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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看到这里,都觉得不需要再继续守下去了。
从树上跃下,两人悄悄地回了宫。
宫门已经落锁,两人却心急如火等不得敲开宫门了,索性就走了暗夜专属的路。
长长的一段地下通道后,是一间看起来就跟马房一样的屋子,莳花对着那里看了几眼,撇嘴说:“真搞不懂他们师徒俩是怎么想的,这样破烂的屋子也能住的下去,也不嫌臊气熏得慌!”
紫薇噗嗤一笑,拉了拉莳花的袖子,示意她赶紧走。
莳花当然不知道,这间看起来就跟马房一样的屋子,其实就是她最喜欢的那个人的卧室。
紫薇想,要是让莳花知道,方少云那个看起来白衣飘飘跟个神仙一样的人,他住的地方其实简陋的跟狗窝没多少区别的话,不知道对方的心会碎成多少片。
没有多少人知道,神仙一样的方少云其实有多懒!
那家伙可以懒到为了不起床连饭都不吃,也可以为了追自己的心上人,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的跟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当然,方少云懒归懒,他的屋子里可不脏乱——因为有他们这些下属去打扫嘛!
紫薇记得自己第一次犯了个小错时,方少云给她的惩罚就是给他整理屋子,把她累的跟狗似的——因为那家伙变态到连墙缝里都不许有一丝灰尘——反正不是他自己花力气,所以不用白不用!
幸好啊,现在这位接任的小公子跟他不一样。这位小公子反过来,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哪怕是张纸。
安然小公子喜欢自己把屋子整理的一尘不染,喜欢让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整整齐齐,对来找他的下属们都一律挡在门外说话——这俩师徒,就是俩极端!
回到于飞宫的时候,柔妃娘娘还没安歇,正在灯下看着什么。见莳花紫薇两个人进来,先是惊奇了下,然后就问有没有吃饭。
莳花拉过张锦凳一屁股坐下,又扯过另一张叫紫薇坐。
紫薇却是不敢。
“公主叫你坐就坐下吧,只要不犯错,我这于飞宫里没那么多规矩。”柔妃说。
紫薇这才敢道谢坐下。
“瞧你们的样子,这次出去是有所收获了?”柔妃问,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让人如沐春风。
莳花点头:“娘娘,我告诉你啊,我们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她将可心冒充鱼鳞舞,那上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事情详述一遍。
“我猜想,他们是要用假慧夫人来配合,好顺理成章地推出个假战威侯。”莳花说。
柔妃皱眉:“若真是如此,那么战威侯只怕有危险。他们定会派出杀手暗杀战威侯的……呵,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
“娘娘,慧夫人在哪里休息?”莳花问,她想去告诉鱼鳞舞那个上房里的人是谁。
柔妃看她一眼,温柔的拦住她:“慧夫人长途跋涉回京,可却接连遭逢这些变故,早就累的心神俱疲了。咱们就让她好好歇歇吧,要不然她知道了这些心里更加着急上火,就更睡不好了。”
莳花仔细一想,觉得也对。这要是换了她,自己家进不了还得干看着,估计她别说睡觉了,连饭都是没法吃的。
莳花打消了去找鱼鳞舞的心思,可是鱼鳞舞那边却没法消停了。
“呕……”趴在床边上,纫针端着漱盂接着,鱼鳞舞吐的天翻地覆。
“夫人你再忍忍啊,墨微已经去禀报娘娘去了。”纫针看她吐的很辛苦,又是着急又是担心。
毕竟在路上一个月吃不好睡不好的,能坚持回到京里就很不错了。可是原本以为回到家能好好休养生息,谁知道却是连门都进不了,这不能不让人生气。
况且鱼鳞舞习惯饮食清淡,像这样远途归来更是要先用清淡的食物,比如小米粥之类的好好养两天,等肠胃适应了再恢复正常饮食才对。
可是她们进了宫,宫里的饮食可不随着她们的习惯,照旧是口味厚重的浓油白汤。别说鱼鳞舞了,就是她和墨微两个人都嫌腻的慌。
但那又是皇上赐下的,还不能不吃。
没想到回到京城的第一顿饭是在宫里,还是吃的这么不舒坦。
外面脚步声响,墨微带着太医脚步匆匆地进来,纫针急忙让开。
“夫人,娘娘马上就过来了。”墨微提醒说。
鱼鳞舞急忙从床上下来,准备整理自己迎接柔妃,恰在这时柔妃已经带着晴好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放心不下的纫针。
“娘娘万安。惊动娘娘,妾身罪该万死。”鱼鳞舞跪下向柔妃请安。后者急忙扶起,连说不必如此客套,身体要紧。
鱼鳞舞抬头,忽然看见莳花在一旁,顿时就忘了自己身体,想要问莳花侯府那边打探的怎样,为什么现在就回来了?
