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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梅慕琦突然想到聂政之事,实在不便扩散出去,便道:“决曹大人,有关聂政之事,应该只有平洛王和你我三人知晓,此事实不宜让更多之人得晓。”
宰轶自然听得懂太子梅慕琦的话意,立即道:“是,太子,下官不说与第三人知晓。”
从聂政之事,折射出太子对皇上的重要性,这使得决曹宰轶深深感受到皇上对太子的信任与眷顾,心里便产生出跟定太子梅慕琦的念头,决定将自己的命运与梅慕琦联系在一起。
“决曹大人,若有人问起,你就说西北洛王此来,是请求本太子允许他陪本太子去天牢探望西洛王。”太子梅慕琦轻声说。
“太子,我们不是去过天牢看望西洛王了么?”决曹宰轶不解地问。
“正因为是我们已经做过的事情,已不再是秘密,他们听了便没兴趣继续问下去嘛。”太子梅慕琦解释说。
宰轶听了这话,发觉太子梅慕琦很会把握他人的内心想法,不由奇怪地问:“太子,可以问个下官很好奇的问题吗?”
“问吧,只要我可以说的,自然会告诉你。”太子梅慕琦说。
“各位驸马爷各有所学所长,那太子的所学所长是什么呢?”决曹宰轶问。
太子梅慕琦一听,立即意识到决曹宰轶这个问题,对自己的未来极可能是个很大的威胁。
如果人人得知自己的专长,就是寻找别人的缺憾,那将来所有人都将对自己闭上心门。
那他们就不敢以真实想法呈现在自己面前,这会令自己的工作处于非常被动的境地。
于是,太子梅慕琦微笑着道:“本太子擅长一夜九转呀!”
决曹宰轶没会过意来,睁着一双困惑的眼睛望着太子梅慕琦。
太子梅慕琦见状,习声将一夜九转的内涵介绍了一遍,惊得宰轶张大嘴巴合也合不拢,目光中流露出羡慕之色来。
梅慕琦朝宰轶侧下头,眨了几下眼皮,轻声道:“决曹大人是否有兴趣,跟本太子去一趟律法曹的娱色房?”
决曹宰轶才地“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连连点着头,目光却向慕亚源卧室门口瞟去。
瞅这架势,堂堂的决曹大人,在他府中只怕是一个惧内的角色!
太子梅慕琦凑近决曹宰轶的耳畔,轻声道:“跟本太子出去,你家夫人绝对不会怀疑你什么的,放心啦!”
宰轶咽了口唾液,小声道:“那下官谢过太子爷了!”
与宰轶一起走出寝室,梅慕琦故意大声叫来慕亚源和南浦伟茂,让他们叫来贺姆九雄。
九人随两位小将进来,梅慕琦不等他们行礼,便吩咐道:“本太子要跟决曹宰大人去律法曹查阅律法典籍,你们九位去备好马车,护送本太子和宰大人去律法曹!”
慕亚源和南浦伟茂一听,立即到厅上放刀枪的架子旁抄起他们的长枪,准备随太子一起去律法曹。
梅慕琦见状连忙道:“慕亚源,南浦伟茂,周重还在病床上躺着,你们武功远在贺姆九雄之上,必须在太子宫里留守,防止周重被人潜进来杀死了去。”
决曹宰轶心知太子不想让年龄太小的慕亚源和南浦伟茂,过早窥知男女间的人事,这才当着贺姆九雄的面,说慕亚源和南浦伟茂的武功远在他们九师兄弟之上。
立即附和着,决曹宰轶对慕亚源和南浦伟茂煞有介事地道:“你们得知道周重对抓获那三名掳走杀手尸体之人的重要性,切不可让周重被人给杀死了去!”
