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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容比先前好看了些,有医生在,你会知道在跟命运搏斗的时候,你有了保护伞,我知道没事了,她不会再出什么意外的。
接着,美美被推进了病房,我们很多男人就围在她的身边,阿毛也在医院包扎了胳膊上的伤口,在大连的那家医院里,我们就这样围着她,那感觉很气派,我坐在那里,周围的男人都站着,黑色西装,从门前走过的人都会往里面望下。
看着昏迷的美美,我感到无比的温暖,这个女人救了我,当你面对一个为了救你而中了枪的女人的时候,你会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伟大,女人的伟大。你又何必再去计较那些。人有时候是需要大境界的,这种大境界可以感化人,让人瞬间明白很多。
坐在那里,只能等待,我这个时候才想起那个恶人来,胖子李,毛老大说干掉他,我半信半疑,我想这个混蛋也许从此就逃离天涯了,他如果还敢回来,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阿毛站在我身边说:“大哥,你吃点饭去休息下吧,这里有我们看守着!”,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我要等她醒来,我才能放心!”,我轻轻地拿起她的手,放在手里,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我也想到了莉姐,我在想如果她知道了这事,她会怎么想,会不会吃醋,会不会怪我。
那种大难临头后的释怀,会让人感到很温暖,拿着她的手放在嘴边,感受着她的体温,当你感到她的脉搏存在的时候,多么的开心,一个生命没有被上帝带走,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明白。
“大哥,莉姐知道了,会不会多心啊?”,阿毛随便问了句,竟然跟我想到一起了。
我微微一笑说:“不会的,她很能理解人的!”
阿毛又说:“大哥,你是不是爱上这个女人了,我看的出来!”
我停顿了下,然后抬起头来说:“没有的,但是——”,我忙说:“等她醒来,她说什么,你千万别跟她说我不爱她,等她度过了安全期,就好了,如果有一个女人为了救你这样——”
阿毛点了点头说:“妈的,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女人为我送命,我会爱死的,现在的女人哪找啊,我还真没看出来,她平时说话那样冲的,骂来骂去的,真到时候,竟然这样的勇敢,大哥,你会很为难的,呵!”
我低头又是微微一笑,我想抽烟,但是忙收回去了,我走到外面抽了根烟,在外面,一直在想着一些事情。
我回到病房后,阿毛惊慌地喊着说:“大哥,大哥,她醒来了!”,我忙走了进去,然后惊喜地望着她,她睁开了眼睛,麻醉过去了,她看到了我,眼睛微微地张着,她还不能说话,戴着氧气。
我用手势告诉她不要说话,我都明白,什么都明白。
她点了点头,没有笑,头都不能动,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但是她眼睛里的东西,我全都明白了。我摸着她的手,让她知道我关心她,一直担心着。
“谢谢你!”,我说过这句又说了句:“好好养病,宝贝!”,她听到这句后,就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了,大概都明白了。
“大哥着急的一直哭,他很担心你,你好好加油!”,阿毛说,我知道阿毛的意思,他是让美美知道我为她担心。
她没有说话,又闭了下眼睛,我挥了挥手拉阿毛过来,坐到了旁边,这个时候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不能耗费体力。
她后来就一直睡,睡了大概有十多个小时,那十多个小时,我们也都松了口气,我们轮流去吃了饭,那个时候就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我在吃饭的时候,连续喝了好几杯,一点都没醉,我抿了抿嘴,内心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我想我这辈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感谢她,不管跟她有没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美美就拿下了氧气罩,其实还没到时间,她憋不住了,一拿下来,她就看着我,微微一笑说:“我没死啊!”
她说话可真是够不吉利的,这女人随便说话惯了。我想笑,但是笑不出来,我说:呸,呸!我望着她,抿了抿嘴,然后竖起拇指说:“你很棒!”
她皱了皱下眉头,想动,我忙按住她说:“不能乱动,好好躺着!”,她就躺回去说:“哦吆啊,都累死了,身体好象跟钢板一样,我是不是有发胖,乖乖!”
我点了点头说:“胖点好,有劲,恢复的快!”,我忙又说:“别多说话,好好地养着,想吃什么,我问下医生,让人给你弄去!”
她摇了摇头说:“都不想,我就想我儿子了!”
我听了这个忙说:“想见到他吗?”,她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现在就想见到他,我可不可以转院回香港?”