柔妃按住她:“你现在什么都别问,先让太医给你诊治一下再说。”一面回头令太医用心诊治,不要马虎出现差错。
太医战战兢兢地答应了,从医箱取出药枕,让鱼鳞舞将手腕放在药枕上。墨微在一旁取了块干净的细布手帕搭在鱼鳞舞腕上,太医方伸出食中二指,轻轻覆于手帕上,闭着眼凝神诊脉。
一会儿又叫换右手,照样切脉完毕,又让看了看舌苔和眼睛,这才说鱼鳞舞是一路劳累了,且很长一段时间饮食不规律,又饱受惊吓,导致一股燥热郁气淤积在脏腑之中没有好好疏解出来。
“没有什么大事,只消煎两剂汤药下去发散出来就好。这几天饮食要清淡,小米粥做正餐,再用老冰糖炖秋梨服用就好。”太医说着,刷刷两笔写好药方,向柔妃请了安,抱手而去。
一番折腾下来,众人已经乏了。鱼鳞舞有心想问莳花,侯府那边怎样?但又顾虑着柔妃娘娘要休息,便忍住了没开口。
柔妃安慰了她几句,然后才带着人告辞,莳花自然也被她带走了。
墨微去廊下煎药,纫针收拾好屋子,坐在床边陪鱼鳞舞说话。
“才刚看见夫人那样吐法,我还以为夫人是有了小主子,心中还高兴呢。说知道……”她鼓着嘴泄气地耷拉着头。
鱼鳞舞笑她比自己还心急。“孩子也要看老天给不给缘分,急是急不来的。”她安慰纫针说,不用急,早晚会有孩子烦死她。
“等我们纫针嫁了夫婿,那时儿女成群,我看你再心急去。”鱼鳞舞取笑道,把纫针羞了一通。
“欸,才看见莳花也在。她不是跟紫薇姑娘一起去打探侯府去了吗?怎么这会就回来了?还没交二更呢!”
鱼鳞舞点头:“是啊,我也奇怪呢。本想问一问她,可是娘娘在。算了,今天也晚了,娘娘她们也该歇下了,等明天再问也不迟。”
听她这么说,纫针也只得打消去找莳花的想法。一会药煎好了,墨微拿细滤布过滤掉药渣,将药略晾了晾端进来给鱼鳞舞喝下,纫针递上话梅给她含在嘴里,主仆三人又闲话几句,方收拾好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鱼鳞舞刚梳洗好,准备去于飞宫给柔妃娘娘请安,莳花已经走了进来。
“夫人一夜可还安稳?”
“多谢公主惦记。吃了太医开的药,已经好了。”鱼鳞舞忙笑道。
墨微端了茶上来给莳花:“昨晚我瞧见你跟在娘娘身旁,本想问你侯府那边的事是不是有了眉目,可是那会夫人病着,太医又在诊断,我就不好开口。
等我再想问时,偏偏你又被娘娘叫走了,害我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想你怎么这会就回来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莳花噗嗤一笑:“我就知道你要惦记睡不好觉!偏娘娘还不许我告诉你们,说怕你们知道了会睡不着。可是看看,我不说你们不还是一样的睡不着?”
纫针无奈地望着她:“我的好公主,你既然知道我们心里煎熬,就不要再耽搁了,早点告诉我们早点了不好么?”
“你呀,就是急!”莳花伸手点了点纫针脑门,然后严肃起神情:“夫人,我知道那个假冒你的人是谁了!”
“谁啊?”主仆三人齐声问。
“可心!”
“什么?怎么会是她?”三个人都惊讶地长大了嘴,相互看着呆了好半天。
“这贱蹄子,可算是被她逮着机会,过一把夫人的瘾了!”纫针气的呸了一声,骂道。
莳花说纫针你不要急着骂她,还有更让人想骂的事呢。她又将自己看见的,和猜想的事情一一告诉主仆三人,这次纫针连骂都嫌不够发泄,恨不得拿起把刀砍进侯府去才好了。
“呵呵!我还只当杨氏是想强住侯府,原来他们的真正目的李代桃僵啊!”许久,鱼鳞舞才呵呵笑了起来。
对方已经准备好要杀了他们夫妻俩,那自己还需要顾虑退让吗?
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她也不会退让半分,放过杨家人了!
“去跟皇上说,端王的儿子已经找到了!”鱼鳞舞对莳花说。
本来这个消息她想等拓跋珪押着杨杰回京后,由拓跋珪上呈,现在,她等不及了!
她要在拓跋珪还没回京时就将杨家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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