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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让鱼鳞舞都想拍掌叫好!
如果杨氏跟她的关系融洽,她们两个就是普通的婆媳关系,那么鱼鳞舞真的会为了有这么个好婆婆感到万分感激。
只可惜,两人注定是对头!
“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主人已经回来了,请你立刻离开这里!”鱼鳞舞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尽力平静着语气说。
杨氏嗤笑:“你的?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谁能证明?这座府邸原本就是老定国公爷留下的,就算你真的是拓跋家的长孙媳,这府邸也不能就说是你的!”
她斜一眼鱼鳞舞,“何况你还是个冒牌货!没把你抓起来就够对你客气的了,还敢跑来在这里招摇撞骗。来人,把她赶出去,不要让这不相干的人来搅扰了你们夫人的休养。”
仆人轰然答应,举起扫帚鸡毛掸子就往外轰赶鱼鳞舞主仆。
墨微护着鱼鳞舞后退几步,建议找御林军来。
她们自然知道此刻御林军正在抄兵部尚书杨朝明的家,这里离兵部尚书府也没多远,快跑的话也就半刻钟时间。
如果御林军来了,这杨氏也就不敢仗着在侯府里面外人看不见,来光明正大地欺负鱼鳞舞了。
没错,杨氏就是在光明正大地欺负她们主仆,因为在侯府里,无论你是真是假有没有道理,她杨氏就是一口咬定你是假的,你能怎样?
墨微觉得她们这次来的失策就是应该带着人来,而不是只有她们主仆三人进府里。
鱼鳞舞没有那种猫玩老鼠的兴致,她一向喜欢单刀直入,用最简短方式解决问题,所以现在她也同样懒得花时间去逗弄杨氏玩。
“别再闹了,你们杨家已经完了!”她简洁明了的说。
杨氏却没反应过来,或者是她从没有认为自己的娘家会垮。
所以鱼鳞舞说了这话后,杨氏还是在继续坚持阻挡对方进入府中,甚至喊来了仆人们准备对抗鱼鳞舞。
仆人们手里拿着扫帚、鸡毛掸子等物,气势汹汹地瞪着鱼鳞舞等人,叫嚣着——“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咱们就不客气了!”“哪条腿进来就打哪条腿!”“出去出去,这里是侯府,哪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也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清楚!”
更有人趁机卖乖讨好,“别以为咱们夫人病中就上门来欺负!告诉你说,咱们都是忠仆,宁死也不会让你们进来欺负我们夫人的!”
纫针看着这些人,向着墨微皱眉:“他们是不是都不长脑子的?”
“他们那只是摆设。”墨微扯扯嘴角,淡漠地回答。
这喧嚣声太大,鱼鳞舞想再大声点对杨氏说话都不行,不由愁眉:对方听不见自己的话,难道真的要开打一场才行?
不是她怕打架,她是不愿。这侯府里每一根草每一寸地都是她和拓跋珪的,要是混打起来,毁坏肯定避免不了。杨氏不会心疼,但她会啊!
她做过小生意,知道那钱赚来有多么不易,也习惯了爱惜自己家的东西,如果因此毁坏了,那真是够心疼一阵子的。
正在想着要不要让人跑去把御林军叫几个过来仗势欺人一下,忽听有人惊恐地大喊了一声:“不好了,杀人了!”
一个丫头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了过来,也不管是谁,就近抓住了一个人就喊:“杀人了,杀人了!”
杨氏还没太注意,那个被丫头抓住的人问谁被杀了?丫头哆嗦着说:“夫人,杀了……”她话没说完,两眼一翻白,“咕咚”一声昏倒了下去!
这下众人都不吵吵了,一齐被这昏倒的丫头吸引住了目光。
“怎么回事?”杨氏锐利的目光在那站在丫头身旁的人身上扫过。
“大夫人,刚刚这丫头说,夫人她杀人了!”这人还有些懵。
上房不就只有夫人一个人住吗?她会杀了谁?
“什么?”杨氏脸色大变,顾不上再跟众人说句话,拔腿就跑。
仆人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总是雍容华贵的大夫人这般失措过,见她连奔跑这样的举动都出现了,也都变了脸色紧张起来——看来真出大事了!
仆人们也顾不上再挡鱼鳞舞了,纷纷跟随着往上房跑。
“咱们也去看看。”鱼鳞舞说。
莳花说过,上房住的是冒牌慧夫人可心,除她之外,可能拓跋瑢也住在那里。
如果可心杀了人,那么她杀的必然是拓跋瑢。
只是好好的,可心为什么会杀拓跋瑢呢?不是说她和拓跋瑢是冒充自己和拓跋珪的主要人选吗?