我忙说:“不行的,医生不允许,至少要在这里躺个十天左右才能转,我问过了,本来想把你转到更好点的医院的!”
“那我想见我儿子怎么办?”,她耸了下鼻子说。
阿毛笑着说:“哎,你这人啊,你知道我门大哥都快急疯了,哭了那么多次,你醒来,不想想我大哥啊!”
美美吐了下舌头,又撇了下小嘴说:“不想他,干嘛想他啊!”
我呵呵地坐到床边说:“好了,不要多说了,不累啊!”,我摸着她的手说:“把你儿子现在的所在地方地址告诉我!”
“你帮我带他过来吗?”,她急切地问,我能明白,她多么疼她的儿子,虎毒不识子,何况她还是好女人。
我点了点头说:“对的,告诉我,我明天就能让你见到孩子!”
“真的啊,太开心了!”,她激动都要跳起来,突然皱了下眉头,又躺了回去,我忙去叫医生,她又笑着挥了下手说:“妈的,没事儿!”
我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的航班已经没有了,我坐了第二天中午的飞机去的香港,大概下午五点左右到了香港,然后我按照美美给我的信息去那家私立小学。
旺角,我去过一次,那是跟客户谈生意去的,在那里还逛了街,买了一些东西带回来。我到香港后,就直奔那家小学,到了学校后,就找他们的校长,我说明来意后,校长很客气,亲自带我去了那个班级,当时孩子还在上课,美美的儿子叫卡鲁,美美说这名字是后来改的,这孩子从小一点点就爱踢足球。
到了那个教室门前,校长叫道:“卡鲁,有个叔叔来找你,你出来下!”
有个小男孩就站了起来,长的跟照片上的一样可爱,白白的,很漂亮,他出来后就望着我说:“校长,我不认识他啊!”
校长看了看我说:“哎,先生,我们只能让你看下,不好让你带走啊,万一你是——”
我才想起来,是的,他们不会让我轻易把孩子带走的,我就说:“是这样的,你妈妈叫鲍美美吧?”
“知道我妈妈的名字的人多着呢,这不奇怪!”,小孩子说话跟大人似的,比大陆孩子要胆大。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不奇怪,但是呢,如果让你妈妈跟你通电话,你会不会相信啊,卡鲁!”
“恩!”,他点了点头。
我就拨了阿毛的电话,然后说:“让美美跟她儿子说个话,不相信我,这小家伙!”
美美接了电话,我就说:“哎,我找到你家宝贝了,可这孩子老聪明的,说非要跟你说话!”
“哼,那是,我的儿子最棒的,让我跟他说!”
我把电话给了卡鲁,卡鲁把电话放在耳朵边认真地说:“妈妈,是你吗?”
我听到美美说话,但是我看到卡鲁皱着眉头说:“妈妈,你不是说爸爸早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又过了会,卡鲁说:“他真是我爸爸吗?”
我一听到这个,我就慌了,操,干嘛瞎说啊,我这哪是他爸爸,八年前认识都不认识,哪来的种。但是我什么都不能说。
卡鲁笑着说:“知道了妈妈,我让爸爸跟校长说!”
放了电话,小鬼抬头望着我说:“爸爸!”,他叫的香港普通话口音,带着弯的,他抬头看着我说:“爸爸,妈妈说了,让你跟校长说,然后才可以带我走!”
我望着校长说:“先生,你相信了吧?”,他笑着说:“行,小卡鲁,你跟叔叔去吧!”
小孩子特开心,跑进去就拿书包,然后还跟老师说:“老师,我爸爸来带我了!”,跑出来的时候又冲教室里一个女孩子喊道:“小英,我有爸爸啦!”,说着就跑,然后就抱着我的腿说:“爸爸,你真是我爸爸啊?”
我皱了皱眉头对他一笑,他也笑着说:“肯定是的啦,你不好意思承认,你这么多年,你没有照顾我跟妈妈,我妈妈天天骂你,不过,我满想念你的,因为我们家里没男人,比较不开心!”
我笑着摸着他的脑袋说:“恩,好的,刚才那丫头是谁啊?”,我带着他出了学校,在等TAXI的时候说。
“我的女朋友!”,他神气地说:“爸爸,你有没有钱?”
我撇了下嘴说:“哦,敢情是你喜欢有钱的爸爸啊?”
“不是的啦,我妈妈不给我钱,我要送我女朋友一个链子,要两百港币,我攒了好久,都没攒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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