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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天总裁办,徐迟装模作样拿着一堆无关紧要的文件批阅,江一白低眉顺眼像只受气包站在他身边端茶倒水。
没办法,谁让他打不过徐大少。
莫涯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
“阿迟,你怎样才肯放人?”
徐迟天天捉着江一白跟他一块上班,下班还拖回家同吃同住,搞得莫涯好几天没能和江一白亲近。
“莫涯我说过了,你想要人就朝我开一枪,随便你打哪,别打腰就成。”
这话徐迟不是第一次说了,莫涯每次都义正言辞拒绝,然而今天他倒真想给他一枪,有这么坑自己兄弟的么!
莫涯懒得吭声,江一白先急了。“不行不行!他要真冲你下手,舅舅非把他灌水泥沉河不可!”
莫涯烦躁的点了支烟,猛吸两口平复下心情。
“你让方言早回来找你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折腾进医院,用苦肉计逼他回来?”
徐迟挑眉,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他可没忘出车祸那回方言早有多着急,他这要是中了枪,小四眼不得坐火箭窜回来。
可惜祁化龙倒台后,d市找不出第二个敢跟他对着干的了。
他自己动手小四眼要是知道了,大概会气得再给他补一枪。
所以他扣了江一白,倒不是真的要逼着莫涯动手,他知道莫涯再怎样也下不了手的。
只是单纯看不惯自己孤家寡人的,他两腻腻歪歪。既然是兄弟,他孤枕难眠,大家都陪着呗。
莫涯起身走向江一白,低头狠狠亲了一口,缓解燃眉之急。
尔后对着徐迟拧眉,“你就缺德吧,早晚有你倒霉的一天。”
手机响个不停,都是公司催莫涯回去处理事务的,徐迟挥手送别走到门口的莫涯。
“慢走,快入冬了,多冲冷水锻炼身体。”
江一白敢怒不敢言,面上笑嘻嘻心里MMP。徐迟这混蛋,自己不好过从来也不让别人安生。
“诅咒你晚上被人拖进黑巷子里打得半身不遂!”
徐迟哼道,“真有那么帮人敢的话,我敬他们是条汉子。”
有时话不能说太满,谁也没想到的是还真有这么个人,还是孤身一人来的。
磨磨蹭蹭在办公室呆到晚上九点,加班的员工全走了,徐迟才伸伸懒腰下班。
江一白缩着脖子跟在他身后,d市临近冬日的晚风跟后妈的手似的,刮在脸上疼得慌。
距离徐迟座驾还有几步路之遥,路边花圃后一道人影快速掠过,举手瞄准徐迟扣动扳机。
不过那人手抖得太厉害,目标偏离了许多,子弹直朝江一白而去。
徐迟本能拽开江一白,脚下一挪拥住江一白。
江一白耳边响起一声痛苦的闷哼,“你真是属乌鸦的,咒人真灵。”
“卧槽!迟哥你别吓我,伤哪了?”
江一白的手胡乱的在徐迟身上摸索,路灯昏暗,徐迟轻轻笑道,“别趁机占我便宜乱摸,我没事。打电话叫人,我吸引那人注意力,你找地方躲起来。”
“不行,那人第一次没得手,下一次就难说了,不能让他有第二次机会,咱两得合伙演戏让他放松戒备。”江一白到底也是从小耳濡目染道上的生存法则,不一会就冷静下来了。
生死关头徐迟却不当回事,还有闲心夸江一白临危不乱。
“你想怎么演?”
两人都知道眼下不能轻举妄动,光线不足那边肯定也需要时间确定有没有得手,不会贸然开第二枪。
发了短信通知江鹤白等人后,江一白提议道,“迟哥你装死吧,让他以为得手了,他就会现身了。”
徐影帝闻言十分配合得靠在江一白身上不动了,全身重量都压在江一白的小身板上。
江一白: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谁让这馊主意是他出的。
用力撑住不让徐迟压倒身子,故意凑近徐迟耳边一嗓子嚎了出来,“啊啊啊!迟哥!你怎么断气了!”
徐迟尽职的挺尸,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干嚎了好一阵,那边依旧没动静,江一白低声抱怨,“他妈的,嗓子好疼。”
说完又用更大的声量继续嚎,沉浸于狮吼功的江一白没发觉徐迟的异样,也看不到他身后徐迟越来越白的脸色。
又鬼吼了三分钟后,草丛那边窸窸窣窣钻出一个人,行动不太灵便。
待那人走到光亮下,江一白吃了一惊,竟然是大着肚子的苏言宁。她不是跟着祁盛回祁家了,怎么会挺着个大肚子出来行凶。
“你想干什么?”江一白先发制人,防着她猛然发疯再开几枪。
苏言宁大腹便便靠近,面容扭曲。“我想干什么,我想杀了徐迟!”
