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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贺姆九雄来到大洛朝以来的第一次正式上朝,未免有点拘谨。
基于分化分击的战略考虑,梅慕琦朝祁俊逸和柏俊虎等人招呼一声,便带着他们一起向刘敬和王瓯走了过去,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刘敬似乎没有听到梅慕琦等人打招呼的声音,依旧耷拉着眼皮,双眼抬也没抬。
吴王王瓯乐呵呵地朝梅慕琦等人眨眨眼睛,将头伸长一点,凑到梅慕琦耳边悄声道:“太子,今天早朝有大好事呢!”
梅慕琦心里寻思,吴王王瓯能独对自己说有好事,那这好事肯定与自己相关。
与自己相关的好事,能从吴王王瓯嘴里说出,除了给贺姆九雄保媒外,再也找不出第二条理由来了。
而吴王王瓯要给贺姆九雄保媒的意图,除了拉拢与利用外他们,便是跟自己套近乎了。
因吴王王瓯替贺姆九雄保媒,是可理解之事,梅慕琦心里并不感觉太惊讶。
但听了王瓯的话,梅慕琦却显出很惊讶很高兴的样子,开心地咧嘴笑着问:“有好事当然是好事啦!吴王可否先行告诉我一声呀?”
吴王笑嘻嘻地摇着头道:“尚未到时,不可说,不可说!呵呵,太子呆会儿便知啦!”
吴王王瓯会这样说,是根据刘敬对此事兴味索然来判断的。
既然刘敬没兴趣,吴王王瓯乐得独自向皇上奏请给贺姆九雄中的其他人指婚。
这样,贺姆九雄这帮人必然会在心里感激自己。
吴王王瓯边朝贺姆九雄嘻嘻笑着,边在心里暗自得意着。
太子王郁猜测,肯定是吴王王瓯想替贺姆九雄保媒,才去找刘长史说项去。
刘长史无奈之下,这才不得不耷拉着眼皮装出病怏怏的样子,哄得吴王王瓯来搀扶他的。
想到此,太子瞄了一眼赵珉,见他面涌怪异之相,心知他肯定未猜透刘长史的心思!
太子梅慕琦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走到刘敬身边,朝刘敬、吴王友善地微一颌首,便朝正大步走来的梅礼琦走去。
恰在此时,长阳宫门打开,宣殿太监尖声宣大家进殿早朝。
太子朝吴王王瓯和丞相长史刘敬一伸手,率先走进朝堂。
王郁昨晚得太子和平洛王的禀报,已知梅慕琦去请丞相长史刘敬,在今天的早朝上奏请给三位公主指婚,心里很高兴。
待文臣武将分班列好,王郁便稳步走上台去,接受大臣们三呼万岁。
让众卿平身后,王郁面带微笑地问:“太子,刘长史,朕令你二人筹办公主王艳大婚庆典,你们办得如何了?”
太子梅慕琦见王郁明知故问,会意地朝刘敬一笑,意在让刘敬汇报。
刘敬依旧耷拉着一双眼皮,双手缓慢地举起向王郁拱了拱,道:“启奏皇上,老臣昏迈,幸得太子勤勉,才择得二月初九日的好日子,决定替王艳公主与驸马爷举办大婚庆典。大婚庆典所需用物事,太子均已备妥,只等良辰吉时了。”
王郁很开心地朝梅慕琦看着,问:“二月初九不是太子大婚之日么?”
常言道,丈母娘瞅女婿,越瞅越中意。
这时的王郁也是一样的心情,看着柏俊虎棱角分明的脸上略微羞红了,乐得呵呵一笑,道:“刘长史辛苦了。太子连日为了王艳公主的婚事而忙碌,实应嘉许。朕很开心,你们两位都辛苦了。众爱卿有何事奏来啊?”
