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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丰一下子跳起来,看着五十岁的年纪,却弹跳如飞,一下子就追到了盛博的后头,掐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抡在了地上。
盛博翻身起来,抬手就去撤他的手。
迟小鱼还是头一回看到血族打架,真有米国做出的那种吸血鬼电影里,吸血鬼们打架情形的即视感。
她一脸兴味地瞧着。
郎镜却听到旁边摆放的桃木箱里,有轻微的震动声。
他好奇地低头看去。
就见,那桃木箱,竟然被掀开了一条缝。
有一条藕白的女人手臂,从箱子缝隙里,慢吞吞又鬼鬼祟祟地伸出来。
郎镜神色微变,“小鱼,你看。”
“嗯?什么?”迟小鱼看了郎镜一眼,才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结果,下一瞬,脚腕就像被什么东西抓住。
她一低头,眼神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往前大力一拽!
“啊!”
她轻呼出声,朝后仰倒,整个人同时被那手臂往箱子里,迅猛拖去!
郎镜几乎毫无迟疑地,一下子抓住迟小鱼的手!
“咔嚓!”
箱子猛地打开,又猛地盖上。
盛博盛丰互相掐着脖子,僵在原地。
下一瞬,两人齐齐瞬移,来到桃木箱前。
一下子打开盖子,只看到这普普通通的桃木箱里,却装着一盏琉璃鲛灯明珠镶嵌的,价值连城的古镜。
古镜的镜面,如水纹一般,缓缓绽开无数层涟漪。
一个女人原白的手臂,得意地朝他们晃了晃,然后缩进了镜子里。
镜子恢复如初。
盛博登时呀呲欲裂,抬起拳头就要朝那镜子砸去,恶狠狠地道,“什么玩意儿!把郎君和小夫人放出来!”
盛丰赶紧拉住他,“你当心砸坏了。”
盛博瞪他,“这个时候还顾着你的宝贝。”
盛丰气急,“你是不是傻?这玩意儿是个门,你弄坏了,大师跟郎总从哪儿出来?”
盛博也是急眼,“那怎么办?既然是个门,该有法子打开吧?你给打开,我进去找他们!”
盛丰无奈,“我也是没办法,所以今天才想找大师给帮个忙么!唉,这里头,搞不好藏了一个冤魂!”
盛博脸色一变,“那怎么办?”
盛丰还没回答,却听后头,一个软绵绵的声音,慢慢说道,“找主人。”
两人都吓了一跳,同时扭头——就见一个浑身蓬蓬白衣裙的少女,站在两人几步开外。
无声无息的。
头上,两个白色的三角耳,轻轻地扇了扇。
“式神?”盛丰问。
盛博却盯着她那耳朵,“猫?”
小白没理这傻叔侄俩,只是走到箱子边,看了眼那安静如死物的古镜,然后转身,抬手,轻轻地从手心飘出一个闪着点点荧光的,纸白鸽。
盛丰和盛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古老的法术,有种莫名虔诚仰视的感觉。
小白对着那白鸽轻轻地吹了口气,原本纸质的白鸽,突然‘扑棱’一下,化作了一只真的有着羽毛的鸽子!
“哇啊!”
盛博盛丰齐齐惊呼。
小白对着那鸽子道,“去找主人,妹妹被轮回境吞噬,恐有危险,速归。”
白鸽又扑棱两下翅膀,越飞越高,一直飞过那高高开着半扇的窗户,飞了出去。
盛博盛丰追着那白鸽的身影,都没法挪开视线。
再一低头,面前的白裙少女不见了,一只白色的大猫咪,软趴趴地趴在了已经盖起来的桃木箱盖子上。
蜷缩闭眼,慢悠悠地晃着尾巴。
像是在上面养神。
盛博盛丰对视一眼,盛博上前,小心赔笑,“白猫?式神?猫小姐?可不可以让一让?我们要带着镜子找人……”
“喵呜!”
一直软软的白猫,突然凶恶地朝他炸开白毛,露出尖利可怖的指甲!
盛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盛丰一脸嫌弃地看他,“你还是咱们血族的族长么?被个同族吓成这样,传出去让人笑话!”
猫族,曾经也是吸血一族。
盛博翻了个大白眼,瞅了瞅那白猫,到底又不敢上前硬抢箱子——一看就是保护迟小鱼的。
搞不好还是那位看着软和其实心里最腹黑的小鱼儿的式神。
他想了想,爬起来,“我去找天巫族的那个疯子。”
盛丰震惊,“他能来?”
盛博点头,“他要想保住他们一族不在他手里灭亡,就只有依靠郎君的力量。”
说着,盛博回头看了眼那箱子上的白猫,又对盛丰神秘而略显诡异地笑道,“你不知道,天巫族那个疯子,想让郎镜帮他,把死去的族人唤醒呢!”
小白动了动耳朵,抬起猫瞳,看向盛博。
盛丰满脸惊骇,“这怎么可能?”
盛博耸肩,“以他的能耐加上郎镜这逆天的命格,你觉得什么是不可能的?”
随后,又勾起唇坏笑起来,“哦对了,他给我下了咒,不许让族外的人知道呢!所以,叔父,除了血族以外,不能让外头人知晓哦!”
说着,又扫了眼小白,转身纵身跃入黑暗中。
盛丰却是明白了盛博的意思——猫,可是属于血族的。
天巫族那人的咒语相当强大,若是在场有任何一个非血族,盛博这个事,肯定说不出来。
可这式神猫就不同了,她乃血族又非血族。
完全可以通过她的口,告之郎镜或者迟小鱼,天巫族那家伙在谋算什么。
盛丰无奈笑着摇摇头,蹲下去,看了看软软趴在桃木箱子上,却牢牢实实护住盖子的白猫。
温声问:“肚子饿不饿?我这儿有小鱼饼干,吃不吃?”
话音刚落,大白猫又化作少女形态。
她坐在桃木箱子上,呆呆地朝盛丰伸手,“要,吃。”
盛丰失笑,“好,等着啊!”
……
迟小鱼与郎镜一同落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里没有现代化的大楼与汽车,没有随处可见的路灯与绿化。
却有一排排古式的小楼与街道。
古色古香的房子鳞次栉比,只是……天色幽暗。
像是黎明初明,又似黄昏将昏的那种天光不亮,让人压抑。
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与郎镜擦肩而过时,忽然转脸,与郎镜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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