江一白动怒,这疯婆子怎能如此不要脸,当初顶着徐家少奶奶名号就和祁盛暗度陈仓,搞大了肚子还想瞒天过海栽赃到徐迟头上。
做了那么过份的事,徐家网开一面饶了她一命,没想到今天恩将仇报。
看到一动不动的徐迟,徐迟背对着她,她能清楚看到血液湿透徐迟的深色外套。
以为自己如愿以偿的苏言宁陷入了癫狂的状态,自顾说下去,“若不是他搞垮祁家,我母子不必露宿街头,祁盛连夜潜逃,留下我一个女人怀着孕,哪都去不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好在,我还能亲手杀了毁了我安稳生活的罪魁祸首!”
和疯子是无法讲道理的,江一白深谙此道,他顺着苏言宁的话说道,“现在你得手了,可你想过你的下场吗,你觉得徐家会放过你?”
苏言宁阴测测的笑起来,从动手那一刻就没想过要活着了,她不过想拉个垫背的。
更重要的是,她希望到了另一个世界还能见到徐迟。
江一白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知道这是江鹤白到了的信号。
不动声色的俯在徐迟耳边提醒,“迟哥,我们准备撤了。等我哥部署好人手我们就跑,免得被那疯婆子误伤。”
徐迟手指点了点江一白的背表示知道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江一白穿在徐迟腋下的手往上提了提,示意他站起来。“我数一二三开跑!”
最后一声“三”落地,江一白松开支撑徐迟手转身往旁边跑,他身后的徐迟却直挺挺扑地上了。
“靠!还装?”江一白扭头骂道。
几秒钟后眉头渐渐向中心靠拢,好像不是装的……
几步返回徐迟身边,手一搭上他的背,心惊胆颤。
流了那么久的血一声不吭,确定江一白安全了才昏迷过去。
江一白瞬间眼眶酸涩,刚自己问他有没有事,徐迟说没事自己居然就信了。
要是早点发现他受伤了,说什么也要先带他离开这。
江鹤白大步走来,看到江一白情绪不对劲就明白徐迟出事了。
手下控制苏言宁后欲上前扶徐迟,江鹤白抬手制止,亲自搀起徐迟放到车上,江一白听着他的指令爬上后座替徐迟捂着伤口止血。
子弹卡在肩胛骨需要手术取出,江鹤白没有通知徐远凡,手术室外只有他和江一白在等候。
“不用太担心,阿迟那小子属韭菜的,割了一茬马上又长,生命力顽强。”
江鹤白罕见的没有拦着江一白抽烟,反而亲自替他点火。
江一白拿烟的手有些抖,若是徐迟没有挡在他前面,躺里面的人应该是他。
“哥,迟哥是为了救我才中枪的,本来他的位置是可以安然无恙的。”
“这是意外,但我相信阿迟是自愿救你的,重来一次也是这结果。”
江一白吸了口烟,直接把烟雾吞进了肺里,“你说我要不要通知言早?迟哥整天瞎折腾就是想让言早回来,现在就是恰当的时机。”
江鹤白无声望了会手术室紧闭着的门,摇了摇头,“要不要告诉方言早,等阿迟醒了自己决定吧。”
手术灯熄灭,子弹安全取出。
说徐迟属韭菜真不是信口开河的,术后麻药一过他人就醒了。
开口第一句就是,“别告诉方言早。”
江一白擦擦急出来的眼泪,不解反问,“为什么呀,你不是一直盼着有人给你一枪,好让他心疼你嘛?”
流了那么多血,铁打的身子也免不了虚弱,说话略显无力,“现在叫回来干什么,我又操不动他。”
江鹤白知道,徐迟是怕方言早会哭,因为他而哭。
江一白悟不透这层,气得跳脚。“你!什么时候了,能不能收起你那点龌鹾的小心思!”
徐迟血色褪去的唇缓缓扬起,露出惯常的痞笑,“操不到方言早的人生何其无趣,所以什么时候都没差,就是想睡他。”
江一白还想理论,江鹤白拦住他。“让阿迟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过两天等他好点再聊。”
两人出了病房门,徐迟的笑才垮下来。
“嘶!真他妈疼。”
徐迟虽说不是什么温室长大的公子哥,可中弹还真是头一遭。
伤不能白受不是,现成的苦肉计,不用白不用,但得过了难熬的恢复期。
毕竟不能让方言早看到他躺床上不能动的怂样。
远在N城的方言早这晚早早入睡了,却在睡梦中毫无征兆的惊醒,心头狂跳,汗湿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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