慕亚源和南浦伟茂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觉得太子能把这重大的任务交给他们,是对他们超绝武功的认可与赞赏,都开心地答应了下来。
贺姆九雄当然理会对太子领决曹宰轶去娱色房的用意,听了都附和着朝慕亚源和南浦伟茂点下头,一起护着太子和决曹宰轶大人走出太子宫。
这些天来,身在律法曹娱色房里的媚姬和鲁冰姐妹俩,趁太子梅慕琦忙于正事,无瑕来娱色房之机,也在大忙特忙着。
不仅梅礼琦、刘洋、傅广和刘俊这些老相识,每天都要抽空来一趟,他们还带来了许多的文臣武将,当然都是重量级别的。
当梅慕琦和决曹宰轶一路谈笑风生,同车到达律法曹大门口的时候,梅慕琦制止住要进去报告媚姬和鲁冰的太监,直接驾车直往律法曹后面的娱色房而去。
决曹宰轶以为太子肯定跟媚姬和鲁冰约好了,心想媚姬和鲁冰肯定已沐浴好等着太子来到了。
可当他随梅慕琦走进娱色房,见媚姬和鲁冰正在一张大大的卧榻上,跟两个光着身子的大男人在奋战时,受到的绝不是诱惑,而是极度的惊吓。
男人在遭遇他的女人北着他出轨时,那种有仇报仇的仇恨,以他决曹大人的经历,宰轶可是见得多了。
何况媚姬和鲁冰也算是太子的女人?
正在卧榻上奋战媚姬和鲁冰的那两个大男人,正是张福出事后补任丞相司直的肇敬和东曹椽玉颢。
肇敬和玉颢正爽歪歪地奋战着,余光瞥见太子进来了,顿时三魂吓飞了两魂半,七魄吓散了六魄半。
刚才还性风猛刮的肇敬和玉颢,滚下卧榻时只剩下的那半魂半魄,已然支撑不了他们的血气,脑袋耷拉着垂得没了半分气力。
肇敬和玉颢都是决曹宰轶的好哥们,甫见肇敬和玉颢在媚姬和鲁冰的大大卧榻上奋战着,宰轶吃惊之下,以他决曹大人的特有敏锐性,心里已经在替肇敬和玉颢两位哥们,急想着能求太子爷给他面子的法子子。
然而出乎宰轶、肇敬和玉颢意料的是,媚姬和鲁冰见他们给吓成这样,一个没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正心惊胆战的决曹宰轶,听得媚姬鲁冰的笑声,恰是惊上加惊。
宰轶惊恐万分的目光循着媚姬和鲁冰的视线望向太子,见太子正与媚姬和鲁冰姐妹俩挤眉弄眼调着情,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如此!
梅慕琦和宰轶在律法曹玩个尽兴回到太子宫,慕亚源就将一份请柬递了过来,道:“刚刚吴王差人送过来的。”
朝荆杰望了一眼,荆杰立即近身接过请柬念了起来。
听完,梅慕琦眉毛一皱,问:“只请我一个么?”
“回太子,这请柬上就写你一个人!”荆杰说。
望一眼决曹宰轶,梅慕琦问:“什么时间?”
“明日午时,平阳酒家。”
“哦,原来这样!这平阳酒家在什么地方?”梅慕琦问。
“在西城北端。”
“请宴的只有吴王一个人吗?”梅慕琦问。
“应该是的,请柬上只署吴王一个人的姓名。”荆杰想了想回答。
“那好,明天午时,你带李涪、赵川氓和翟启陪本太子去赴宴。”梅慕琦吩咐着。
“是,小的这就安排去。”荆杰回答着。
见荆杰安排去了,梅慕琦望了望床上的周重尸体,问太医:“太医,这周重的尸身还能保存多久?”
太医盯着厚厚棉被覆盖着的周重尸体,斟酌了会儿,道:“最多两天。过了两天,老朽也不能保证没有味道了。”
梅慕琦凝思了片刻,道:“好,就两天。明天晚上你就对外宣布,周重伤重没能救活。”
“是,老朽照太子的意思办!”太医说。
梅慕琦抬头对南浦伟茂道:“庄承他们三人的安全很重要,切不可让人灭了口。”
南浦伟茂点下头,道:“我让李涪带人紧紧盯着,应该不会出事的。”
“那三个劫走杀手尸体的刺客,至今仍无下落,应该提防他们再次前来刺杀他们三个。好了,你带我去看看竺栋。”梅慕琦说着,对决曹宰轶侧下头,示意他一起去。
三人来到太子宫外西侧的一处不起眼的木屋,李涪正带着三名侍卫死死地盯着。
见梅慕琦等人来了,李涪上前行礼。
梅慕琦朝小木屋里看了一眼,问:“现在他的情况怎么样?”