王郁这是在暗示了,刘敬心里自然晓得。
扭头望了望吴王王瓯等人,刘敬先声说道:“皇上,臣尚有一事启奏。”
王郁微笑着道:“长史有事只管道来。”
吴王王瓯心想,刘敬根本对奏请皇上给公主指婚之事不感兴趣,心想刘敬要讲其它的事情,便任由刘敬先奏。
刘敬侧头望望太子,转正头来向着王郁,拱拱双手,道:“皇上,自贺姆九雄归顺我朝,大力辅佐太子,才保得太子率北上洛源之行完美无瑕。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九人对我大洛皇朝的帮助是巨大的。臣能在有生之年得遇如此青年奇俊,实是欣喜过望,深为我大洛朝廷庆幸不已。臣以为,我朝历来赏罚分明,以他们九人的能力与识见,我朝当委以重任,以期他们所学为我大洛所用。臣愿与贺姆九雄同殿为臣,相互学习,亦是为朝廷储备人才之举措。故,臣恳请皇上恩赐他们功名,以施皇上恩泽于贺姆九雄。”
王郁见刘敬未奏保媒之事,反而提请委任事来,略感诧异。
转而一想,刘敬如此先提委任后奏保媒,使得他们九人的委任更易于为王公大臣们所接受,倒真为高招。
王郁见刘敬以自身职位而荐,知其确因身体有病,而在替大洛江山寻找接班之人,。
不由对刘敬的高风亮节而心生感慨,王郁道:“刘长史为朝政无私无我,真乃我大洛一代名臣也!好,朕准爱卿所奏,即日起便着贺姆九雄,随太子共同参与处理朝政,学习长史管理朝政之长处,俱赐四品骠骑将军。”
梅慕琦听刘敬和王郁这么互动,心里顿时哭笑不得起来。
贺姆九雄本是武将,刘敬却奏请王郁恩准贺姆九雄跟他学习如何处理朝政。
而王郁答应就答应了也就算了,却赐贺姆九雄四品骠骑将军。
这学文与赐封将军可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呀?
再说了,贺姆九雄可没有处理朝廷政事的能力,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呀!
存心看刘敬跟王郁如何演好指婚这一出戏,梅慕琦故意微笑着不说话。
刘敬病怏怏地道:“老臣谢过皇上恩典!”
梅慕琦见王郁安排贺姆九雄,跟着自己随刘敬处理朝政,立即微笑着起身一揖,道:“谢过父皇的信任,谢过刘长史的看重,我们会尽展所学,好好地跟刘长史学着处理朝政的。”
王郁很是开心,道:“刘长史身体不好,从今日起,刘长史上朝坐椅,奏事不用起立。”
刘敬感动地道:“老臣谢谢皇上的赐座恩泽。”
再次一揖,刘敬正欲颤巍巍地跪谢隆恩,王郁朝太子一示意,太子梅慕琦立即跨步上前,扶住刘敬道:“刘长史,父皇都说刘长史奏事不用起立了,这跪谢就免了吧!”
刘敬激动地点点头,向王郁连连拱手,道:“皇上隆恩,老臣感铭于心。”说着,慢吞吞地坐在侍卫搬来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梅慕琦见刘敬这般光景,显然九转的功夫用得太多了,心想得寻个机会,告诉这位自己未来的岳父,凡事都得悠着点。
吴王王瓯见刘敬之奏已经讲完,便跨前一步,准备启奏指婚一事。
令他万没料到的是,就在他正要开口启奏之时,刘敬又讲话了。
刘敬谢过王郁赐座后,略喘口气瞅准时机,趁着吴王王瓯将讲未讲之时,斗然睁大眼睛,大声道:“皇上,老臣还有一事启奏。”
王郁已经见到吴王出班准备上奏了,突听刘敬又讲有事要奏,便对吴王王瓯笑笑,道:“吴王待刘长史奏毕再奏如何?”
吴王尴尬地瞅了瞅刘敬,很努力地咽下这一口恶气,向王郁拱手一揖,道:“臣遵旨!”
刘敬慢悠悠扭过头来,朝吴王王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老朽谢过吴王相让之德!”
吴王王瓯当着众王公大臣的面,只好装大度地笑了笑,侧下头,道:“刘长史先请!”