墨微提醒:“咱们还是应该叫几个御林军来吧?万一到时候被反咬一口,虽然不怕,可是倒底麻烦。”她看着杨氏急跑的背影,说道,“咱们要提防狗急跳墙。”
墨微这话说的有道理,自己是来收回府邸赶杨氏他们滚出去的,犯不着再沾上点晦气。
“就按你说的办。”鱼鳞舞点头,墨微转身出去,很快就让人去喊了几个御林军过来。
“刚刚有个丫头说府里有人杀人了,这是人命案子,还需要几位大人帮忙看一看,镇镇场子。”鱼鳞舞说的隐晦客气。
这几个御林军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这是鱼鳞舞要他们帮忙在一旁看着,万一有什么好作证的意思。
这位慧夫人还真是谨慎的很,连在自己家发生的事都这么小心。
几个御林军对视一眼,都点点头,不约而同地向鱼鳞舞保证。
“咱们去看看。”鱼鳞舞挥挥手,两个御林军跟上一起往内院去。
上房里一片狼藉,血污混合着破碎的瓷器片,倒塌的花架桌椅等,还有诸如纸张衣服等等的东西,从房里一直蔓延到房外。
拓跋瑢倒在血污里抽搐着,旁边的可心手里握着根长而尖利的金簪,簪子上正一滴滴地往下滴答着血水。
杨氏一过来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当场崩溃。
她就跟个母豹子一样,嗷地一嗓子,窜进房里一把将可心摔倒地上,连声喊着把可心抓起来,一面又骂小贱人将她儿子怎么了,一面又去试探拓跋瑢是死是活。
拓跋瑢还没死,只是被可心的金簪扎中了心口,也只剩了一口气了。
杨氏心疼的险些昏过去,她大声哭喊着叫仆人快去请大夫来,刚跑去一个人,她又喊还是快去宫里请太医,快去尚书府报信,让那府里的老太爷拿帖子去宫里请御医……下面的仆人被她支使的团团转,刚答应了这个又要应承那个,乱的不可开交。
“夫人,咱们要过去帮忙吗?”鱼鳞舞几人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团乱,纫针问。
墨微瞟她一眼:“我怎么发觉你今天特别的祥和慈悲啊?”
纫针噘嘴:“你看他们那么折腾,都把这家给折腾成什么样了?咱们上去帮个忙,赶紧让他们滚蛋了好收拾。”
“我说呢,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墨微险些笑出来。
她还以为纫针是因为心软同情,原来这丫头只是心疼侯府被杨氏等人给弄乱了,想让他们赶紧滚蛋。
“其实咱们这会上去根本就帮不了忙。”鱼鳞舞看了会,说。
“我觉得可以把可心先救出来。”墨微看着被杨氏疯狂抓挠着的可心说,“再让她在那里,她会被大夫人给弄死的。”
的确,杨氏现在就跟疯了一样,对可心又抓又咬,而可心却跟木头一样,面色苍白双眼发直,对于杨氏的伤害既不反抗也不躲避。
这样的可心让鱼鳞舞诧异:“可心她怎么了?你们看,她怎么好像有些心如死灰的样子?”
她这话刚落音,突然就听见可心尖利地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杨氏究竟说了些什么,让她突然如此。
“哈哈,我是贱人我是该死,大夫人你呢?”可心指着地上的拓跋瑢,满脸的狞戾:“他呢?你们就不该死就不是贱人吗?你们一样是,你们母子都是都该死!”
她忽然张口,对着杨氏的胳膊就是一口!
“啊!”杨氏惨叫。她没想到可心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还敢咬她!
“给我打,打她,往死里打!”气急败坏的杨氏一巴掌甩在可心脸上,兜头盖脸地一顿揍。
看这团乱,鱼鳞舞实在忍不住了,“住手!两位军爷,麻烦上去把人给弄开带走吧!”
原本乐的看戏的两名御林军听了这话,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也不能不给战威侯面子,吆喝一声,走了过去将疯子一样的杨氏拉开。
杨氏发髻散乱,双眼通红指着可心还在喊着:“把这贱人抓起来砍了!凌迟,剥了她的皮……我的瑢儿啊!呜呜……”
御林军不耐烦,呛地一声拔刀出鞘,喝道:“闭嘴!”
还是男人混合着钢刀的声音够有威势,杨氏等人瞬间被惊醒过来,愣愣地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御林军。
“你们怎么进来的?谁许你们进来了?这里是内院,赶快出去!”杨氏端起身份,满脸恼怒地呵叱道。
御林军哪里把她放在眼里,对她的做派更是嗤鼻嘲笑:“还在摆尚书府大小姐的架子呐?该醒醒了,你娘家已经倒了!”
娘家已经倒了……这话就像惊雷掣电,轰然炸在杨氏耳中,也炸在一帮仆人的脑子里!
可心在这时却再次大笑起来——“哈哈,尚书府完了!哈哈,你娘家完了!你们都完了,再也不能欺负我了!哈哈!”
她忽然一眼看见了鱼鳞舞,蓦然一呆,随即又笑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却是苦涩的自嘲。
“夫人您终于还是回来了,老天终于还是清楚的。假的就是假的,怎么可能光靠着一张皮就变成另一个人呢?是我蠢啊!”
她忽然对鱼鳞舞大声喊:“夫人,杨氏让我假冒夫人您,意图用自己的儿子拓跋瑢来冒充侯爷,她想要刺杀侯爷霸占侯府。夫人您要小心她,要告诉侯爷小心她!”
众人正在诧异可心忽然说出这话,就见她忽然一低头,对着墙壁猛撞了过去——“侯爷,我欠你的,来世再还了!对不起……”
“砰!”殷红的血顺着可心的额头滑落,她软软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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