李涪回头望了望小屋,汇报道:“捆绑着,每二个时辰便点他一次。”
“好,不曾走露消息吧?”梅慕琦问。
“小的尽量封锁了,但不知是否有走露消息。”李涪谨慎地答着。
“继续严密封锁!好,你开门,我们进去跟竺栋谈谈。”梅慕琦边往木屋走去,边吩咐着李涪。
李涪开了木屋的门锁,梅慕琦和决曹宰轶一起走了进去,回头对南浦伟茂道:“不许任何人靠近小木屋。李涪,你带侍卫扩散警戒,不得让任何人进入离木屋50米的距离。”
看着李涪走远了,梅慕琦朝南浦伟茂点下头,南浦伟茂会意地反身守在木屋门外。
梅慕琦借着木屋缝隙漏进来的光线,蹲到靠木板半坐半卧的竺栋身旁,轻声问:“竺栋,感觉怎样?”
竺栋虚弱地睁开眼睛,轻声道:“很冷。”
梅慕琦见竺栋没穿棉袄,便脱下自己的毛皮大衣扶竺栋坐直穿上,道:“穿上就会暖和一些了。饭有吃饱吧?”
竺栋穿上还带着梅慕琦体温的毛皮大衣后,感觉暖和了许多,抬起目光感激地望着梅慕琦道:“谢谢太子!饭有吃,但不够多。”
梅慕琦听了皱一下眉头,道:“从今晚开始,你要多少都可以。我现在先让人打些饭菜来给你,这样冷的天气,不吃饱会饿坏身子的。”
说罢,梅慕琦到门口吩咐了南浦伟茂几句回来,对竺栋道:“饭菜马上就来了,我要检查看看你的饭菜是不是很差劲。”
见梅慕琦堂堂一个太子,如此关怀自己这样一个犯罪的小侍卫,竺栋感动地道:“谢谢太子!小的有罪,不值太子如此关心的。”
梅慕琦绝口不提让竺栋悔过自新一类的话,只一味地关心起竺栋的生活起居上的难处,为其解决困难。
竺栋家中还有年老的父母和年幼的子女,非常担心自己犯科会累及家人。
梅慕琦盯视着竺栋道:“竺栋,你能替你的父母着想,说明你是个孝子。我父皇赋予我决定你这案件的所有权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梅慕琦在跟太子宫里的自己人说话时,才不用本太子这个正式自称,而用更能接近双方心理距离的“我”这个自称。
见太子仍然反他视为自己人,竺栋心里一暖,充满希望地望着梅慕琦,恳求着道:“我知道,我和我家人的生死,决定权就在太子手上。我家人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小的求太子放过我的家人。”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竺栋,你犯了什么错,你自己知道么?”梅慕琦问。
梅慕琦用的是错而不是罪!
“虽是被逼,但我犯下对皇上对大洛极为不利的重罪,我罪该万死!”竺栋说。
“大洛皇上是个体恤民情的好皇上,大洛子民都应该爱戴大洛皇上。而你作为大洛子民,既然知道自己的所作对大洛不利,对皇上不利,为何还要去做呢?”梅慕琦耐心地引导着竺栋的思维。
“他们逼我,要是不按他们说的去做,他们会杀死我全家人的。”竺栋想到莫瑶那鹰一般的眼神,便浑身发抖。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先得有国,后才有家,这便是国家。你想过没有,你好好地帮助我对付逼你的那些人,我若成功,你也能摆脱他们的逼迫。最重要的是,大洛朝安全了。我这个建议,竺栋,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就让李涪来找我。”梅慕琦给竺栋指出一条明道。
“太子,现在我犯了重罪,肯定会累及家人,没有其它选择了。我愿意为太子效命,赊前罪以救家人。”竺栋眼下的确只剩下这一条路好走。
“很好!你帮助我逮住他们,你带罪立功,以功赎罪了,你的家人也会没事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的。”梅慕琦说。
“可他们要是发现了,肯定会先对我家人下手呀。何况,太子逮着我的消息,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竺栋担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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