照顾我所有的一切……”
    冉昊宸打断她的话，“你和付凌的过去就不用多说了，我没兴趣听，直接跳到简惜澜那一段吧。”
    戚舒薇敛了神色，半响，才说道：“我和付凌原本是华人学生圈里公认的一对，虽然我那时还没有正式接受他，但对我和周围的朋友来说，他就是我的可是这一切，都随着简惜澜的出现而改变……”
    冉昊宸放下勺子，抽了张纸巾擦嘴角，语气有些嘲讽，“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简惜澜把付凌从你身边抢走了？”
    从小陪着简奶奶看多了各种偶像剧，一般这个时候，女配都会千方百计地给女主泼黑水，故意引导男主去误会女主，很可惜……他才不会相信戚舒薇的编排！
    戚舒薇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一时也没说话。
    “你和付凌怎么样我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简惜澜的事情。”冉昊宸顿了下，继续说道：“但在你说之前，你不如说些有事实根据，能让我相信的话吧，不然，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你的。”
    戚舒薇暗暗“啧”了一声，这下才发现，自己好像小看了面前这个小男孩，其实，他也并不如表面上看的那么单纯好糊弄。
    “你对我的可真够防备的，”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笑了起来，“好吧，那就先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吧。市.政.府在东城的那个项目，现在是由简惜澜和付凌一起合作的，这件事吧你是知道吧？”
    冉昊宸不爽了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以LC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独享利益的，但是简惜澜却白送了一半给付凌，你也知道么？”看着冉昊宸忽然变了的脸，戚舒薇弯起一边的唇，总结道：“放着大把的钱自己不赚，她偏偏要让给付凌一杯羹，就算是亲兄弟也做不到这个份上吧？
    冉昊宸沉着脸不答。
    “这里，”戚舒薇指了指自己手腕，“付凌的手腕上，有一条长疤痕，是当年为了救简惜澜留下的。”
    他震惊地抬起头。
    戚舒薇满意地看着他的表情，娓娓地展开陈述：“简惜澜有天打工回来，路上遇到了劫匪，正好被路过的付凌撞见帮了她，结果她没事，付凌为了保护她手上却挨了一刀，差点没伤到静脉，后面还去医院缝了七八针。”
    冉昊宸怔怔地看着她，他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还有生死之交，难怪简惜澜会对付凌这么好……
    她本来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别人对他一分好，她就会不动声地还报别人十分，付凌为了她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她肯定心里很愧疚的。
    初恋本来就难以忘怀，更何况对方还是救过自己命的英雄……冉昊宸越想越发不是滋味起来，只恨当时为什么不是自己遇到，为什么不是自己替她挨了那一刀。
    “上次在夜寐的包厢，你不是听到简惜澜唱歌了吗？”戚舒薇观察他的表情，脸上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那首是读书时简惜澜特意为付凌学的，也是她唯一熟悉的歌。”
    被这么一提醒，冉昊宸立即想起来了，一张脸微微苍白起来。
    “还有戚舒薇支起一边的手，好整以暇地欣赏冉昊宸的难堪的脸色，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这首钢琴曲，原本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付凌为了哄我开心还特意去学了谱子经常弹给我听，后面简惜澜再一次学校晚会上听到他的弹奏后，就变成了她最喜欢的手机铃声，两年都没换过。”
    冉昊宸垂下眸子，仍是沉默着。戚舒薇说的那首钢琴曲，他也是知道的，因为那首曲子，曾经也是他最喜欢的手机铃声，还记得那段时间里吗，简惜澜特别就反感他用着曲子做来电铃声，为此还偷偷帮他换掉了歌。
    在她和付凌青春的岁月里，有着他不曾介入的过去，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止不住的发酸。
    “还有啊……”故意忽略他脸上的不适，戚舒薇还想往下说。
    “够了。”冉昊宸冷着脸起身，不想在听她继续说下去，“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吧，我回去了。”
    他迈开脚刚想离开，戚舒薇的下一句话却成功地定住了他身形，
    “你知道简惜澜不是第一次吧？”
    冉昊宸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缓缓地扭过头，一瞬不瞬地瞪着她的眼睛。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们曾经交往过。”戚舒薇眯起眼，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当时我没有接受付凌，正好简惜澜追求他，付凌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和她处了一段时间，可他发现心里爱的还是我，最后还是回来找我了。”
    “你胡说！”他的眼睛气红了，“简惜澜说过的，他从没和付凌在一起！”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她说的，我就信！”
    戚舒薇“呵”地笑了一声，往后一靠，从包里掏出手机，“是吗？我先让你看一样东西，看完你再决定要不要坚持你的信任吧。”
    冉昊宸屏住呼吸没动，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自觉告诉自己，戚舒薇给自己看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诺，自己看吧。”戚舒薇将画面也出来，冷笑着放到桌子中间，“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不过我相信，你应该能认出上面的人到底是谁。
    冉昊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瞬间像是被什么重击到了，脸色僵白如一张纸般。
    迫不及待地将相片抢到手里，他不敢置信地盯着里面的一男一女，虽然只是个拥吻的侧脸，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里面的女主角就是简惜澜。
    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的音容样貌早已刻进他的骨子里，那熟悉的眉眼，还有她的身形……他怎么可能会记错。
    “这不是真的。”他将手机丢回去，铁青着脸，克制地重复道：“里面的人不是简惜澜。”
    “如果这么想让你心里舒服，随便你。”戚舒薇收回手机，目光有意无意地滑过上面的画面，目光闪过一抹寒光，略带自嘲地说，“简惜澜根本就没有忘记过付凌，她为付凌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心里还有付凌，我也是女人，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冉昊宸握紧双拳，语调生硬地问道：“你告诉我这些，什么意图。”
    “没什么意图，”戚舒薇耸了耸肩，充满同情地看向他，“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只是不忍心你这个小帅哥被骗了，你不要只你老婆的一面之词，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要是你，我就趁现在开始着手准备，万一简惜澜真的哪一天要和你离婚了，你好歹也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
    冉昊宸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眸光移向另外一边，没出声。
    他现在脑子一团乱糟糟，震惊，疑惑，纠结，痛苦……各种情绪掺和在一起，让他理不清思绪。
    比起戚舒薇，他当然更相信简惜澜，可是这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拥吻？就算当时两人在开放的国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只有情侣才会有的行为吧？
    脑子烦得都要爆炸了，他在没心情带下来，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背包果断离开。
    刚出了门口没几步，戚舒薇的短信追过来了，她在里面叮嘱道：“我可是一片好心好意，你可别恩将仇报告诉简惜澜是我跟你说的这些。”
    冉昊宸看了一眼便删了，他现在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情管戚舒薇那边怎么样。
    上了车后，驾着车一路直飚家里的方向。
    近六多的马路，正是堵车的最前奏，他很快被困在了车流长龙中，动弹不得。
    堵得约莫一刻钟，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从背包里套出手机，直接拨打了左欣玫的电话号码。
    刚一接通，没等那边的人打招呼，他就压不住气地低吼，“欣玫姐，你为什么要骗我！”
    左欣玫被吼得愣了一下，抬手制止正给她汇报工作的助理，语气很无辜地问道：“我骗你？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她一边问着，一边潜意识地反省，她唯一瞒着冉昊宸的，好像也就是付凌的事情，该不会……
    “就是付凌，你之前不是说简惜澜没和他交往过吗？”一开了口，冉昊宸就压不住内心的冲动，“可他们明明就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