能令吴王王瓯如此别扭,刘敬心时很是开心。
抬起头来,望着王郁拱拱手,刘敬奏道:“皇上,老臣还有一事启奏。贺姆九雄,离开父母家人来到我大洛,为我大洛出力献策,我们就该将他们视如家人。皇上既让他们相辅老臣处理朝政,老臣便是他们的亲人长辈了。那老臣便得关心他们之婚娶事宜。老臣思忖多时,认为他们早届婚娶年龄,是应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蒙皇上重视之恩,他们随老臣处理朝政,将来定是我大洛朝廷之栋梁。鉴于王艳公主已指婚予柏俊虎将军,老臣恳请皇上将适嫁公主指给他们其他各位。好教他们安家立业,全身心地为皇上的大洛江山更加繁荣昌盛,尽展他们所学之长。恳请皇上恩准老臣之奏请。”
吴王王瓯一听刘敬是如此再奏的,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但吴王知道,朝堂之上,实不是自己发火的地方。
寻思着眼下情势,只有附议一途或可挽回一些影响。
想到此,吴王王瓯朗声附奏道:“启奏皇上,本王深觉刘长史言之在理。我大洛以仁义为本,推崇无为而治,以解天下黎民之忧,以期国力蒸蒸日上。所谓家国天下,有家才及国,有国方及天下。如今,贺姆九雄均是孤身在我大洛,无家何以思治国报君平天下?以他们之优秀,有王艳公主之例在先,本王深以为刘长史之恳请,于情入情,于理在理,于法合法,于仁义于博爱均无可指说。因此,本王附奏于刘长史之奏请,恳求皇上恩准,将适嫁公主指婚于柏俊虎太子。”
刘敬见自己逼得吴王王瓯只得附奏,心里虽在发笑,但脸上却一幅盛感附奏之德的样子。
转身面朝吴王,刘敬很感激般连连拱着手道:“难得吴王如此明白老朽心情,老朽在此谢过吴王!”
刘敬这是连讥带讽的话,吴王听了,心里贼不是滋味,寻思着将来必得报此之仇。
对于不明内里的众大臣来说,见到这两大冤家,今日终能说到一块儿去了一回,便纷纷嚷嚷着道:“臣附刘长史所奏,恳请皇上将适嫁公主指婚于柏俊虎太子!”
吴王王瓯见刘敬连连拱手感谢众大臣附议之德,也只得拱手向左近大臣说着感谢的话。
王郁在刘敬奏请之时,尚在故意装作斟酌一般。
待见吴王王瓯首先附议,心里已经想说恩准所奏的话。
未曾料到众大臣纷纷嚷嚷着附刘长史之奏请,王郁便微笑着道:“刘长史之奏请,吴王及众爱卿之附奏,令朕见到了久违的满殿大臣同声一气之盛况。朕很是开心,准了刘长史与众爱卿之奏请,将二公主王芳指给柏俊豹,将三公主指给柏俊鹰。加之先前所指的王艳公主与柏俊虎,本月初九日,他们同日成婚。婚礼仍由刘长史衬着太子筹办。”
柏俊虎、柏俊豹和柏俊鹰三人心中大喜,笑容满面地一起向王郁深鞠一躬,同声道:“皇上指婚,恩隆如再造。臣兄弟三人谢过皇上美意,定当不负皇上所望,勤恳朝政,善待公主。”
刘敬一拱手,微笑着道:“老臣遵旨!”
太子梅慕琦也随着朗声道:“儿臣遵旨!”
刘敬向吴王王瓯招招手,待吴王走近,笑盈盈地道:“吴王爷,皇上这般指婚,实乃大洛举国之喜事,我们一起给皇上贺喜,给各位驸马爷贺喜如何?”
吴王王瓯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但刘敬于朝堂之上说的这句话,偏偏令得吴王根本无法推辞,只得在心里暗骂一声:“老匹夫,贼死了!”
脸上却不得不装出欣喜异常一般,嘴里不得不道:“刘长史言之极是,我等一起向皇上贺喜,给三位驸马爷贺喜吧。”
王郁非常开心地接受群臣的贺喜,摆一下手,道:“众爱卿稍等,朕还有事要晓谕众王公大臣。昨日下午,殷义妃经朕首肯,新收太子宫惠凡、项欢、弘娴、常悦、巴菲和祖咏六位姑娘为义女。如此道来,她们也是朕之公主了。朕好事一起做了,就将惠凡公主指给祁俊逸,项欢指给左鸿阳,弘娴指给贺吕,常悦指给架梁,巴菲指给贺襄,祖咏指给柏俊龙。刘长史,这六位新公主的婚礼大典,也随太子和三位公主一起办了吧!”
刘敬一扫病怏怏的精气神,乐呵呵地向王郁抱了一揖,朗声道:“臣遵旨,臣定然不辜负皇上的美意,替太子和九位公主将婚礼操办得隆重、喜气、热烈和开心有趣。”
从六位新公主这件事情上来看,皇上跟这老匹夫早就串通好的!
吴王王瓯到了此时心里已然知道,他被刘敬这老匹夫给狠狠地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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